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猜+番外 作者:光阴小爷【完结】(26)

2019-03-29  作者|标签:光阴小爷 年下 边缘恋歌

  阿光通过显示器屏幕看到身后飞来一个雪白的枕头,往旁边一挪,桌上半杯水被无意打翻,为了拯救沈芫的键盘,她伸手去挡,用力过猛,手背冷不丁扎上旁边的仙人球,疼得哀嚎了一声。

  阿光倒吸着冷气,说:“也?段姐说的吧,你的这点事她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诉我了,不然我今天干嘛来?上网?我在家也能上啊。你倒好,个死傲娇,吞吞吐吐就是不愿意说实话,一点诚意都没有。”

  沈芫被她先前的哀嚎吓得赶忙起身来看她怎么了,完全忽略掉后面的抱怨。

  阿光甩了甩手,说:“没事,被扎了一下而已,继续说正事。”

  “什么正事?”沈芫装傻道。

  阿光一边对她立中指一边道:“你是不是喜欢她那个御姐,不喜欢就闪到一边让我来,喜欢就勇往直前地大胆追求。”

  沈芫说:“哦,可惜她已经订婚了,是直女。不管我们谁喜欢都没戏。”

  阿光伸手捧着沈芫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道:“你长了这么张脸还怕什么,掰弯直女虽然不简单,也没难到让你直接弃权吧?”

  沈芫掰开她的手,说:“这不厚道。”

  “厚道?我记得去年我和你上街,可是不少女生跟你搭讪吧?我可不相信她们都是盛开的百合花。”阿光继续坐在电脑前点鼠标。

  沈芫道:“这次不一样好不好,就算我喜欢她……”

  “嗯?”

  “好,我喜欢她,可她订婚了,我去插一脚?这不合情理,况且我们还是收不到阳光祝福的那一类人,我是没所谓,她怎么办?”沈芫摊在床上,郁闷的叫道:“阿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阿光说:“就担心这个?前怕狼后怕虎的这可不像你,她们要是真的相爱,你顶多是个失败的小三,遭受点唾弃。要是她们不是真的相爱呢?现在这个社会多少人是相亲认识就结婚生子的,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要是他们连爱情的滋味都没有直接被禁锢,婚后生活会好过么?先不说你该不该对她展开攻势,就那天她跟踪你和看你的眼神来看,她很在意你,我说真的。而且她也应该不会和那个男人结婚的。”

  沈芫瞥了她一眼:“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很在意我……哎?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和那个男人结婚?”

  “段姐说的,前些日子我们一起研究过面相学,段姐说她们没有夫妻相,气场也不合,走不长。”阿光想了想,又说:“其实你让我来不就是已经想得差不多但又有些摇摆不定,想追又不敢追,特地让我来给你点信心,得到我的支持好心安理得地下手么?”

  沈芫眼神有些发飘。

  阿光咂嘴威胁道:“你要是还婆婆妈妈的,我就上了,先跟你说明一下,朋友妻不可欺,可你不追我就行动了,反正我也单腻歪了。”

  沈芫知道阿光在激她,人嘛,在做一些违反道德感的事情时,总是有些心虚。正如阿光说的,她就是想听到一些绝对支持她的声音,以此来寻求心里依托,才能理直气壮地“干坏事”。

  不过阿光的信誓旦旦还是让沈芫有些担心,她不放心道:“你真的也看上了湉湉么?”

  阿光噗嗤笑出声:“嗯……说实话挺有感觉的,不过你放心,你冲锋陷阵了我绝对不上前。”

  第三十一章

  “喂,十二点半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吃午饭?”沈芫躺在床上问扭着身子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的阿光。她们两个是属于那种相爱相杀型的损友,每次见面到都会因为意见百分之九十的统一而容忍不了剩下百分之十的歧义产生斗嘴以至于冷战,不过冷却时间太短,外人很难发现她们动用过冷暴力。

  至于阿光,她精神起来像只得了失心疯的猴子,和斯文的长相极其不符,淡定时犹如一汪死水,暴走时犹如失控的岩浆,杀伤力巨大。面对还没彻底醒悟的沈芫,她选择温柔的交流方式:“是时候吃午饭了,芫荽,你家里有菜么?最近我学了几道,可以给你露两手。”

  沈芫颇有些受宠若惊,翻了个身,说:“你要这么说……那必须有!”

  阿光做了半锅皮蛋瘦肉粥,又炒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两个人一顿饭吃得很和谐,沈芫更是连连赞叹:“不错不错,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项技能。”

  阿光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主动收拾好碗筷,叮嘱她下午好好休息晚上认真赚钱之后就走了。

  沈芫那双眼睛红得真有种要出泪的感觉,她知道阿光是个大忙人,也不多留,便象征性地把人送到门口,然后塔拉着拖鞋回房睡觉。心里的包袱卸掉了些许,觉也睡得踏实了,直到闹钟响,她才醒来。

  沈芫把自己收拾妥帖后直接出门找地方吃饭,自陈雨和方浩的关系有了大突破,她就三天两头不回家吃饭,沈芫也只能出去吃。

  八点四十左右,沈芫慢悠悠晃到酒吧,刚一进门,晏彬就对她吹了声口哨。

  沈芫解开围巾,摘下口罩,径直走到晏彬身旁。

  “哟,野得没边了?”沈芫的语气透着嘲讽。

  晏彬说:“还好还好,野百合也是有春天的,老大别气馁。”

  沈芫搂上晏彬的脖子,猛地一收勒住,笑道:“再乱说话,杨泽也救不了你哦。”

  一旁的徐文噗嗤笑出声,晏彬对着沈芫翻了个白眼,说:“你再使劲,就得警察叔叔亲自来替我讨回公道了。”

  晏彬刚和杨泽过完一个甜蜜的圣诞节,回来后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拉着沈芫和徐文秀恩爱,分分钟把他们虐得吐血。可惜徐文和沈芫都是会忍辱负重的人,强装得稳如泰山不动分毫,实际上都憋出了内伤。

  晏彬讲着讲着突然停下,认真严肃地问沈芫:“我们圈里有两口子动手打架的很正常,毕竟是男人,脾气比较爆。你们……也动手么?T也打老婆?”

  “什么?”出神想阳湉湉和阳湉湉未婚夫的沈芫,没有及时跟上话题跳跃如此的晏彬,神情茫然道。

  晏彬说:“你会欺负你老婆么?不是床上的那种欺负。”

  “那是浴缸的那种欺负?”沈芫道:“活着地毯上的那种欺负?”

  徐文尴尬地别过脑袋,装作没听到。

  晏彬呸了一声,说:“我勒个大草,你什么时候比我还污了,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会打老婆么?”

  沈芫连连摆手:“不不不,拒绝家庭暴力。”

  “是嘛,我也这样觉得。”晏彬道:“可是你们知道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了什么吗?”

  徐文说:“能让你有这种反应的,我们还有什么好猜的,你直接说就好了嘛。”

  沈芫抛出一个赞同的眼神,晏彬继续道:“我昨天看到一个爷T在街上打她女朋友,也是疯了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真不是个东西,下手老狠了。最他妈奇葩的是有人看不过去跑去拉架,被打的那个女的还骂人,不让人家多管闲事。也是贱。”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单方面家庭暴力的话,沈芫肯定有意见,可晏彬描述的摆明是“你情我愿”的,更何况性虐恋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女同里出来一对□□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于是沈芫理解地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啊。倒是你瞎悲愤什么?”

  “就是,你瞎操心什么。”徐文也应道。

  晏彬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两位聊不到一起了,郁闷地哼了一声,走了。

  沈芫伸手理出徐文后颈被掖进去的衣领,拿着围巾回自己的办公室。

  许久没上企鹅的沈芫,闲来无事又挂上了。阳湉湉的企鹅头像还亮着,沈芫打开聊天窗口,敲了一行字,写写删删,最后发送的却是:在吗?

  这是一句不仅俗还多余的问候方式。

  两分钟的煎熬过去,阳湉湉回了一条:怎么?沈老板想请我喝酒吗?

  沈芫看到屏幕上的“沈老板”时震了一瞬,阳湉湉和她的关系好像在慢慢退化,变得陌生了。她想,如果但两个人的关系想要有所进展,肯定要有一方主动,阳湉湉朝后迈,那她自己朝前迈好了。反正段姐说了:没有直女癌的姑娘,只要有个条件不错的姑娘去掰,弯不弯那也就是时间问题。

  沈芫:对嘛,你想喝吗?想的话就过来啊,酒水畅饮,不过不许带朋友~

  阳湉湉:不了,有点晚了。

  沈芫: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吧。

  阳湉湉:嗯,晚安。

  沈芫:安,好梦。

  沈芫关上聊天窗口,胸口有点不大舒服。搞不懂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话变得越来越少了,真的因为上次拆穿她跟踪自己的事吗?不尽然,好像还有些别的原因,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想不通。

  十二点一过,沈芫就下班回家睡觉。她开着床头灯属羊,数到一百多就烦了,改数水饺,还没数几碗又觉得饿了,翻身身摸手机开播放器。

  列表里两百首不同曲风、不同类型的歌随机播放,直到响起张芸京唱的《你那么爱他》时,终于睡着。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阳湉湉在更衣室里换婚纱,她穿着礼服靠在化妆镜前的椅子上,白衣胜雪的湉湉从更衣室里出来,长发披散在两侧□□的肩膀上,对她甜甜的笑着。

  沈芫牵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湉湉,你真美。”

  湉湉主动靠过来,碰了碰她的唇,红唇轻启:“终于要结婚了。”

  下一秒,眼前的场景破裂成碎片飘散在沈芫眼前,她穿着礼服站在教堂外。

  长长的白色婚纱拖在地上,阳湉湉披着头巾,挎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踩着红毯一步一步迈进教堂,沈芫拼命地朝着她跑去,几米的距离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她再怎么跑也到不了,想喊却出不了声。

  婚礼进行曲在空中环绕,在沈芫耳边环绕,她满头大汗地蹲在教堂外,绝望地看着湉湉的背影。

  一位中年牧师远远地动着嘴巴,沈芫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满耳朵都是婚礼进行曲。直到没有脸的男子拿着一枚戒指要给阳湉湉戴上时,她猛地站起来喊道:“不要!”

  阳湉湉回过头来看她,沈芫不断摇头重复着:“不要。”

  周围的场景渐渐虚化,阳湉湉转过头,视线移到男子手里的戒指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可以!”沈芫噌地从床上坐起,床头的手机正在播放着婚礼进行曲。她抹了一把额头,大口喘气。

  “咚咚咚。”陈雨在敲门:“你怎么了?阿芫?芫芫?芫荽?”

  沈芫摸过手机,关掉音乐播放器,随手扔在一旁,说:“我没事,做了个又美又噩的梦。”

  陈雨哦了一声:“那起来吃早饭吧,我做好了,给你放餐桌上了,我现在得去上班,你记得吃。”

  “好。”沈芫喊道。

  她额前的发都被汗淋湿了,身上也潮乎乎的有点不大舒服。沈芫倒在床上做了个深呼吸,爬起来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吃过饭才去洗澡换衣服。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在意阳湉湉在意到做噩梦的地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以前,她梦到过和巧梦回到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也梦到过刚认识谭笑时的场景,可心痛感如此强烈的还真是第一次。这算什么?她已经爱上阳湉湉,想要和她厮守终生了?沈芫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她打开电脑,打算把阳湉湉的空间翻个底朝天,找一下有关那个什么未婚夫的动态,了解一下彼方的信息,毕竟沈芫从小就坚信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刚点进空间,手机响了。

  “喂,芫姐,你今天有空吗?”电话里传来杨洁甜甜的声音。

  沈芫决定从说说开始翻起,一边滑鼠标一边问道:“小洁啊,怎么了?没上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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