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铸乾坤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17)

2019-03-29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明显,如此带有侵略性。就算楚念不在意,也会被这伤感的气氛感染,逃脱不了。你能逃的了喜悦,却逃不了悲伤。

  “陪我下棋。我要赢。”楚念将白子落在了黑子的中央,明显送死的一子。她却想赢。因为她知道,她想赢,就一定会赢。

  魏明西宠溺地看着她,手中的黑子随意落在一个位置,他眼中是楚念的微笑,然而输赢,他从来不在乎。“你赢了。”

  从小到大,他都让着她。无论她做什么事,对与否,他都站在她这边。包括父亲给她安排的亲事,他没有任何的抵触。甚至,保持沉默。

  楚念无聊地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到另一个方位。每天,她每天都能在那个位置看到冷面俊美男。但今日,他却不在。

  楚念觉得这些人都很神秘,莫灵神秘,凛严神秘,包括,身边的魏明西,同样神秘。还有一个最神秘的人,就是百里晴迁。她已经离开好几天了,长歌也走了,就像是约好的一样,都走了。

  也许只有皇宫,才能留下长歌。也只有长歌亭,才能让长歌的心,静下来。

  不知道晴迁回没回去,如果晴迁回到风琴楼见不到她,会不会着急呢?

  此时此刻,柳长歌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忧晴迁。父皇,你做事如此之绝,难道真想让我恨你吗?可是,我却依然恨不起来,在我心中,您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此时只有酒,才能让她心静。已经喝了多少杯了?她不记得了。

  看着桌上的空酒坛,长歌醉眼朦胧,自嘲的笑意始终都凝在唇上。任凭那风有多清冷,也抹不掉这笑。最后,这自嘲的笑容变作苦涩,弥漫在眼里的醉意也化成了泪水……

  黎萱一直站在门旁,望着长歌的背影,如此单薄消瘦的背影,令她心疼。

  眼前的事物忽然重叠,长歌觉得头晕目眩,扶着桌子起身。也许是醉了吧,醉的昏天黑地,双眼看不到光明……

  她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困意袭来,顾不得许多。只感受到了这怀抱的温柔,像晴迁在抱着她。

  黎萱内心紧张,怀中人儿是那样的柔软,彼此贴近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长歌……”

  你是万人瞩目的公主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在我的怀里,你只是个平凡的少女而已。

  黎萱莫名的欣喜,长歌醉了,醉在梦里。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长歌的眉眼……

  想要将这眉心处的祥和,融进肌肤。清丽的容颜,还有这双闭紧的眸。她知道长歌的眸很清澈,像是有一条清晰的水流在流动,纯净至极。

  黎萱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已经在无形之中,爱上了这种感觉。她的眼神跟着她的手,在长歌脸上肆意临摹,最终,抚上了这张饱满的嘴唇。

  在酒气的熏染下,黎萱仿佛醉了。她靠近了长歌的脸,眼角的泪痕让她心疼……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却心神一震,恍然清醒!

  黎萱急喘了两声,回首紧盯着长歌的脸。难道……难道她对长歌有了……

  空气中的寂寞因子在分散她的注意力,黎萱闭上了眼,内心的波澜逐渐平复。平复了之后,却又觉得无助,恐惧。长歌,我与你,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识!

  当百里晴迁赶回风琴楼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却没有见到长歌的身影,询问楚念后才知,长歌是接到一封信才离开的。

  长歌会去哪?晴迁笃定一件事,能让长歌如此紧张的事情,估计也只有皇宫了。长歌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难道就不怕她担心吗?

  长歌离开了,凛严也消失了。会不会是巧合?

  百里晴迁没空分析这些,因为她此时面对的,是莫灵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孔。

  她不肯相信,他还活着,并且活的自由自在,从容潇洒。

  只是,他不愿回来见她。只有这简单的一封书信,也许构不成书信吧。哪有信会只有几个字呢,寥寥几个字,勾勒了他的心情,与曾经过往的感怀。

  他说:“忧伤不属于你,你缺少的,从来都是快乐。人已随风,勿牵挂。”

  莫灵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居然连琴都不要,疯魔一样抓着晴迁,“他在哪?他在哪?”

  公孙棋捏着棋子的手突出了苍白的骨节,他闭上眼,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不去阻止这一切!

  原来你心中,一直惦念着另一个人,他到底是谁?

  他们还是知己吗?恐怕在公孙棋的心里,早已将这份情感,超然升华了。

  百里晴迁任由莫灵抓着,她看着莫灵陷入绝境。然而,她心中也应该快有答案了。她一把抓住莫灵,凝重地说:“他想让你,把那首曲子弹出来。”

  莫灵忽然笑了,柔美的容颜在光线下显现一种祥和。她又恢复了沉默,来到碧海长琴的面前,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她的琴。

  这是她的琴吗?还是他的琴?她一直苦守的信念,已经崩塌了。

  她还要这琴做什么?

  砰!这是那首曲子的结尾。

  碧海长琴,这把古旧的琴,在莫灵的手中碎裂。

  公孙棋简直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可方才那一刹,是他眼花了吗?她居然,亲手劈断了她的琴!

  古琴在断裂在瞬间,化作一片恢弘的光,蒙上了天空。

  天现异象,那些文字缥缈如云,在风中颤抖飘扬。每个山脉,河流,夕阳,迷雾,都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清晰无比。

  公孙棋看的眼花缭乱,这幅画真美。但这画中的山水,只是片刻即逝而已……

  然而,这画中的山水,都已经印刻在百里晴迁的脑海里。她睁开了眼,发现莫灵不见了。

  看着公孙棋忧伤的面容,她轻叹道:“一段感情,只有彼此都在乎,才称得上完美。公孙先生,顺其自然为好。”

  公孙棋感伤一叹,举起酒来一饮而尽。许是那首忧愁的曲子听久了,连他的心,也侵染了太多的愁闷。是该解脱了……

  自从那天醉酒之后,长歌就不敢喝酒了。是因为那个梦吗?

  她居然梦到了萱妃,萱妃温柔的抱着她,用温情的语气对她诉说一些,一些放肆的言语……

  每当想到这,长歌就止不住头疼,索性不再想了。而后萱妃几次要求来陪她,被她婉拒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梦,就算是一场梦,长歌也不允许自己对不起晴迁。就让这朦胧的情感,随梦消逝吧。

  ☆、第 23 章

  晨光笼罩在布满尘埃的房间内,这里的陈设简约优雅,但却到处都充满了死寂。看着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滩软泥的女子,风尘女子。她问:“竹风雅昨晚,有什么异常?”

  “没……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女子瑟瑟发抖,衣衫不整,一脸畏惧地瞥了眼那具尸体,连忙捂住胸口,她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竹风雅,江湖最具盛名的风雅殿殿主,居然一夜之间,死在了望云楼中。死讯之息轰动武林,原本武林大会在即,风雅公子突然猝死,这意味着什么呢?

  晨起之时,百里晴迁便接到了昆吾派的通报,与此同时,骆中堂也赶来风琴楼。将此重大之事告知百里晴迁,案发之后,他已命人将第一现场封锁。验尸结果表明,竹风雅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谋杀。

  “没有任何异样,那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好巧不巧的,死在了你惜花阁头牌的面前。”秦西风唇角一勾,眼中邪光大盛,他的刀,已经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竹风雅死了,死在武林大会前期,而且已经断定是场谋杀。这幕后的凶手,是否是冲着武林大会与各门各派来的呢?虽然他们平日里很讨厌竹风雅,但是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他们不得不打起警惕。

  就连竹风雅这种一等高手都死的悄声无息,若不追查出真凶,很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女子吓得尖叫一声,砰!

  秦西风并没有手起刀落,因为他的刀居然被弹开了。被一股柔和的气力弹开,震的他的虎口一阵发麻。他凝视百里晴迁:“你这是何意?”

  “你何必在这吓唬一个女子。”百里晴迁走到女子身边,俯视她一眼,目光辗转,游移在各派执掌的脸上,“再者,她并不是凶手。”

  这间屋子里,汇聚了八方强者。昆吾派掌门昆展群,西风岭岭主秦西风,飞霜阁少主敛眉霜,堕云谷少谷主田子谦,万剑山庄张少云张少卿两兄弟,双城世家少宗主陆柳。以及,千山县令骆中堂,总捕头张明楚。

  不过,很奇怪。竹风雅死了,风雅殿的人居然一个也没有露面。他们的主子死了,正常来说,他们应该站出一个人主持大局。报官,追查真凶。可是报官的人,竟然是望云楼的小厮。

  百里晴迁亲自检查过竹风雅的尸体,当然,重要的部位她可一眼都没看。因为竹风雅的致命之处,并不是身躯,而是脑部。他的中枢神经有明显的压迫痕迹,证明他死之前,曾看到过一些什么。

  然而,凶手并不想竹风雅看到的画面停留在他脑海里,索性,用了一种类似洗脑的方式,将他的记忆抹去。使他产生一种幻觉,幻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欲望。

  竹风雅死在了自己的欲望里,果不其然,他到死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想要武林盟主之位,可有些人,偏偏连这点奢望都不给他。让他死也不瞑目,死也不清楚,他到底死在了谁的手上。

  “你们有没有发现,竹风雅的死法,很熟悉呢?”敛眉霜忽然说。

  风雅殿的绝技,就是以幻境杀人。用内力瞬时侵入人的脑神经,从而造成一种幻觉的假象。曾经竹风雅,就用此功教训过他的下属。众人皆知。

  昆展群是众派之中最为冷静的人,他赞同敛眉霜的说法,却对竹风雅的死法,感到心悸。“难道这世间,除了竹风雅,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够施展这种功法。”

  “不可能,众所周知,风雅殿的幻境诀是家传功法。而竹风雅又是一脉单传,不可能有外人会他的功法。”张少云凝眉分析。

  从头到尾,百里晴迁都不言不语,沉默地盯着竹风雅的尸体。竹风雅的死,是一个迷。在没确定竹风雅死因之前,她以为是化骨楼的暗杀。但此刻,可以排除这个可能性了。

  昆展群盯着百里晴迁,问道:“百里姑娘以为如何?”

  百里晴迁摇晃着酒囊,不想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了,这屋子充满了甜腻糜烂的味道。只要待在这里,就会不自觉的想到,那凌乱的床铺,以及昨晚这间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百里晴迁深呼吸,站在望云楼的凭栏处,凝视街道上的人群。

  她知道各派执掌都在身后,也知道张明楚很想发挥他名捕的能力去追查凶手。

  看似无绝对的杀人手法,排除了各派执掌的嫌疑。因为明面上的证据表明,在场所有人,有作案的动机,却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百里晴迁轻叹一声,她此刻最惦念的是长歌,哪有心情追查此事。长歌一日不在身边,她就片刻都不能安心。“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七天,我只能提醒你们,万事小心。”

  百里晴迁走了,走的悄声无息,任何人都拦不住她。其实昆展群还想借此询问一下父亲的死亡原因,但他与百里晴迁的缘分太短暂。

  百里晴迁前脚刚走,她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黑衣黑发,冷面寒霜。如果百里晴迁在场,必定会认出他就是两次擅闯风琴楼的黑衣男子。

  他凝视着百里晴迁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忌惮。“哼,这生死攸关,性命相悖之际,你仍然是如此淡定,怪不得他会把令牌交给你。你跟他,或许原本就是同一种人。”

  要想离开皇宫,唯一的办法,就是顺应父皇的旨意。父皇的旨意,就是让她在三天之后,与魏明朗成亲。

  魏明朗是西征大将军,又为皇朝立下汗马功劳,他当着众臣的面求亲,父皇也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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