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如此说……”巴支起身体，淡淡道，“即将处于同样状况下的我又怎么能不支持呢？”
接着撒弥尔又交代了些事情，便离开了。
“喂，我说，要不要追他回来啊……”沉默良久之后，宓栗林忽然道，“他恐怕还要跟自己的属下们说些什么，现在追回来还来得及。”
“无所谓的罢……他也说了，与其病逝……”梅费斯特道。
“不，不一定‘与其’的……我已经想出办法……”宓栗林眯眼。
巴和梅费斯特同时看向他。
第二十三章：以地狱为名
“办法？”巴低喃。
“对……”宓栗林点头，“他的情况比巴兄严重得多，马上就快不行了。目前能够采取的措施虽然不会彻底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缓解魔性冲突，而接下来我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应对办法了。”
“那是什么办法？”
“让他转入人类的轮回，造成一种‘既非圣性、也非魔性’的假象——虽然魔性化不只是换了个躯体就能摆脱的问题，那样的话总有一天还会发作，但这种假象至少可以让他维持几十年。”宓栗林说。
“是嘛。”巴点头。
“我刚刚没有说出来，也是想问问你们两个的意思……”宓栗林说，“我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呢？”
“我认为你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比较好。”巴说。
“这样么……我明白了。”宓栗林点头。
“喂，你们两个啊……这样真的好吗？”梅费斯特此时开口道。
“这是何意？”巴问。
“瞒着主上私下这样决定么？……撒弥尔可是主上最重要的友人……”
“当时撒弥尔明知魔性化有危险，却自己选择了去魔性化，如今宓栗林就算能延缓他的死亡时间，也不一定能就得了他。所以这并不是对主上的背叛。”
“不是么？”
对视。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紧张。
宓栗林向后靠去，想说那不管自己的事，但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了。
“巴兄。”
“嗯？”
“这可是对撒弥尔判了死刑啊。”梅费斯特轻声说，“有一天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杀死我么？”
“我们立过灵魂契约，发誓永远不背叛主上和彼此。”巴答道，“再者你跟那撒弥尔根本就是两回事。”
……
“这宇宙间，容不下两个神共同存在。”良久，巴低声道。
“你也是这样想吗？宓栗林？”梅费斯特转向宓栗林。
后者不答，答案却很明显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嘛。我不太能确定撒弥尔是否真想成为神，但也并不反对宁可枉杀而不能留着威胁的做法。不过啊，”梅费斯特推桌，站起来，“还是那句话——主上啊，主上。”
“我的原则是——隐瞒主上做什么决定也是对他的一种背叛。”梅费斯特一笑，打算离开。
巴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
“这并不是对主上的背叛。”
“我跟你持相反意见。”
“那么我们投票好了。”
“投票。”梅费斯特低笑。
“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是有意跟你唱反调，那便把他们都叫来这里。”巴说道。
“他们”自然是指露西弗麾下所有亲信们。
“巴兄，果然觉得你蠢，还真是不假，”梅费斯特继续笑，“掰掰手指就知道——沙利叶不知在哪里，剩下的可是六个。”
“即使是六个，你也会看到。”巴仰起头，“根本不会是平局。”
“额，你这样确定？”梅费斯特呈鄙夷状。
于是巴立刻用超感知召集其他同伴——要他们暂放下手中之事，立刻瞬移到这里来。
洛夫寇、剌哈与伊都米亚立刻乖乖的来了。巴大致的讲了事情经过，然后指着桌上酒杯说：“为让梅费斯特信服，我们来投票。”接着拿起一只杯子，扣在桌面上。
梅费斯特照样子放正一只杯子。
“啊哈哈……很好玩，梅兄想得太认真了，残忍的屠戮终究有什么不好？就算对方是撒弥尔。”洛夫寇狰狞笑着，扣下杯子。
“但我认为不应这样做。”剌哈简单的说，拿起杯子支持梅费斯特。
“宓栗林。”巴斜眼看向宓。
宓知道无法再躲了，于是拿起杯子表达想法。
三比二。
“小伊。”梅费斯特回转过身看那孩子，“你认为大家应该隐瞒着主上行动吗？”
“你认为应该留下这个主上最大的威胁么？”巴紧接着说，“小伊，撒弥尔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别这样，你们会很让小孩子困扰的。”洛夫寇发出浑厚的大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伊都米亚抬头，有点忧怨的提醒道，“让我再想想。”
良久之后，苍白纤细的手抓住杯子。
梅费斯特与巴望着彼此，都有些紧张。
“对不起，”伊都米亚说过后将杯子扣下去，“梅哥，因为已经有三位选择否决你的提议——沙利叶会怎么想尚不知道，但无论他选不选，我都不想成为少数派。”
“四比二，的确，这样选无论怎样都不会成为少数派了。”洛夫寇摸着下巴笑。
巴没去看梅费斯特，按着常理，此时他本该为战胜梅费斯特而高兴，但却陷入了回忆之中，无法表露……
魔性化的危险他不是不知道，当初选择如此完全是为了主上。
至于撒弥尔……他一直认为撒弥尔在将来的某一天有可能会成为威胁……并不是说其真想对露西不利，但一个世界中是不能容纳两个神的存在的……倘若魔化没问题，撒弥尔的力量无限的被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