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情 下 作者:破狐狸【完结】(15)

2019-01-20  作者|标签:破狐狸

“赴日剑?”

卿如此低喃,似是询问又似是自己在思量,如此反常,我看向他,满含疑问。

然,夏木商接着卿的喃喃自语,续言:“王爷一直欲得之,却终是无法得之。”

“溱杰与它,有何关联?”

听闻我有此询问,夏木商忽地一笑,神色诡异:“袭公子不知?传闻得了赴日剑,不出五年,便能飞升成仙。”

微微皱眉,又是那飞升?这世人,只为能成仙,真是无所不作,连古人之墓也欲盗窃?

“为何找上我?”

“听闻公子是那超越因果之人,正巧,传闻秦王墓只能让超越因果之人进入,否则,惨死当场。”

“这种传闻,你们也信?”

夏木商先是摇首,后又颔首,言:“以前溱杰曾想法设法派人去秦王墓,都是有去无回。这也是迫得,不得不信。”

颔首,不再言语,只是在自行思量,如今,我是否能借着空的身体,入了那秦王墓?

感觉到衣物被人轻轻扯动,抬眼看去,是卿。

卿见我看他,俯了身,凑到我耳边,轻言:“沐儿,能否不去?”

眉皱紧,不答,等着卿续言为何有此言。

卿微微一叹,许久,终是续言:“那里,有我不愿遇见之人。”

“不愿遇见?”

“是。”

“有深仇?”

“没有。”

“大恨?”

“无。”

“为何?”

卿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了口,却未答。

“到底有何不可见之人?”

我细看着卿,血红色睦子中的那抹思绪,我可理解为,困扰么?又有何事能让卿如此困扰呢?

许久,卿似是想明了一般,叹口气,对我一笑,言:“无碍,沐儿,如若沐儿欲前往,我必当跟随。”

松了眉,既然卿不愿多言,我多加探询也无用,随之一笑,颔首。

转眼看向夏木商,他正一脸玩味的看向我,神色又变得极为开朗。

这人,怎地如此善变?

虽是如此想,然,为了东方绪,即便不愿与此人多加接触,也不得不与之交谈。

思及此,向夏木商身后看去,东方绪仍被那两人左右扶持着,未见清醒之色。

“我们应了此事,放了东方绪。”

听闻我此言,夏木商笑了,笑得格外得意:“呵呵,袭公子别急,东方公子这不是身体不适么?我们会先行代为照顾,直至袭公子带来赴日剑之日。”

握了握拳,也不再多言,起了身,欲离去。

“不知袭公子所救的那位龙仙,此时身在何处?”

夏木商所言,阻了我的步伐。

虽是停了步伐,我已然未回首,心中明了,他们会用东方绪要挟我,那么,必定会去要挟龙宇。龙宇即是仙,又怎会被那区区的秦王墓所困?然,他的伤,无碍么?

微叹,夏木商的久久不语,还是让我担忧了。

“夏木商,你们欲如何,我无从管辖,不过,太庙之事,我不愿再看到第二次。”

言罢,径直走出客栈,未再停留一步。

许久,在街上缓步前行,终是等到了卿从后追来。

“沐儿。”

转首去看卿,带着询问。

卿对我微微摇首,一笑,示意无碍。

忽地,听闻一声询问,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传进耳中:“袭沐,你真是那超越因果之人么?”

四处张望,竟是谁也未见,只有那些寻常百姓在或急或缓的从我们身边路过。

“怎么了?沐儿?”

摇首,言:“无碍,走吧,东方的秦王墓。”

“恩。”

卿颔首,便不再看我,往前方看去。

“袭沐,东方的秦王墓,经过秦山镇,位于秦山中,你如若真是那超越因果之人,带着赴日剑,回来吧。”

又是一声,此时,我方才听出那人的声音,是夏木商。

他是在用着什么法术直接把声音传至我耳中么?看了看身侧全然无所觉的卿,这种法术,竟是连卿也未有丝毫察觉?

忽地,似是什么东西敲在脑海中的某一处,豁然开朗。

即便知晓他是用了何种法术又如何?又与我何干?我的思绪,为何总是有那么多,多余的询问?反而显得做事扭扭捏捏,小女儿心态了。

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也不管卿的侧目询问,终是缓步,走出了这抛弃了他们的地方,京城。

只有两日的路程,便来到了那方岔路,只要我走向另一边,便能找到幽垣,便能了了那份惆怅与遗憾,然,却又不得不,继续走着自己这条路。

微叹,如此思绪,便是站立于道路一旁,无法再前行。

卿也未作询问,只是立于我身侧,安静的看向我。

一阵风安然吹过,竟是意外的看到一方绿叶随风而起,脑海中,竟恍惚的出现了什么?

欲抓住,未留住,再看清,绿叶已不知去往何处,而我,却是在瞬间,失了力气。

“沐儿。”

见我向后倒去,卿连忙伸手扶住,看着我的神色,也显了焦急。

很想对卿说一声无碍,然,全身似是被带走了什么,无法动弹。

是空,要收回他的身体了么?

如此思绪,眼前的卿渐渐黑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日,那傲慢之色,正是空。

“你欲进秦王墓?”

颔首,跪下,恭敬如常。

“沐儿,如今,你认为还能自由操控我的身体么?”

未答,不是不知如何回答,而是,本就没有我说话的权利。

“让你入秦王墓取了赴日剑,并无不可。去见一趟幽垣,也并无不可,然,沐儿,你觉得,有必要浪费仅有的时日么?”

“值得。”

“真是如此么?”

被空轻揉着长发的同时,竟是觉得身体被融入了什么力量,不疼,也并不舒畅。

“主人?”

未抬首,然,还是忍不住,尝试着询问。

“沐儿,那么,我又怎会辜负你所愿呢?正如当初,你所言一般....”

“是奴不懂分寸,主人,请原谅。”

阻了空的话,不愿再续听下去,身体随之颤抖,恐惧了。

我又怎会不知?当初,被认命成为代替品时,一时冲动所言?又怎会不知,当初空的处罚,灵魂被贯穿的痛楚?如若是初生,不知那世俗的屈辱,我许是不会害怕那样的惩罚的。然,当时,是知晓的,是耻辱的,也是我如今,如此乖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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