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不依不饶道：“重点是什么？”
阳湉湉看了眼上菜的服务员，说：“重点是上菜了，快吃吧，下午还要上班，你吃完也回去休息吧。三天没去酒吧了，今晚好歹去转转。快过年了，你也给他们放放假。”
吃过饭，沈芫把阳湉湉送回公司，应了要求没跟着进去，送到门口就止步了。
沈芫站在门外面看着阳湉湉进去，仰天感谢了一番老天爷，兴高采烈地她转过身离开，没走两步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敏锐嗅觉好像从周围过路人的身上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说不出的感觉，每一道目光都像是针尖一样扎在她身上。
第五十七章
长这么大，沈芫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被路人盯着看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里却有些发毛。
沈芫有些放心不下阳湉湉，转身往回走，想去看看，还没到入口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直接滑了接听键，说：“喂？”
赵佳蓉：“沈老板，是我，赵佳蓉。”
沈芫记起先前打电话的事，忙道：“你好你好，有时间吗？想请你喝杯咖啡。”
赵佳蓉笑道：“我还以为酒吧老板应该会请喝酒。”
阴凉处冷风吹过，沈芫缩了缩脖子，钻进路边的车里，说：“如果你想喝酒的话也可以，不过这个点喝酒什么的……”
电话里的赵佳蓉长呼一口气：“那好吧，天冷，我也不想跑太远，就小区对面的那家咖啡馆吧，我去等你。”
两个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栋的人，见个面还要跑到外面的咖啡馆，真是……沈芫自嘲地笑了笑：“那好吧，我现在过去，一会见。”
路边咖啡馆，沈芫急匆匆进门，和她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刚刚堵了一段。”
赵佳蓉摇头示意没关系。
沈芫说：“上次的事……非常感谢。”
“言重了，该做的，没安好心的渣男不该放纵。”赵佳蓉道：“他还有去找你吗？”
“老实说，今天上午才见过。”沈芫道：“他还喝了不少酒，在我家闹了一场。”
赵佳蓉噗地一口，喷了一桌子咖啡，多亏沈芫躲得快才能幸免于难。她说：“今天他就是跑到你家发疯被保安架出去的？”
沈芫点了点头，说：“这么快你也知道了？”
赵佳蓉：“嗯，下楼去超市的时候看到了，不过他那样子不像是醉了，看起来挺清醒的。”
有人存心装醉，想借酒发疯她也没法子不是，随便他去，爱咋咋地吧。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赵佳蓉一直有意避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愿意和沈芫说具体情况，因为同时涉及到别人的隐私问题，沈芫也不好勉强她，只好算了。
咖啡再续杯，沈芫尝了口面前的布丁，甜的腻人，心头却有种发苦的失落感。
赵佳蓉说：“沈芫，你和湉湉关系真好。”
“还好吧。”沈芫说。
咖啡馆里喝下午茶的人挺多，周围的几张桌子都坐着人，赵佳蓉挪了挪位子，低声道：“沈芫，你和湉湉真的……”
“什么？”
赵佳蓉说：“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沈芫有些意外，面上依旧装傻道：“哪种关系？我和湉湉怎么了吗？”
“就是那种关系？”
“嗯？”
沈芫说：“行了，别用暗示了好吧，有什么就直接说啊，你这样我也听不懂。”
赵佳蓉转身看了一眼安静的咖啡厅，起身道：“这里太安静了，我们出去说吧，我去外面等你。”
沈芫纳闷道：“怎么了？这又不是图书馆，我们小点声就可以了，不用……”
赵佳蓉走出咖啡馆，站在路边的常青树旁等她，沈芫只好跟着起身付钱，一头雾水地跑出去。
两人站在路边吹着冷风，一同感受冬日的霸道，赵佳蓉看身边没人，便问道：“你和湉湉真的是恋爱关系吗？你们是……”
沈芫淡定道：“你是想说我们是蕾丝边吗？”
赵佳蓉停下脚步，一脸期待地看着沈芫，问：“那你们是吗？真的是吗？”
沈芫反问道：“是邱毅告诉你的吗？”
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随便跟一个人说呢，在确定不会受到伤害前她怎么会承认，可是就这么否定是说谎，连她都要伪装，那她拿什么来给阳湉湉撑起保护罩？说实话……还是等等吧。
赵佳蓉跟在不愿停步的沈芫后面点头，随即想起她看不见，便道：“是他跟我说的，我不太相信，所以想问问。”
“哦。”沈芫说：“你是想跟我求证么？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有什么价值吗？”
赵佳蓉伸了个懒腰，面朝阳光道：“没有，对我来说没有价值，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温柔的人也该被温柔对待，所以想给你提个醒，不要把我当敌人，至少我想跟你做朋友，还有，谢谢你的大白兔奶糖。”
从咖啡馆走进小区，两人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沈芫只觉得不可思议，赵佳蓉竟然对她默认是拉拉的事情接受的那么自然，还多提醒她小心邱毅。她听得出来这是善意的提醒，不是恶意的警告。这俩人，她有点搞不懂了，到底是怎样的红线才能把这样的两个人栓到一起，赵佳蓉和邱毅的线，还能解开么？
算了，这不是她该管的事，也不是她该在意和思考的问题，只要能和湉湉好好在一起，就够了。
下午一点半，沈芫回到家躺在床上，原本她是想把赵佳蓉请来家里坐坐的，可一想到阳湉湉和她的尴尬关系和发生的种种荒唐事，便缺了勇气。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阳湉湉发来一条消息问她睡没睡，沈芫以为是查岗，便老实的扔下手机，盖上被子睡觉。意识开始模糊时，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湉湉真的找她有事，强睁着发懒的眼睛伸手捞手机。
未命名：我依旧会成为阳家的女婿。
沈芫眯着眼睛念了一遍，末了嗤道：“神经病。”放下手机翻身继续睡觉。
手机闹铃响，沈芫爬起来洗脸醒盹，穿好衣服，准备去接湉湉下班，刚出卧室门就看到湉湉提着一大包新买的菜进厨房。
她举手看时间，是没到时间啊，一脸纳闷跟着进了厨房：“湉湉，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买了这么多菜。”
阳湉湉站在切菜板前系上围裙，说：“嗯，今天是小年就提前下班了，我多买了些菜，你不是说你得回家过年吗，小年就一起过吧。”
“今天小年了吗？这么快。”沈芫伸手去掏手机。
阳湉湉说：“是啊，你要不今晚也别开门了，让他们也好好过个小年夜？”
“嗯……行吧，老婆的话必须听。”沈芫一边说一边打开通讯录。
阳湉湉又道：“对了，你不是说你哥在这边除了你也没亲人吗，把他也叫过来吧，大家一起过小年。”
沈芫应道：“好嘞。”
沈芫逐一打电话通知，方浩听起来很高兴，一起过小年这样的事他确实和陈雨没有过，对他们来说又是在以后的第一个，很有意义。
晏彬接到电话通知很高兴，面对突然的假期，想不高兴也难。徐文听到电话时反应很一般，语气还有些失落，沈芫记起他在这边也是孤身一人，最后一心软便邀请他一起过来了，不过条件是让他带酒来。因为家里没什么酒，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八人位的餐桌，就算肖晨过来，只要不出意外也是够的。
陈雨一听说大家一起过小年，下了班就往家冲，回到家时林楠正在厨房里帮阳湉湉择菜，沈芫正像模像样的杀鱼，而阳湉湉正围着围裙洗菜。
生命力旺盛的鱼儿在切菜板上蹦跶，沈芫有点搞不定，陈雨瞥了一眼，一边穿另一件围裙一边说：“用刀身砸鱼头，先干晕了再慢慢弄。”
三人一齐回头看陈雨，她正在反手系围裙，沈芫说：“来来来，我帮你系。”
陈雨看靠近的沈芫，喊道：“你一手的鱼腥味，别碰我！我自己来就好！”
厨房空间并不大，四个人蹲在里面显然有些拥挤，林楠择完所有要用的青菜的就撤了，沈芫杀完鱼躲在卫生间了一个劲洗手，厨房里就剩下两位“大厨”。
任务完成的林楠和沈芫坐在客厅看电视，林楠问：“姐，湉湉姐手艺怎么样？”
沈芫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没尝过，应该不错。”
门铃响，林楠跑去开门，徐文和方浩一人抱着一箱酒进来，而沈芫刚看到箱子就笑喷了。
第五十八章
徐文初来沈芫家，不敢造次，方浩领头把酒放在餐厅的桌子旁，回头问道：“笑什么？”
沈芫说：“没什么，就是很意外你们一个带了一箱葡萄酒，一个带了一箱锐澳。”
林楠刚进酒吧没几天，此时也反应过来沈芫在笑什么，站在一旁道：“姐，这个葡萄酒是十八度左右的，可以了，今天是一起过节的，不是买醉的啊。”
徐文也接声道：“对啊，锐澳给女生喝，葡萄酒我们男生喝的。”
沈芫举手投降，说：“好嘛好嘛，我去阳台打个电话回家，你们都打了没？有需要的都打一个。”
阳湉湉端菜从厨房出来，说：“阿芫，你今天下午不会睡了一下午吧？中午吃饭时我没记今天是小年……”
沈芫捂着手机，探头道：“没事。”
方浩跟着进厨房端菜，两人一起做菜的速度很快，这马上就烧好第四个菜了。
沈芫挂上电话，从阳台进来，徐文和林楠正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起来笑得很开心。她走过去横插一脚，说：“阿楠，你有打电话给肖晨吗？他能来不？”
林楠说：“我打了，没有人接，应该没时间吧。”
话音刚落，玄关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芫芫，今天家里很多人吗，怎么都没拖鞋了，这样我要怎么进去啊？”
沈芫一拍脑门，竟然把这事忘了，赶忙翻出一双新棉拖送过去。
徐文和肖晨也见过，三个人坐在一起也不尴尬，沈芫扔过去一个橙子，说：“阿晨，你进去帮帮她俩吧，就你的手艺最好，你去帮帮忙，满汉全席才能提早开宴啊，有点饿了。”
林楠也有点饿了，刚坐下的肖晨只好起身去厨房，换方浩出来陪聊了。
七点钟，餐桌上除了餐盘和酒杯，满满的全是菜肴，沈芫看直了眼，林楠赞叹道：“居然能在家里见到这场面，真是满汉全席啊！”
这一顿胡吃海塞，终于在夜里十一点散桌，几个人喝的东倒西歪，除了沈芫她们，肖晨他们红白掺着喝得红了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胡话，各有各的苦，心里的事都倒了个干净。
沈芫喝了三瓶锐澳，度数比啤酒还低，没什么事，但沾了酒又是在夜里肯定是没法开车，而陈雨和阳湉湉也都喝了。沈芫拖着林楠送回小房间，又把肖晨拖了进去，床虽不大但也睡得下他们。
方浩和陈雨的关系也已经到了见双方父母的地步，而且两家人很熟，结婚什么的也是一定得，于是沈芫就把他弄到了陈雨的房间，已经醉得沾床就睡的人也干不出什么别的事来了，这点可以放心。
没有床可睡的徐文被架到沙发上，盖了床被子，把空调打足便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