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也不在意，只是轻笑：“师傅和他认识。说起来也真奇怪，我十岁时与他相识。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见他有什么变化呢？”
红衣男人翻了个白眼：“说明他不是人呗。”
“……”白衣公子正要回话，突然盯着江水，捣了捣红衣男人：“你看，那是什么？”
红衣男人眼眸微眯，看了会还是摇摇头：“我看不清。”
习武之人黑夜可以视物，他武功全失，已经没有那样的眼力。
话音未落，白衣公子已经利落的跃起。矫健身影凌空拔起，跃至江心，一把将奇异物事拉起，竟然是个人。
走回红衣男人身边将人放下，见红衣男人面带忧色，搂住红衣男人安抚笑笑：“别担心，我有分寸。”
红衣男人无声叹气，指了指地上的人：“活着不？”
白衣公子伸手去探鼻息：“很微弱。”
红衣男人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地上英挺男子的容貌：“这人的长相怎么有些熟呢？”
白衣公子摇摇头：“没印象了。”说着弯下身，自若的将男人抱起，轻轻一笑：“逸染，我看我们，又要回司空那里一趟了。”
……
同一时刻。皇城天一殿。
午夜梦回，端御清醒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侧过身看床榻空空的另一半，疑惑的皱了皱眉。
以往跟端御康同眠，醒来的时候总被他小心抱着，带着呵护姿态。今天醒来居然没看到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又等了一段时间，一直到天慢慢变亮，却依旧不见身边人回来，端御清一凛，想到晚上端御康的话，蓦然有了不妙联想。
几乎是仓皇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端御清在天一殿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
心一点点下沉，不顾晨时的天寒露重，端御清匆忙出门，直接奔向清赐宫的方向。
喘着气推开清赐宫并未上锁的门，却不由愣住。
那里面，空空荡荡，宛如那人，从未出现。霜容的灵位，也已经不见。空旷阴冷的清赐宫，宛如从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端御清在原地愣了很久，转头出门，喊来御前侍卫，声音森冷：“不管用什么方法，出动多少人马，把太上皇，给朕找回来。”
……
“咦，是他？”高贵俊美如神般的年轻男子，盯着白衣公子怀里的男人，感兴趣的眯了眯眼。
叫逸染的红衣男人冷哼一声：“喂，老东西。你别打哑谜。这人你认识？”
“请叫我司空大夫。”男子笑的温柔，坦然的继续：“这人是当朝太上皇，我的倾慕者。”
逸染闻言满脸黑线，看了看在旁边只是微笑不语的白衣公子，重新鄙夷的看向男子：“何出此言？”
“他之前派人一直在追查我的下落，还到处打听我的消息，不是倾慕者是什么？”司空大夫轻笑：“又有好戏看了。”
逸染不自觉一个哆嗦：“我怎么觉得，这人似乎死了还好些？”
“这是什么话？”司空大夫不恼不怒，依旧笑的平和：“看在你二人给我送来个病人的份上，今晚就收你们在客房睡一宿好了。”
……
“找不到？”端御清沉下脸：“一个大活人出了城，最多不见两三个时辰，能走多远？朕养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从未见过皇上发火的御前侍卫也有些心惊，尹三站出来，朗朗应：“御林军已经找遍了金垣，甚至派人在三木江打捞，但并未见太上皇的踪迹，也没人见过他。”
端御清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狠狠一拍龙椅扶手：“都给我滚出去！继续找！”
众侍卫相互看了眼，纷纷退下。端御清一人坐在殿里，愤怒很快转成了黯然，疲惫的靠回椅子上。
从早晨一直等到晚上，一天的时间，几乎把端御清的耐心消磨殆尽，终于有侍卫跑来：“启禀皇上！外面有人求见，说他知道太上皇的下落！”
端御清霍然起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大殿施施然走进一名极为年轻俊美的男子，玉树临风，高贵如神，开口说话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草民司空承赟，参见皇上。”
端御清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你说知道太上皇的下落？”
“对。”司空承赟依旧是笑意满满：“御康与草民是旧识。他曾三番两次找草民……”
说着看端御清神色蓦然沉下，却依旧不急不慢的绕过话继续：“之后就没了他的消息。许久未见，草民对他甚是想念，特意连夜赶来金垣想探望……”
端御清狠狠吸了口气，冷冷应：“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不用这么多废话。”
司空承赟闪过狡黠的笑：“御康正在草民家，皇上可以同草民一起前往。只是……”
“又怎么了？”端御清几乎被眼前这男人逼疯，却不得不按耐着脾气。
“草民一向隐居，居所不愿为外人所知。皇上可愿单独跟草民前往？”
端御清无意识握了握拳：“朕怎么知道你那里是否……”
“既然皇上怀疑，草民无话可说。”司空承赟笑意盈盈打断：“草民告退。”
“司空承赟。”端御清几乎咬牙切齿：“朕可以杀了你。”
“草民知道。”司空承赟摊摊手：“只是倘若如此，太上皇恐怕也要命不久矣。”
“你……”明显的威胁让端御清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下冷冷应：“朕跟你去。带路吧。”
司空承赟眼里闪过诧异，随即还是微微一笑，率先走出宫殿。
端御清紧随其后，见侍卫们要跟上，扬了扬手：“你们退下，朕一个人走。”
“可是倘若这人对皇上有所不利……”
“那也要试试。”端御清低低应着，还是同司空承赟并肩而行。
出了皇城，沿三木江畔走了好一会儿，司空承赟突然停住，笑着回头：“皇上？”
端御清没设防，抬起头正要说话，却见司空承赟手一扬，而后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第五十章：结局（HE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