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别这样+番外 作者:沧海惊鸿(上)【完结】(12)

2019-03-28  作者|标签:沧海惊鸿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陶嘉然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嘉然在睡梦中隐约听到“呜呜”的声音,不真切,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还想拼命发出声。那声音断断续续,还伴着若有若无的抽、噎。陶嘉然打开床、头台灯,另一张床上岑萌脑袋完全、缩、进被子里,被子团成个疑似球形,随着她发出的声音一、耸一、耸的。

陶嘉然皱皱眉,掀、开她的被。岑萌被吓一跳,抬头,她满脸泪痕,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陶嘉然心里一痛,柔声道,“怎么了?”

“疼!”岑萌皱着眉,眼泪还是止不住。

“哪疼?”陶嘉然话一出口,就想到自己做过什么,忙伸手想把她右手拉过来看看。

岑萌赌气地蜷紧身、子不让她看,又觉得心里委屈,“我想我妈了!”脖子又一梗,“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她妈虽然骂她,但从不会舍得打她,更不会这么粗、鲁地对待她。

陶嘉然望天,我又不是你妈,有可比性吗?不过怎么说也是她造的孽,她只好柔下声音,连唬带吓的,“听话,让我看看。要是严重了可会落下残疾。”

岑萌狐疑地看看她,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

陶嘉然借着灯光看了看,心里又疼了,那只白皙纤细的胳膊上,手腕都红、肿了,一圈都苍了起来。她循着多年的经验,轻轻按了按红、肿处,“很疼吗?”

“嗯。”岑萌咬、着嘴唇,眼里含着一包泪。

“对不起,”陶嘉然温柔地用手指揩、干她眼角的泪珠,又轻轻把她的手腕放回去,“乖乖躺着别动,我很快回来。”说着,就想去取外套。

“你别走!”岑萌一把拽住她衣角,可怜兮兮地嚅嗫,“我……害怕!”

陶嘉然无奈地看着她,“我去买药,很快回来。不上药的话,明天就得去医院了。”拍拍她攥住自己衣角的手。

岑萌犹豫着松开手,“那你……快去快回,不然,我就……我就挂110!”

陶嘉然无语,就不能少给警察叔叔添点乱吗?

陶嘉然记得宾馆对面有一家药店,还好有夜间窗口,她急急地跑进电梯,又急急地奔出去,还真的就是快去快回。

带着一股凉气,陶嘉然顾不得脱掉外套,坐在床边,就要给岑萌上药。

岑萌安静地看着她。她喜欢看师姐认真的样子,即使是伤着了她,她也喜欢,那样子很专注,很吸引人,让人想靠近,想一辈子都被这样认真地对待。

陶嘉然把活络油倒在手上,手按在岑萌的小胳膊上,用力地搓。开始岑萌还强、忍着咬、着嘴唇不出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张着嘴咝咝抽、着凉气,到最后干脆就尖叫出声。陶嘉然的耳朵简直不、堪、蹂、躏,不过她也知道不用力药力就渗不进去,干脆咬咬牙权当不小心踩了猫尾巴。

就这么死、去、活、来十分钟,终于结束了。陶嘉然好心地把岑萌因为出汗粘在额头的头发丝顺到一边,“感觉怎么样?”

岑萌诧异地看着她如此亲、密的动作,小脸不争气地和手腕变成了一个颜色,“好……还好。”

陶嘉然满意地点点头。座机突然响了。

难道是穿着睡衣满街跑被当成了什么可、疑分子?姐没裸、奔好吧?陶嘉然想着,疑惑地接起电话。

“姐们儿,”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照顾照顾情绪好吧?哥们儿一个人出差在外老婆不在身边已经够可怜了,您就别叫这么大声了,好吧?”说着,还惨兮兮地叹了口气。

我#$%x#%&!陶嘉然摔掉电话,强忍着没问候那男子的老母。

“怎么了?”岑萌缓过来了,瞪着依旧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睡觉!”陶嘉然一瞪眼。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又被泼了一盆狗、血。

“哦。”岑萌睁着大眼睛不动弹。

“干吗!”陶嘉然语气不善,再给姐作个妖试试。

“……”岑萌深深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病人有权利要求更多的权利对吧?“你抱我睡!”她豁出去了,死就死吧,死了也要爱。

陶嘉然眼睛瞪得老大,有完没?能不能好好地睡觉了?

“我好疼!我想家了!我想我妈妈了!都怪你!我疼得睡不着!”岑萌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陶嘉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算是见识了。她想她一定是太累了,太困了,以至于有点傻傻分不清岑萌是真疼还是假疼,竟然有那么一丝妥协生、出来。毕竟人大小姐是和她出门子吧?毕竟是自己把大小姐弄伤吧?毕竟不能把对猥、琐男的气撒在无辜的大小姐身上吧?其实妥协一下也没什么吧?

陶嘉然你的原则呢?也和大小姐的节、操一样碎了一地又被狗吃了吗?

陶嘉然决定再不向命运抗争了,死就死吧。她脱掉外套,钻、进岑萌的被窝,在大小姐又惊又喜的目光沐浴下,关掉台灯,“不许乱动!”她警告先。

“嗯嗯。”岑萌答应得满痛快,直接窝、到她怀里,那只抹了药的小胳膊还搭到了陶嘉然腰上,散发着红花油焖猪手的味道。

“……”陶嘉然顿觉整个世界满满的负能量。

  ☆、第17章 好玩

在陶嘉然哀悼自己的人生愈加苍白且狗血的时候,岑萌还得寸进尺不怕死地靠在陶嘉然胸、口。她觉得仿佛有一根看不清的丝线牵引着她的身、体,让她很想很想和面前这个人贴、得近而近,她恨不得全身心投入到这个人的味、道里。曾经她离这个人那么远,却还那么动心;此刻,这么近,她怎么能克、制住自己?

“老实点儿!不听话把你扔出去!”陶嘉然虎着脸。大小姐靠得太紧,已经突破了她的警、戒距离。她陶嘉然不是吃白菜胡萝卜的小白兔,她是尝过肉、味识得女人、香的,这样暧、昧的接触让她有些受不住。

切,唬小孩呢。岑萌才不信她师姐能把她扔出去,她连自己掉眼泪都看不下去,岑萌对自己更有信心了。她自师姐怀里仰起头,正好与她师姐的视线对上,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映着自己的样子。岑萌沉、醉于那两泓清泉,她用目光贪、恋地描摹着师姐的五官,最后定在那微微抿着的嘴、唇上。那嘴、唇有点干,应该是因为照顾自己连口水都没得喝。岑萌突然很想滋、润那唇,让它重新红、润起来。

陶嘉然探究着她的目光,岑萌专注的样子让她不由得紧张,之前扣在睡衣侧缝的手掌无意识地攥紧,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猛跳两下,接着就跳个不停,脸也不争气地涨、红。

岑萌当然也听到了她心脏跳得异样,她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没皮没脸地把耳朵贴在陶嘉然的左、胸、柔、软处,嘴角微挑着听那小心脏鼓声大作。

陶嘉然只觉得左、胸一麻,大囧,咚咚咚没出息地跳得更狠了。她下意识地推开蹭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又不敢太用力怕再伤着她。

岑萌虽被推开,但一点都不生气,她笑嘻嘻的,“跳得好快哦!”

哦个屁!陶嘉然不理她。

岑萌抿着嘴又窝进她怀里,这回她师姐倒没再推开她。岑萌得寸进尺地伸出小手,轻轻一点,刚好点在陶嘉然右胸的敏感处,惹得陶嘉然一哆、嗦,怒目瞪她。

岑萌吐了吐舌头,心想虽然好玩像qq糖似的,可也不能玩得太嗨,糖吃多了还容易蛀牙呢。她自以为特有分寸,又乖巧地把小脸贴在陶嘉然胸、口,使劲儿呼吸着陶嘉然的气息,八爪鱼一样俩胳膊俩腿扒在陶嘉然身上,前所未有的满足。陶嘉然被她缠得动弹不得,无语凝噎,谁好心把这熊孩子弄走啊?姐快窒息了。

“好喜欢被你抱着”“一直这样好不好?”这孩子絮絮叨叨,直到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然后睡着了。

是你一直在抱着我好吧?陶嘉然无语地微低下头,盯着那张素净的小脸出了会神,叹了口气。到底为什么叹气,大概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黑甜一觉,不经意间天已经亮了。陶嘉然定的手机闹铃响了,她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却挪不开身、体,睁开眼睛,发现还被岑萌紧紧锁着。她小心地挣出一只手,关掉闹铃。

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陶嘉然想。怀里柔、软的小身、子不满地拧、拧、蹭、蹭,终于找了个是舒服的姿势,安静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陶嘉然莫名地想到这句话。她长长地吸进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让燥、热的心慢慢冷却。她看看手机,就五分钟,她对自己说。然后她闭上眼,下巴轻轻抵在岑萌柔软的发旋上。

有人曾问爱因斯坦什么是相对论,爱因斯坦说这很好解释,就像一个人同一时间站在一个火炉前和一个美女面前。站在火炉前,会感觉很热,时间过得很慢;站在美女面前,也会觉得热,但是时间过得很快。陶嘉然此刻就深深体会了科学大咖就是大咖,五分钟过得如此快。

岑萌睡得还很香,陶嘉然觉得自己像是偷腥的猫,她不应该这样,难道不是吗?陶嘉然你的毅力呢?她自问。不是说好的事业为重吗?为什么就这样纵容了对方深陷了自己?她还是个孩子,这条路她早晚会知道何等不好走。你又在幻想什么?你真以为自己是她的良人吗?

陶嘉然捏紧右拳,指尖抠进手掌,留下深深的月牙印。她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掌纹。陶嘉然你有那个命吗?你真以为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吗?她自嘲地冷笑。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还奢求什么?

陶嘉然洗漱完的时候,岑萌还在睡。这孩子觉真大。陶嘉然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嘴角是温柔的笑意。她写好一张便条,本欲加上“等我回来给你上药”,想想还是作罢,她早就该阻止这个孩子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她把便条用水瓶压在床、头柜上,又看了会儿岑萌的睡颜,终是忍不住在岑萌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

岑萌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果然没人抱着睡不踏实吗?她下意识地摸向旁边,没有她师姐温、热的身、体,岑萌激灵一下全醒了。人呢?是自己做梦吗?她一骨碌坐起来,“陶嘉然!”

当然没人搭理她。然后她看到了便条:我去谈合同,不用等我。

字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魏碑,内容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昨晚的一切不是梦。那样美好的夜晚,第二天难道不该以一个早安吻开始吗?难道不应该是醒来深情对视,然后共进爱心早餐吗?电视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岑萌拥着被,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做。她发现她已经开始想念她师姐了。这种想念不同于之前几年的那种,而是一种微微泛着甜又夹杂着酸涩的感觉,闭上眼睛就能闻到她的味、道,还有那个让人贪、恋的怀抱。岑萌想起她在网上看到过说“女人是感觉动物”,以前不懂,现在才知道身、体有过了一个人的真实的碰、触,思念袭来,种种真实的感觉都会涌上来,让人措手不及。她攥着陶嘉然的便条,用手指描摹过每个字,幻想着陶嘉然写下它们时的表情,幻想她如何握笔,如何运笔。高中时语文老师就说“字如其人”,岑萌就去学陶嘉然的魏碑,她想,熟悉了这个人的字,就一定可以更熟悉这个人,熟悉她的心境。可是,岑萌此刻却觉得自己离陶嘉然那么远,究竟有多远,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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