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番外 作者:酒暖春深【完结】(77)

2019-03-29  作者|标签:酒暖春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只是看着她苍白孱弱的睡颜,眼眶下还有乌青,抱着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形销骨立,那丝恨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揪心的疼。

  

  桑榆是被脚踝上钻心的刺痛疼醒的,立马轻嘶了一声,收回脚。

  

  “别动,你还想不想走路了?”那人低低的声音从床尾传来。

  桑榆抬眸就看见她跪在榻边,双手捧了她的脚,轻轻揉捏着,力道不轻不重,疼痛过后就是一阵酸涩。

  

  桑榆咬唇,“你……”

  

  “昨晚摔倒的时候扭到脚了,这么大个人了连路都不会走”她拿手比了比,“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还好我回来了,不然看你怎么办”

  

  语调轻快,仿佛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桑榆自认做不到她这般泰然处之,微微支起身子,想要从她手里抽回脚,“我没事,你……”

  越歆瑶抓紧了不放,拇指轻轻按下了一处穴位,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桑榆咬紧了下唇,眼眶泛红,再也不敢乱动。

  

  “手腕给我看看”替她推拿过脚踝后,越歆瑶又坐到了床头,向她伸出手。

  

  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划过那晚她神色狠厉,死死用腰带捆住她的双手扭在了头顶,然后天旋地转,身体被贯穿的疼痛。

  

  桑榆往里缩了缩,声若蚊蝇,“已……已经好了……”

  

  越歆瑶微挑了眉头,“是吗?”尾音还未落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出了被衾环在自己膝头。

  

  桑榆的脸上有慌乱,不停往外推搡着她,越歆瑶只是捧了她的手腕细细察看。

  

  白皙的肌肤上只留下了浅浅的青紫,确实恢复的不错,她点了点头,“不错,好的蛮快”

  

  然而手指却并未离开她细腻的肌肤,在上面来回游移,绕着那圈青紫来回划着弧度,渐渐地就眸色深沉,空气中有了暧昧的味道。

  

  如果说先开始是酒后乱性,意乱情迷,那么到最后要她一次次就是情不自禁,想看她在自己怀中颤抖,在自己掌心绽放极致的美,而桑榆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她俯下身在她手腕上印下一吻,桑榆却突然红了眼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就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你那些侍妾,心情好了就可以肆意玩弄,心情不好了就弃若敝履置之不理!”

  

  隐隐有一丝委屈与埋怨,还有一丝酸气。

  

  话刚出口桑榆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越歆瑶唇角勾起一丝弧度,“那阿桑你又把我当什么,夙命的替身?或者只是朋友?”

  

  桑榆浑身一震,“你……”

  

  越歆瑶点了点头,“没错,那晚我就躲在你们身后的廊柱,我并非刻意跟踪,只是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出去寻你”

  

  只是没料到会是那样伤心的一幕,现在想起来心头还是发怵,越歆瑶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没有逃过桑榆的眼睛。

  

  桑榆垂了眸子,心底翻涌的愧疚几乎淹没了她,“对不起,歆瑶,我……”

  

  “可是我们却做了朋友之间不能做的事,你说该如何是好?”

  那人微微勾起唇角笑,眼角眉梢都是狡黠,笑颜温暖的像是窗外初升的朝阳。

  

  桑榆愣愣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神色有些许茫然还有一丝不知所措,渐渐的脸红起来,咬住了下唇,偏头避开她灼热的眸光。

  

  “你这样子真想让我把那晚的事再做个千百次”越歆瑶将人揽紧了一些,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小巧玲珑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了粉红,并渐渐蔓延到了修长的脖颈上。

  

  越歆瑶埋头在她颈窝里低声笑了,“我可不想和你做朋友,那些侍妾自从遇见了你之后便没有再召见过了,至于你所说的置之不理,不知是谁说的不想见我”

  

  桑榆心乱如麻,不知是病了还是什么的缘故,脑袋里一团浆糊,僵在那不知该怎么思考,她本来也是不善言辞的人,哪里抵的过越大掌门的轮番调戏,只是用手撑在了她的肩膀上,阻挡她的越凑越近。

  

  “越……越歆瑶……放开我……”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越歆瑶真的就放开了她,将人平稳地放在了榻上,转身出了房门,回自己房间。

  

  桑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抿紧唇,眼眶又漫上一层湿意,她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入被衾里。

  

  “嘎吱——”房门一声轻响,越歆瑶手里捧了两个紫檀匣子走进来,放在她面前一一打开。

  

  “我想我以前可能没跟你说清楚,我越歆瑶,年纪二十八,万花谷掌门,也算有钱有势,武功也不差,可以保护你,我想对那晚的事负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契田产地契还有银号以及店铺,房契大多都在江南,其他的全国应该都有”她神色认真,将匣子里厚厚一叠文书全部取出来放在了她面前。

  

  桑榆瞪大了眸子,眨了眨眼,还有一丝迷茫。

  

  待到将两个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之后,她顿了顿,“还有整个万花谷也都是你的”

  

  桑榆又眨了眨眼,这次不再茫然了,眼神逐渐聚焦在了她神色认真的脸上,眼眶有些发酸。

  

  越歆瑶又从自己腰上摘下白玉荷花佩,手指微微用力,一分为二,也放在了匣子里。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师傅所传,万花谷历代掌门信物,师姐的遗物,她曾告诉我说,若是有一天遇见了心仪的人,就分一半给她”

  

  “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也是聘礼,若是不够我还可以再添,你可以考虑一段日子,不用急着答复我”半晌,她又加上一句,“桑榆,我知道你与夙命成过亲,但我保证这是我第一次娶妻也是你最后一次嫁人”

  

  

  “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这一点你还得跟夙命好好学学”

  

  “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就算你与她没有决裂,她也早就答应了我要陪我共度余生”

  

  那些锋利的言辞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而越歆瑶的话又是十足十的诚意,让这颗心冷了又暖,让她默默捂住唇哭泣,瘦弱的肩膀一直在抖。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在她已经对爱情失去信心失去希望的时候,这个人就像是一道曙光划破她黑暗的夜空。

  

  她是与夙命完全不一样的人,油腔滑调嘴里跟抹了蜜一样甜,却待她极好,哄她开心与她玩闹,她们不会冷战不会争吵,彼此坦诚相待也合拍,除了不爱之外哪里都好。

  

  越歆瑶将人揽进了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神色亲昵,语气温柔。

  

  “阿桑,我知道你不爱我,起码在我身边你会开心,这就够了,我可以等,但是不要太久”

  

  桑榆没有说话,只是微阖了眸子,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一份永远苦涩多过于快乐的感情,也许真的不能长久,更何况她与她之间隔着的不止有婳袆还有血海深仇。

  

  

  雪白的信鸽飞进来落在了窗柩,越歆瑶取下绑在它腿上的竹筒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凝重,坐到书桌前研墨,奋笔疾书。

  

  桑榆盯着手里的书卷,心思却不在这里,泛黄的纸张将手指衬的更加白皙通透,整个人也是苍白孱弱,仿佛一用力便会消散在空气中。

  

  “怎么了?”越歆瑶抬眸看着她,眼底有心疼。

  

  桑榆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你……要走了?”

  

  越歆瑶起身走到她榻边坐下,手覆上了她的额头,“不走,待你病好了再回扬州,这下可安心了?”

  

  桑榆唇边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点了点头,“嗯”

  

  

  今日天气不错,雪暖晴岚,檐上的积雪在日光下白茫茫一片,好不容易出了太阳,于是越歆瑶便扶了桑榆出来走走。

  

  那片梅林因为主人久无打理而略显出了颓废之色,花亦是如此,更何况人。

  

  越歆瑶轻叹了一口气,摘下一朵红梅别在她鬓角,终于为她苍白的面色添了一抹嫣红,桑榆抬眸的时候透过她瘦削的肩膀,看见远处有人渐行渐近。

  

  那是个精神抖擞,鹤发童颜的中年人,眼神鹰钩一般盯着她,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桑榆微微退后一步,越歆瑶也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将她拉到了身后。

  

  “师叔”

  

  苍何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桑榆身上,看见她腰间系着的白玉荷花佩时,脸色微凝。

  

  桑榆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前辈”

  

  苍何移开了目光,转向了越歆瑶,“你跟我过来”

  

  “你先回房间,我去去就来”越歆瑶侧过身对她低声道,桑榆点了点头。

  

  “你去罢,我没事”

  

  

  “你把那半块掌门信物给她是什么意思?!”

  

  越歆瑶抿了抿唇,“没什么意思,人家跟了我,总得有点表示”

  

  “你可真是大方啊,一出手就是整个万花谷!”苍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不过是一个玩物,就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思?”

  

  “师叔,我想娶她”虽然轻,但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桑榆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的手就那么停在了门上,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茶香袅袅间不经意红了眼眶。

  

  “咣当——”屋内传来重物坠地的一声脆响,继而是苍何恼怒的声音:“你当你师叔我老眼晕花了,那个女子她根本就不爱你,看她看你的眼神都能看出来她心里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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