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番外 作者:酒暖春深【完结】(11)

2019-03-29  作者|标签:酒暖春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她的视线明明一如既往的冷寂,桑榆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犹如火烧,刚才脱掉的衣服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放哪了。

  

  “你……你……你闭眼”她慌忙从浴桶里踏出来,去抓放在一旁的衣服,未料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夙命及时扶住她,桑榆一下扑进了她怀里。

  

  两人间的距离贴的极近,夙命低头便看见怀中女子脸红至耳根,胸前双峰挺立茱萸在风中轻轻颤动,沐浴后的清香飘进鼻端,似冷梅香又似体香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夫人,夫人,您好了没有,侯爷往过来走了”浣花在外敲门,语气急促。

  

  桑榆回过神来,一下子从她怀里弹开,七手八脚地捡起地上衣服穿好,“好……好了”

  

  怀里突然失了温度,夙命回过神,白玉面具下的唇角又变得冷硬,“宁国侯府里并不安全,上次刺杀你的人身份已经落实”

  

  桑榆束发的手微微一滞,脸色还是潮红,低着头不敢看她,为什么刚刚跌入她怀里的时候,竟然会心如擂鼓?

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有在沈慕身上才出现过,而夙命……是个女子,她不敢再往下细想,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多注意”

  

  “你是个聪明人,若是想要活命,该知道依附谁”

  

  桑榆轻笑,唇角却有苦涩,她清楚的很,除了这幅皮囊她别无长处,以色侍人虽不长久,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嗯”

  夙命见她点头,转身离去。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不然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桑榆低眉敛目,掩下眸中失落,她在期待些什么答案呢,明明就是自作多情罢了。

  

  

  “侯爷怎么过来了?”桑榆低眉浅笑,盈盈斟茶的手腕纤细白皙,俯身的时候幽幽一缕冷梅香飘进鼻端,沁人心脾。

  

  “听下人说你病了,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宁远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桑榆心底留了意,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给浣花。

  

  浣花点点头,悄悄关门出去。

  

  “多谢侯爷挂怀,妾身感激不尽”女子脸色苍白,却还是言笑晏晏,无端惹人怜惜。

  

  宁远扫了一眼周遭,屋内简陋,陈设都是旧物什,就连府中有头脸的下人都比她这看着富丽。

  “泽儿呢?”他皱眉问道。

  

  “世子他……许是在读书罢”

  宁远冷哼了一声,读书?他要是能在书房里安安心心的读书,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侯爷别怪世子……都是妾身的不是……笼络不了世子的心”

  桑榆低眉顺目,眼眶泛红,我见犹怜,纵是流连花丛已久的宁远也怔了怔,刚才在柳姨娘那并未熄灭的火又冒了上来。

  

  加上饮了酒,人难免胆大放肆,宁远伸手去抓她的手,“是他不懂得你的好”

  

  桑榆挣扎了几下,宁远握的更紧,她低头脸颊浮起潮红,含羞带怯,“侯爷……”

  

  桌上茶盏掉落,宁远站起来将她拉进怀里,埋头在她颈窝里喘气,“泽儿他不懂事,不如跟了本侯,便不用住在这里,日日受人欺负,生了病也没人照顾”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桑榆强忍住恶心,欲拒还迎,粉拳轻捶着他的肩膀,“侯爷……若是让夫人知道了……”

  

  想起宁国侯夫人,宁远皱了皱眉,若不是她心机颇深,手段狠辣这府里岂会人丁凋零。

  

  “这府里本侯说了算,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

  

  怀中软玉温香让人欲罢不能,那丝丝缕缕冷梅香侵入肺脾,让人骨头都酥了,宁远下腹涌起一阵热流,伸手去解她的里衣。

  

  两个人纠缠到床边,桑榆眼角有清泪划过,倒不是作伪而是真心难受,她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本可以与相爱之人携手一生,却因灭门之祸从江南流落到盛京一步步走入一场宿命的局,再也不能抽身离去。

  

  宁远有些急躁,将她压在床上,浑浊的气息喷在她耳侧,大手去撕扯她的里衣,“本侯答应你,会好好待你”

  

  

  这场雪落的寂静无声,夙命的肩上落满白雪,眉目已染了轻寒,月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震落了枝头薄雪。

  

  “不进去么?”

  

  “我为什么要进去?”白玉面具下依然面无表情,眼眸冷寂。

  

  “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夙命没有回答,转身离去,月婵低声叫住她,“夙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我夙命,从不后悔”

  

  清冷的嗓音毫无一丝波动,月婵颓然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我曾以为你只是对我无情,却原来你对谁都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两个一个比一个别扭,一个比一个傲娇……这可咋整啊?!

第12章 后悔

“老夫人,老夫人不可呀,夫人已经歇下了!”

  

  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夹杂着浣花凄厉的哭叫,随即来人怒声喝骂:“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宁远正在兴头上,身下女子不着寸缕,肌肤吹弹可破,容颜娇美,眼底波光流转,竟然有一种惊人的妩媚。

  

  突然被人打搅,他也是怒不可遏,起身提上裤子出去,桑榆仰面躺在床上,微微阖了目,眼角有清泪划过。

  

  也罢,如此也好,断了最后一丝念想。

  

  

  宁国侯夫人见他出来又是一阵哭叫,撕扯着他的衣服,“你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你让泽儿怎么办啊?!”

  

  宁远不耐烦地一把挥开她,也提高了声音:“你还有没有把本侯放在眼里,你儿子的脸面是脸面,本侯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闹事吗?!”

  门外乌压压站着一片家丁,手里俱是明火执仗,宁远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贱人呢?让她出来说话,眼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早该拿了沉塘去!”宁国侯夫人推开挡在前面的宁远就往里面冲,宁远猝不及防被推开,眼底怒意更盛。

  若是今晚她不大吵大闹,事后他少不得得耐心安抚一番,但如今既然她不要脸,索性就撕破脸皮,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这府里管事的人,作威作福了那么些年早该尝尝清冷的滋味了。

  

  宁国侯夫人冲进来的时候,桑榆正在穿衣服,她浑身一惊,战战兢兢地抱住自己,声音都在发抖,“夫……夫人……”

  

  宁国侯夫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桑榆脑袋嗡的一声,捂住脸,眼冒金星,唇角渗出血丝,她暗自垂泪,我见犹怜。

  

  宁远更是火冒三丈,上去抓了她的手就是一掼,“你给本侯听好了,她现在是本侯的侧妃,本侯会上报宗室,择日举行大典,论家世她的哥哥朝中三品大员,也不比你王家差多少,你纵是主母也没有权利滥用私刑!”

  

  室内静了静,针落可闻,众丫鬟下人都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呼吸都窒了窒,本以为不是乱棍打死就是拖出去沉塘。

  

  宁国侯夫人率先回过神来,向来富态圆润的脸上失了血色,狠命捶打着宁远的肩又去怒骂桑榆,“贱人!你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得报应!”

  

  “还不快把你们夫人带回去,由得她在这撒泼不成!”宁远低喝,眼风扫过最近的几个侍女,以及余嬷嬷变得冷厉,今晚倒是不知受了谁的撺掇,奴大欺主,看来倒是留不得。

  

  众人都走后,桑榆还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宁远走过去耐心劝着:“你别怕,万事自有本侯替你做主,今晚你先休息,本侯改日再来”

  

  桑榆面色憔悴,脸上还有鲜红的巴掌印,被这么一闹,他也难免失了兴致。

  

  

  

  

  

  桑榆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她的贴身侍女自然也没人敢动,悄悄放了回来。

  

  屋内一片漆黑,浣花摸黑进来点上灯,只听得一阵微弱的抽泣声,她顿时心疼不已,夫人年一过才刚满十八,正是花儿一般的好年纪,却终日在这侯府里不见天日。

  

  “夫人……”她想伸手为她拢好衣裳,桑榆却是一惊,往里面缩了缩,“别……别过来……”

  “夫人,是我”浣花眼眶也含了泪,若是可以恨不得受这一切的都是自己。

  

  “浣花……我是不是很脏……”桑榆捂住唇,无声地哭泣。

  

  人就是这样,逼到绝处了,尘埃里也可以开出花,但若是有人关心你,一点点安慰都足以泣不成声。

  

  “不……不是……夫人是我见过世上最美好的女子”顾不上主仆之别,浣花轻轻揽住她,“从前听人读过诗经里这样的句子,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后来才知道原来形容的就是夫人这样的女子”

  

  桑榆微微阖目,任凭滚烫的泪水滴滴落进她的颈窝里,“我知道我既已走上这条路便不该再自怨自艾,可是……”

  

  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呢,是以色侍人的悲哀,还是究竟磨灭了那心中燃起的一点点希冀,所以失落所以难过泪如泉涌。

  

  就像那一夜她站在花满楼前等沈慕出来,那种彷徨无助,桑榆紧紧环抱住自己,将身子缩成一团。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了,可是她不愿去深究不愿去细想,本来伤就没好透,身体的疲倦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

  

  “夫人,睡会儿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夜的雪花飘零,有人站了半晌,霜雪落满眉睫,有人烛火未歇,点点更漏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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