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侍卫男友的七年之痒 作者:王孙何许【完结】(9)

2019-03-28  作者|标签:王孙何许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别问我怎么问的,跟谁问的,要脸。

那漂亮姑娘咯咯地笑了,用不那么流利的汉话说:“剑秋阿哥,像马一样健……健……”

我无奈地提词:“矫健。”

姑娘眼睛亮亮的,深情款款南腔北调地说:“是的,他像马一样矫健,像水一样温柔。”

不是,普通话还没说明白,咋还诗朗诵上了呢?

还比喻排比俩修辞手法!

我试探地问:“那你们执玉阿哥呢?”

她很认真地说:“你像一只猴子。”

“……你什么意思。”

她看我好像不太高兴,有点着急,比比划划地说:“猴子,轻轻瘦瘦的,很爱笑,”她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我不高兴的点在哪里,乐了,“你也好看,很漂亮的,高高瘦瘦的,但是像玉,掉到地上,就碎了。”

哦。

就是说我君子如玉,对吧。

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后来再有姑娘阿哥这阿哥那的,我就一把把剑秋拽进怀里宣誓主权:“阿哥什么阿哥,这你们得叫阿嫂。”

剑秋一愣,小声道:“你和姑娘置什么气。”

我说:“哼。”

他无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唱三叹抑扬顿挫热情洋溢地朗诵道:“哦,小伙子啊,你真像马一样矫健,像水一样温柔。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妹子们哈哈大笑,剑秋忍无可忍地把脸埋在我肩窝里,被我恶心得不行。

山高皇帝远,广西真是个好地方,不光风景美姑娘长得好看东西还好吃,我们俩经常走累了就到路边茶楼酒肆嗦粉,两个人头顶着头吃一碗,辣得满头是汗;赶路途中遇到风景特别美的地方我们也会停一停,有一次我们在漓江坐船,山青水碧,我使坏扬水泼他,按理来说打水仗这种事情应该你来我往才有意思,但他不还手,只是默默揩干净了脸上的水,带着一点笑意看着我,神色那么纵容。

有他在身边,不管有什么事,我都能没心没肺地傻笑。

总之这一路山长水远舟车劳顿,等待我们的可能是后半辈子的清苦贫贱,但我觉得这一切都被安排成了最美好的模样。

第12章 第 12 章

后来我们终于在广西的一个小镇子落了脚。剑秋在这里当了个教头,教习武艺c.ao练兵马,也算是有处施展拳脚,我呢,凭着举人的身份做了个私塾先生,平时也替父老乡亲写写文书挣点儿外快。

俩人收入都挺微薄的,日子过得平平常常了,我也早就不再是那个五陵年少珠围翠绕的小公子,不能再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开始学着l.ū 起袖子做家务。

我在现代世界是个中产家庭的独生子,从小也有点惯坏了,长到二十多岁只会扫地拖地擦玻璃,洗衣服只会用全自动洗衣机。做家务这种事情真的是有难度,需要我一件一件地去学。但是剑秋一直不大同意我做家务这件事,我一说要干嘛好家伙小脸儿一下就撂下来了,也不吭声,默默把我手头的活儿拿走自己干了。

我刚开始还笑他老是因为这个事冲我摆脸色,跟着他私奔了只能靠着他一个人了就开始对我凶,但是后来,我也有点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一方面来自于心疼,他真的太累了。广西的夏天太阳那么毒,他回来的时候一身的汗,衣服都透了,也没时间冲个澡就跑进厨房做饭,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洗衣服,我呢?我就抄手看着吗?

另一方面来自于,我觉得剑秋还是在把我当个公子伺候着。感觉自己像个被包养的二n_ai,还感觉这种日子不踏实,踩不到底。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委实用不着人这么呵护着。

我这么说大概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但是当你真的到了我这个境地,你就会明白这种感觉。

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好,但你能眼睁睁看着你想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一手捧着你一手干活吗?

不能。我也不能。

这个小镇子的人习惯把衣服拿到河边洗,但我和剑秋都选择在院子里洗。主要是不乐意跟一帮大姑娘小媳妇的蹲一块儿,有点尴尬,次要是觉得拿根木奉槌实在是洗不干净衣服。一盆衣服洗了没几下他就回来了,看见我在那吭哧吭哧地搓衣服皱了皱眉,走过来按住我手腕,道:“好好的做这个干什么,不怕裂了手。”

我笑了,说:“脏衣服多了就洗呗,也不能擎等着你一个人来。”

他道:“我来可以。这些事你以后不必c-h-a手。”

我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个事,咱们俩以后这样,做饭你来,洗碗我来,修家具上房砌墙什么的你来,那个我是真不会,然后扫地拖地洗衣服就我来就行了,好不好?”

他没搭理我,一扬手把轻甲脱了,坐在小板凳上一声不吭地搓衣服。

我说:“嘿,你这人。行不行啊?”

他说:“不行。”

我被这个斩钉截铁的“不行”给噎了一下,好半天,憋出一句:“嘿。”

我说:“为什么啊?”

他背对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丫鬟小厮的活计,不能让你做。”

我气结:“那你也不是丫鬟小厮啊秋教头,这活计怎么能让你做呢!”

他说:“我没关系。”

我这人,脾气爆,被他一句一句的拱得火又上来了,我说:“那不行!您是武师,我是先生,这活儿咱俩都别干,来,明儿我就上街买俩丫头专门给我们洗衣服做饭扫地拖地,行不行!关键咱俩有那闲钱吗?那活儿就摆在那我能让你自己全干了吗?你一天天累不累我能不知道吗?我没良心的吗?”

他皱着眉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不累。你小一点声说话,嗓子受不了。”

我教了一天的书,嗓子早就劈了,这会儿一高声说话像只尖叫j-i。

我愣了一下,好像心里一块软肉被人轻轻戳了戳,顿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摸了摸鼻子到他面前蹲下,好声好气地讲:“小秋,咱们现在呢,已经出了沈府了,我不能也不想再当个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了,咱们俩现在啊,就是一对贫贱夫妻,有活一起干,有钱一起花,明白吗——来,我把衣服洗了。”

我伸手去拿洗衣服的盆,剑秋拦了一下,面沉如水地看着我。

他说:“没错。你不再是个公子了,可是执玉,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带你出了沈府,是谁让你从一个公子变成一个只能躲在山里度日的穷人,你若非跟着我,决不会沦落到此地,还要背着不忠不孝的骂名,执玉,”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有良心的吗?”

“你有!你良心大大的有!木奉槌!”我气得快无奈了,拄着搓衣板浑身没劲儿,说完觉得自己不够有气势,只是免冠徒跣,以搓衣板抢地耳,于是我把搓衣板扔在地上,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木奉槌!”

算了,真的很像尖叫j-i。

实心木奉槌一声不吭,默默地搓着衣服。

我说:“你怎么想的啊?是你给我下迷药把我绑到这里来的吗?我不是自愿的吗?我乐意!你让我一个人锦衣玉食地在沈府待着,我宁可跟你跑到这山沟儿里待到老你明不明白啊。”

说话间那几件衣服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剑秋把衣服捡起来拧了拧,晾在晾衣绳上。腰细腿长的木奉槌背对着我,说:“反正是不行。我看了难受。”

我发现了,真的,这人。

平时一副夫为妻纲的样子,一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执拗。

他晾完衣服,去做饭了。

我两只脚踩在搓衣板上,内心无比复杂。

我为什么因为这个事情冲他大吼大叫,我为什么又冲他发脾气。

明明我们都……那么心疼对方啊。

饭端上来了,我们俩依旧脸对着脸吃饭,剑秋不说话,我拿眼睛瞟他。

我说:“晚上我洗碗。”

他嘴一抿,是个要说“不”的表情。

我手疾眼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口菜,然后冲他咧着嘴笑,我捏着我自己沙哑的尖叫j-i嗓,叫到:“夫君。”

他一僵。

我说:“夫君君。”

他低着头,半晌,说:“哪里有抢着干活的。”

我不说话,歪头瞧着他笑。

他闷了半天,扛不住了,往我碗里夹菜,低声道:“怎么不吃肉。”

我乐,边扒饭边含含糊糊地说:“你最好了,爱你。”

晚饭之后他浑身难受地原地坐着,看我自己把碗洗了。

我擦完手走进屋,剑秋坐立不安地说:“要不我……”

我走过去,趴在他后背上,说:“不用。碗我还不会洗吗。”

他坐着,我站在他身后,搂着他脖子,两只手垂到前面捏他的腰,剑秋被我s_ao扰习惯了,反应不是很大,挺直了腰背坐着。

我的下巴顶着他的肩膀,在他小声耳边说:“我不是故意要吵架……我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

我拿额头蹭他的肩,动作黏糊语气沉痛:“我脾气太差了。”

他把手拢在我的手上,说:“这有什么关系。”

生活还是要过下去。剑秋把“不跟我吵架”这一条贯彻落实得很彻底,事实上我们俩的确不怎么吵架,我脾气爆,动不动就叽嘹叽嘹地炸毛,小秋挺大度地不怎么和我计较,然后事后我就认错,像条拆了家之后撒娇耍赖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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