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晋阳公主她……殒了。”知琴哽咽了一下答道。
“什么！！？”武媚娘闻言不可置信的问道。
而李治则是条件反射的看向武媚娘，此事是否真如历史一样是对方所为？
武媚娘却没有回应李治的凝视，而是连忙往御书房外跑去。
“起来吧，随朕去看看。”李治也起身对知琴说了一句便跟了出去。
来到武媚娘殿内的婴儿房，李治就看到对方正对着脸色发紫没有气息的晋阳默然流泪。
“怎么回事？”李治神色肃穆的看向奶娘问道。
“回陛下，老奴不知啊，当老奴发觉的时候，公主殿下便……”奶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答道。
“陛下，媚娘恳请彻查此事。”这时武媚娘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满脸悲伤的看着李治说道。
李治知道武媚娘平日里就非常喜爱晋阳，所以即使不是亲生的，对方还是如此难过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她事情不会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媚娘莫难过，朕会亲自查此事。”李治扶起武媚娘柔声劝道。
如果事情不出她所料，她愿亲自做武媚娘的剑。
“朕的晋阳是如何死的？”安抚好武媚娘，李治满脸严肃的对御医问道。
“回陛下是中毒所致。”御医如实答道。
“知琴，你一直照看晋阳，为何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晋阳出事？”李治又看向知琴，皱眉问道。
“回陛下，奴婢见殿下熟睡便去厨房吃午饭，却无意间瞥见皇后娘娘从殿下房中离开，奴婢怕有个万一便去查看，没想到……”知琴最后哽咽的已经说不下去。
武媚娘殿内的小厨房斜对着这里，知琴的话没有漏洞，李治却明白了一切，毕竟王惜若根本不可能害死晋阳。
李治看向武媚娘，她终究是亲手将对方引上了这条路吗？她现在也不知该高兴对方的成长，还是悲伤这次武媚娘竟是将她一起算计进去了。
武媚娘感觉到李治的视线，虽有些心虚，却还是维持着悲伤一言不发。
“元宝，将皇后叫来。”李治神色不明的对元宝吩咐道。
元宝领命离去，他知道李治的所有事情，自然知道王惜若不可能杀死小公主。
如今武昭仪达到了陛下所要求的样子，被一同算计了的陛下是什么心情呢？元宝很好奇的想道。
“陛下，找妾何事？”感受着房内沉重的气氛，王惜若不解的问道。
虽然死了人，但是看着王惜若真正无知的神色，李治很想笑。
见李治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王惜若更加费解，这是唱的哪出啊？
“有人看见不久前皇后从此房内走出可有此事？”李治满脸阴沉的问道。
“确实如此，武昭仪找人传话说在此等妾有事相商。”王惜若闻言如实答道。
“哦？”李治满眼疑惑的看向武媚娘。
武媚娘则是满脸疑惑的看着王惜若。
“皇后娘娘说媚娘找人传话可有证据？”武媚娘上前一步，开口质问道。
“证据？是本宫宫中下人转达的。”王惜若听到武媚娘要证据更加疑惑了。
“叫什么名字？”李治闻言问道。
“如画。”王惜若看向李治答道。
“元宝，将那如画带来见朕。”李治点点头对元宝说道。
这时一进门就被接二连三的问题弄晕的王惜若才有空档观察房间，刚才来此直接被知琴以武昭仪不在的理由弄的进门后就直接离开。
发现浑身发紫明显死了的婴儿，王惜若一怔才明白过来刚才一连串问题的缘由。
不可置信的看向悲伤的武媚娘，对方也太狠了吧，这要是将婴儿的死安在她身上可是直接至她于死地啊。
小公主虽不是李治所出，可是这弄死婴儿的阴狠之事，也够李治判她死罪的了。
王惜若想罢有些感慨，这真可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奴婢如画拜见皇上。”在王惜若感叹人生的时候，如画到达房内跪地行礼道。
“朕问你，皇后说你曾给她传话，有宫人告知你武昭仪约她来此一叙可有此事？”李治开门见山的问道。
“传话？并无此事。”如画闻言满脸疑惑的摇摇头答道。
“哼！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李治冷笑着看向王惜若问道。
这武媚娘直接收买了她宫中的宫女，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惜若腹诽道。
“武媚娘，你！！？”演戏要演全套，这不，王惜若将不可置信演绎的淋漓尽致。
“陛下，武昭仪这是买通妾宫中的下人，陷害于我啊。”接着王惜若又跪倒在地满脸冤枉的看着李治说道。
“娘娘此言可是说媚娘毒死自己的孩子，就是为了陷害你？”武媚娘这时义愤填膺的质问道。
“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这孩子…”王惜若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却能让知道此事的人明白晋阳不是武媚娘生的，对方自己弄死也不失不可能。
“陛下，如今证据确凿，媚娘希望可以还晋阳一个公道。”武媚娘也跪倒在地，悲伤的看向李治答道。
“这……”虽有证据，可王惜若说的也并无不可能，按照常理，是不应该轻易下定论的，李治有些为难，毕竟让武媚娘轻松的达到目的，有可能使对方尝到甜头变得邪恶的。
“陛下若是不信媚娘可以查□□的来源，媚娘可以等。”武媚娘又开口说道。
“如此也好，元宝，派人彻查此事。”李治点点头对元宝吩咐道。
没想到武媚娘准备的这么齐全，连物证也准备好了。
“行了，先散了吧，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皇后就留在寝宫中，不要到处走了。”李治坐到一边揉着太阳穴摆手说道。
王惜若闻言愤恨的看了武媚娘一眼走了出去，而武媚娘则是眼中笑意一闪而逝。
“媚娘知陛下旧疾时常复发，媚娘对晋阳一直视如己出，如今晋阳枉死，媚娘定要讨个公道才是。”武媚娘走到李治身后替对方揉着太阳穴说道。
“朕知道，只是这后宫总是你正我吵的，若是都像媚娘一样不争不抢还会为朕分忧就好了。”李治闭着眼睛疲惫的说道。
听到这武媚娘眼中亮光一闪而逝，皇后之位就是她为达目的的第一步。
“陛下无需烦恼，无论发生什么媚娘都会陪着陛下。”武媚娘柔声说道。
李治心中一痛，要是武媚娘的真心话就好了，这些日子她一直欺骗自己沉浸在虚假的幸福中，没想到唤醒她的是她所爱之人。
“镜花水月，自欺欺人终是难长久。”李治忍不住感叹出声。
武媚娘闻言手中动作一顿，又恢复动作，有时候她总有被李治看穿的感觉，细究起来却发现对方并无异样，也许是她做贼心虚的缘故吧。
“陛下这是因何感慨？”武媚娘这次没有刻意忽略，而是主动发问。
“只是突然想起高阳与那辨机和尚的事罢了，偷来的幸福注定短暂。”李治睁开眼睛笑着答道。
“这么说来，高阳公主殿下可是许久没进宫了。”武媚娘被李治分散悲伤般，笑着说道。
“她啊，仗着朕的放任整日忙于收罗美男子，倒是苦了驸马房遗爱。”想起千古第一绿帽哥，李治满是同情的说道。
“媚娘与那驸马有几面之缘，虽是爱惨了高阳公主殿下，也是一可怜之人。”武媚娘也是对房遗爱同情不已。
“多笑笑就对了，过几日朕就再次为你张罗，再找个婴孩陪你。”李治看着武媚娘笑着说道。
武媚娘抿嘴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朕觉得每次都需喊叫太辛苦，到时候找个女子替你喊吧。”想起嗓子疼了许久的武媚娘，李治不忍对方再受罪便说道。
“若是天下的娘亲都如此轻松就好了。”武媚娘感慨的说道。
接着李治享受着武媚娘比萧月力道适中许多的按摩。
“不用揉了，朕好多了。”感觉差不多了，李治开口说道。
“陛下这总是头疼也不是办法，还是找太医好好看看吧。”武媚娘放下手坐到李治身边关心的说道。
“早就看过了，说是勿要操劳过度，心浮气躁，对别人来说很简单，对朕来说却是很难做到的。”李治看着武媚娘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
见天色不早，李治随着武媚娘回房洗漱睡觉，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刚逝世，李治不介意，武媚娘也不会同意的。
第31章 似近又远
“陛下，□□来源已查明。”第二天下了早朝，李治就被影截住。
“是谁？”李治闻言笑着说道。
“本是萧淑妃派人去药局拿些风寒的药，武昭仪买通那人让作证拿的是一些对婴孩有害的药。”影将自己查到的如实说了出来。
一箭双雕吗？这倒是李治没想到的，欲速则不达啊，不过也罢。
“此事过后将如画与那药局之人灭口。”李治想了想说道。
做好事可以仁慈，可是作恶嘛…必须斩草除根。
“是陛下。”影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去。
“对了，让灵去看着武昭仪，记得隐蔽些，别像上次暗一样被发现还被利用，再让夜和星来朕寝宫见朕。”李治叫住影吩咐道。
交代完李治就往自己寝宫走去，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是时候交给王惜若二人了。
回到寝宫打开床内的暗格，里面放着三个小盒子，李治拿出其中一个打开看了看。
“元宝，让萧淑妃与冷贤妃来见朕。”李治转头对身后的元宝说道。
“陛下…若是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走了，那您…”元宝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某种意义上元宝与李治算是青梅竹马，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李治亲手将唯二的知己送出宫，留下对方独自一人，他心疼。
“没事，我不还有你嘛，虽然不是个女的，不过也可以将就。”见元宝心情沉重，李治开玩笑般说道。
元宝点点头领命离去，他是不能为李治分忧，却可以陪着对方。
“确实有些寂寞呢。”李治看着元宝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