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皇万岁(穿越 FZ)上——若水敛尘【完结】(54)

2019-03-29  作者|标签:若水敛尘

虽然理智知道那有多荒谬!

“你到底是谁?”

若修然被压制的莫名其妙,两脚离地双眼翻白,脑子里还没转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这兜头一问给问懵了!

这个反应,这个反应……祁连日心脏狂跳,冷汗一股脑的从身体深处蒸发出来,掌心下禁锢的身体,肌肉在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底下微微的抽搐。祁连日在最近的距离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那双清朗的眸子里此刻忽闪着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是的,是的,祁连日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在疯狂的回荡,他把若修然猛的放开,连连退了数步,丁玲咣当,摞满了奏章的书案被撞得晃了两晃,高高的一摞折子砸了一地。

祁连日大口喘息着,这种事,太荒唐了,他奇怪自己怎么会异想天开的想到这个,可是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奇怪的事他居然就真的发生了?

“你到底是谁?”他抬手,遥遥的指定了若修然,祁连日想问的有气势一点,拿出点太子的气势镇住对面被问傻了的家伙,可是一头一脸的冷汗还在源源不绝,太过震撼的认知让他整个人也一样处在震撼中,连带的出口的声音都失了平日的沉稳,有丝尖锐的窘急!

“我——”

“说啊!!!”

“太子殿下——”门外的侍从听到内里响动异常,机警的敲门询问,祁连日满肚子火气一下子找到发氵世的地方,抓起桌上的砚台唰的一下砸了过去,“咣当——”

“……滚!”

祁连日冲外面折腾完了,马上又扭回头看着他的父皇——哦……不对,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我……我是你父皇……呀!”拔高的惊叫……然后灭火。若修然看着祁连日七孔冒烟的火车头架势,剩下的话怎么也不敢再说下去了,若修然也许单纯,但怎么说也没到单蠢的境界,时下这情景,祁连日戾气全开,整间书房一下子好像也变得阴森森起来了。

“父皇?”祁连日冷笑,“那你的名讳呢,记得吗?你以前说你忘了一些事,不至于这件事也会忘吧?”

呃……若修然当场傻眼,他的确是没忘,他压根就没记过又从何谈起忘?

“你到底是谁,我父皇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若修然眼前一亮,祁连日这一问简直是提醒了他,“我忘了!忘了!全都忘了,怎么样?除了你是我儿子我剩下什么都不记得了!”若修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义正词严一些,理直气壮一些,嗯,的确是不用怕的,这身体总是货真价实的,只要咬住了自己忘记了,谁能拿他有什么办法?我是皇帝我老大不是吗?

祁连日一眼就将他的如意算盘看透,为什么花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个人所有情绪其实全都写在脸上,写在眼底?他那些日子的眼睛是不是都扔在储秀宫忘了带出门了?

祁连日凉凉一笑,“是吗?”每个字都像咬在牙尖上,短短两个字让他问的轻飘飘却力愈千斤。

若修然只觉得浑身汗毛轰的一下全都站起来了,连头发根都不例外!刚刚燃烧起来的那一点点勇气倏忽一下全被浇熄了,“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是,还是不是?”

若修然悲哀的发现在这样又冷又利的视线之下,他连一个手指都不敢妄动,更别说继续睁着眼硬着头皮说瞎话下去了,“我……”

“你要敢说是——”祁连日语气轻缓,若修然借着这功夫喘了口气,猛听到他续道,“我马上就让人送你去天牢,看到了哪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037.

啊?若修然当场傻了眼……这这这……这话说的,到底是说是……还是不是啊?

眨眼,再眨眼,因为睁得太大渐渐染上一层生理盐水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无辜纯良至极。祁连日看得几近惊呆,这些年他不只一次想过在这场新老权利交替中失败的父皇会是什么样子,落水狗的歇斯底里?还是一蹶不振的颓废?然后不管哪一种想象,就是没有这副小动物一般的楚楚可怜。

祁连日眼中的凌厉因这意外骤减,少了穿筋定骨的压力,若修然的脑筋忽然活泛起来,然后渐渐涨红了脸,恼羞成怒!

“你混蛋,臭小子……”若修然就近抽出花瓶里今早插上的花枝,劈头盖脸的往祁连日身上抽,太丢人了,居然三言两语就被这个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比自己小的小鬼头给镇住了!基本上,对于若修然来说,不管是刑讯逼供还是砍头掉脑袋,都是离他的认知十万八千里远的东西,而他,居然可耻的被一个利眼吓住了,居然还相信了这么幼稚不切实际的威胁,自以为反应过来的若修然心火横烧,火冒三丈,太丢人到家可耻没面子了!

“是也你说,不是也你说,理都被你占了,你还叫我说什么?说什么,啊?我就是你爹,就是就是,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每个地方都是!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祁连日干脆被吓傻了!从小到大和他吹胡子瞪眼的人完全没有,直接到破口大骂的更是联系上下五千年也空前,今儿……以后的绝后。花枝抽到身上那叫一个条件反射的躲。

就这样,一个边追边叫边抽打,一个边逃边闪边傻眼,没片刻功夫,偌大一个井然有序的书房就跟台风过境没两样,鸡飞狗跳。

等到祁连日从一连串脱离实际的,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滑天下之大稽的闹剧中醒过神来,始作俑者若修然已经累得呼哧带喘趴到一边顺气去了。

对着一屋子一地的狼藉,祁连日气过了头,只剩哭笑不得!

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要问下去吗?背地里阴损可以如豺狼,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甚至以怨报德,种种为人不齿的阴谋诡计可以任意施展;但表面的威严无论如何不能丢,表面上的和气要做给人看,这从来都是皇家生存法则的首席要务,而这个人,根本就是倒行逆施的完美表现……从古至今的,谁见过这么豪迈的披头散发,大汗淋漓喘得像绕着宫墙跑了一圈快累死的狗似得帝王吗?

一个完全不懂得皇室生存法则的父皇……

祁连日两腿一弯,坐倒在若修然斜对面,忽然皱着眉伸手到屁股底下,扯出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滚过来的毛笔,朱红的笔尖已经被压成完全展开的扇形,不用费神,祁连日也能想到那鲜艳的朱砂都朱批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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