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挑眉，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顾念白：……？？
然后他走到她身前，在腰上摸了一把。
顾念白：……？？？！！！！！（脸红ing）
“腰上都没肉，还是跟我走吧。今天不逼你吃东西了，想让你陪我去看看。”她拉着顾念白往外走。
想带她去看看，自己过去住的地方。虽然不能跟她解释什么，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二人这次没有开车，直接打车。
“到XX小区。”
顾念白一愣。
他这是要来找朋友？
汽车到目的地后停在小区门口，二人下车。
苏敛抬起头，看着小区大厅的门口上几个大字。
微微叹了口气，刚想往里面走，听见一个女声。
“苏敛！”他下意识转过头去查看。
是她前世的好友，褚溪。
他愣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缓缓朝自己走来。
“小溪……”他愣了愣，刚想喊出声来，少女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走到自己身后。
接着又听见她的声音：“苏敛，别忘了，明天下午约好的看电影。American captain！”
“恩。”
这声音让苏敛浑身一僵。
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顾念白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
苏敛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转过身去，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穿着一身休闲黑色运动服，背上背着五彩的adidas的双肩背包。
她呼吸一滞。
这就是她自己，苏敛。
“苏敛”点头后转身走进小区大厅。
她还愣在原地。
“Nico？”顾念白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后者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
“……不……我没事……看到一个人，跟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垂眸，他转身看向顾念白，“念白，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们回酒店可以么……”
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软弱的样子。
她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走到路边去打了一辆出租车回酒店。
直到晚上睡觉，苏敛也没有说一句话。
顾念白在等，等着他主动告诉自己，所以也没问什么，自己看了会手机便睡下了。
苏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怎么会呢……时间点完全对不上啊……
她又翻了几个身。
二人睡在两张单人床上，各怀心思。
一个是担心，一个是迷茫。
苏敛一整晚都没睡着。
五点半，她坐起身来，轻轻的洗漱一番后，整理自己出了门。
缓缓关上门的那一刻，顾念白睁开双眼。然后继续睡去。
她戴着鸭舌帽和黑框眼镜，站在昨天的小区门口。
已经六点了，天还完全没亮。
接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他身边。
他看着车牌号，一愣。
五分钟后，从小区大厅里走出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黑发盘在脑后，脸上只上了些淡妆，看起来还有一点困意，行动上却是精神十足。穿着一身女士西装，提着酒红色的行李箱赶到奔驰旁。
司机下车来为她把行李箱放在车后，又给她来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汽车绝尘而去。
苏敛愣在原地，
妈妈……
她记得，这一天，她的母亲赶了个大早起来，要出差去。
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几乎想要扑上去抱着她哭一场。
但是她没有，只是愣在原地。
苏敛定了定神，走进小区里，在花园角落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一早上。直到中午，她才站起身来。
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家，到底还是不是过去那个样子。
来到熟悉的楼，楼层，她刚准备敲门，门已经开了。
“苏敛”一手拉着门，一只脚准备踏出去，突然看见眼前的陌生男人，吓得愣在原地。
回过身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把门往回拉。
但Nico（为了区分这里就叫Nico）伸出左脚，卡住了门。
苏敛已经吓得愣在原地。
外婆去楼下打麻将了，外公去拜访好友，母亲出差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苏敛。”Nico取下帽子和眼镜，看着她。
后者听见他叫自己名字，看向他的脸。
“哎？？？？！！！！！！”男神？？？！还会说中文？？？！！！她愣愣地看着他。
Nico双眸闪了闪：“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能把门打开么……不放心的话，我就在门口，不进去。”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男神，苏敛便没了多少防备心，但出于安全，还是让他站在门口。
Nico静静地看着她。
“接下来我说的事你可能会觉得是假的，但我没有骗你。”
他决定好了，在早上看见母亲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
要阻止自己晕倒，所以在这个她之前昏迷的时候来找她。
其实她对自己的命并不是那么看重……但是，她母亲……
“我就是你。苏敛。”
“……哈？”
“希望你今天……不要出门了，打个电话吧褚溪的约推掉吧……如果……”他暗了暗双眸，“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
紧了紧拳头，他转身离去。
苏敛站在原地，看着“男神”离去的背影。
心里很烦的时候她自己会握紧拳头，并且，大拇指会特别用力……
男神也跟自己有一样的小习惯……
虽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选择相信“男神”哦，不，是另一个自己的话。
Nico离开小区，打车回酒店。
在酒店楼下买了三提啤酒，提回房间里去。
此时房内正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个人在。
刚好顾念白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广告要签，也正好是今天。
他把啤酒放在桌子上，一听听拉开来喝。
苏敛心里很乱。
不对……一切都不对……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
错误的时间线，错误的……
他就这样一听听喝着。
顾念白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拉开房门就闻到一大股酒味。
她皱着眉，走到桌前，看着醉倒在铁皮罐中的Nico。
数了数地上的罐子。
竟然喝了这么多……
她无奈地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到床上去。但完全搬不动。
Nico一米九几，还一身肌肉。
这体重自然不是顾念白搬得动的。
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摇醒：“敛敛？”
这是苏敛为了让她叫着方便，让她私下这样叫自己。
当时顾念白问为什么叫这个，她只是说，与Ni有点同音。
后者迷迷糊糊醒来，看着顾念白。
“啊……”
“你喝多了，去床上睡吧。”
“念白……”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把她抱住，头埋在她的黑发啊里。
“原来我还在梦里面……”
顾念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喝多了原来是这个样子……
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是是是，在梦里，我们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恩……”他发出一个鼻音，没有放开顾念白。
顾念白突然感觉自己双脚悬空，吓得叫出来。
原来是苏敛把她直接抱起来回到床边。
坐到床上，他却没有放手。
顾念白皱眉：“敛敛，放手了。你躺好，我给你盖被子。”
苏敛迷糊着放开她，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扯到自己怀里。
然后大笑着一口亲到顾念白脸上。
接着，在顾念白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下，搭配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既然是梦里，那能对念白为所欲为咯？”
“啊……唔……”
……
十三
苏敛做了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关于她自己，还是苏敛的时候，发生的所有事。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母亲秦榭一个人拉扯她长大。
刚开始的时候，秦榭只是一个在私企上班的小经理，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家里，公司。
因为穷，她不得不带着苏敛住在父母家，一间小卧室的一米五宽的床上。
直到有一天，她的同父异母的大姐带着小孩到家里玩，苏敛和那个小孩起了争执。
她的大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敛，不屑地说：“你算什么东西？连家都没有。”
那时候苏敛还不怎么记事，也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秦榭站在身边，埋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个月后，她在外面租了个七八十平方的房子，搬了进去。
然后辞职，开创自己的事业。
到最后，六七年的时间，她起手的三万块，变成了现在的每年都能赚到的几千万。
为了苏敛，秦榭没有再婚，也没有找男朋友。
苏联看着梦中的自己，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妈，我要吃糖葫芦。”
“好。”
家里很穷，糖葫芦三块钱一串，秦榭一天只有一百块的工资。
却怎样都满足苏敛。
“妈……”苏敛呢喃着缓缓醒来。
却感觉右手麻了……被什么东西一直压着。
她渐渐睁开眼，视线清晰后，本还迷糊的神志吓得直接清醒过来。
顾念白躺在他怀里，身上不着寸缕，光洁的皮肤上，还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迹。
她心下一沉，看向自己。
她的右手环在顾念白肩下，左手在她腰上，同样也是，什么也没穿……
苏敛心下一沉。
身体动了一下，想要把右手抽出来。
想不到却弄醒了怀中的人。
“恩……”小猫一样的叫声。
顾念白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沉重地看着她。
突然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
“你……我……”苏敛转头看向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以及，床单上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