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成凰(GL) 作者:纱叶【完结】(22)

2019-03-29  作者|标签:纱叶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重生

  张秀对龙翔这个人不太过敏,师傅私底下也让她离龙翔远一点,于是她转头也跟小妹妹凤云儿掏心底话,“龙翔这个人,前倨而后恭,十足小人,你离他远一些,不得罪也别来往。”自从凤云儿说她是自家大哥后,张秀似乎也奇异地摆正了位置,把自己真看做是凤云儿的哥哥了,十足操碎心,就怕小妹一不留神就给带坏了。

  凤云儿虽然有些不习惯身份的转变,不过张秀对于龙翔的评价让她非常开心,她也就不介意了,“好哒,哥哥,我知道啦,哥哥。”说着,凤云儿掏出了棒棒糖,“哥哥,我在山下买的,你要吃吗?”

  “……多大了,还吃糖?”张秀毫不犹豫地打击道,她本人是吃糖就会蛀牙体质,所以两辈子一颗糖都不能吃,小的时候,娘曾经给过她一颗糖,可她一吃糖牙就坏了,每到下雨天就格外疼,还好没多久就换牙了,才罢休,所以她根本不敢吃糖,特别是这个年代又没有牙医,真蛀牙了可就要顶着那颗坏牙过一辈子的,但她根本不会把这么糗的事说出口,所以干脆就这么说了。

  “……quq”好心分享心头好结果却被打击,凤云儿心里好难过的,可是接着张秀就牵她手了,她是原谅呢还是不原谅?只是不凑巧,还没等凤云儿傲娇地说原谅,张秀就被人喊走了,凤云儿便坐在了廊下,看着手里的糖,感觉有种再也不想吃的感觉了。

  “咦?凤妹妹你也买了糖吗?”龙翔手里拿着一个巨型棒棒糖走了过来,“我正想拿糖去给你吃呢。”

  “我戒糖了。”凤云儿一脸严肃红着眼眶地把手里的糖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跑了。

  龙翔阴沉着脸,看了看手里的棒棒糖,冷哼一声把糖扔在了地上,用脚碾碎了,他对凤云儿的耐心即将要告罄了,再好看的女人再家财万贯的女人只要是态度不好不容易感化的,龙翔都没有太多的耐心,“不识抬举。”就跟那个院长一样,龙翔想起他拿着文侯的书信去找院长的时候,却一个劲被那只老狐狸打太极牵着话头跑,临了也没逼到那只老狐狸参与他们的大业,任何一句保证都没得到,去找了那老狐狸几次,龙翔都被牵着话头跑偏了老远,至此,他也明白老狐狸的态度,“等我登基为帝,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封了你这书院,让你跪着求我!”他怒甩衣袖而去。

  而另一边厢,张秀被一个下人拦腰抱住,好生尴尬,“少爷啊!来福终于找到你了!”

  那人哭得不成样子,张秀尴尬不已,“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错的,你腰间的玉佩就证明了你就是我家少爷张秀啊!”那下人用手一抹眼泪,指着那玉佩道。

  张秀的脸色一僵,这玉佩分明就是当初从那死尸上拿的,当初玉佩与路引绑在了一块,张秀拿走才发现的,后来她分开了二者,也想过以后再还回去,只是现在就被人寻上门了。

  “少爷,你快跟我回去吧,老夫人等着你回家过年呢!”下人说着,直接就要把张秀给带走。

  张秀连忙把人按住,“书院还没有放假,我走不开。”她忐忑不已,面上却非常镇定,她已经忘了那张家少爷到底长什么样了,只是她觉得二人并不会那么巧合地长得像,所以她必须弄清楚情况才好决定下一步,谋定而后动,是她一贯的行动方针。

☆、第31章 张家

  张秀本打算趁着假期好好留在学院里跟在师傅身后学东西的,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厮给打断了,她不欲跟小厮回去,毕竟她不是张家人,可她如何对外人解释自己的身份,想到那个映红半边天的夜,想要那个污浊不堪的家族,张秀眼眸一深,薄唇紧抿,那是她半生的耻辱,那是埋葬的过去,也是已死的“她”,现在的她姓张名秀,如此一来,这一趟是必须走的了。

  从小厮来福的口中,张秀套到了话,“张秀”的父亲当年外任,父母都已死,老夫人只在孙子小的时候见过孙子,孙子长大后并未见过,而且老夫人已经失明两年余了,来福也未曾见过张家孙子,只是之前定国侯夫人也就是凤云儿的娘何氏帮着张秀寻亲,老夫人是后来才听说的,一说起张秀腰间玉佩的纹路,老夫人立刻就知道这是自己孙子了,这玉佩说来也有来历,那是过世的老公爷在乖孙满月的时候命人打造的,再一问,人已经去了尼山书院就读,才赶忙派人前去的。

  “小少爷诶,你就赶紧回去吧,老夫人天天以泪洗脸,就盼着你的消息。”来福擦了擦满头的汗,心焦道。

  张秀摇了摇头,“还有几天,这个学期才会结束,再等等吧。”她很平静地说着,借口被山贼袭击失忆的她有恃无恐地道,若是回去情况不对她就直接逃走吧,虽然舍不得张秀这个身份,但若是自身受到威胁,那……也没办法了,天下之大,总会有她该在的地方,若再不行,她就去海外,张秀咬了咬牙。

  学期结束那天,张秀拜别了师傅,与小伙伴们踏上了回京之路,在分岔口的时候,几人送别了姚奇和殷英。

  “云儿,你就在京城好好等着我吧,过年的时候我一准儿上京跟你团聚。”殷英上前搂了搂凤云儿,依依不舍地念道。

  “赶紧走吧,你都话别多久了,再晚我们都要露宿野外了。”姚奇望了望天,语气不耐。

  殷英白了他一眼,手里还不舍得放手,又跟凤云儿说着小话。

  这一回,张秀主动伸手锤了锤姚奇的胸口,“兄弟,保重。”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男人了,连思维也很像,虽然会有许久不见,只是她已经习惯了缄默了,再多的话在心头也只会浓缩成几个字。

  “保重。”一向聒噪的姚奇抿了抿嘴,抱拳道,他冲殷英吼了一句,“你不走我先走了。”然后就一拽缰绳,一扬马鞭往前而去。

  “诶!你等等我啊!”殷英也急了,直接就要跑,“云儿,你一定会上京的,你要等我!”她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然后急忙就跑了。

  “……”凤云儿忍住了心头的酸涩,她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到时候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何苗苗并不与他们一路,她早在一天前,就被家中仆从给接走了,所以剩下的人都骑马赶路了,本来凤云儿还问凤云儿要不要雇马车的,结果张秀一口拒绝了,若只有她俩,那没关系,问题是宣斌和胖子都在,而且张家那小厮来福还兢兢业业跟在张秀身后呢,张秀也不多事,她本人肯定不要马车,既然张秀不坐马车,凤云儿自个坐马车也没意思,还会耽误大家时间,她便也骑马算了,当然她嘴上不是这么说的,“秀哥哥都不坐马车了,云儿也可以的。”说着,就翻身上马,那动作真真的流畅自然,自有一股英气在。

  “姐,真帅。”萧胖子猥琐地竖起了大拇指,自从学会了“帅”这个词,胖子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几次。

  宣斌侧目,连忙让小黑马离胖子远一点,似乎跟胖子呼吸同一种气息会让他难以忍受一般。

  “好了,我们也启程吧。”不知不觉,张秀发现,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头,她已经变成了领头的人物,对此,她也没什么,反倒是觉得这样很自然。

  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京城也是六七天后了,这一路上遇上住宿,都是凤云儿一间房,其他三个人里,胖子和宣斌是一间房,张秀单独要了一间房,理由是跟别人一间房自己睡不惯,来福就在张秀屋子里门口打了个地铺,他倒是睡得香,可怜张秀刚开始简直不敢睡着。

  到了京城,凤云儿就想把张秀拐回家去,可是理不对,连最好说话的胖子都要先回家见父母,凤云儿只好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直愣愣地瞧着张秀,就盼着张秀能跟自己回去,上辈子的张家,凤云儿根本没有印象,上辈子的军师本就是孑然一身的,这辈子突然多了家人,凤云儿不适应之余,心里也有几分不安,怕张秀成不了军师,又怕张秀与上辈子再也不同了,她怕自己再也把握不好未来。

  张秀喟叹了一声,她就是对凤云儿没办法,她摸了摸凤云儿的发顶,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说了这句话,“乖,在家等我。”于情于理,过门不入,她都觉得过意不去。

  来福在一边,心都揪紧了,“少爷,老夫人在家等着你呢。”

  “我去拜见凤夫人后,便会回去。”张秀很冷淡地瞟了来福一眼,走了进去。

  宣斌和胖子本来也要走的,可是张秀答应了去见凤夫人,他们想了想,胖子扯着宣斌就进了凤府。

  “胖子你干嘛,我还要回家呢!”宣斌有些不甘地说着。

  “你没见气氛不好嘛,我们都去了,张老夫人也就怪不到张秀头上了。”睿智的萧胖子眯缝着眼睛说道。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此言一出,宣斌都对胖子刮目相看了。

  何柔珊一见胖了又黑了的凤云儿,一把抱住,连连喊着“心肝、宝贝”,抱了好久才被害羞尴尬不已的凤云儿轻轻推开,“娘,你别这样,我同学都还在呢。”

  何柔珊抬头一看,好嘛,张秀认识,胖子认识,诶?那是谁?“这位同学看着眼生,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那态度简直可以用热情异常来形容了。

  张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高兴,宣斌莫名其妙之余老实答了,末了,还被胖子悄悄一胳膊打在了腰侧,当即就要炸毛。

  “娘,他们就是送我回家而已。”凤云儿拉了拉何柔珊的衣袖,眉心有些打结。

  “既然云儿妹妹已经送到,我们便也告辞了。”张秀知道自己再没有理由在凤府多做停留,当即告辞,同行二人忙也告辞而去。

  凤云儿依依不舍地望着张秀的背影,双唇紧抿,这一去希望张秀一切顺利,她暗暗祈祷着,落在母亲何氏眼中,便是对那眼生的小哥的依依不舍,当即暗笑不已,御史大夫的爹,这身份也不低了,回头得和宣斌的娘打声招呼,看看人怎么样,只是转念一想自家的情况,又开始愁眉不展了,毕竟能够让第一个儿子姓凤,继承凤家家业的人家也太少了,何氏满心的愁绪,却不为凤云儿所知。

  另一边厢,张秀上马疾奔,没多久便到了张府,张家大门看起来非常气派,回想着从来福口中套的话,张秀肃容走进了张家,每一步都在回想。

  张家,并不是普通的人家,张家老公爷是三朝太师,位极人臣,深受前朝皇帝宠信,直到前朝最后一个皇帝登基,老公爷每每上奏折,都是力劝皇帝要勤政爱子,却被皇帝所不喜,最终因为老公爷的一名弟子抗洪失败被斩,而罢黜,老公爷为人正直,当即便要一头撞死在早朝上,却被救下,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份是一降再降,最后只得了个侯爵之位,沉浮几年之后,新朝先帝造反,前朝皇帝急了,欲启用老公爷,却被婉拒,老公爷直言身体不行了,拒不出仕,虽然如此,却还是让儿子领兵出征,最终也没能改变天命。

  新朝建立,新帝屡屡让老公爷出仕,甚至给出了国公之位,老公爷看透世情,婉拒,但为了孩子,他还是接受了国公之位,儿子张铭本可以安心做国公世子,但他不愿意,他想为官造福一方,并且对接受了国公位的父亲抱有不满,父子二人矛盾剧增,张铭夫人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就跟着夫君外任了,一到地方,就流产了,没几年,老公爷便去世了,张铭夫妇二人回京守丧叙职,没一个月,张铭夫人便被诊出怀孕两月余,夫妇二人很高兴却因为老公爷的死只能把高兴收敛起来,老夫人知晓后,一个劲地感谢菩萨,十月怀胎之后,张铭夫人产下了个瘦巴巴的男婴,饶是如此,他们也很开心了,一年后,张铭便再度被外任,这一去,便是不知道何时再回,老夫人不舍,可只能看着儿子一家离开了自己,从此,她便再没有见过儿子一家了。

  半年多前,张老夫人才从他人口中知道自己儿子儿媳的死讯,知道二人是被流寇所杀,老夫人当即晕倒在地,一醒过来便连声叫着乖孙的名字,派人去那边找孙子,却怎么也没有找到,直到几个月前,才从凤家那边听说孙子的消息,失忆了没关系,只要孙子能回来就好,这不,她就站在正堂前,拄着拐杖等着孙子。

  她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是秀儿回来了吗?”老夫人说着,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张秀看着那青筋凸显的手,心里一酸,她知道眼前这个老人看不见,也知道这老人真正的孙子已经死去了,她下意识握住了那只手,“是我。”她的语气含糊带着泪音,潜意识也害怕被人认出自己是个西贝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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