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第一暖 作者:俺打的去埃及【完结】(12)

2019-03-29  作者|标签:俺打的去埃及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火锅整整吃了一个晚上,甚至连护士长都参与了进来。她对中国美食竖起了大拇指,意犹未尽地拿火锅的汤汁做泡饭吃,整整一盆汤汁都被美国人民瓜分了。

  火锅味重,我除味除了半个小时,等我再回床上的时候,媳妇儿已经睡着了。脸颊红扑扑的,我亲了亲她的脸颊,肉肉的,胖了不少,真可爱。

  等和晨曦挂skype的时候,晨曦还拉着她媳妇儿一起看,事后还找我说道,你怎么把我学姐的御姐范儿养得这么接地气了。

  是啊,我媳妇儿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傲娇样。现在脑袋上被迫戴上了我妈织的毛线帽,说防风保暖。

  穿着松垮的孕妇服,连好看的内裤都穿不下,媳妇儿不开心,还恶狠狠地要挟我,不许我拍照。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漂亮!”我举起了四个指头,“我发四。”

  “我哪里漂亮了?”

  “眼睛漂亮,水汪汪的。”我亲了亲眼睛。

  “嘴巴漂亮,撅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我捧着她脸印了一个大大的吻。

  她把手搭在我脖颈上,“嗯哼,继续,我不开心不准停。”

  “大了很多。”我暧昧地把手覆在她胸上,“媳妇儿,我问了医生,我们可以那个了。”

  “嗯?”媳妇儿挑了挑眉头,傲娇的样子又出来了,头上的毛线帽似乎一点都不妨碍她三十一年的御姐气场。

  我拉下她的衣领,轻轻吸吮着,“脖子白白的,好有禁欲的感觉。”

  “嗯……”媳妇儿仰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沙发坐垫。

  “我抱你去床上。”我把媳妇儿抱了起来。

  钻进被窝的时候,媳妇儿咬了我下巴一口,“你轻些,别伤着孩子了。”

  “好的好的,我轻些。”适当的x生活对孕妇还是有好处的,我侧着身体搂着媳妇儿,孕妇的身体很敏感,我的手指刚刮到下面,媳妇儿的肩膀便有些轻颤。太久没有房事,媳妇儿抓着我从后面搂住她肩膀的手臂。

  “嗯啊……”

  我的手指轻轻地动着,舌头舔着她的耳垂。

  洁白的棉被,床铺的弹簧声,外面的雪下大了。

  想着孩子的出生,我妈开始戴着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打小孩穿的毛袜子了。电视剧里还拨着韩国狗血的伦理剧,三百多集的那种,打了一会儿我妈便睡着了。媳妇儿心细,马上让我去拿毛毯给老人家盖上。

  第二天媳妇儿便和我妈一起开始打毛袜子了,我在一边拿毛线球。“妈,你打这么多袜子,孩子长那么快,不一定都能穿。”

  “就你话多。”媳妇儿嗔怪看了我一眼。

  “对,就你话多。”我妈说完,旋即握了握我媳妇儿的手,“我有儿媳妇呢,多了我们再拆,做毛衣。”

  “我这不是怕你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我一边看电视剧,还有儿媳妇陪。倒是你,毛线球都拿不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我赶紧端正地拿着毛线球。

  我妈打了好一会儿,和我媳妇儿有说有笑的。我妈一直从心眼里喜欢我媳妇儿,是啊,要说起别人家的孩子的话,我媳妇儿一直是我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学历好,有礼貌,有模样,有上进心事业还有成。

  “你也要多陪陪爸妈,别成天围着我转。”媳妇儿睡觉的时候,便和我说道。“老人家想做点什么,你要有点耐心陪着。”

  “诶,我晓得啦。”

  接下来的日子,我媳妇儿开始活学活用地给我织了件毛衣。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打毛线,一打就是一整个冬天,连我岳母打麻将时的坐垫都打好了。我怀疑要是我家盆栽瓷器能用毛线代替,一定是挂满了秋裤。

  冬天的阳光晒得很舒服,我妈常常和媳妇儿打完毛线后去外面溜达,也不许我陪同。我这段日子,重心全部都在媳妇儿身上了,她们第一次出去散步的时候,我便有些坐立不安,你说这一老年人一孕妇,要是碰到什么沟沟坎坎怎么办啊。第二次出门我想尾随,还没出医院门口我便被抓包了,说什么也不肯我打扰她们俩的二人世界。

  媳妇儿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是大包小包,敢情购物去了。

  “阿瑞,妈觉得你这段时间有点神经紧张,想让你放松放松。”

  “好吧。”

  于是,我爸便又叫我去钓鱼,在厚厚结冰的河道上砸个大窟窿。不少小孩在不远处滑冰,鱼一条都没钓上来,冻得我鼻涕都止不住。

  老爷子身体好,第二天扛着鱼竿一大早叫起我。“早点去,人没那么多,指不定能钓俩条。”

  冻得我高原红都要出来了,还是没钓上来。

  “你说是不是外国鱼吃不惯我们中国饵食啊?”老爷子捏了捏自己养的肥蚯蚓。

  “……”

  快要到圣诞节的时候,美国的街头开始疯狂的进入了打折季,张灯结彩。圣诞节相当于我们中国人的春节,非常的热闹。爸妈要处理一年工作的收尾,只好先回去了,说等元旦过后再过来。

  岳母岳父去街头抢购了不少,绘声绘色的和我们描述疯狂的情景,很多人在外面排队,排得很长不过挺有秩序,没有什么人插队,但等店门还只是掩着没彻底打开的时候,这些歪果仁便不淡定了,一个个拼命的往里挤,这些天下来门都坏了好几张,还有顾客把摇摇欲坠的门卸掉,拿到收银台的。

  岳母为了方便购物,也学了几句英语。“康瑞啊,你有没有觉得英式发音比美式发音更洋气些?”

  “有的吧,毕竟人英国历史长些。”

  岳母给她牌搭子打跨国电话,开口就喜欢一句,“哈喽儿?哈欧德阿尤?”

  媳妇儿听了一个劲地在旁边笑。

  “平安夜快乐,亲爱的。”护士们老向我媳妇儿抛媚眼。

  “媳妇儿,我就说你漂亮吧,你看这些美国女人老跟你挤眉弄眼的。”我说着。

  媳妇儿笑了笑,“她们也说你可爱。”

  “不应该是handsome吗?”

  “说你看起来不像三十岁。”

  “总感觉不像夸人的,是不是我还不够成熟稳重啊?”

  媳妇儿说,“嗯……把头发留长怎么样?”

  于是,为了做一个好粑粑,我开始了蓄发的日子。

  平安夜过后便是圣诞节了,这是我在外国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和媳妇儿在房间里包扎礼物。这是送给照顾我们的医生及护士们的礼物。收到礼物很开心,给人礼物的感觉也非常不错,美国人擅长情感表达,她们当场拆开便表达了她们的感动之情,并且给了我们热切的拥抱。

  这是最棒的圣诞礼物!

  你们真是太好了!

  Awesome!

  回到房间,灯已经关了。再打开灯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摆好了心型玫瑰和蜡烛。岳母应着灯光打开了香槟,嘭的一声,“洋节快乐!”

  这些是岳母岳父给我们准备的,事先我和媳妇儿并不知道。

  岳母抱着了我和媳妇儿,拍着我们的后背,“再过几天,你们要跨入十六年了,十六年不短,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两个女人在一起不容易,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进步,给孩子做好榜样。”

  ?

☆、大结局上

?  媳妇儿已经被送进手术室一天了,医师说胎位不正。

  我爸和岳父缄默的坐在走廊上,岳母和我妈焦急地站在一旁,我趴在手术室的门上。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师三步并两步走了出来,用冷冰冰的英语开口,“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被问到这一句话,我的脚底一软,“我是我是。”

  “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一个,你们……”

  我爸妈听得懂一些英语,他们面面相觑,有些沉默。岳母岳父并不知道医生在说什么,他们上前抓住我的手臂,“医生说了些啥?阿瑞你说话啊!”

  “保大人!保大人!求求你了医生!我不能没有她……”我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腿轻轻一颤,一束阳光打在我眼睛上,我醒了。

  后背是一身的冷汗。

  我坐起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媳妇儿在沙发上看杂志。

  看着我有些不对劲,媳妇儿挺着大肚子便走了过来,“阿瑞?”

  我眼眶有点红。

  “做恶梦了?”

  “嗯嗯!一个很可怕的梦!”我紧紧地抓着媳妇儿的手,“老婆,我太紧张了。”

  “不紧张,阿瑞。”媳妇儿又引导我深呼吸了一口。

  “都怪岳母,老看那些家庭伦理剧,真是吓死我了。”

  “我妈爱看那些,你还不是跟着掺和。”媳妇儿说,不过还是抚摸着我的背脊帮我顺气,语气还是很温柔,“下次别看了。”

  媳妇儿在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做了不少音乐的胎教。水下分娩,可以利于孩子的生长发育,所以媳妇儿早早就做了这方面的打算。

  其实刚开始对于水下分娩,我是激烈的反对的,我怕媳妇儿有什么意外。可是拗不过媳妇儿,她坚持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

  “晚上要跨年了。”

  是的,明天就是元旦节了,2015年要开始了,大伯带着家人来美国和我们过元旦节。没有想到的是,我八十九岁的奶奶也来了。二老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媳妇儿,也不认同我和媳妇儿的事情,自从我们出柜以来,二老说什么也不愿意见到我们,有次大伯生日,爷爷看到我和媳妇儿在场,掉头便走,谁也拦不住。

  爷爷一直认为家大业大不如儿孙满堂,我们这一代是要散掉的,我们康家是要散掉的。

  奶奶也没说什么,深深看了我媳妇儿肚子一眼。大伯和奶奶在国内便解释了很久,两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孩子。老人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女人会有孩子。

  这一次,奶奶愿意和我们同桌吃晚饭了,虽然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也不和我们搭话,但看得出她作为二零年代的中国老人,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我和媳妇儿枕在一起,看着美国的脱口秀节目,说好像以前一样跨年,两个人聊着聊着却都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的,媳妇儿没有醒。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把跨年当作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熬夜熬到很晚,坚持在最精确的时候和对方说一声,新的一年快乐。

  那时候很快乐。

  现在难道就不快乐吗?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很多阶段,我们曾经乐此不疲的约定俗成,即使有一天没有遵守了,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享受的是我们在一起。

  “元旦快乐,老婆。”我轻轻在媳妇儿耳边说着。

  媳妇儿嘤咛了一声,便又陷入了睡梦中,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今年的除夕夜是二月十八日,春节是十九日。

  一月中旬的时候,晨曦来了,她告诉我们,闫宝宝订婚了。她失落的样子,就像前几个月回国那样。我和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她背靠着墙壁,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为了不影响我媳妇儿的情绪,她一直到和我独处的时候才掉泪。

  她撑着额头,瘦弱的肩膀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倾覆了一般。离愁的情绪总是在黑夜显得那么浩浩荡荡。她抽噎,在没有其他人的走廊上忘记了自己。

  我无疑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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