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女魔头 作者:允(下)【完结】(19)

2019-03-28  作者|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古穿今 穿越时空

  独孤桀骜疑惑地问:“我不是因为喝可乐昏倒的吗,怎么昏迷了两次了?”

  欧景年:“…那之后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独孤桀骜歪着头做努力回想状,半晌,才给出了答案:“不记得了。”

  欧景年有些失落,又感觉有些如释重负,刚要开口,独孤桀骜忽然打断她:“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欧景年紧张地握了拳,探询般看向独孤桀骜。独孤桀骜两手捂着脑袋,痛苦地来回晃了一会,才磕磕绊绊地回答:“我…我们已经有了婚姻之约,你还要了我的身子!你…你要对我负责…”

  欧景年:“…我们没有婚姻之约。那也不是我要了你的身子。”这半文不白的话说起来真别扭,搞得她好像欺负良家妇女的恶少一样。

  独孤桀骜两手抓住她,夸张地喊:“胡说,我明明记起来,你对我说过‘以结婚为前提恋爱,恋爱期间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的。”

  欧景年:“…不,你记错了,是你说‘以结婚为前提恋爱’。”

  独孤桀骜的反驳几近胡搅蛮缠:“就算是我说的,你有否认吗?”

  欧景年:“…好像没有。”

  独孤桀骜:“没有否认,就是承认,所以你就是和我有了婚姻之约。”

  欧景年哭笑不得:“独孤,就算这个是真的,‘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跟‘婚姻之约’也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还在恋爱中。”而且马上要分手。

  独孤桀骜眯了眯眼:“那么那天晚上呢?你把我从头咬到尾,还出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她用一种混杂着楚楚可怜和愤愤不平的复杂眼神盯着欧景年,“你要对我负责。”

  欧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天明明是因为你非要双修…而且我们是你情我愿的,你之前也说过,不介意处不处这件事,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为什么明明是很正常的两情相悦的事,最后却搞得她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攻一样?

  独孤桀骜哼了一声:“我不记得我说过这话了。我只知道,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处女失贞是很严重的事,我这一辈子都只能跟你了。”她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抬着头,直勾勾地望着欧景年:“你一直在否认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想要对我始乱终弃?”

  欧景年被她看得莫名心虚,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我并没有…”只是因为你的行为太恶劣,才想跟你分手而已,就算分手,也会妥善安置你,并不是…呃…

  就在欧景年脑内无数羊驼奔来跑去实际上手足无措的当口,独孤桀骜已经一头扑进了她怀里,用一种戏剧化的哭声大声控诉:“假如你不要我,我不但再也嫁不出去了,还会受万人唾骂,而且,而且死了都不入轮回,只能给人做门槛,千人踩,万人压,呜呜…”她干哭了两声,也不知道触及什么愁肠,眼泪忽然喷涌而出,她于是把眼泪鼻涕都擦在欧景年身上,又推开了她,一边“始乱终弃!抛妻弃子!陈世美!”地喊着,一边跺跺脚,冲出了房门。

  欧景年手忙脚乱地追到门口,一眼望去没望见人,以为独孤大侠已经靠那传说中的神秘轻功飞走了,吓得赶紧要回病房拿手机打110,结果她一转身,就听见边上传来几声刻意的咳嗽声,转头一看,独孤桀骜蹲在房门右侧的墙根下抱着膝哭呢。

  欧景年松了一口气,也蹲下来,摸摸独孤桀骜的头,独孤桀骜侧着头不让她碰。欧景年小心翼翼地哄她:“有什么事,先回房说好吗?外面冷。”而且人来人往的,太引人注目。

  独孤桀骜哼了一声,干脆整个人都面向另一头蹲着去了。欧景年没办法,强行从后面抱着她的肩膀,半蹲着搂住她,好言好语地安慰:“独孤,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们回去说好吗?我…不会抛弃你的。真的。”

  独孤桀骜像个精分患儿似的,一会儿工夫,又开始冷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抛弃’我?嗯?”

  欧景年:“…是,我没有资格说抛弃你。我求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来,独孤大侠,独孤盟主,独孤高手,独孤姑奶奶,有什么事,先进房间再说,好吗?”

  独孤桀骜心里窃喜,对着远处的虚空挤了挤眉头,马上恢复成抽噎的姿态,半推半就地顺着欧景年的搂抱起了身,慢吞吞地又走进了病房。

  ☆、第129章

  欧景年好不容易帮独孤桀骜打包了东西,哄着她去做出院筛查,自己在医生办公室外一边想心事一边等待,结果想得几乎要抓自己的头发——她这辈子遇见的人都很简单,基本可以归为两类——可以容忍的和不能容忍的。

  可以容忍的包括亲人、朋友、一般熟人和许许多多生活在他处的路人。这些人或因为三观没有大的分歧,或因为生活没有大的交集而被列在这里。不能容忍的那一类全是从原本的可以容忍类转过去的,而一旦被划入那一类,则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比如杨爱红。

  欧景年用简单的一元二分法标记了自己的社交圈,从出生到现在都过着爱恨分明、简单有序的生活。

  然而独孤桀骜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这小朋友像个蹒跚学步的婴幼儿一样在她的原则线上来来回回地扭着s形,一会待在“容忍”范围内,一会踏入“不能忍”的区域中,欧景年想要忍受她吧,实在是违背良心,断然拉黑吧,独孤桀骜做的事又都属于那种情有可原的不可容忍类,一来二去的,欧景年的整个人生观都发生了混乱。她没法简单地判断独孤桀骜这个人,也没法简单地把独孤桀骜与自己的关系定个位。名义上来说独孤桀骜至今还是她女朋友,可是她的原则告诉她她不能接受独孤桀骜这样一位暴力成性,无视道德法律的女朋友。

  欧景年在办公室外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直到独孤桀骜被送出来,也没想出个结果。

  独孤桀骜倒是不见外,上来就挽着欧景年的手:“饿了。”

  欧景年:“…不管怎么说,先吃饭吧。”

  她带着独孤桀骜直接杀到了医院附近的小巷,找到一家看上去干净点的小店,看也不看菜单就喊:“老板,你店里的所有菜都上一遍!”

  老板还没反应过来,独孤桀骜已经先责怪起她来:“想吃什么点什么,点那么多吃不完浪费多不好?”

  欧景年看怪物似的看了独孤桀骜一眼:“…不是你最喜欢这么点菜吗?”她只是为了讨好女朋友顺便免去重复点菜以致需要频繁叫服务员过来的痛苦而已。

  独孤桀骜:“谁说的?本座一向最勤俭节约了,才不会这么点菜呢。”

  欧景年静静地看了她3秒,默不作声地把放在自己面前的菜单递了过去:“你点你喜欢吃的就好了。我只需要一份牛肉盖浇饭。”

  独孤桀骜扫了一眼菜单:“蛋炒饭最便宜,来20份蛋炒饭吧。”

  欧景年受到了惊吓:“独孤,你确定不要吃点别的?”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独孤桀骜大气地挥了挥手:“我过苦日子的时候,想吃蛋炒饭还吃不到呢,能吃饱就行,不要讲究那么多。”

  欧景年的同情心迅速涌起,又被她迅速压下,她按照独孤桀骜的意思下了单,安静地看独孤桀骜狼吞虎咽一般把20份蛋炒饭一扫而光,估量了一下独孤桀骜平时的,默默地又点了10份,独孤桀骜把加上来的10份饭吃的一滴不剩,才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打个饱嗝:“真好吃。”

  欧景年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独孤桀骜回家。进小区的时候欧景年照例跟门卫们打招呼,然而这一回独孤桀骜也跟着对保安们说了声好。

  欧景年和全体保安都吃了一惊,陈队长赶紧把热泪盈眶的小伙子们都赶跑,亲自出来打个哈哈:“欧小姐下午好,欧小姐,有位欧阳先生给您送了快件,说是重要物品。”

  欧景年接过那一张薄薄的文件袋,说了声谢谢,边走边开始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停了一下,看了独孤桀骜一眼,把整个文件袋递给她:“你的。”

  独孤桀骜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叠材料和一张不知什么材料的白底条纹小卡片,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照片。她把卡片拿出来,问欧景年:“这是什么?”

  欧景年把头转过去:“这个东西就是之前我一直跟你强调的身份证,有了它,你才是法律意义上的自然人。”

  独孤桀骜有点委屈:“那这个什么住址又是什么?为什么跟你的不一样?”

  欧景年皱了皱眉,接过去一看,地址是g市的某个小区,按照区域看,并不是特别繁华的位置。她让独孤桀骜把那一叠文件翻出来,发现这里面有一本户口本和一本房产证。房产证显示是g市偏远地区的一套一居室,地址跟独孤桀骜的身份证上一模一样,户主写着独孤桀骜的名字。此外还有一张□□,卡外面裹着一张交易凭证,按照凭证看,卡的主人是独孤桀骜,里面有早上刚存的2万块钱。文件夹里面还有一张去g市的高铁二等舱坐票。

  欧景年怔了一下,才把每一样文件的意义解释给独孤桀骜听,独孤桀骜的脸不易察觉地阴沉了一下,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我的身份证在g市,是不是我一定要住在g市呢?”在她的认知里,身份证是类似于她那时代路引、告身一样的东西,而那时候的人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欧景年摇摇头:“那当然不,无论你是哪里人,都可以在国内自由居住的。”只是杨爱红的举动提醒了她,独孤桀骜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有了身份,有了房子,有了储蓄,她…是不是可以摊牌了?可是想想刚才独孤桀骜那悲痛欲绝的表情,以及她对贞操这件事的重视,欧景年又犹豫起来。无论怎么说,独孤桀骜的第一次的确给了她,如果独孤桀骜会因此而受到责难的话,她的确是要负起责任来的。何况独孤桀骜现在还是失忆状态中,虽然忘掉的记忆不多,但是谁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呢?精神状态这种东西最做不得数了,而像独孤桀骜这种心理发育明显不健全的小朋友在大病初愈的失忆状态下的精神状态就更难说了。欧景年是学教育心理学的,对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尤其丰富,回想起教授在课堂上举过的无数案例,差点就没脑补到独孤桀骜因为失恋失忆双重打击,又没有亲人朋友可以投靠最后走投无路跳楼条江跳河跳海的情节,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当欧景年的脑洞越来越向八点档伦理爱情剧的剧情靠拢的时候,独孤桀骜已经自动自发地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摆好拖鞋,拿出家居服,烧了水,打开电视和电脑,系上围裙,拎着拖把准备打扫卫生,却发现欧景年还在门口发呆,于是又走过去,扯扯她的衣角,用一种混杂着不易察觉的高傲和极易察觉的委屈的声调高声说:“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在一起,想把我打发到g市去吗?”她以为这东西是欧景年给办的。

  欧景年吓了一跳:“不,你想到哪去了。”走进屋子,又被独孤桀骜吓了一跳:“独孤,你从哪里找来的围裙?”那围裙是她某次去意大利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自己都不记得放在哪了,独孤桀骜怎么找到的?

  独孤桀骜哼了一声:“厨房找到的。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吗?我不正在做吗?”电视里的人都穿这个干活,想来这个是欧家统一的下人装了,为了前程,她忍!

  欧景年:“呃,不用了,明天找个阿姨来做就行了。”她说着换了鞋子,下意识地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觉得不妥,扭头看独孤桀骜,独孤桀骜低着头,笨拙地拿着拖把反复地擦玄关的地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欧景年松了口气,抱着衣服进了客房,换好以后慢慢走出来,轻咳一声,对独孤桀骜说:“独孤,你大病初愈,这几天,我们先分房睡吧。”她决定了,再照顾独孤桀骜一段时间,等确定小朋友的情绪稳定了再做打算,当然,这段时间内她们是不能再同房了。

  独孤桀骜慢慢地直起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一楼客房:“难道我们之前不是分房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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