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女魔头 作者:允(下)【完结】(17)

2019-03-28  作者|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古穿今 穿越时空

  陈锋摇头:“我们不确定。”

  欧景年:“…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听天由命什么的,都是吓人的吧?”

  “我并没有说她一定会得绝症。但是从她现在的症状来看,情况并不乐观。”陈锋苦笑了一下,拿出一份报告给欧景年看,“一般来说,扫描结果没有问题,我们是不会做穿刺的。但是上次独孤桀骜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我们给她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发现她的细胞活跃度在临界值上。因为当时并未检查出肿瘤,而且她很快就恢复了,所以我们也没跟你们说。但是昨天我们又给她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细胞活跃度极端异于常人,她这一次昏迷又比上次久,我想,这可能跟她的细胞活跃度有关系。虽然细胞活跃度也不是绝对指标,但是…恶变的几率很大。我个人觉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陈锋说完,看了看欧景年,欧景年抿着嘴,看着独孤桀骜发呆。

  陈锋摇了摇头,轻轻走出去,关上了门。

  欧景年把陈锋的话反复地想了几遍,又渐渐地生出了希望——陈锋怎么看都像是按照“把话往严重里说避免纠纷”的医院惯例在办事,独孤桀骜未必有她说的那么糟。

  自我安慰一通以后,欧景年赶紧又给领导打了个电话,又开口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差点没把领导的心脏病给气出来——单位里唯一一个能干活的欧景年,不请假则已,一请就是大半个月,何况现在还是年末,单位最忙的时候。

  可惜欧景年死乞白赖地要请,又搬出种种理由,领导实在没有办法,将准未准的时候,却又语气不善地说:“小欧啊,单位今年改革,年终奖开始与出勤天数挂钩了,你一定要请假的话,可是会影响年终的啊。”

  欧景年强迫自己带出笑声,用略带谄媚的语气回答:“领导,我也是不得已。我知道您一向最体贴我们下面人的,实在是家里有事走不开,真是不好意思。”

  领导哼了一声,忽然灵机一动,又问了一句:“小欧啊,你不是谈恋爱了吧?恋爱了也不能影响工作哦。”

  “没呢,早呢。”欧景年赶紧陪着笑把话岔过去,恭敬地让领导先挂了电话,随即又惆怅地一叹——她现在倒是还在恋爱状态呢,可是她那小女朋友惹了一堆祸事之后就晕倒了事了,倒是把她扔在这里,既为独孤桀骜的身体担心,又为独孤桀骜的行为生气,既为自己到底要怎么好好地跟独孤桀骜说分手而犹豫,又为自己那昙花一现的恋情揪心。想来想去,大概只有狠狠捏独孤桀骜几把,才能泄愤了。

  欧景年想到就做,先捏了捏独孤桀骜的脸——黑里透红,柔光水嫩;接着捏了捏独孤桀骜脖子上那颗痣——柔软可动,q弹嫩滑;接下来遭殃的是独孤桀骜的嘴唇,欧景年两手捏着她上下两片唇挤出一个鸭子的形状,咧着嘴笑了笑,然后就又哭了;于是再下来,欧景年的捏就变成了亲,她含着眼泪在独孤桀骜的额头、脸颊和嘴唇上亲了几下,又在她的锁骨上亲了一下。

  欧景年亲到锁骨的时候,身下的被子似乎动了一下,她以为是独孤桀骜醒来,赶紧起身查看,可惜独孤桀骜依旧保持着之前那个模样,欧景年盯着她看了足足10分钟,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动。

  欧景年自嘲地一笑,强迫症似的又帮独孤桀骜盖了一回被子。她看了下时间,拎着包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个打包袋。

  欧景年打开其中的一个,拿出里面的盒饭,捧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地和独孤桀骜聊:“陈锋说要按照照顾植物人那样照顾你,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照顾法,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叫人帮我推荐专业护工去了,她们可以照顾你,我呢,就在旁边陪着你,跟你多说说话,也许你就醒过来了。”

  大概因为这是头一回独孤桀骜没法不听她的碎碎念,她的教育癖发作得格外厉害:“我知道你很厉害,力气很大,运动神经那么发达,人又那么聪明,你要是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肯定能成为社会精英。就算你现在肯再重头再来,其实也不晚,花钱念个大学,学学英语,学学计算机,找个地方踏踏实实地上班,或者自己创业,以你的聪明劲,肯定没有问题,偏偏你就不肯走正道,仗着自己有点底子,非要去抢劫,去绑架。你这样的,放着正道不走,非要走邪路,以后肯定要出事情的。”她厌恶地把青椒挑出来,想到平常独孤桀骜都会乐呵呵地把青椒夹过去拌饭,顿时有些心塞:“我本来以为教育教育你,你就知道对错,以后不会做这些过分的事了,谁知道你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拿我的手机和杨爱红发短信,之后还删记录,这是欺骗我。绑架杨爱红,这是违法。绑架杨爱红还把她脱光了拍照,这就更不像话了。你常常自诩是武林高手,一代宗师,宗师就是这么做事的吗?你看电视里那些武林高手都是浩然正气,为了正义和世界和平不惜牺牲生命,你再看看你自己。真不知道你看电视都学了些什么。你要是我女儿,我肯定早就揍得你屁股开花了。”她说着说着又来了气,干脆饭也不吃了,就又走到床边,在独孤桀骜的脸上象征性地拍了几下。

  独孤桀骜安安静静地接受她的惩罚,既没法平常那样身手敏捷地躲开,也没法挨了一下以后用小鹿般濡湿委屈的眼神看她。

  独孤桀骜只是躺着,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道要躺多久。也许下一秒就会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欧景年怔怔地看着她,手不知不觉地就改变了姿势,抚上了她的脸。

  “其实,我很喜欢你。很喜欢,说不清是不是爱,可是就是很喜欢。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我有安定的感觉的人。很奇怪吧?你这么闹腾的一个人,我却觉得你很踏实。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像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一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想要那些轰轰烈烈的恋情,或是什么江湖纠葛,社会纠纷。可惜我的感觉毕竟是错了。”

  欧景年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手指温柔地在独孤桀骜的脸上来回拂拭:“独孤桀骜,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所作所为。等你醒过来,我就要跟你分手了。我会帮你把身份证办好,帮你另外找一份工作,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些傻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你改好了,也许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呢。”

  指下的肌肤忽然挪动了一下,欧景年赶紧看向独孤桀骜。小姑娘像是眼皮被黏住了一样,反复睁了几次才完全睁开眼,那双眼睛水灵灵地盯着她,一如初见求收留时那样楚楚动人。

  欧景年惊喜地叫了一声“独孤”,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陈医生说的那么吓人,结果你这么快就自己醒了,太好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失望,毕竟独孤桀骜这么快就醒了,那么她们的结局似乎也近在眼前。她感情上有点不能接受这件事,理智却强迫着她直面事实。

  独孤桀骜有些厌恶地把手从欧景年手里收回来,缓缓坐起身,像领导人视察一样把房间里扫视一圈,皱着眉开了头:“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欧景年赶紧解释:“这是医院,你和别人打架晕倒了。”她大张双臂,想要给独孤桀骜一个拥抱,却被独孤桀骜灵活地闪过:“你是谁?对我动手动脚干什么?”

  ☆、第126章

  假如欧景年脑内有弹幕的话,这会儿一定已经被草泥马刷屏了。她习惯性地挤出一个微笑,尽量镇定地说:“独孤,你不记得我了吗?”

  独孤桀骜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侧着脑袋斜着眼,用一种疑似魅惑狂狷的姿态傲慢地看了口:“不知道你是谁。”

  欧景年:“…独孤,你不要随便开玩笑,我真的会生气的。”说的好像她之前就不生气似的,真是没有说服力,当然,独孤桀骜应该不知道…吧。

  独孤桀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两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欧景年赶紧一把按住她的手:“别乱动!”

  独孤桀骜居然真的停了一下,这一下之后,她马上疑惑地歪了歪头,看了欧景年一眼,冷哼一声,甩开欧景年,拔掉手上的针头,右手轻轻一撑,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落地的时候被下身的一条什么东西牵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一踏,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更糟的是,下面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痛,又有点凉,像是什么东西往身体里流。

  欧景年又大喊了一声“别动”。独孤桀骜这回乖乖听话了,欧景年急急忙忙过来,在独孤桀骜身前往下蹲,独孤桀骜的脸瞬间就胀红了,一把揪住欧景年的手不让她下去:“你干什么?”

  欧景年费力一甩,发现独孤桀骜的力气似乎又大了,她用尽全力也没法让独孤桀骜的手动一下,只好着急地仰着头,匆匆解释:“你插了导尿管,不能这么走,会伤到,我给你把管子先弄出来。”

  独孤桀骜的脸瞬间就黑了:“导尿管?”

  “嗯。”欧景年点点头,手忙脚乱地动了一阵,发现根本取不下来,只好咳嗽一声,别别扭扭地说:“独孤,要不你还是躺回去,你站着我取不出来管子。”

  “取管子?”独孤桀骜牌复读机上线。

  “对,不然你走路就要带着这个…”欧景年的头向边上一挪,独孤桀骜这才发现病床底下有个小架子,架子上有个小小的医用塑料袋,里面已经有了半袋子液体,袋子连在管子上,管子连在她身上。

  独孤桀骜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那整个小架子似乎都变成了她的耻辱柱,而那袋身份明朗的液体就是所有耻辱的来源。她恶狠狠地瞪了欧景年一眼,自己弯了腰,伸手一拔,下面传来一阵剧痛,然而管子徒劳地动了几下,却依旧牢固如初。

  欧景年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推着她往病床上去:“独孤,这东西不是这么取的,你躺到床上,我来,你别硬拔。”

  独孤桀骜内心沸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任欧景年动作。欧景年推着独孤桀骜到床边,手压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躺倒,然后两手拨弄拨弄的,又去分独孤桀骜的大腿。

  独孤桀骜一下又坐起来,两手握拳,瞪着欧景年咬牙切齿:“欧、景、年,你要对我干什么?”

  欧景年的脸也热起来,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我对这东西还不太熟练,要…要麻烦你把腿张大一点,我才好下手。”

  独孤桀骜:……

  欧景年觉得自己这样的渣护理技术实在是对不起独孤桀骜,红着脸又对独孤桀骜说:“不然…我让护士来帮你拔,这样可能好一点。”一开始她是舍不得让别人对独孤桀骜做这么亲密的事,所以就亲自动了手,谁知她的动手能力毕竟是太差,居然给独孤桀骜造成了这么大的痛苦,这种关口也顾不上吃醋了,还是照顾独孤桀骜的感受要紧。

  独孤桀骜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字,盯着欧景年又看了很久,才闭着眼,痛苦地说:“你来。”她躺了回去,两腿大张,眼睛闭得太紧,连眼角的纹路都全部皱起来。

  欧景年不敢马上动手,还问了一句:“你确定?”

  闭着眼咬着牙拳头捏得发白的独孤桀骜大声吼了一句“确!定!”,吓得欧景年赶紧扑过去,两手扒着独孤桀骜的病号服就往下扒。

  独孤桀骜一下子睁开了眼,整个人弓起来望着欧景年气急败坏地说:“…你又要干什么?!!!”

  尴尬癌晚期的欧景年心虚地说:“那个…虽然你穿的是开裆裤,但是…咳,那个开口好像也不太方便取…”

  独孤桀骜青着脸,整个人倒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捂了1分钟之久,才闷闷地从枕头下面丢出一句:“你要做什么就赶快!”

  “好!”欧景年答应得利落,动作得却依旧很慢。她小心翼翼地把独孤桀骜的病号服扒下来半截,对着那两条与百奇巧克力棒同色的大腿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集中注意,一鼓作气,把那条困扰着两人的管子拔了出来。

  管子一离开身体,独孤桀骜立刻就丢开枕头,一个臀桥起身,迅速地穿好了裤子,跳起来,然后又被欧景年给按了回去:“独孤,你的卫生棉也该换了,我给你顺便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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