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卷二 穿越)上——稀世流金【完结】(40)

2019-03-29  作者|标签:稀世流金

灌木丛里头不比外面,黑得厉害,若宣看不清压着自己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东西的一双眼睛,大得发亮。

“呼——呼——”

若宣喘着粗气,感觉到那东西越靠越近,重重将头一偏,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宝宝!”

那东西撤娇似的趴在若宣身上,古怪的笑着将嘴凑近他的耳朵,一开口,那满口腔的热气便源源不断的往若宣的耳朵里头窜。

语音语调很是怪异啊!

这时若宣已经知道了那大东西是谁,没好气的伸手棒了那大头在胳膊底下用力掐了掐,这才小声笑道:“死哮天,不在家里呆着,又偷偷上这儿来干嘛?”

嘴上埋怨,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宝宝!宝宝!”

哮天乐呵呵的在若宣怀里拱了拱,甜甜的叫了一遍又一遍,抱着若宣在莘丛里滚了几滚,直压得若宣喘不上气。

宠物果然还是自家的好,这哮天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忠大,能说几个字几个字的词后更是可爱得翻了天。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儿啊?”

远处传来夜雪声音,想是夜雪久不见若宣的身影,怕出点什么事情,急急的找出来了。

若宣赶紧和哮天停止了接闹,一手捂了哮天的嘴,低低的嘘了一声,这才整了整衣冠从灌木丛里头钻出去。

“哎,少夫人原来你在这几啊!”夜雪看到若宣,这才放了心,赶紧跑过来,左右看看又道:“少夫人这样黑的天,怎么就上这儿来了,要是碰上什么毒蛇可怎么办啊!”

【我就随便走走,还不是你唠叨的害我在房里头呆不住!】

若宣故作镇定的撤掉身上残留的杂草,又用余光去看了灌木丛一眼,见里头没点动静,猜想哮天或许就刚才那会儿工夫便又跑了,这才放下心,跟着夜雪回房里去。

“少夫人,今儿事多,大家也都忙了一天,这会儿估计也饿了,我刚才去弄了夜宵给大家填肚子,你要不要?”

【弄的什么好吃的啊?】

“蛋花鸡丝粥。”

【咦,我喜欢吃啊!那帮我送一碗到房里头,再多拿一碗,你也一起吃好了。】

“奴婢这就去拿。”

夜雪抿嘴一笑,转身出门,不仅用盘子托了两大碗的蛋花鸡丝粥进房,还盛了好多份让下人分送给守夜的侍卫和府里的下人,名头是少夫人顾念大家劳累,特意吩咐给大家做的。

于是当晚,新宅上下,人人都多多少少吃了些蛋花鸡丝粥,夜雪同若宣坐在房里头吃,不知为何总觉得气氛变得怪怪的,夜雪没吃上两口便觉得睡意上涌,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了。

若宣沉着脑袋,迷迷糊糊间见到夜雪趴倒,也奇怪自己为何突然头晕,强撑不住,便也跟着趴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宝宝,你长大了!”

一只细嫩而修长的手掌抚过若宣白皙的脸颊,若宣俊秀却不失英气的小小眉头微微一动,瘪着嘴腾的转过身,俯趴在床上企图隔开外界的骚扰,继续睡他的迷糊觉。

李舜也不着急弄醒他,只是轻柔的将人扶正,把薄被拉了拉,为若宣盖好。春捂秋冻,总不能让这小家伙就这样冷到。

为了让宝宝睡好,李舜在将他抱上床之前便已经小心翼翼的帮他散了头发,乌黑的如丝长发衬得若宣皮肤更加白皙,随意散乱的头发遮掩的若宣脸蛋更加小巧精致。

粥中被人下了沉醉(名字比较好听而已,其实就是蒙汗药……),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整个宅子里,除了离魂的鸢儿,人人都喝了粥,这才让李舜进出这儿能够简单得如入无人之地。

李舜面无表情的斜倚在床头,一寸都不愿放过的细细观察着若宣的脸,见那小巧的鼻翼因为呼吸而微微的翕动,忽而微微勾了勾嘴角,伸出两指轻轻捏住了若宣的鼻子。

【哇嘞,哪只猪蹄啊!没呼吸了说。】

若宣缺氧的憋红了脸,摇头晃脑的挣开了捏在他鼻子上的手,突然间气鼓鼓的从床上坐起来。

敢像这样对自己乱来的人,不会是别人,不用说,肯定是安鹭南!

若宣这么理所当然的想着,睁眼便冲着床边的人怒目而视,还没发作便吓得眼珠子脱框,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是、是李舜,竟然是李舜,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些家丁侍卫呢,怎么会随随便便这样放人进来,尤其是让一个男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半夜端坐于新娘的闺房内!?

“醒了?朕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

这人干嘛?干嘛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我可不认识他!

若宣刚醒时有些呆呆傻傻显得十分可爱,这会儿全醒了倒是露出了李舜最不愿意在他脸上看见的神情——十足十的冷漠和疏离。

怎么,笑不出来了!你以为我见到你会怎样?激动得一下子扑过去,热泪盈眶?笑话,我才没那么贱!

若宣冷笑了一声,突然垂下眼不再看李舜,重新往床上一倒,准备继续睡觉。

这就是自己挂念了那么多年,叫人时时在旁监视和保护的人?!

李舜胸口一窒,突然间热血往脑上冲,顿时有了想要发火的冲动,可他又知道此刻不能以一个君王的姿态来对待这个闹别扭的孩子,那样只会将宝宝越推越远。

“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认得朕?”

谁认得你?你是哪只?自恋狂!自以为是!

若宣从未想过自己真正见到李舜的时候会是这样子闹别扭,可若是不尽可能的冷漠以对,他便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年前叫这个男人伤透了的心。于是只得一面冷脸、一面腹诽。权当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好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若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听不见,巴不得自己的冷漠能叫那个男人难受,难受死他活该!

可是自己算是哪根葱?不过是个叫他弃之如敝履的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叛臣的外孙,废后的孩子,是他要藏着掖着不能拿出去见人的东西,这样的人对他闹脾气,又怎能动摇他那颗铁打的龙心?

动摇不了,就像八年前一样,即使过了八年,自己也顶多是他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想到这里,若宣的面色又是寒了几分,发自胸腔的冷冷一笑,薄被下的身子微微有些耸动,看不见表情却是让人极容易误以为是他在哭。

在哭吗?李舜将手搭在若宣盖着的那面锦被上,颇有些心惊的轻轻抚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他甚至连面前的这个孩子是否还记得自己都不能确定。

躲在被子里的若宣一感觉到李舜的碰触,立马像是沾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立马震了起来,甩手将李舜的手挥得老远,面色不善而警戒,就好像面对的是一只会吃人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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