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留给年华 作者:那片麦田【完结】(8)

2019-03-28  作者|标签:那片麦田 都市情缘

  我哧溜下了地,奔书架上翻,原来是个日子本。我站着书架前发抖,我有强烈的预感:所有的谜底都在这本子里。

  果然。

  10月19日

  第一次见他,原来是校长。

  11月2日

  他在出书,让我去帮他整理资料,去的时候很早,他给我煮牛奶,很暖。

  11月7日

  他,才华横溢。

  11月21日

  他喝醉了,失态的抱我、吻我、说爱我从第一眼开始。

  1月1日

  雨夜,他留了下来,他亲吻我的身子,说我美得象个天使。

  1月2日

  想他

  1月3日

  想他

  1月4日

  想他

  1月5日

  他来不了,他要在家陪爱人和小孩

  1月6日

  穿上他送的黑色睡裙,他炙热的眼神。

  1月22日

  雨夜,不速之客。洗澡,青紫。

  2月9日

  他带我看海,他喊:“黄蕾,我爱你。”

  王应山,我也爱你。

  3月7日

  。。。。

  。。。。

  。。。。

  瘫坐在地板上,全身哆嗦,因为冷。

  我一个人去了海边,上次她带我去看的那片海,他在这边喊:“黄蕾,我爱你的那片海。”我要问问那片浪花,倒底我跟他谁更爱丫丫多一些。我要问问那片浪花,丫丫,你的心里可曾想起我一些。

  我脱了鞋子往下走,来了两男生拖住我,我愤怒的跟他们解释:我不是寻死,我是来问个东西的。他们不听,拉扯我。蒋清杨赶来的时候,我坐在沙滩上哭,旁边有两男生看着我。

  蒋清杨送我回家,我生病了,高烧几天,醒来,妈妈担心的眼,问我一个人去海边干什么。我哑着嗓子:“妈妈,别担心,我会在你和爸后面死。”妈妈嗔怪的眼神。

  丫丫来看我,牵我手,我说拿开,脏。她走了,好久不出现。

  还是喜欢照镜子,平滑的脸,千疮百孔的心.

  蒋清杨说小麦你爱我吧.我说对不起我的爱只是残羹剩饭.他说没关系,回锅的饭更香.

  于是,准备婚礼.

  婚礼的前一天,丫丫很晚出现,疲倦的眼神,很贵重的礼物。所有人都在说丫丫好久不来,这么晚了就别走了,亲姐妹样的好朋友,陪小麦最后一晚。于是她留下跟我睡。沉默着铺床,一人一条被子,不想再靠近她一点点。她推开窗赤脚站在窗台上,风吹着长发飞呀飞,她流着泪回头对我笑:“小麦,死了会不会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窗外,月色如洗,我想起那晚她在我耳边轻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样的月色,我也唱,唱得泪流满面。

  结婚那天她没出现,看不见她我也就不难过,看了几次回放都是很开心的样子--笑颜如花.和我一起看的是蒋清桦,蒋清杨的弟弟,某医院的儿科医生.他啧着嘴挑剔各个环节,包括我的妆.懒得理他,我翻看孕妇食谱,因为我有了BB.新请的阿姨烧饭很可口,导致蒋清杨每个礼拜过来蹭饭,眼神不好的阿姨也看出了蒋清桦每次带来吃饭的MM都不一样.蒋清桦自诩,说自己多情而不是滥情、风流而不是下流,吹嘘他的姑娘们如何的深爱着自己,他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如何之为难。

  他说的时候蒋清杨在褒汤,在厨房里笑:“你好像比小麦还大一岁吧,我们都有宝宝了,你还打着光棍。”蒋清桦叹息,很痛苦的样子:“都是绝色啊,好生为难。”蒋清杨端汤出来:“你那也叫绝色?你要是看见黄蕾还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呢。”他盯着追问黄蕾是谁,我把书重重的扔在桌上,蒋清杨连忙说:“老婆,喝汤。”

  还是让他见着了黄蕾,在产房,一习白衣、淡淡的样子,原来阵痛连着心。

  下了手术台到病房,蒋清杨吻我额角:“老婆,谢谢你。”我却在看丫丫抱着宝宝站在窗口,轻轻的摇晃着。蒋清杨问:“亲爱的,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我在看丫丫浅笑着用手指点宝宝的唇。窗外满园的花儿。花蕾、花蕾。。“就叫花儿吧。”

  丫丫动作停住,回头看我。我回眼看向蒋清杨的眼睛,蒋清杨亲我手背,说:“好。”

  那时候正值暑假,丫丫一直都在。每天抱着花儿唱啊哼的,她说花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儿,其实花儿满脸的皱纹。她说花儿是最乖的宝宝,其实花儿指甲很长,经常划伤她的脸。

  那期间,家里人总是很多,蒋清桦象被打了强心针,整间屋子的人都能听到他看着丫丫时的心跳。

  那个暑假,丫丫调回来了,在教育局工作。

  后来花儿断了奶,被妈妈接回去带,一下子人都不见了,我把自己弄得很忙。在妈妈那儿经常回碰到蒋清桦和丫丫,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后来丫丫说我很残忍,但是我想不到自己当时是怎么做到的。蒋清杨劝我:“人啊,要学会原谅。你看多好的一对朋友,闹成这

  样。“我说:“她伤我心了。” 蒋清杨笑:“不就是两个好朋友喜欢同一个男生的故事吗?” 我诧异的看他。他得意的笑:“丫丫都告诉我了。”他揉乱我头发:“那个笨蛋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宝贝。”

  蒋清桦很烦

  他在电话里叫:“天呐!尤物啊尤物!她冷冷的看我一眼,我就亢奋得要死掉。”

  他在电话里沮丧:“小麦,你知道她心的密码吗?”

  他在电话里威胁:“我哥说了,丫丫那边最能帮忙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他跑到我办公室里说:“嫂子,我是认真的。”

  他从不肯叫我嫂子,审视了他十分钟,我问了他丫丫的电话号码,约她出来吃饭。

  明明隔三差五的见面,丫丫却说好久不见,窗外阳光灿烂,我的心却在下着雪。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我却要清清喉咙才能说话:“你跟你那个王校长怎么样了?”她愣一愣笑容僵住:“不怎么样。”

  胃疼。

  “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人生就是这样。”她却盯着我的眼睛:“小麦,你幸福吗?”我也看她,两年了,我没看过她眼睛一下。苦笑:“意外收获吧,我以为的幸福不是这样的。”她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下:“幸福就是这样的。”我把她夹给我的蘑菇拨到另一只空碗里,埋头吃饭,她不做声的看着我,转过头看窗外,有泪滑下来。

  周末我们家的饭桌上多了两双筷子,蒋清桦带着他的MM来蹭饭,不过这次固定成了黄蕾。他们十指相扣,有说有笑的进来,我垂下眼帘,想起那昏暗的灯下,她数我的手指。蒋清桦用拨她乱了的刘海,我想着她曾经拉我手轻抚过的面颊,我的心被针刺了一下、两下、三下。。。

  痛啊痛啊,终于就不痛了。

  丫丫,终于我不再爱你了。

  发现这一点的那天,我带花儿去放了半天的风筝,回来花儿告诉她姥姥:“今天风可真大,很多沙子飞进了妈妈的眼睛里。”

  然后,他们结婚了。

  我把脖子上的玉给花儿带上了,告诉她那是妈妈最珍贵的东西。

  女人的生命啊,就应该是这样:老公、孩子。

  

  ☆、第 9 章

  终于说服爸妈跟我们一起住了,花儿是被宠坏的孩子.

  花儿尖着嗓子在家里指责我:"王小麦,你再不花时间陪我,我要变成问题儿童了!”花儿一天到晚的念叨她的丫丫妈,因为丫丫带她逛街,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满屋子的长毛绒玩具。花儿穿着长裙在房间里忙碌,我说花儿来唱个歌给妈妈听听。她说:“嘘`~等下,我在照顾我的宝。”她小声的问她的小熊66:“妈妈今天漂亮吗?”又抱到我身边来:“呀,外婆来了啊。”

  花儿说她是丫丫生的,因为她们有一样的玉,因为丫丫每个礼拜都会带她去动物园。花儿说:“妈妈,你打个哈欠给我看看。”我警惕的问:“干嘛?”她说:“丫丫妈说你打哈欠可象河马了。”

  丫丫做了漂亮的风铃给花儿,挂在花儿窗前,有风经过就叮叮当当的响,彩色的片闪啊闪,上面写着:

  “花儿是妈妈的宝贝。”

  “花儿,你真可爱。”

  “花儿,妈妈爱你。”

  “花儿,今天调皮没?”

  我跟花儿一起坐在窗前听,蒋清杨笑:“原来女孩子的友谊也可以令人感动。” 丫丫,如果只是朋友,或许也会不错。

  一日同学聚会,蒋清杨说:“累了一天,你坐丫丫的车去吧。”于是,她来接我。地方挺偏的,路过一座小桥,一位中年妇女拖着一车水果吃力的上桥。丫丫停了车,说:“小麦,一起帮个忙吧。”她下车,我也下了车。她下车一路小跑着去了,我下车是靠在车门上看她跳跃的裙摆:那车水果她一个人帮忙应该可以了。

  我的判断能力一直超强,果然那车轻飘飘的上了桥,也轻飘飘的下了桥,一头拽在那头,苹果滚了一地。丫丫傻了眼,农妇扑上来叽里哇啦:“谁推的?谁推的?”我指指丫丫:“大婶,她推的。”丫丫哑吧吃黄连的神情。我说:“大婶,她要不是那么大力,你的车怎么会收不住?要她赔,

  你看她的车跟衣服,她是有钱人,让她赔。”我在丫丫吃惊的眼神下钻进车里笑得死去活来。没一会儿,丫丫也上了车,沉默的开车,半天没动静我沉不住气了:“怎么弄的啊?”“给钱了。”“呀,还真给了啊。”

  她看着前面,唇角弯起:“你那么高兴,我觉得挺值的。”我转头看窗外的风景,眼前闪过的确是十岁那年第一次的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她扎着马尾在教室外的呼啸而过、她帮我补习功课咬笔的无奈神色、她咯吱我在耳边喊:起床了!跑步了! 她牵我手在众人面前自豪的语气说:“这是王小麦,我最好的朋友。”

  丫丫就做朋友吧,或许也很好。

  同学会温馨而开心。高中时的校草携妻牵儿的过来了:“这是黄蕾,我的初恋。”大家都笑。那金色的时光,一去不返的年华。校草说:“那会儿我最大的打击就是黄蕾对我的拒绝,她说她是只鹤子,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拒绝我是因为她有爱的人了。这么多年了,你总该告诉大家那家伙是谁了吧。”黄蕾敲着脑袋做沉思状:“呀,那么小的我竟然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呀。”大伙儿又笑。我却碰翻了自己的饮料:想去那年那天她放在我手里的那只鹤,我看向她,她仿佛也看向了我,可是眼睛很快闪到旁边。

  那晚辗转反复的睡不着,天刚亮就爬起来去了趟老家,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找,终究还是找到了那只鹤,解开,背面写着:往事。

  往事,丫丫,因为往事,我原谅你。可是却再也不能爱你,也因为往事。

  

  ☆、第 10 章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我和蒋清杨每天忙碌。花儿跟她叔叔和丫丫妈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多,丫丫和花儿买了N套母子装,礼拜天穿着出去现宝。

  然后就到了有一天去省城开会,蒋清桦给我打了电话说丫丫也在,收拾东西,那边准备外租,让我有空去帮下她。

  开个会过个场就算完结,开车去丫丫家,路过那个广场,音乐喷泉。下了车站在池边看,想起当年。

  有人拍我肩膀,回头:徐俊。“呦,还真是你啊,王小麦。”他笑。我说“是啊。”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黄蕾还好吗?”“挺好的,她现在在教育局了,刚结婚。”他感慨:“她一直能耐着呢,她要是不走,也会不知道我们金校长保到哪去了的。”我诧异的问:“你们校长不是姓王吗?”他奇怪的挑眉毛:“没啊,从来没有姓王的。”我一下子僵住了,徐俊看我不对,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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