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完结】(17)

2019-03-28  作者|标签:秋至水 美强生子

  说完,拓跋轩影头也不回地便朝回走了,他虽然很想让罗伊航不要太早地去涉及江湖险恶,但是罗伊航早就被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而无身可退了,所以他必须给他找个可以依靠的靠山,而至於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罗伊航自己了!以客观的角度来说拓跋雨渊比起拓跋日轩是个更好的主子──这一点他很清楚。

  良禽择木而栖吗?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与拓跋日轩之间的纠葛外人又哪里知道?若不是因为拓跋日轩,他又如何会让自己在这一潭淤泥之中越陷越深呢?然而他所有的付出却在和拓跋日轩有了肉身关系之後,一切都化为乌有,甚至连守在拓跋日轩身边的意愿也变得难以实现起来。他并不後悔抱了拓跋日轩,虽然是蛊毒的原因,但是他其实一直在心中窃喜,而孩子尽管有些意外,可当他知道“他”的存在之时,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喜悦!

  不过要如何告诉拓跋日轩这孩子的存在却是让他心伤的事,难道要他直接开口告诉拓跋日轩?以拓跋日轩的性格要麽不相信,要麽……自己和孩子都不可能再留在这世上了!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这孩子的存活,他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命!只是这样的交易拓跋日轩肯吗?

  “拓跋轩影!你从哪里回来的?”拓跋轩影正在冥思之中,突然听到拓跋日轩的声音,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王府别院,而拓跋日轩似乎也已发现自己放走罗伊航之事,那眼中的火焰恨不能将自己燃烧而尽。

  他看著拓跋日轩紧绷的脸,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眼中含笑的慕容连,早在慕容连通知自己罗伊航在哪里之时,他心中便有数了,什麽也没有说地跪在拓跋日轩的面前,他抬头凝视著拓跋日轩,脸上有著化不开的忧伤,轻轻地说:“属下该死。”

  “你──”拓跋日轩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当他得知拓跋轩影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放走罗伊航时,那心里的愤怒真是达到了极致,全身充斥著被背叛的怒恨!先是拓跋雨渊再是罗伊航!他居然为了这些人反复地背叛自己!他当初的誓言去了哪里!他所谓的真心又去了哪里!他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无可奈何,可以容忍他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吗!

  凝重的气氛里,慕容连看著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彼此对视著,却谁也不说话,看得他有些焦急,难道一向铁石心肠不讲一点情面的拓跋日轩真的会为了拓跋轩影破例!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拓跋轩影他……”

  “啪”的一声,不等他开口,不知什麽时候绕在拓跋日轩手上的鞭子力道十足地在慕容连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大口子,拓跋日轩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什麽时候轮到你开口了!拓跋轩影这个名字又什麽时候轮到你叫了!”

  “属下该死!”慕容连立刻脸色苍白地跪了下来。

  “自己去领杖二十去。”这话是对慕容连说的,转头又看向明明做了错事还敢问心无愧地和自己对视的拓跋轩影,他愤恨之余更是多了莫名的焦躁,不愿再看向拓跋轩影地低吼道:“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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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轩影的心中不禁“咯!”一声响,他白皙的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拓跋日轩虽然对他责罚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他这是赶自己走吗?!

  “日轩──”拓跋轩影慌乱得甚至忘记了称呼拓跋日轩为“王爷”,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拓跋日轩的手腕,他难以反应地盯著拓跋轩影,那双明亮的眼中难得出现的惊惶如一块石子投在他的心湖之上,让他发愣著由著心间的涟漪荡开,直到拓跋轩影抓痛了他的手,他才猛地一甩,怒吼道:“放肆!你想以下犯上吗?”

  拓跋轩影依旧紧抓著拓跋日选的手,哀求地凝望著他,即使周围的侍卫都齐齐拔刀,冷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他都没有放开。

  “王……王爷?”一边以刀架著拓跋轩影的侍卫犹豫地看著这两个对视著的人,现在拓跋轩影似乎对王爷不利,但是他们又不敢轻易地动手,只能向拓跋日选求助。

  “你们都退下!”拓跋日轩隐忍著狂怒,一声大叫,让戒备的侍卫都退了下去,他静静地打量著拓跋轩影,面对著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心里的怪异让他越来越难受,而这种难受和怒恨搅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更加地烦躁起来,伸出另一只能够活动的手便给了拓跋轩影一个耳光,低沈地吼道:“放手!”

  面部火辣辣的刺痛给了拓跋轩影一丝清醒,他缓缓地放开了拓跋日轩的手,看向拓跋日轩凝著冷光的双目,真的到了放手之时吗?他颓废地将头一低,苦涩地说:“属下该死。”

  “你早该死千次万次了!”拓跋日轩冷冷地说,似乎不愿再看向他的转过了身去。“你去和慕容连一道领那二十杖的罚!”

  拓跋轩影猛地抬头看向拓跋日轩,脸上多了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向拓跋日轩:“王爷,您的意思是?”

  拓跋日轩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冷然地说:“看来二十杖太少了,四十杖!”

  周围的侍卫听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四十庭杖可是会死人的!拓跋轩影先前的伤刚好,别说四十就是二十庭杖恐怕都难以承受,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然而拓跋轩影却多了一丝笑容,竟说了一声:“谢谢王爷!”拓跋日轩选择了责罚就是愿意留下他,心里的巨石似乎被放下了一般,整个人有了一丝轻松。

  拓跋日轩的身子又是一抖,忍不住回头看向拓跋轩影,那恢复了的淡笑看在他的眼里却有些变味,他心里的烦躁更多了一些不安分的躁动,不想再被这些理不清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将自己缚住,厌烦地一甩袖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拓跋日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来打扰他,直到有人来报慕容连和拓跋轩影的杖责完毕,他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带著王府里最好的伤药竟朝拓跋轩影的房间走去。

  拓跋轩影虽然被杖责四十,但是那些行刑的人却和他有些熟络,下手的力度有些偷工减料,再加上他体质特殊,伤得并不是很厉害。只是他人缘好,他这才从刑房里出来,便被一堆女婢和侍卫簇拥著回了房间。

  等到拓跋日轩来到他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众人对他,而他则对著众人温和地笑著,心中好不容易有些平息下来的怒意又翻滚了起来,他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本王都不知道在本王手下做事竟是如此的悠闲!你们全没事做了吗?”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全都被吓了一大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惊恐地异口同声:“奴婢(属下)该死!”

  “除了该死,你们还会说什麽!”拓跋日轩冷怒地吼道。

  “奴婢(属下)该死!”

  拓跋日轩怒地一掌便拍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之上,那椅子当下便震了个粉碎,他平了一口气,看向身上有伤但是也与众人一起跪著的拓跋轩影,见他面色苍白,背上的伤粘著衣服还在朝外渗血,目光倏地收敛起来,厉声说:“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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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热闹的房间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拓跋日选扫了还跪在地上的拓跋轩影一眼,冷淡地说:“起来吧。”

  “属下……不敢……”拓跋轩影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拓跋日轩,又将头低了下去,说实在的,他没有料到拓跋日轩会这麽快就来找自己,他还会他要等气消了以後……不过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原本沈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心里更是注入了一道暖流。

  “不敢?哼!还有什麽事是你不敢的!”拓跋日轩眉毛高挑,冷哼了一声,“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放走刺客的除了你这天下便没有第二任!”

  “属下知罪!”拓跋轩影并没有辩解,而此事不管怎麽说也都是他的不对,想来就算拓跋日轩把他赶走也是对他仁慈的,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被拓跋日轩砍光了!拓跋日轩这麽对自己……算不算对自己有一丝的情意?拓跋轩影突地看头望向拓跋日轩,眼神变得有些痴迷起来。

  接到拓跋轩影不同以往灼热的目光让拓跋日轩有些惊愕,他这是什麽眼神!这般不遮掩的眼神与以往那淡淡的压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眼中的期盼与爱恋,拓跋日轩心惊地转过了身去,不愿看向那双似乎在等待著他给与回应的眼神。

  拓跋轩影对自己是何等的感情他心中多少有些数,也恰恰是因为这份莫名的感情才使得这个妖怪会听命於自己,而以往拓跋轩影将这份感情压抑得深,所以他也大可不必理会,同时又能安心地利用於他。只是自从自己被迫和他有了肉身的关系之後,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东西似乎也随之破裂了 ,而拓跋轩影似乎也对自己多了许多妄想……

  倏地他脸色一沈,难道拓跋轩影把自己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以为自己曾被他那般对待便会臣服於他?!故而他这段时间便变得这般肆无忌惮起来!还是说他本就如此,一直都不过是伪装在他的身边,如今自己的身子已被他得去,他既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无所顾忌了?!他面色顿时暗沈了下来,眉宇之间形成了一股子杀气,但是很快地他便将杀气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若真的正面起冲突,自己并非他的对手,想要除去他……必须暗著来才是!

  他原本还想借拓跋雨渊的手除了他,但是没想到他却和拓跋雨渊勾搭而上,想起拓跋雨渊对拓跋轩影的态度,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起来,一股子闷气便又冲了上来。哼!这该死的拓跋轩影不会暗地里和拓跋雨渊有什麽交易,所以他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嚣张了!看来他是越来越不能留了……至於怎麽对付,他必须先把身上的蛊毒先去了再想办法!

  他想了想,缓缓地转过身子去,高深莫测地看著拓跋轩影,突然上前扶起拓跋轩影m口气变得平缓起来:“你先起来,把身上的伤治好,再把门关上,本王有话对你说。”

  拓跋轩影受宠若惊地看著拓跋日轩,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猛盯著拓跋日轩看了半天,惹得拓跋日轩一阵不悦,沈下脸来说:“怎麽?你还给本王摆架子!”

  “属下不敢!”拓跋轩影慌忙说著,脸上泛起融雪之笑,愉悦地站起身来将门关上,又慢慢地放出妖力治疗自己身上的伤。

  拓跋日轩眯眼看著拓跋轩影,每一次看他施展妖力,都让他暗自心惊,这样的力量若不是被自己所用……那麽这样的存在实在是令人害怕!他的这股子力量再加上他曾将自己当作女人一样的耻辱,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留了!拓跋日轩心底的杀机又深了几分,然而表面却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开口问:“你居然把罗伊航给放走了!你眼里还有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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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轩影沈默地低下头,态度诚恳地说:“都是属下的错……但是属下对於王爷绝无二心!之所以放了罗伊航……是因为属下对罗伊谷心中有愧……”

  “有什麽愧?”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那罗伊谷又非你杀的,和你又有什麽关系?就算是你杀的,他们不与本王合作也是他们应得!你跟著我这麽多年了,怎麽没有一点长进!尽为这些不想干的人做些忤逆本王的事!”

  拓跋轩影无奈地叹息著,这是他和拓跋日轩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就像他不赞同他凡事都要赶尽杀绝一般,他也无法赞同自己的一些做法。

  拓跋日轩瞧向他,对於拓跋轩影的沈默,眼眸又深沈了几分,也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之上继续下去,转而问道:“你前面说有关於蛊毒的重要之事和本王说,是怎麽回事?你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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