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皇权易主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8)

2019-03-29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两行清泪从眼里流出,凤舞子轻轻地伸出双臂,将晴迁揽入怀中。这一刻,就只想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百里晴迁是脆弱的,此刻在凤舞子的怀里,她更脆弱。只得哽咽地呼唤:“母亲。”

  凤舞子泪如雨下,这张骄傲的容颜,最终露出了慈爱的微笑。不仅仅是慈爱,还有对女儿的想念之情,愧疚之意。“晴迁,你我终是相见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就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百里晴迁欣喜之余,顾不得许多也要询问十年前父亲母亲离开她的真相。她当年还小,才十岁,而父亲母亲却忽然离开她。双宿双栖还好呢,可惜不是。这是为什么?一切原因,都需要母亲来解答她的迷惑。

  凤舞子此刻还不想说,因为整件事情太模糊了。当年之事,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她也不清楚百里墨和弗元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联想到百里墨在南疆王宫时的诡异情景,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件事情凤舞子只说了个大概,百里晴迁还是没弄清楚,究竟因为什么。她忽然问:“方才父亲有些反常,母亲察觉了吗?”

  “自然。我之前去看过他。”凤舞子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却见女儿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包括她手里的酒。她恍然明白,微笑着放下酒杯。“我真的不知,你会戒酒,是因为她吗?”

  这世间,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己的母亲。当然,百里晴迁也从未想过要瞒谁,她与长歌在一起,原本就与他人无关。于是她淡笑地承认:“是她。母亲见过她了吗?”

  凤舞子忆起踏入川州时的情景,那是她将一幅山水画赠与慕容泽之时,偶然在他的店中,看过一幅皇家狩猎图。里面绘画着皇帝与子女,以及王公大臣们春猎的景象。那幅画是禁画,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民间。但慕容泽却很有能耐,就是能将那幅画挂在内院,当然也不是供奉,只是挂在那里,是怀念还是感慨,仿佛每天看上一眼,都成了习惯。

  她不是凑巧,而是慕容泽有意让她欣赏那幅画。于是她才见到了柳长歌。当时只道好一位姿容清丽的少女啊!没想到茫茫人海,命运百转千回。那清丽的皇朝公主,竟然是……“我是见过她。”

  百里晴迁没有询问凤舞子是怎样见过长歌,因为母亲总是那样神秘,那样高不可攀。从小就是。她这一身绝学,来自于父母的教诲。父亲的轻功天下第一,而当年,父亲也被誉为药王之王。她的医术和轻功,传承于父亲。而母亲,则教会了她喝酒。

  从小她就喝酒,没有酒就没有她。她离不开酒,这与她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但此刻,还不是回忆过往的时候。“看来我只有再探王宫,才能知晓当年,父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相见而不能团聚,我怎会让这种遗憾,发生在我们一家人身上。”

  “晴迁。我不许你冲动。”凤舞子轻声呵斥。

  百里晴迁不是冲动的人,但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永远淡定不起来。她起身望着夜空,繁星闪耀在她如水一般的眼眸里。这十年来她只能用无尽的思念来坚持,到最后,却只有孤独才能诠释所有。

  她不想再孤独了,不想让这个原本应该完整的家,再支离破碎。“母亲,您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在查明真相之前,我会在这里先等一个人。”

  凤舞子当然明白,百里晴迁要等的人是谁。于是半开玩笑道:“你们分别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来,你一直和云海在一起。难道就没有日久生情?”

  百里晴迁眉梢上挑,转身伏在母亲的双膝上,扬头温柔地看着她:“云海已经找到了归宿,而我的归宿,永远与他无关。母亲,长歌很孝顺的,你一定会喜欢她。”

  凤舞子伸出手,轻抚晴迁的发。这额头上的白发,却让她心疼。纤长细指绕雪丝,离别之伤夜白头。凤舞子怀着愧疚之情将晴迁抱在怀里,心疼至极。“你喜欢就好。”

  轰隆一声巨响,可谓是开天辟地。整个修罗山都在这声巨响之下隐隐颤动!

  “中原人!”旷远惊怒之声直冲云霄。而弗瑾月,则披着薄衫满脸羞怒,与旷远站在一起。两人万万没想到,中原的武林高手,居然混入南疆,上了修罗山。

  没办法,他们就是想继续卧底也不行了。因为这个弗瑾月手中的蝉蛊,太能吸噬精血了。不一会的功夫,那三十多个处男,全部死在蝉蛊的嘴里。他们就算再能忍,也不能把性命拱手相送!

  于是,秦西风的西风刀不在手中,可是敛眉霜的长鞭却贴身安置。此番较量之下,与旷远打个平局。但是弗瑾月的手段,他们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耳边响起了轻盈地蝉声,这蝉声仿佛越听,意识就越模糊。

  秦西风高大的身躯险些栽倒在地,他看到了什么?刚才那一瞬间,就是蝉声响起之时,一抹绿光从眼底划过。然后,他的世界一片粉红。

  百里晴迁?他居然看到了百里晴迁。百里晴迁在烟雾缭绕的竹林里对月饮酒。粉红色的天,粉红色的月。百里晴迁一身白衣,如雪的发,墨黑的眸。在他漆黑的眼睛里,都成了一片粉红。

  他想伸手抓住她,却扑了个空。“百里晴迁!”

  “你清醒点!”一声轻吼摧毁了粉红的世界,秦西风晃了晃脑袋意识清醒。却看见敛眉霜紧皱眉头的样子,他的样子好像也挺狼狈的,难道他也见到了百里晴迁?

  弗瑾月不屑地抚摸蝉蛊,口中发出银铃般的嘲笑,“你们两个呀,真是够了!连喜欢的女人都一样,口味真是独到。看来百里晴迁还有点能耐,竟能招来两个如此英俊儒雅的青年才俊。而且武功奇高。这一手鞭法,都可以与西域那位相较量了。”

  西域那位?她说的应该是苍山雪云鞭的传人,雪凌霄。

  此刻没工夫与她废话,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敛眉霜与秦西风此刻默契的不得了,修长身姿无风而动,眨眼便已遁入雾中。

  “想走?哪那么容易!”旷远低吼一声,手臂一轮,一柄幽光弯刀在空中滑翔出一道椭圆形弧线。

  雾冷风凌。一股强劲的气力从二人背后直追而来。那弯刀很长,足有七尺长度的弯刀掠影,下一刻,便混合着微亮的天光摄入二人眼中。如此凌厉强光,险些将他们刺瞎。

  旷远的唇边,终于露出了残邪的微笑。但这微笑,却只在他唇上停留了片刻。因为他看到了一道雪白的光。光线晶莹剔透,莹白如雪。而苍天,也像是配合他的来临般,飘起了轻盈乳白的雪花……

  弗瑾月敛眉吃惊。是他!

  一辆青蓬简易的马车疾行在官道上,素帘飘荡,车内端坐着一位清眸微敛,眉目祥和的少年。一袭白衣,风雅翩翩,手执折扇,清俊非凡。

  马车的颠簸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到达目的地,怎样都可以。只是马车外的两名车夫却相视一眼,公子这样,他们很担忧啊!

  长途跋涉的前往凌峰堡,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然而,公子的身体,恐怕也吃不消。

  左边的车夫轮廓硬朗,剑眉星眸,灿笑间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他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那样温暖。若非知晓他真实身份,恐怕谁也想不到,当今皇朝一品禁卫军统领,会甘愿当个车夫。他正色地说:“你还是进去陪公子吧。驾车这样的事情,你不在行。”

  “谁也不是天生驾车的料,总有第一次嘛。再说,我不想进去打扰公子。”这位车夫眉清目秀,一身儒雅气息环绕。他的笑,却是淡然静逸。让人看了,会情不自禁的生一种亲切感。

  燕绍爽朗一笑,斜眼盯着陈明哲:“我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让你跟着呢。”

  陈明哲抚了一下白皙手掌上的勒痕。其实内心是幸福的,能与公主一同出来。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跟着公主。因为临走之前,他向公主言明,陛下所中的蛊毒,只有以毒攻毒才有解。就像上次用九尾灵蛇以毒攻毒一样,但这次的情况不同。陛下中的蛊毒,除非找到蛊主弗瑾月,才有可能解。

  弗瑾月当然不会给父皇解毒,唯有找到晴迁,才有救父皇的希望。可是茫茫南疆,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有带上陈明哲,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她睁开眼,水眸里的思念与日俱增。但愿此次凌峰堡之行,不要耽误太多时间,因为她等不起!?

☆、第 10 章

?  七天的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八天上午赶到凌峰堡。在柳长歌的意识里,凌峰堡应该是气派庄严,群山环绕,鹤立独群的。可是眼前这座古色古香的庄园,却是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凌峰堡的确是群山环绕,也很有气派,但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庄严威凛。它充满了亲和力,当然,充满亲和力的不仅仅是这座庄园,而是楚念的微笑。

  楚念的微笑地的确可以用亲和力来形容,也可以用灿烂的春光比喻。她就这般望着长歌,眼底的思念之情流露而出,一旁的魏明西轻咳一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羞恼自己没定力。

  楚凌峰并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反常举动,在柳长歌踏进凌峰堡的那一刻,他早已率众人提前列队迎接。来的这位,不仅仅是在江湖上名声鹤起的少年盟主,其身份更是与上一任盟主风逐云有着不可言喻的渊源。

  于情于理,楚凌峰都必须要以恭敬之礼待之。他拱起手来对柳长歌弯腰一拜:“参见盟主。”

  没想到楚凌峰竟会对她行如此大礼,想想这盟主之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柳长歌面上还真有点挂不住。于是她勉强地压下心虚,对楚凌峰礼貌一笑:“楚堡主多礼了,江湖,没那么多规矩。”

  “参见盟主。”田罚站在一旁,锐利地眼神清冷地扫视柳长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敢当盟主。究竟是有几斤几两?

  田子谦尴尬地拽了拽父亲的衣角,今日如此重大的场面,堕云谷可千万不能闹笑话。再者,他对柳长歌,有着不一般的情感。他不允许父亲当面给长歌难堪。

  柳长歌不知田子谦的心思,还以为他们父子想联手给她下马威。可这里是凌峰堡,不是堕云谷。想联手对付她,也要看她吃不吃这套。“这位应该就是田罚田谷主了,本座听说堕云谷和凌峰堡马上就要联姻了,于是特意远道而来,想要亲眼看着楚念出嫁。想必你的儿子,也十分在意这段姻缘吧?以至于,这成亲之日一拖就是半年。”

  田罚一怔,好个柳长歌!他桀桀一笑:“小儿无礼,武林大会当日冒犯了盟主,请盟主不要放在心上。成亲不是小事,他们年轻人当然要有个沟通期,我们做长辈的,应该体谅。”

  柳长歌忽然拉住楚念的手,微笑地看着她,却对田罚说:“如果我是小肚鸡肠的人,我根本就不会来参加婚礼。田谷主,你莫不是把本座当成心胸狭窄之人?”

  “这……并不是。”田罚想要解释,奈何儿子总是想要干涉他。

  田子谦这个气啊!还能不能愉快的进屋了?父亲为什么要针对柳长歌?就因为他没当上盟主吗?“父亲,别解释了。”

  “放肆。”田罚瞪了他一眼,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好啦!本座不是来看你们父子之间怎样不和。”柳长歌瞥了田子谦一眼。从头到尾,他都在沉默。曾经那么张狂的一个人,却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她实在想不通。

  楚凌峰出来打圆场:“盟主,田谷主,还是进屋再说吧。”

  柳长歌被众星捧月般的簇拥进了正堂,她坐在高高的主座上,这个座位是楚凌峰的。他今时却坐在下首。其实她不想摆架子,但是田家父子在这,她还就想摆一摆。

  陈明哲和燕绍分别立在长歌左右,时不时地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在惊叹,原来公主也有威风凛凛的时候啊。看刚才那田罚的嘴脸,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者,公主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盟主了?在踏进凌峰堡的那一刹,铺天盖地的恭敬拜喝声赶得上皇帝上朝了。凌峰堡数百属下以及堕云谷的数十名下属,无一不对柳长歌进献最恭敬之礼。

  柳长歌把玩折扇,挑眉问:“成亲之日定在三天之后?”

  楚凌峰和田罚双双应道:“是。”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8/3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