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卷二 穿越)上——稀世流金【完结】(22)

2019-03-29  作者|标签:稀世流金

说了半天这才到了重点,安鹭南不惜熬夜跑得这一趟,名为向李舜汇报大事,实际就是来要钱的。

昨日平白就花费了一万三千金,着实叫鹭南肉痛了一把,想来爱元宝如命的宝宝也定是为此心痛不已。

虽说鹭南是好官,好官也没有把自己的家当都掏空了去办案的道理,公事得公办,花在公事上的钱自然也得冲着公家讨,安鹭南在这点上的认识倒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半点不马虎。

李舜好笑的看着后起脸皮冲他讨钱来的鹭南,难得翻了个白眼,咳了几声便允了他上户部支钱去,不过要他自己破了案补回来,要不就叫他把翻个底朝天把家当抵上。

两个人这一来一回,似乎都没讨到半点好处,李舜再次选择无视安鹭南,自顾自的批阅奏折,又见那烦死人的家伙还是不走,终于声音里头有了些起伏,用几乎不耐的语调叹了口气再问:“钱耶允了你了,为何爱卿还是不走?莫不是在殿外蹲坐久了,膝盖受不住?”

“咳,那个,不是。”鹭南垂了头,顿了顿便道:“臣就是还想替宝宝问问,那皇太后的寿宴他是否能来,她今儿才问我来着,想是这么多年了,也想进宫来看看了吧!”

鹭南提及宝宝,李舜握着狼毫笔的手都是不自觉一抖,缓了口气才抬起眼,尽可能的掩去眸中的情绪波动。

在安鹭南面前,李舜总是很艰难的克制住自己去提及宝宝的,鹭南在宫中也向来是只谈公事,少会和他闲扯,两个人这么说起黎若宣的情况,多年来竟是没有。

“是宝宝自己说他想进宫了?”

“呃,算是吧!”

“朕记得你和宝宝的婚宴还未曾办过吧?算算宝宝今年也十三了,你和他既无夫妻之实,又没有正式办过婚宴,名不正、言不顺,今年还是暂且不要入宫为好。”

没人知道李舜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有多么难受,八年未见,说是不想怎么可能,不过花了整整八年才叫宝宝淡出了皇后和皇太后的视线,怎么能够因为一时思念弄得功万一篑?

见李舜不允,鹭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告了安便退出了御书房,心里有种感觉愈发奇怪。

当年李舜把黎若宣托付给他,只是说丫头身份非同一般,至于怎么个非一般法李舜却含含糊糊没有明说。

皇帝不想说的事,就是谁也逼不了他,况且若宣又是他原本就想从宫中带回家的人,这件事尽管混沌,倒是尽合了鹭南的心意,鹭南也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个失了声又失了忆的小丫头从宫中领了回去。

“不让小宣进宫也好,省得那丫头毛躁的性子又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想起家中的小小老婆,不由又露出了个甜蛮的笑容。

今日申请公款成功,得了个不让小宣进宫的绝佳理由,双喜临门,鹭南只等了一会儿早朝过后,赶紧回家看他老婆去。

第十七章

“呜呜……”

若宣窝成一团紧抱着被子,里头传来他嘤嘤的鸣咽。

【你丢了我,我便再不是你的了。反正你我本就没多少父子情分,恰巧流了半身相同的血液而已。而今我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你当你的帝王,便自己永享孤独去,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梦里头,他负气般的比划出了自己搜肠刮肚好多年,就是为了用来气李舜一气的话。

看见李舜僵硬了身子,苍白了面色,若宣心里竟是有些黑心肝的舒畅起来,被嫌弃、被丢弃、被囫囵撵出宫,郁结了这些年的恶气总算在梦里头找到了个出口,肚子里的坏水一阵一阵的往外冒。

可才面露得色不久,看着李舜那心如刀绞的样子,若宣心里头又难过,鼻子一酸,眼睛也突地好似叫狂风吹了几个时辰般的酸涩刺痛起来。

周围的湿热空气骤然散去,忽然间身子一轻,若宣觉得似乎有人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轻轻拥在怀里,脸上连渐被星星点点的湿软所覆盖。

宝宝瘪着嘴抽噎,就是不愿意睁开眼,湿软的东西像是抱娃娃似的抱着宝宝,舌头在他脸上是舔得愈加欢畅了。

“唔”

黎若宣经过这么些年,早就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易的说话,就只当做自己是个哑巴,因此总是做了梦心里难受,又感觉自己叫人舔了个透,还依旧是下意识紧闭其口。

哮天看着宝宝眼角滑落的泪水,任他怎么舔也舔不尽,久了之后也生出些不耐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去摇晃宝宝,直到将人摇醒了为止。

“哮天?!你爷爷的这阵子又是去哪儿了,还记得回来!”

若宣在哮天怀里清醒过来,用手背椽了椽叫泪水迷萦了的眼睛,好容易看清了一去发疯又是数个月不见的大宠物,顿时怒气横生,咬着唇边爬在哮天身上厮打起来。

若宣在哮天胸前落下的拳头无异于软毛滑过皮肤般的搔痒,挠得哮天舒服得一阵一阵的哼哼。

哮天叫主人埋怨的揍了一顿,还是那样傻乎乎的笑着,露出一大排洁白的牙齿,突然一个翻身,按倒宝宝又是一顿猛亲。

“得了,每次回来都是这样,你也换点儿新花样啊!”

若宣叫哮天舔得痒痒的不行,顿时没了气般的瘫软在床上,伸手掰过哮天的大脑袋就是一阵挤挤捏捏,咬牙切齿的信口胡说起来。

大狗似的哮天懵懵懂懂了这么些年,近来也似乎是有些长进,能听懂宝宝的话了,两眼发亮的一闪,突然转而去扯宝宝的腰带。

“哟,我投降了还不成么,别扯了、别扯了!”若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躲闪,凑近哮天肩窝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道:“一消失就是几个月,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这又是多久没洗深了,身上都酸了!起来,洗澡去一”

少夫人大半夜的醒了要洗澡,累了奴才顶着星星打着呵欠给他烧热水去。

守夜的丫鬟虽觉得奇怪,可也不敢多说一句其它,况且若宣平日又是个对下人顶好的,家中的仆人也是待他如亲人一般,偶尔脑热麻烦了谁,大家为他也都是愿意的。

下人退出去后,宝宝把窜上了天花扳的哮天又招呼了下来,叫他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替他擦拭清洗身体一如当年。

八年过去,哮天在外头天南地北的胡闯也不知在干些什么,除了脑子依旧糊涂,傻傻呼呼的说不清他自己是何许人,其它方面都总归有些长进,越发像个人了。

不用像在冷宫里头游荡的那些年似的风餐露宿茹毛饮血,哮天原本就强健精干的一身骨头更是铁骨铮铮,若宣估算着哮天年龄大约将近而立,可身体却还健硕得正如一个发育得极好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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