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广告惹的祸+番外——沙皮一狗【完结】(3)

2019-03-28  作者|标签:沙皮一狗

一时间我没弄明白,大脑还浑浑噩噩的。

“什么调走?去哪儿?”

“回总部。小尚,以后,你就看不到我了。”她很耐心,知道我得反应一会儿。

我猛地清醒过来了。家丽电器的总部在南方城市H市,雷虹然调回总部,就意味着她要回南方了。

——但这时我还并不知道,这个电话,就是“大变化”的开始。我迷迷糊糊想到的,只是工作上的细节。

“开什么玩笑,这么突然!我们还有个十六联版的策划要谈的,我们还有下半年的节点……”我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太差劲了。

“你看,”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柔,甚至不带一点火气的,“小尚,你第一位想着的,永远都是我的利用价值。对不起,以后,我对你再没什么用处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我说晚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我颓然,后悔得想打自己一拳,每逢事到临头,我就总是说得语无伦次起来,这么突然的消息,她这么早的打电话给我,肯定是心里不好受的,即便是工作通知,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安慰,其实我想问想挽留想关心,但不知怎么,说出口的,就只有工作。

匆匆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我又打她的电话,谢天谢地,她接了——她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

“我们晚上见面,详细谈谈好不好?”我问。

“谈什么?”她的口气还是那么平和,一点火气都没有的。“我们的未来?”

我一下子就被噎回去了,我最怕女人问我要结果,电话那端,她完全意料之内地笑,但不是很愉快地笑。

“和你开玩笑的,别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就算没分手,我也不会这个时候问你要结果——倒好像我趁火打劫似的。”

我只能尴尬地嘿嘿附和。

“别见面了,我这边交接太忙,也没心情见你,有什么,等我安顿好了再说。”

“你回去那边做什么?”

“不知道,”她漠然地回答,“我是给别人挪位置的,所以,当然不会升迁就是了。”

“挪位置?你做的好好的,给别人挪位置?——那个新来接替你的人叫什么啊?”

然后雷虹然说出了那个从此把我的命运搅到一塌糊涂的名字。

“曹汐椋。”

2.比开始更糟糕的是继续

“曹汐椋,比你小两岁,刚进公司时间不长,但传闻很能干。”

我鼻子里笑一声:“有背景的能干人物吧?”

家丽电器虽然名头显赫,但内部管理仍然是家族企业的老三样,这样的变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些亲戚关系。

“不知道——总之,合同昨天我已经上报余总,等批复吧,如果余总那边没有问题,他新来乍到,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余总是家丽电器S市分公司的副总,分管宣传部分,一般来说策划案过了雷虹然这关,到余总问题就不大了,这女人是在回复我早晨那些冲口而出的话的,她知道我关心这个,但是又一点痕迹都不留,免得我尴尬。

我有种感觉,对曹汐椋,她知道的比对我说的要更多一些,但是她并不想告诉我。

“反正,到时候我让杨歧去联系就行了,家丽是他的客户。”我做出不当回事的样子。

“小尚,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别怠慢了。”雷虹然是真的为我好,着意加了一句。

我答得满不在乎,这是我能给雷虹然唯一的心理安慰吧?,我想给雷虹然看,除了她,别人我根本不想打交道。很幼稚,我也只能用这种很幼稚的方式来表示出不满给她看。其实我当然并不想得罪这个新来的宣传部主任,毕竟家丽是我们的大客户,正常拜访还是必要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寸劲,二天之后,S晚报在某个媒体评选活动中得了几项大奖,其中一项与广告有关系,广告部老总不去,把我派去领奖。结果,到底变成了杨岐自己去拜访家丽宣传部新主任。

也就是一天半的功夫,事情就起了180度的转变,我这边下午刚回宾馆,杨岐的电话已经跟过来了。

“尚哥,”他是我白丁一枚时就跟着的小弟,一直到现在,我都做了主任,他做了工作室负责人,这称呼也没改。

电话里他气急败坏的。

“tmd,那个替了雷姐位置的小子真不是玩意儿,上来就给我们下马威!X,谁家报社还吃他这套,平时好好的……”

杨岐就这个“优点”,一气急败坏的时候就以发泄情绪为主,汇报事情为辅,罗里吧嗦什么都讲不明白了。

“杨岐,说重点,那合同怎么了?他挑毛病?”

“余总都同意了的,但那小子不知说了什么,反正余总让他全权处理,然后这小子就给我打电话,说关于价格有不同意见,我XX……”

接着又是一连串脏话,这回我也有点急了。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和他家签的啊?十六联版四十万,价格上有什么问题?”

“那小子说,他已经打听过杭联的价格了,二个月前做的那次联版是三十八万下来的,我X,也不知道谁给他透的风。”

我心里往下一沉,杭联和家丽是竞争最激烈的两家电器商行,无论各方面都是棋逢对手,实力相当,因此在广告竞争上也是互不相让。不过因为杭联比家丽更早进入S市一年半,而且开始又是签了独家,最主要的,他与我们老总有些不可说的关系,因此给他家的折扣上总是要放低一点。这点对我们来说是个很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对商家来说就没法去解释了。

以前因为我和雷虹然的关系,她从来没在价格上为难过我们,没想到新官上任,首先在这事情上抓了把柄而刻意刁难——刻意的,绝对是刻意的。

“你和他解释,告诉他上次活动就是三十八万那个价,当时他们没跟,所以才给杭联占了便宜。”

“我解释过了,你没看到那个小子一脸坏笑的样子,气得我真想上去揍他。他说不管上次还是这次,反正有三十八万他们就不做四十万的。还说,我要是做不了主,就找个能做主的来谈。我说你出门了,他居然回答——既然这么不巧,就等你回来再说。就像我说谎敷衍他一样,气死我了,下周一就要做版了,这时候他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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