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还真是……蒋卓臻心都滴血，这事能怪谁？到底是谁花钱让MIKI在办公室勾搭自己助理。
“蒋总。”曹方悦也是有自尊的人，大早上伤心道：“那我辞职好了，你和MAY我都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蒋卓臻端着杯咖啡，差点手抖泼她一脸。压着自己精致的眉头，内心计算着把曹方悦踢出公司，会不会得罪钱韦。如果不得罪，她现在就叫财务多开几个月工资敲锣打鼓送她走。
“MAY她只是最近忙吧，等她有时间就会陪你的。”高心在旁边也习惯了每天早上的吵吵闹闹，这都成了早晨八点档的日播剧了，淡定的喝着咖啡，对着MIKI笑了道：“你要是走了，MAY姐会伤心的，她不是为了你才打算去做经理，你应该好好支持她的。”
那小丫头皮肤细嫩，眉眼可亲，笑起来纯洁无害，曹方悦加班一天看啥啥不顺眼，见谁都想吵架，但是面对高心最终还是投降了，立马转变立场道：“心心，我会好好工作的，我知道MAY很辛苦，都是蒋总害得啦，其实她不忙的时候对我还是蛮好的。”
手里的刀叉敲着餐盘，蒋卓臻思量着怎么对付MIKI才算扒皮解恨，想了半天道：“既然你要支持她，如果钱韦表现好做了经理，我会下派你去做她秘书。”
“蒋总……”MIKI还是有死穴的，说到底给蒋卓臻做秘书还是很好的，再不济当然是好过给钱韦做秘书，流泪了：“我错了，别赶我走，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秘书。”
“滚！滚！滚！”蒋卓臻才不要那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贱人。
大早上定时定点的打骂早餐会，因为少了MAY显得不是特别热闹，高心已经习惯这种主仆情深的戏码，有MIKI在，至少大家都很快乐。时间刚过八点半，蒋卓臻吃完早餐吩咐MIKI在家照顾好高心，顺道指挥工人把客厅好好收拾。
这活说累也不累，MIKI只要不去加班就要谢天谢地，何况是伺候高心，简直是美差一件，愉悦的送蒋卓臻上了车，挥手道：“蒋总慢走，晚一点回来没关系，今天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心心的。加班愉快。”
昨晚她累死累活加班，好歹她老总总算要亲自上阵体会她的辛苦，当然要好好祝福。MIKI瞬间精神都焕发了，高心在旁边看着汽车开走觉得有点忧愁，还是好心提醒了MIKI道：“卓臻姐要是今天不回来了……问题就大了。”
“加班而已，有什么问题。”MIKI一脸笑容：“我知道，你心疼她。”
感到脑后的伤口隐隐做疼，高心叹口气道：“她不是去公司，她是去找徐知晴有事。”
MIKI的笑容都僵了，这世界变化太快：“心心，我不是有意的，蒋总她虽然长得一副很花心的样子，但其实不算很花心，她就算跟徐知晴有过什么，过去都过去了，蒋总她有个恋爱的经典定律……”
“什么？”高心头一次听说她姐还有定律。
MIKI显示了自己简直是蒋卓臻研究协会的教授级别，对蒋卓臻的了解精细到她每天喝多少毫升水。“蒋总说外面森林一大片，她不会吊死一棵树的，她漂亮有钱有能力，才不稀罕女的跟她分手，和她恋爱的机会只有一次，别人不珍惜她根本不会哄，所以心心你放心好了，你姐不会和前女友和好的。”
……
“姐姐她以前有过很多女友吗？”高心侧头看了一眼曹方悦，嘴角挂上尴尬的笑容。这听起来都不是要为徐知晴担心了，高心喉咙发干，咬着嘴唇开始要为自己担心了，虽然她明白曹方悦的本意是夸她姐优秀，但听起来好像不是本意，分分钟形容出一个渣。
呵。MIKI被这样一问，也突然意识到闯入了一个很尴尬的话题：“也没有多少拉……”
“是吗？”高心已经看出了她有些为难勉强的笑容，估计就算不多，也绝对不少。叹口气，高心嘟着嘴说不吃醋肯定不可能，但前女友这种事儿用来吵架多愚蠢，只好作罢。倒是羡慕起曹方悦叹气道：“姐姐这个花心鬼，还是MAY比较靠得住，她只有你一个女朋友。”
“这倒是。”曹方悦刚露出得意的笑容，感觉又不太对，这个新的领域她都没涉足过，曹方悦更尴尬道：“其实……我也不知道MAY之前有没有女友……她没有说过，她从来没跟我讲过以前的事。”
俩个头一次交女朋友的人互相也没啥经验好分享，越分享看起来越糟糕的样子，“我们还是去帮姐姐装修好了。”高心呵呵笑打算结束两个人无望的聊天。
……
被秘书背后揭老底，蒋卓臻心神不宁坐在车里打了喷嚏。虽然去见徐知晴并非本意，但丢下不管确实也不好去。一想起要去找那个女人，还是忍不住头疼起来，回忆到了最后只剩下每次见面后不停的争吵，这段关系开始的辉煌灿烂，结束的尴尬，蒋卓臻侧头望着车窗外，那条去公寓的路曾经她也十分熟悉。
陪着她赶三个片场，从香港飞到欧洲，从欧洲辗转美国。陪她吃那些难以下咽的减肥餐，在娱乐场所一抛千金，她不是没有毅力把这段关系维持下去，只是互相之间应该还是缺少了什么，即使没有经济纠纷，即使没有卓文……
叹口气，蒋卓臻不想再想。
车在公寓楼下停靠，她下了车走进电梯，一直坐到顶楼。几栋景区边的复式楼盘是集团开发的豪华公寓，她请她做了楼盘代言，并将其中一处当做报酬相予，她欣然收下，蒋卓臻还记得对方把一把钥匙塞进自己的手里，大胆直白的邀请。
钥匙在手心，蒋卓臻用它打开了门。
光线充沛，典雅的中式竹木装潢，徐知晴立在客厅的一只案几旁回了头，她穿着简单的裙子，掩饰不了的天生丽质，脸上神色略显惊讶，随即淡一笑道：“MAY说你找我有事，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
“恩。”蒋卓臻点点头，打开玄关，最左侧还放着她常穿的红色小山羊皮拖鞋。
徐知晴走过来看着她换鞋道：“你吃早点吗？我做点什么给你。”
“我吃过了。”蒋卓臻答了话，抬头看见她精致的面容，皱了眉头道：“你别忙着招呼我了，我时间也不多，事儿说完了我就走了。”
“卓臻。”徐知晴还是喊了她的名字，是从肺里呼出热息，忍不住眼眶发红的低声，她忍着又实在难以忍住道：“我没有要缠着你，你又何必总是掉头就走，和我多说几句已经让你那么讨厌了吗。”
蒋卓臻换好鞋，抿着嘴角，好一会儿表情温和道：“我没有很讨厌你，叙旧的话等一下说，我找你是正事。”顿了顿，眼里也印出她清瘦的脸型，面前的女人瘦的厉害，她只好装作没发现，直直走进客厅，在案几边自己给自己倒茶缓缓开口道：“知晴，有件事我要通知你。相信你也看了新闻，我和哥哥被人陷害，集团陷入丑闻，股票已经跌到谷底，市值蒸发了一多半。”
“我知道，我看了新闻。”徐知晴走到她身边，红着眼眸看她：“你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帮你想办法。”
蒋卓臻给她也倒了一杯茶，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让集团重新复活。”吸了口气，不得已道：“我知道你接受了王一鸣大量的现金，三个月前他宣布投资给你，准备上手一部几千万的制作。现在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需要你找理由宣布计划终止，过往他投资的账目你必须全部修改，我会让MAY派人进驻你的工作室，你也配合一下交出所有资料。”
“项目已经筹备的差不多，我现在宣布下马，我以后还有什么信誉？”徐知晴惊讶的看着她。
蒋卓臻闭上眼眸，再睁开，眼神坚定冷静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
“没有。”徐知晴没有迟疑。
“那你听我的话，不要再接受王一鸣的钱。”蒋卓臻低沉的声线咬定这一件事。
宽敞的房间像安静的电影院，女明星沉默起来，蒋卓臻期待她的答案，然而那张漂亮的脸，一如往昔傲慢倔强：“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吗？”
“是。”蒋卓臻点头。
“我拒绝。”徐知晴漂亮的眼眸含着一些眼泪，骨子里散发出楚楚动人的风情，像是赌气般道：“这一回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我推掉了大部分外出拍摄的工作，为了多一些时间陪你，我在转型做制作人，为了不让你满世界跑，我辞掉了你弟弟，为了让你高兴。可我的让步从来也没有换来你的另眼相看……所以不管这一次你是什么理由，我都拒绝。”
画着淡妆的眼眸里滚落眼泪，白皙的脸颊被浸润，徐知晴保持倔强道：“我一直在找你，你拒绝不见，换了电话，把你自己藏起来，躲在你的保镖后面。突然想出现，又大模大样开我的房门。你以为这世界一直是你主宰吗？我也可以拒绝你。”
慢慢呼吸，环视着四周房间的装饰，墙上那副自己在苏富比拍下来送给她的画，蒋卓臻用手扶着额头，有些不想开口，最终还是道：“知晴，我跟你抱歉，虽然我们分手有段时间了，但也是我一直态度不好，没有好好跟你聊聊这些事。一来，是我确实在生你和卓文的气。其次也是我不想让你还有幻想，所以我不肯见你。”
“在你心里，我始终和圈子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为了你们的钱才死命要贴上你们这些有钱人……”徐知晴嘴角一抹冷笑，身子晃了几晃，眼泪流的更多：“卓臻，你从来不相信我，我也受够了你。”
蒋卓臻不再跟她争吵，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还是抬了手给她擦了眼泪道：“我从来也没有那么想你。我知道你很努力，做的比其他人都好，只是我觉得你走的太急，为成功你抄了近路，接受了你不该接受的投资，利用了你不该利用的人。”顿了顿道：“你以为那些投资的大佬被你的容貌和精明颠倒，空口白牙许你千万投资，甚至票房不好他们都毫不在意。知晴，哪个有钱人的钱不是辛苦赚的，花一分就要赚回十块，没有人是傻子，王一鸣的钱你根本不该拿，那会害了你。”
“我也说过吧。”徐知晴扇动着卷翘的睫毛，眼泪涌出，嫣红的嘴唇吐着气息，笑容发苦道：“我说过，我可以放弃那些，但是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