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 by 午正开【完结】(4)

2019-03-29  作者|标签:午正开

齐暖暄缓了缓脸色,“你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吃。”

丹朱把粥放在桌上,坐到齐暖暄床边,定定着看着齐暖暄,浓黑的眸子里宛若弯着一潭水,柔情也满溢在这水中,痴醉迷乱也浮了出来。

齐暖暄被这双眸子看的一惊,“丹朱,你……”

被这么一缓,丹朱这才回过神来,端起粥碗,用勺子轻轻搅了下,挖起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聚到齐暖暄面前,“暖暄哥哥,现在不吃待会可就凉了,你要是懒得动,我喂你吃。”

齐暖暄身子却是乏累,懒得动弹,吃点东西也好,也是也就轻轻点点头,朱唇微张,吃下了这口粥。

丹朱见到齐暖暄吃了下去,笑的越发开心了。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丹朱拿出帕子,轻柔的给齐暖暄擦拭唇角。

丹朱看着齐暖暄饱满红润的嘴唇,眼神炙烈。

齐暖暄想转身别开,动到了腰,一下子疼的低呼一声。

丹朱赶忙放下手,一把抱住齐暖暄的身子,“暖暄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齐暖暄疼的脸都清了,“没什么,怕是扭到腰了。”

“扭到腰了?”丹朱重复了一遍,突然就笑了,“暖暄哥哥你躺下,我给你揉揉。”

齐暖暄自然是不肯,“不用了,也不是很痛。”

丹朱挑起了眼角,“我可是专门学过的,暖暄哥哥你放心吧。”说完按住齐暖暄的肩膀,想把齐暖暄按下。齐暖暄也真是不舒服,所以也就翻过身躺下了。

丹朱掀起齐暖暄的衣裳,把自己的双手在热水里泡了泡,擦干水,给齐暖暄揉起了腰。

丹朱十指纤长,手法轻盈,力道正好,齐暖暄顿觉舒适非常,不禁微微合上了眼。

丹朱越按越往下,眼神也不住往下。齐暖暄皮肤白皙,有十分顺滑,双臀混元,十分圆润。丹朱看着看着,眼睛发红,口干舌燥起来。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剧烈的敲门声,“大人,大人,开开门!”
齐暖暄忽地挣起身子,拉好衣裳,翻身下床,走到了院子里,“李叔,快开门!”

丹朱愤愤的放下手,眼里都是狠戾。

李叔打开门,敲门的原来是沈师爷。

沈师爷带着几个衙役进到院子里,脸上都是汗水,“大人,不好了,青翠楼出命案了!”

齐暖暄惊异不已,“什么?”

“说是死了个小倌,请大人前去看看。”一个衙役开口道。
齐暖暄点点头,快步和沈师爷等一起走了。

丹朱站在门后,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诡异得紧,妖艳的宛若那白骨上开出的花,让人看了心里不住发寒。

齐暖暄一行人急忙赶到了青翠楼,只见楼里气氛诡异,往日欢声笑语的青翠楼今日静寂无声,就像坟场一般。

衙役们封住了青翠楼的入口,不让一个人出去,也不让一个人进入,就等着齐暖暄前来。

齐暖暄上了楼,沈师爷引着齐暖暄到了一间房门口。仵作站在门口等着齐暖暄,见到齐暖暄到了也就鞠了一躬,“大人……”

齐暖暄点点头,出声问道,“死者是谁?”

“回大人,死者是这青翠楼里的小倌,名叫方瑜。”仵作细细答道。

齐暖暄屏住呼吸,心跳得厉害,“方瑜?”

“是。”仵作点头。

齐暖暄心里闷得慌,没想到昨夜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今日却便做了一具尸体,真是造化无常,生死由天,当下压住心里的烦闷,齐暖暄出声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

“回大人,是这方瑜的小厮,唤作翠柳。”仵作指着旁边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说道。

齐暖暄顺着仵作的手,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个人。翠柳瘫坐在门边,双手抱着头,看不清长相,但是可以见到他浑身发抖,怕是被吓坏了。

齐暖暄走到翠柳身边,蹲下身子,见翠楼被吓得不行,也就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翠柳,你是什么时辰发现方瑜死了的?”

谁知这翠柳置若罔闻,头也没抬,还是瑟缩成一团。

沈师爷骂骂咧咧起来,“作死么?大人问话你竟敢不回答!”

仵作拦了一把沈师爷,叹了口气,“还请大人不好怪罪这个孩子,大人要是进去看了尸体,就只知道为什么翠柳怕成这样……”

齐暖暄心里惊疑,站起身,和仵作一起进了屋。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齐暖暄心里的闷气更深了,血腥味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暖暄跟着仵作到了床边,尸体就躺在床上,一见到尸体的一瞬间,齐暖暄再也忍不住,一转头就吐了出来,吐得连黄色的胃液都吐尽才稍稍好过了一点。

方瑜的脸像被尖利物器给刮花了,脸上一片完整的地方都寻不到,像极了一个马蜂窝,一双眼睛挣得滚圆,全是眼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来人。胸口一个大洞,心又不见了。一桩手还被人剁了去,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方瑜的血顺着床单流到了地上,颜色暗红刺眼。

待齐暖暄稍稍好过一些之后,仵作开口道,“大人,这怕又是镜湖那东西下的手。昨夜一夜翠柳都守在这房门外,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出,这房间窗外离地面也极高,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能无声无息杀了人又能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怕是没有折手段,除了鬼。方瑜的心也没了,但是此次十分反常,这案发地点不是镜湖,此事着实让人费解……”

齐暖暄想着仵作的话,昨夜那黑影的所作所为也盘旋在齐暖暄心中,于是乎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也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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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齐暖暄浑浑噩噩的回了家,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又惊又怕,惊的是掏心命案又犯了,手法还更加凶残了起来;怕的是那个前夜前来的黑影,想到昨夜所受的苦,齐暖暄脸色煞白。

心里忽冷忽热,忽上忽下,齐暖暄当真是辗转反侧。

“公子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串念珠送与公子……”忽然,齐暖暄脑中回想了那日约见道士时的场景,连忙翻身下床,一把打开了抽屉,桃木念珠静静躺在抽屉之中,幽幽的光芒微微闪烁。

齐暖暄紧紧抓住念珠,压在胸口,十指相碰之间,这虽不光滑的念珠却使齐暖暄心里稍稍平复了些。齐暖暄缓步回到床边,慢慢睡下,拉住被子盖住了念珠。

夜色深沉,整个泽西县都陷入了梦乡,城里静寂无声,宛若一个死城一般。

齐暖暄忽地听到一阵风声,“吱呀”,门开了又关了。

齐暖暄背后不住的冒冷汗,把衣裳都打湿了一大片,握着念珠的手更是微微发抖。想到昨夜的种种,齐暖暄现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恐惧。

夜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是齐暖暄还是感受到了那黑影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黑影抹上了齐暖暄的床,掀开了被子。

齐暖暄忽地坐了起来,把念珠朝着黑影,“别,别过来!”

黑影见到齐暖暄手里的东西,顿了一下,时间很短,随即轻声笑了起来,尖利的笑声在房里回荡,仿佛刺过了齐暖暄,齐暖暄更冷了。

“你真是不乖,要惩罚。”黑影的声音就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一番,厉声中带着一丝沙哑,听了让人浑身不舒服。黑影说完,一把扯过念珠,双手一拽,念珠线断了,一颗颗念珠都掉到了地上。

齐暖暄心里大骇,没想到这念珠对于这念珠对于黑影一点作用也没有。齐暖暄退到床边靠着墙,急声喊道,“别过来!”

黑影置若罔闻,反倒是一把抓住了齐暖暄的脚踝,一双手顺着脚踝摸了上去,细细地抚摸着齐暖暄全身每一寸肌肤,一寸也没落下。

那双手冰凉异常,摸在齐暖暄身上,带走了齐暖暄浑身的温度。
黑影抱住齐暖暄,冰凉的嘴唇贴住了齐暖暄的双唇,一点一点,轻轻柔柔的亲吻着齐暖暄的唇角,过了一会,齐暖暄感到嘴里伸进了一条湿湿滑滑的东西,充满情欲地舔舐着自己。黑影还不满足,下身贴着齐暖暄蹭了起来,口里露出一丝**。那硬硬的东西戳着齐暖暄,齐暖暄抖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哀求,声音里都是脆弱,“你放了我吧……”

那黑影咬了一口齐暖暄的喉结,吐出两个字,“不放……”

齐暖暄疼得一阵闷哼,使出全身力气也推不开这黑影,青纱帐里两个影子纠缠在一起,久久不分。

太阳偷偷偷的从云里升了起来,整个县城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
齐暖暄忍着痛早早起了身,要出门去。

丹朱眼急手快,从身后抱住齐暖暄,“暖暄哥哥,一大早你要去哪呀?”

齐暖暄经过那几夜一闹,很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浑身僵直,“丹朱,放开。”

丹朱不放,抱得更紧了,“不放,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齐暖暄听到这声“不放”心里一怔,但也没多想,耐下心来和丹朱说道,“我是要去趟槐荫山。”

“槐荫山……”丹朱凤眼上挑,小声重复了一遍,突然轻笑了起来,笑意里都是狠辣,“那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双手一松,放开齐暖暄,转而牵着齐暖暄的手出了门。

齐暖暄心里本就闷极,只想赶快赶到槐荫山,也就顺着丹朱,一起去了。

槐荫山上树木茂盛,都是千年古树,郁郁葱葱,一片清凉。清凉观位于槐荫山山顶,被层层白雾环绕其中。顺山而上的石阶蜿蜿蜒蜒,一路直通道清凉观。

齐暖暄和丹朱拾阶而上,不久便到了清凉观。

清凉观为百年道观,在泽西县也很有名,不少人到道观上香,祈求平安。

齐暖暄和丹朱一路向前,到了清凉观的中心大殿,三清殿。丹朱在殿外只住了脚步,眸色深沉。

“丹朱,我要到殿里拜拜,你在外面等我?”齐暖暄看着丹朱不似平常般面上带笑,觉得丹朱恐怕是不想进去,也就没有勉强。

丹朱咬着嘴唇,原本就红晕的双唇红的更是触目惊心,晃人心神,丹朱霁颜一笑,说不出的魅惑,“也好,我就不去了,殿里烟味太浓,熏得慌。暖暄哥哥,你快点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齐暖暄点点头,进了三清殿。

殿里香火鼎盛,不停地有人前来上香。除了香客以外,还有几个年轻道士在打扫。

齐暖暄连忙上前,找到一个小道士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叨扰小道长,请问贵观一玄道长所在何处?”

小道士向着齐暖暄还礼,“公子来得真不是时候,闽县举办道理布道,一玄师叔昨天就离开了观里,前去参加去了。”

齐暖暄心里一凉,一颗心沉了下去,“那一玄道长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道士皱了下眉,“这不好说,师叔和闽县观天道长关系甚好,可能会在闽县待一段时间,至于待多长,我就不知道了。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找一玄师叔,可以先告诉我,等师叔回来了我在转告师叔,公子意下如何?”

齐暖暄张开了口,心乱如麻,自己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就算遇到镜湖掏心命案时也觉得是人所为,并非鬼怪。这下要是随随便便告诉他人自己夜里撞鬼,想要请一玄道长前去抓鬼,这一番话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让人侧目,白的让人笑话。于是乎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没,没什么大事,那等过几天我再来好了。劳烦小道长了。”说完走出了三清殿。

小道士看着齐暖暄走远,饶了饶头,接着打扫了起来。

丹朱动也不动的盯着三清观,等了一会,见到齐暖暄出来,疾步上前握住齐暖暄的手,“暖暄哥哥,你进去拜神为了什么呀?”

齐暖暄心里乱得慌,也不想说话,顺口说了句没什么,想打发丹朱。

丹朱一双斜长的凤眼紧紧地看着齐暖暄,唇边挽起一阵笑意,也没多说什么,牵着齐暖暄往外走去。

两人沿着石阶慢慢下山,齐暖暄低着头看着石阶,心思百转。丹朱手里握着齐暖暄的手,一路看着齐暖暄俊美的侧脸,眼睛一动不动,舍不得挪开。

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一路无话。

走着走着,齐暖暄见一个粉红色的香囊掉到了石阶上。再一抬头,几步之前有两个女子正在下山,这香囊怕就是两人掉下的。

齐暖暄停住脚步,拾起了香囊,站起身开口道,“小姐,你的香囊掉了……”

丹朱也跟着停了下来,面色不善。

这两位女子听到齐暖暄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位穿着淡绿色衣裳的姑娘往腰间一摸,惊叫了一声,匆匆转过身来,抬眼一看,见到齐暖暄一身白衣站在石阶之上,手里还拿着那枚粉红色的香囊,瞬间脸颊绯红,朝着身边的鹅黄色以上的同伴悄声说了几句话,说完脸更红了,一双美目含情娇羞的偷瞟齐暖暄。

那鹅黄衣裳的姑娘眼珠子转了转,轻声笑了起来,快步走到齐暖暄身边,“公子,我家小姐说这香囊想要赠与公子,多谢公子躬身亲捡。”说完还没等齐暖暄说话又跑到她家小姐身边去了。

那小姐含情默默的看了眼齐暖暄,转身带着丫鬟快步下了山。

齐暖暄一个“不”字刚刚吐出口,两人快步走远了。

丹朱脸色阴沉的可怕,原本深黑的眸子现下变得血红,发出幽幽的暗光。丹朱一伸手,从齐暖暄手里拿过香囊,远远地给扔了出去,手不自觉的收紧,死死地抓着齐暖暄。

丹朱森森的的开口,声音冰冷刺骨,“不、准,要。”

齐暖暄手被抓的生疼,没想到丹朱平常看似柔弱,其实手劲很大,甩也甩不开。齐暖暄皱眉,心里闷气,“丹朱,放开!”

丹朱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暖暄,面色的憎狞了起来,“你、想、要?”

齐暖暄从没见过丹朱这副样子,心里忽地赫然起来,不自觉地否认,“不,不想……”

丹朱忽然就笑了,笑得极其好看,乱人眼,迷人心,眼底的血色立马集散,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甜腻,“我就知道暖暄哥哥是不会想要的,暖暄哥哥真乖。我们走,回家。”说完就想没事了一般牵着齐暖暄往山下走去。

齐暖暄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呆呆的跟着丹朱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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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章
齐暖暄坐在衙门里,这几日里都心思恍惚,心神不宁,也没什么精神办公,呆呆的坐着发呆,直到有衙役来找,说是又出了命案,齐暖暄才带起精神,跟着衙役,一起到了现场。

死的是何员外家的女儿,何家二小姐。

何家二小姐死状十分骇人,全身的皮都被扒了下来,浑身血淋淋的,纵是见过了无数凶杀场面的仵作都不敢看着尸身一眼。

齐暖暄到时,尸体已经用白布裹了起来,虽然见不到被剥了皮的惨状,但是暗红色的血迹不停的透过白布渗透了出来,端的吓人。

何员外和夫人早就哭得背过了气,院子里只剩下下人们在抽泣,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又惊又怕。齐暖暄叹了口气,微微一转头,见到一个丫鬟在回廊上哭泣,好生的面熟。齐暖暄略一回想,这不就是前日给自己送香囊的小丫鬟么!齐暖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小丫鬟感受到了齐暖暄的视线,一抬头,就见到齐暖暄站在回廊前,面色苍白。

“公子!”小丫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齐暖暄,大吃一惊。

齐暖暄沉声问道,“出事的是……”

小丫鬟抽噎,“就是我家小姐啊!”

青翠楼的小倌喂自己喝过酒,何家的小姐给自己送过香囊,线下两个人都死了,而且还死的凄惨可怖,那黑影又夜夜纠缠自己,看来这命案都与自己有关,定是那黑影下的狠手。被挖了心的方瑜,被剥了皮的小姐,两人的死状全都浮现到了齐暖暄眼前。想到这,齐暖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齐暖暄再次睁开眼,发现已经回到了家里,天也黑了下来。齐暖暄心里没了怕,有的只是恨,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黑影。

夜黑的跟泼了墨一般,过了一会,黑影来了,爬上了齐暖暄的床。
黑影想要解开齐暖暄的衣裳,没想到齐暖暄一把抓住了黑影的手。

“青翠楼的方瑜,何家的二小姐,是不是你害死的?”齐暖暄咬着牙,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质问。

那黑影浑不在意,低笑一声,声音还是十分尖利刺耳,“是呀,是我动的手。”

“你为什么!”齐暖暄声音都发颤了起来。

“他们该死,敢动你,就该死。”黑影的声音里饱含了巨大的怒气,咬牙切齿。

“你混帐!”齐暖暄吼了一声。

“这就混账了?那算上镜湖边死的那些个,我就更加混账了……”黑影仿佛觉得这件事很可笑,说着说着真就笑了起来。

仿佛有一个棒子打到了齐暖暄头上,钝的生疼,“镜湖命案都是你?”

黑影低下头舔着齐暖暄的耳垂,“是呀,都是我……好了,别说这些不想干的事了,真是还没干呢……”这声音忽地旖旎起来,双手不安分的抚摸着齐暖暄。

齐暖暄心里现在真是怕的没了感觉,原来这黑影不但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只鬼,还是只厉鬼,专门杀生的厉鬼!齐暖暄剧烈挣扎了起来,可是徒劳无功,那黑影一双手宛如钳子一般紧紧地攥着齐暖暄,不一会就撕开了齐暖暄的衣裳。

浓浓的夜色笼罩着泽西县,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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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日子浑浑噩噩的过着,一转眼,半个多月就过了。

齐暖暄现下知道这些个命案都是鬼所为,但这鬼又抓不到,反倒还每晚来纠缠,这精神真是好不了了,每天都恹恹的,原本冠玉一般的脸庞现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才吃过午饭,齐暖暄本打算在书房了看下书,打发时间,没想到精神实在是不挤,才看了一会,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丹朱托着碗茶,进到了书房,见到齐暖暄趴在书桌上沉睡,眼里涟漪泛起,痴醉满满。

丹朱轻轻放下茶杯,走到齐暖暄身后,缓缓坐了下来,双手一环,把齐暖暄抱在了怀里,心里鼻尖全是淡淡的兰花香。丹朱把头靠在齐暖暄背后,朱唇轻启,“暖暄哥哥……”声音里喊着几多疯狂,几多痴恋,几多**。

丹朱就这么痴痴地抱着齐暖暄,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忽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齐暖暄转醒了。丹朱松开了些怀抱,但是没有放开。

张叔开了门,过后连忙跑到了书房,“少爷,是大少爷来了!”

齐暖暄吃惊不已,“大哥?真的是大哥?”

“暖暄,可不就是我么?我来看看你。”屋外响起一阵悦耳的男生,过了一会,这声音的主人进了屋。这男子长得和齐暖暄七八分相似,但是多了几分沉稳和严肃。

齐暖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着男子走去。丹朱不得已,放开了齐暖暄,站在齐暖暄身后,挑着眼睛看着来人,眼里红光一闪而过。

“大哥,你不在朝里,怎么来了?”齐暖暄虽然很吃惊,但是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欢喜。

男子微微一笑,“皇上派我上月南下治水,水患一除,正要回京,路上顺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在这泽西县还好吗?当初信誓旦旦要破的案子破了没?”说道案子时,故意加重语气,开起了齐暖暄的玩笑。

齐暖暄听到这话脸上青红不定,“还,还好……这是丹朱,也在我这府里做事。丹朱,这是我大哥齐明暄。”齐暖暄为了转开话题,向大哥介绍起了丹朱。

齐明暄看向丹朱,不留神色的微微挑眉,丹朱一身红衣本就刺眼,再加上长得艳丽,哪里像个下人,倒像是被齐暖暄养着的娈童。但是教养良好,也碍于齐暖暄的情面,齐明暄也为多说,笑着对丹朱颔首,但这笑意并未到眼里。

丹朱也看出了齐明暄的不喜,也没多说什么,神色不明。

晚上的宴席也就两兄弟把酒齐欢,齐暖暄本就心里凄苦,又有亲人相伴,这就一杯一杯下肚,不曾停歇。

齐明暄见齐暖暄喝的面色通红,连忙按住酒壶,不让齐暖暄倒酒,“暖暄,你今天是怎么了?平常从未见你这样酗酒。”

齐暖暄看着齐明暄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眼眶微热,想把自己的遭遇倾吐而出,但是一想到自己遇到的事,又实难开口,难不成告诉大哥这世间真的有鬼,还是会杀人的厉鬼,这鬼还侮辱了自己?这些话齐暖暄万万说不出口,就算说了,人又哪里斗得过鬼呢?也只是徒增齐明暄的烦恼,让齐明暄白白替自己担忧。

“没怎么,就是好久不见大哥,心里想念,这就多喝了几杯。我未泽西县前,心心念念想要破案,来了才知道,这案子是多么的不好破……不提这些,父亲和母亲在京中可好?”齐暖暄撇开眼,双手攥着酒杯问道。

齐明暄看着齐暖暄这副样子,心里叹息,想到自己这弟弟从未吃过苦,来到这泽西县又受了挫,想必是不好过,拿起酒壶又给齐暖暄倒了一杯,“父亲母亲都好,你不必挂念,多注意注意自己。”

齐暖暄心里堵得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齐明暄见他难过,也放开了手,任齐暖暄喝了个够。

齐暖暄醉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有人捧着自己的脸,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把舌头伸进他口腔里,瞬间唇齿大片的纠缠就淹没了触觉,温热的舌头搅合在一起,带来一阵阵让人酥软的电流。

齐暖暄不禁**出声。这声音带给了那人极大地触动,更加疯狂地亲吻着齐暖暄。齐暖暄早就醉了,抛开一切,极力配合着。

两具身躯紧紧的纠缠子一起,齐暖暄身下一热,感到有东西顶到了自己体内,齐暖暄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上那人吸了口气,动了起来。齐暖暄浑身苏苏麻麻,一回身在山巅,一会身在云端,好不快活,不自觉的伸出手环抱住了那人,那人受到鼓励,越发动的快了。到最后,齐暖暄眼前一片发白,一阵电流直冲后脑,舒服的都卷起了脚趾,那人狠狠的冲刺了几下,也**起来,风情万端,旖旎无限的喊了声“暖暄哥哥……”

这声音极小,但是却刺进了齐暖暄的心里,齐暖暄只觉心头一空,飒飒的冷风都灌进了身子里,将血液完全的冻住,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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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天还蒙蒙亮,齐暖暄早就起了身,一大早就到了衙门。齐暖暄一头扎进了宗卷室,查找着关于镜湖掏心命案的宗卷。宗卷被翻的七零八落,散乱一地。齐暖暄静下心来,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宗卷上记载了哪年哪年镜湖命案出现,死者又是谁谁,翻了无数本以后,齐暖暄终于找到了。

【元宗十五年,九月初六,镜湖出现命案,死者为秦逸与肖明凡,胸前有一窟窿,疑为被掏心。】

这条记叙后还批注了一行小字,【此乃镜湖第一起命案】。

齐暖暄记住时间,“元宗十五年”,一算,这第一起命案的时间竟然是七十年前。究竟在七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致使镜湖命案不断?

为了一查究竟,齐暖暄又抽出元宗十五年九月之前的宗卷仔细的翻阅,生怕错漏什么。宗卷上出现了丹朱的名字,齐暖暄心跳了起来。

【元宗十五年,九月初一,风西楼小倌丹朱与客人夜晚到镜湖游湖未归,遍寻不到,失踪。】

齐暖暄手抖了起来,再也拿不稳宗卷,一大卷宗卷哗的掉落到了地上。

丹朱,失踪,镜湖,命案……

“暖暄,你还真是勤奋,一大早丢下大哥就到了衙门。”齐明暄站在宗卷室门外,含着笑对着齐暖暄说道。

齐暖暄吃了一惊,抬头看向齐明暄。忽地齐暖暄奔向齐明暄,死死拽住齐明暄,声音急厉,“大哥,你快到槐荫山清凉观,帮我找一玄道长,然后带他到我府里。”

齐明暄见齐暖暄这幅着急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暖暄,你这是要做什么?”

“捉,鬼……大哥,你快去,速去速回!”齐暖暄紧紧地盯着齐明暄,眼神坚定。

齐明暄听到“捉鬼”神情一抖,但见到齐暖暄的样子也是十分火急,连忙答应了下来,急急带着人去了槐荫山。

齐暖暄见到齐明暄答应此事,缓了口气,低头见到宗卷上“丹朱”两个字,心里一痛,提步向府里走去。

回到府里,齐暖暄向着丹朱的房里去了。

丹朱房里布置得很朴素,和他身上那种骄奢的气质大相径庭,屋里简单的摆放着一张床和几张座椅,床边放着一个朱红色的大箱子。在这简朴的房间中,这箱子就显得尤为的突兀,齐暖暄盯着箱子看了半天,最后一伸手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里全是一幅幅画像,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每幅画像都不一样,因为画中人神态不一,动作不同,这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映在了这画纸之上。

画中人就是齐暖暄。

齐暖暄看着这一幅幅的画,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看到最后,在箱子里还躺着一方白色的帕子,帕子上绣着一株兰花。齐暖暄手微微颤抖,拾起了这方帕子。

门吱呀一声开了,齐暖暄转过头,看到丹朱站在门口。

丹朱背着阳光,脸颊都投在了阴影里,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楚。但那双眼睛泛着光,柔情似水,含情默默的看着齐暖暄。

“暖暄哥哥,你都看到了啊?”丹朱朝着齐暖暄走了过来,声音里那股子亲昵浓厚不散。

齐暖暄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攥着那方帕子,心里一阵刺痛,“丹朱,你其实在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不是?”

丹朱看着齐暖暄,移不开眼睛,不在意的一笑,“是啊,我早就死了……”

齐暖暄浑身冰凉,哑着嗓子,“你为什么会失踪?”

丹朱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在思索一般,过了一会,丹朱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那天有人晚上向老板包了我,带我到镜湖去游湖。他们为了测试一个人能在水里屏住呼吸多久,就把我按到了水里,我喘不过气来,然后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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