偷梁换祝+番外——爷辟邪【完结】(17)

2019-03-29  作者|标签:爷辟邪

啊!父亲,布行!你竟是这么打算的!我早知道,早知道你不是面上那么浅薄,却总不以心机深重来看你,这倒好,倒引祸与父亲!我真是,真是个作孽星,不孝子!

这么一想通,祝福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祝老爷,想着控制住梁栋才,不让他对布行下手才好。

这来财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祝福禄,一回来就见他急匆匆地朝外走,忙跟了上去。

只见祝福禄径直去了老爷的院子,又转进了书房,接着就将门关了。来财从没见过祝福禄如此着慌,便怀着些好奇找了个墙角听了一听。

却说,祝福禄见了正在窗前逗鸟的祝老爷,颇愣了一愣。他记得原来每次来父亲书房,父亲都是在抱着算盘抠账本呢,更何况现在是在年关,那就更没个闲时候。可他现在竟然在逗鸟!想来早间还拎着出去转了转!

祝福禄越发心焦,弯腰说了句“父亲安好”就急着表述:“父亲,儿子今天来是想问问大哥的事。”祝老爷一提这个干儿子,就憋不住想夸他,但见自家儿子难得主动来找自己谈心,就把话憋了回去,只顺着他问,“福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难得跟爹爹说会儿话。”

“父亲是否将布行的一应事情都交给了大哥?”祝福禄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想好说法,真实情况是不可能告诉父母的,但他可以向另一个方向发展,而且还更合理。

祝老爷听得他问,便知他是起了关于家产的担忧。可别人不知道,儿子也不知道,家里的布行前阵子失了一批货,还是一批顶重要的货,眼看着拖拖拉拉的竟要把整个布行拖垮。却是那刚聘来不久的小小账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布行接到了京里的一项大单子,又没日没夜地看着赶工,才让布行险险度过一难。

接着祝老爷发现这个孩子于商道特别的通透,又兼他自己说自己是个孤儿,觉得祝老爷待他就像父亲一般,祝老爷便慢慢地起了收他做个干儿子的想法。

后来,祝老爷观那梁栋才为人处世大处豪爽仗义,小处心思缜密,便越发的喜欢。终于认了这个干儿子后,还是那梁栋才提醒,自己才想起要给亲儿子知会一声。

等到祝福禄回来,开始祝老爷与夫人还担心两人处不来。可事实证明,亲儿子是个大度随和的好儿子,干儿子是个温顺体贴的好儿子,两人看起来颇有些兄友弟恭的意思。

祝老爷这便又放了一层心,加上年纪大了,抠账本实在是有些费事,也就多多少少依赖了那个称心的干儿子。不过,大头儿的权力还是握在祝老爷手里的。

现在亲儿子突然地对干儿子有了防备,这个祝老爷其实早就准备了几个月了,祝福禄一直没来问,他差点儿都忘了,不过,尽管先前想的忘了些,现如今却有更多的理由来解释。

“福儿啊,现在可不能怀疑你大哥,他要是跑到君家那边,咱们可要头疼了。”

祝福禄断定梁栋才就是坑住了祝家,当下定了判词:“他不会去君家的。”

祝老爷惊奇了一下,问:“为何?我记得君家那个闺女不是个歪瓜啊!”

这一说,祝老爷果然就见儿子一脸刚知道的样子,更加语重心长,“福儿,栋才的才干是有目共睹的,那君家早想着将他请走,谁知还是爹爹棋高一着,老早就认了栋才做干儿子!那老家伙不死心,还想着拿闺女来钓金龟!爹爹正想着给你大哥说门亲,好叫那个老不死的死心!福儿,福儿?”

祝福禄恍然回神,祝老爷接着说什么他也只点头应声,连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一边顺着路走,一边纷纷杂杂的乱想,直走到没路了,才想通了一点,那就是他梁栋才的退路千千万,自己却不知可有一条?

第十七章:点破

想来想去,祝福禄也只想到一个办法。自古民不与官斗,再有钱的富户,面对官兵还是得安安分分的。现在祝福禄身上有个孝廉的名头,只要来年春闱出了贡,也就能得个一官半职,梁栋才也无法拿布行胁迫祝家了。

然而,祝福禄只顾这么为祝家,为父母打算,却不知祝家今年因为多了一个儿子,正上上下下努力地准备着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直到母亲把他叫去,在母亲那里见了言笑晏晏的好一幅母子天伦图,他才突然发觉自己的那些打算好像没什么必要。

祝夫人这回是叫儿子来试新衣的,顺便手中做的荷包,也给两个儿子一人配一个。

祝福禄听话的换了母亲带来的新衣,出来一看,竟发现梁栋才也不知跑哪里换了一身过来,崭新的衣袍竟与自己的一个样。

是了,那日他是那么说的,自己当时没在意,想着一样的衣服,街上穿得人多了,能有什么。现在才发现,如那两个面具一样,单单拿出来看,竟像是一对儿的。

想到这儿,只觉得浑身别扭,像是生怕别人看出来什么似的,张口就说:“娘,我先脱了罢,怕穿出褶子。”

祝夫人扯过他,拿了荷包给他挂上,道:“这么站着,哪里能穿出褶子来,我看看这荷包和衣服合不合适。”

那边梁栋才也从丫鬟手里接了个荷包,正往身上挂。祝福禄瞅着他,悄悄地拉开两人之见的距离,想着多少消减一些成双成对的观感。

祝夫人也转头看了一看梁栋才,又再观摩了一遍自己儿子,直把祝福禄吓得心脏要跳出来,才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终究是不像,一黑一白的哪里就能当成双生子了!”

梁栋才忙过来接话:“干娘,须知真的双生子也没有一模一样的,总是高矮胖瘦的差那么一点儿。我却是蒲草比不上子寿的珠玉之姿了。”

祝夫人毕竟偏心她自己儿子,听见人夸,又喜笑颜开,抱了儿子说:“福儿太瘦弱了,若能长得如你一般,我便也能放心了。”

试衣那日之后,祝福禄越来越焦躁,梁栋才倒没来惹他,就好像之前的荒唐,再之前的书院都是祝福禄自己臆想的一样,而梁栋才,一直就是他爽朗的大哥,将来也不会变。

那祝家夫妇这阵子正在研究着给干儿子说一门亲事,有时碰到祝福禄来问安,顺带着也问一问他是心仪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再问一问什么样的女子适合梁栋才。以至于,祝福禄现在去父母那里就如上刑一样,是千万般的不愿。

梁栋才对于这个事情,倒只是推脱了几句,祝福禄听着也不像诚心的推,更像是想要却不好说出口的那种感觉。一时只觉更加气愤,转而一想,他倒是不该气愤的。

小年过了几天,梁栋才拿了裁好的红纸来找祝福禄写对联。祝福禄没什么表示,倒把来财高兴的不行,又是磨墨又是倒茶,还扯着梁栋才说了一会儿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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