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旧山河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28)

2019-03-28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柳长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唉,算了!

  这件血衣终被风干,但是这上面的血,好像永远也洗不掉了。

  她醒来时,见长歌睡在身旁,脸上还有被风干的泪痕。

  她忽然心疼了,缓缓地伸手来到长歌的颊边,这轻抚的动作太温柔,伤口撕裂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怜惜。

  你眼中的我,从来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已经是我命中唯一的人,怎能如此轻易分离?

  “长歌……”百里晴迁柔声呼唤。

  柳长歌似乎是累极了,也是因为哭过,所以睡的很沉。

  百里晴迁浑身都疼,她知道身上有无数道被凌风剐出的伤口,可她还是想靠近长歌。

  她的唇终于来到长歌的颊边,轻柔的吻,却是最缠绵的吻。

  柳长歌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晴迁,吻住她的唇。

  你的身体有了一点温度,不再持续冷却。而你的唇,却是这么冰。

  让我来帮你暖一暖。

  说是暖唇,可最终,她们却纠缠在一起。

  百里晴迁满身伤痕,她却不在乎,执意要与长歌缠绵。

  柳长歌小心翼翼地为她褪掉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比的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百里晴迁的笑容很淡,被人捧在手上的感觉不过如此。这也让她更加坚定,长歌的温柔只有她一个人能享受。

  这样的温柔,即便是痛,也是一种快乐吧。

  晴迁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繁星在她眼中只是一种点缀。此刻她眼中有迷茫,还有一丝柔媚之韵。

  长歌用唇吻遍了她全身的伤痕。

  这样是不是太难为情了啊,百里晴迁双颊羞红。可是,她与长歌早已互相坦诚,她也曾这样,吻过长歌的身体。

  越想心中越难耐,浑身热的不行……

  柳长歌分开晴迁的双腿,这要命的唇就轻轻地含住那蚌壳里的珍珠。

  “啊……长歌!”百里晴迁头晕目眩,揉乱长歌那一头如缎般的发。

  从来没这般体会过她的温柔,爱人的温柔,真是让人承受不住啊!

  “你要永远记住我给你的,生生世世都要记得!”柳长歌忽然坐起身,将晴迁拉进怀中,并与她双腿交错。

  这样的体位让彼此都难以承受,但这次的主导者却是长歌,她终于全程掌握了晴迁。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触碰了灵魂,也许她们的灵魂早就不在肉体里了。

  百里晴迁忽然浑身战栗,一口下去,在长歌的肩上留下了一块浅显的牙印。

  长歌却笑了笑,吻着晴迁光滑的脖颈一路向下,到了锁骨的位置停下。然后,月光无法照清她的表情,实际上,她已经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她也不想让晴迁看到她此刻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神魂颠倒,心满意足。

  “我情愿你将我身体上每一处都留下你的印记。”待激情平缓一些后长歌依旧抱着她,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晴迁闷声笑道:“那我可要累了,不如,把这些印记都聚到一个位置吧,这样,我还有点力气去完成。”

  “哪里呀?”长歌有点害羞,难道是……

  第 33 章

  想不到晴迁竟然将这个印记留在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柳长歌因此更害羞。

  她以为会是那个地方,谁知却不是。好吧,算她想歪了!

  百里晴迁恢复了点力气,她亲自帮长歌穿上衣衫,系好系带。随口问:“你真的不想我插手此事了吗?”

  长歌握住她的手说:“我真的不想你再受伤,上次的伤还没好,旧伤又添新伤。虽然痛在你身,可我的心更疼。复国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吧。”百里晴迁仰躺着,盯着夜空中的繁星。慢悠悠地说:“就算我不插手,你又拿什么复国?南疆的兵力不下数百万,还仍旧在扩充之中。弗元清又那么难对付,我怀疑他的内力不仅仅是六十年,甚至要更高深。他就是一个终结者,一个命运的终结者。你的前路太难了。”

  柳长歌什么都明白,却执意如此:“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

  晴迁沉默。

  长歌忽然问:“你是不是知道燕绍的下落?那五十万兵到底在哪?”

  百里晴迁低声一笑:“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若要复国,单凭满腔热血是不够的。必要的时候还要有充足的兵力,与南王对抗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百里晴迁早已为长歌准备好了。

  “那五十万精兵已经是过去了。”百里晴迁这样说完,柳长歌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难道……

  晴迁又接着说:“如今的兵力,是当初的三倍。”

  柳长歌简直难以置信:“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的兵力,她是怎么做到的?

  百里晴迁笑了笑,这都是钱的功劳啊。当然,还有柳氏皇朝的呼应。

  中原的百姓早就受够了南王的蛮横,那么此时招兵买马却是最容易的。

  当然她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可不要忘了,她有绝厉堂啊。

  雪凌霄的效率真是无人可比,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招到一百万人。而且就藏匿在天下的酒庄之中,内建密道方便练兵。

  现在只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名义。

  一个复辟柳氏的血脉登基称帝的时刻,那个时刻,就是南王朝覆灭之时。

  “那弗元清呢?毕竟他武功那么高。”柳长歌唯一担忧的就是这个。

  百里晴迁望着夜空,那只白鸽从遥远的天际飞来。落在她的掌心,她摸着鸽子的羽毛:“我丢不了,就算我身在大自然的一个角落中默默无闻,它也能找到我。”

  她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抿唇一笑:“弗元清的事情不必在意,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可你的伤势还没好,我不许你乱走动!”柳长歌按住晴迁,说什么也不让她起身。

  真的是,现在长歌一只手就能制住她,更遑论,要去踏过千山万水啊!

  “长歌,我想喝酒了。”

  “不行,你现在外伤加内伤,不宜饮酒。”

  “就是我想喝也没酒啊,酒囊都空了。可是我的酒瘾犯了怎么办呀?”

  “那你就,喝水!”

  “啊?!”

  都说嗜血刀里面的戾气是刀魔的魂魄所化,是他对人间的不满。那些曾经联手诛杀他的人,他迟早都会回来报仇。

  他手中的这把刀,真有这么重的戾气吗?为何他没有一丝感觉。

  还是说,他身在戾气之中,毫无自知?

  为什么天是红的呢?为什么深渊不是黑的?

  他知道那片云是火烧云,可是火烧云不会连背后的天空都一并燃烧了吧?

  这个世界就像梦境一样,虚幻至极。他身在梦境中,持这把刀,屠尽那些该死的人。

  脸上的血迹已经被风干,他依稀能够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他就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悬崖边,他的刀就在旁边立着。他观赏深渊里的风景,冷风吹着面颊,吹着他狂乱的发。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背后的那个人却忍不住笑了。

  那个人立在那很久了,就看着他的背影,也许不是他的背影,而是他的刀。

  可那个人并没有出手夺刀,或许他明白,嗜血刀一旦认主,除非主人死了,否则嗜血刀是不会易主的。

  如果有了这把刀,那么全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呢?

  那个人想的很美,但他的做法,却很差劲。“是你自杀,还是我亲自动手啊?”

  他叫凛严,但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的思维中,始终有一个使命。就是永远的陪伴他的主人,终身保护他。

  这个使命他此刻还没有完成,他屠杀了罗刹堂四百零一个人。让林安逃了。

  可是他身后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开不了口,确切的是说,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他余光里的那个黑影有点熟悉,但仅仅是熟悉而已。“你……”

  那黑影朝他走来,嗜血刀敛去了它的锋芒,但这把天下第一邪刀是永远不会甘于寂寞的。

  那人的目光热切而贪婪,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一步一个脚印,的确是,在这坚固的石地上,居然留下了他的脚印。

  夺刀这样的事情原本与杀戮有关,那他便惊天动地一把也无所谓。

  凛严翻身跃起,与那人相对一掌。

  刀在颤抖,忽然剧烈的嗡鸣了一声,然后他们都听到一声开天裂地的声响,这声巨响震耳欲聋。

  若是内功浅薄者,定会当场毙命。可他们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个是嗜血刀的宿主,一个是罗刹堂幕后主宰。

  曾经,他的尊位是多么的高贵,如今变成这样,还不都是拜他主人所赐!

  刀锋辗转,戾气纵横。

  如墨一般的线条像是在山巅之上勾勒一幅素雅的画卷,画中没有血气,没有邪气,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仇恨。

  可无论这画怎么美,终归是要回到现实的。

  砰!

  嗜血刀与浑厚的掌气相撞,中央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那当然不是真的空气,而是两人同时释放的内力。

  凛严忽然大吼一声,群鸟惊飞,天崩地裂。

  崖下的山洞中,他还在寂寞的念经。只是捻着佛珠的手忽然抖了一抖,睁开了眼。

  上面的惊斗仿佛永无休止,他与凛严的内力不相上下,想要夺取嗜血刀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如今凛严早已今非昔比,他并不担忧。前尘往事,不过是缥缈云烟。

  经历过一回生死,如何还会放不下执着呢?

  他又闭上眼,静捻佛珠,重新来过。

  论诗词典雅,风尘妙嫣之地,那便只有丰州了。

  前段时间天下第一棋庄的庄主公孙棋娶亲事情刚过,这一品楼,却又想出了一些幺蛾子。

  那就是每半年一度的琴会。

  丰州之地乃是风雅之高峰,这里有公孙棋坐镇,远离南王朝,是天下间最难得的一处乐土。

  这次的琴会办的有声有色,邀请天下名士来此参与。

  而且,一品楼中有一个神秘的琴师,他今天也会出席。

  一品楼一片喧闹,自从洛梵音走了之后,这里的气氛越来越清雅了。污浊之气肃清,那些才女也都老老实实的靠真本事稳固地位。

  忽然琴声响起,众宾客早座满堂。

  婉倾望着帘子后的身影,他弹琴总是这样神秘,他本人也很神秘。自从他来到一品楼后,她就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他的琴声十分寡淡,像是有什么忧愁梗在心头。那白皙的手指仿佛每弹一下都在小心翼翼,但就是这样的曲子,让人听了孤静。

  孤独而宁静。

  孤独并不会让人向往,但是孤独后的宁静却是一种心境。

  就像他的曲子,也许和他的人一样。带着治愈的效果,令一片哗然的群众听了,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仿佛有无数的言语藏在乐曲里,他不能唱,甚至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个哑巴。

  但婉倾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哑巴。他能弹出这样的曲,说明他心中有情怀。一个有情怀的人,绝不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

  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他的性格很好,温雅如玉。曲子也很棒,清幽寡淡。

  都说文人相轻,可婉倾却对他十分佩服,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掀开那多余的帘子,看看他的真面目。

  然而,婉倾不是一个只会让冲动支配的人,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作此惊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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