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卷二 穿越)上——稀世流金【完结】(20)

2019-03-29  作者|标签:稀世流金

第十五章

【他们漫天要价,不能这么白给,你讲讲价去。】

顾宝宝听着那个价钱也是觉得一阵心惊,想来他们来了这这儿还没做过什么事,消费竟然就过了万金,要是再包个小倌,留宿一宿啥的,那还不得倾家荡产啊!

“呃,谢执事刚才说我家小童也有项花费,不知是为何事?”

晕倒!哪壶不开提哪壶,若宣抹汗。

“这个,呃,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谢孟岩看了黎若宣一眼,讪讪的笑着,又解释道:“原本这净池沐浴只需一千金,如今收福公子五千金,是因为这孩子扔飞了池中的雌鱼。一池塘中只一只雌鱼,雄鱼皆是仰仗雌鱼生存,如今雌鱼一死,满池淫鱼皆废,多出的四千两便是如今这一池只死鱼的价钱。”

“呃,谢执事说得是,怪在下没有管教好下人,这是一万三千金,还要累了执事叫人清理那满池子的死鱼了。”

鹭南强笑着狠扫了若宣一眼,递上一碟子银票,一张一千两,总共十三章,真真个肉痛。

痛啊!顾宝宝也痛,从内而外、由上至下、由表及里、从肉体到灵魂,痛得个天翻地覆。

谢孟岩送他俩出去的时候,先是让人给他们蒙了眼,而后也不知怎么五迷三道左拐右拐的,安鸳南和黎若宣叫人扶到某处站定,而后却是半天不见了人影。

鹭南听声,知是他们已经到了外面,估计送他们出来的人早走了,便一把扯了绑在眼前的布条,果然周围的景物熟悉得紧,正是韶阳城近郊的林子。

今日有了大收获,鹭南的公务便也立马变得繁忙起来,原本跟踪冯觐祥只为追查其以权谋私、杀人灭口之事,谁知阴差阳错的入了无忧阁,一个能聚拢吸引来如此多官员商贾的温柔乡,只怕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浙南织造的大公子福颜是安鹭南十多年的老朋友,鹭南曾经处理过的一些牵涉到浙南一带的案件,也多有托他的福才得以办妥,今日情况紧急,鹭南才不得已报上了他的名号。

福颜近日也正巧是在韶阳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鹭南借用了他的身份自然要先与他通个气,让他避上一段日子。

若宣今日在无忧阁里头吃了大亏,软趴趴的叫鹭南光抱回了府,连晚膳都等不及吃上一口,回了屋子粘上枕头便睡。

钟馗那个老东西在奈何桥旁缠着孟婆温存,留在人间的壳子鸢儿自然也还在下人房里头睡个天翻地覆。

下人们都知道少夫人睡觉时最是怕人吵,尤其起床气极重,因而都躲得远远的,待他们少夫人自然醒,或是少爷回了府把少夫人叫醒。

若宣在自己的暖被窝里头睡得不踏实,很久没入过他梦中的一个男人而今又来搅他清梦了,他想醒,却无论如何都醒不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你不是不要我了么,不是急急忙忙要把我扔给别人么,现在干嘛又来!”

若宣怨愤的后退着,站得距离李舜远远的,眼看着那双曾经摇曳着孤寂哀伤的漂亮眼眸越发黯淡下来。

“宝宝,联想你了。为何八年了,你都不曾进宫来看望过联?”

“放屁,明明是你八年了从来不曾将我传召入宫的。都是你,是你任凭我用尽手段、要死要活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不让我回菁华宫见严嬷嬷最后一面!我明明说过,只要你让我回趟菁华宫,我便什么都听你的,为何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都说帝王无情,难道你真是冷血,就算对亲生儿子也不留一点情面?”

若宣暴跳如雷的冲着跟前的男人发着脾气,郁积了多年的话冲口而出,脸颊因为气愤而涨红成了一片,眼中泪光盈盈闪耀。

“你、明知朕舍不得你,何必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朕?但凡是有一点办法,朕也不会这样匆忙的将你放开,你可知朕所做一切,均是为你着想!”

跟前的男人一点不像从前的李舜,简直是坦白得莫名其妙,宝宝毅然决然的向后退却着,不想这样简简单单就原谅他。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

李舜冲顾宝宝伸出手臂,细白修长的手指缓缓前伸着,差一点点就能碰触到宝宝的衣料,宝宝却用一脸看着陌生人的表情看着他,猛的后退了一步,叫他一手孤零零的悬在了空中。

“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朕了?朕是你父皇啊!”

李舜紧盯着宝宝略略显得有些茫然,却又时时透着万分警惕的眼睛,想起他一场大病完全忘记了自己,心中恼愤,咬紧了牙关便直直向他逼近过去。

【你丢了我,我便再不是你的了。反正你我本就没多少父子情分,恰巧流了半身相同的血液而已。而今我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你当你的帝王,便自己永享孤独去,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宝宝分明是冲他打的手势,却不知为何,李舜看在眼里就如同是宝宝亲口所述的那般清楚明白。

‘孤家寡人’四个字,最是刺到了他的痛处。

李舜他想发怒,想要冲上前一把将越退越远的黎若宣一把扯回怀中,却见若宣把身子一转,笑着牵起了安鹭南的手,一大一小的那抹身影看上去如此和谐,他们相视一笑,便有些李舜难以触及的温暖弥漫开来。

空气中有什么在缓缓下坠,迷雾渐起,若宣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李舜僵着身子站在一大片雾气茫茫中,当真成了左右无所依傍的孤家寡人。

“宝宝——”

“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舜半夜里突然坐起,惊得已是满身疲乏的萧淑妃老大一跳,硬是忍着浑身的酸痛,起身为李舜倒茶顺气。

“皇上是否做了什么噩梦,瞧您这满头的大汗,还是先喝口茶为好!”

李舜额角落下的汗珠直直坠下,迷了眼睛,又叫淑妃取了帕子轻柔为他擦去,可眼中的那抹酸涩却无论如何抹不掉,长长久久的滞留着挠人心焦。

“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这才二更天,离早朝还有段时间,皇上还是再睡会儿吧!”

“朕先走了,淑妃累了就多睡一会儿吧,不用起身送了。”

拂开淑妃为他擦汗的手,李舜抬头望向窗外,此时正逢月末,天上漆黑一片,不见一点月光,愈发衬得周围幽暗阴森起来。

“曹德胜——”

李舜扬声,门外的老太监立马推门而入,迅速为他更换了汗湿的里衣,穿上外袍,又加了件斗篷为防更深露重早春天受凉,利落的开道,伺候李舜回万安宫。

“皇上最近总是睡不安稳,是否要奴才宣太医进宫来给您瞧瞧,开些安神静气的药兴许能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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