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抬眉。
“契约禁止之事出现时，契约者的灵魂就会被吞噬。这就是灵魂契约的魅力所在。”梅费斯特道，“我让她在短时间内爱上我，而后要她跟我签订契约——至始至终爱我。她以为那是极端爱情的表现，非常沉醉的同意了。而所谓的至始至终是跟她在从前根本不可能爱上我的现实相违背的。”
“这真麻烦，还是直接杀掉她再收集灵魂吃更方便些。”巴说。
“不，不一样的啊。”梅费斯特说，“收集被杀掉东西的灵魂，只能吸收极少部分‘养分’。而立约却不同——痛苦的纠结和自我挣扎夹杂在其中。当你吃掉这样的灵魂，不但可以将其能量大部分吸收，且可以获取生物生前的一些知识经验，相较之下，效率要高出几百倍呢……”
“还有这么一说？”巴眯眼。
“是啊，我劝你也来试试。”梅费斯特微笑。
“也只有你这样的弱者才会用此类方式提高能力吧？”
“啊，不愿意就算了。”梅费斯特双臂抱头，看见主上正向他们招手，于是慢慢朝对面走，“以后我们可以一路走，一路寻找我认识的魔族。”
“宏伟计划哇。”巴跟着他，面带讥讽。
“把他们都吃光了之后呢，我差不多也可以想出其他诡计来了。”梅费斯特，“届时我会收集更多灵魂……”
“靠阴谋取胜的东西。”
“对，因为我没有强大的实力，也只能用阴谋作为手段了。再者我本来就很卑鄙很扭曲嘛，”梅费斯特回头，又一笑，“但在保护主上的方面，我不会输给你的。”
这小子……巴一愣，表情虽还是那么轻蔑，但内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一丝丝感动呢。
当两个生物到跟前，露西弗没有说话，只是一一抱了他们。
他的腹部贴在他们暖和的躯体上，他感觉到其中温柔的液体在流动。想必此时，肚子里那黑暗的小小生命就如同在黑暗的大海中飘来飘去吧？
“主上，你这么暧昧的抱着我，难保我会忍不住喔……”梅费斯特轻声道。
“滚！”巴又踢飞他。
第十七章：无声息
“哦？要走？”巴眯眼注视梅费斯特，对他所言极惊讶。
那女士惨死于他手下已有两三个魔界日之久。行进中，梅费斯特忽提出暂时离队，到各处收集灵魂以便增强实力。
“不需要。”巴接着低沉道，“你能力怎样都无所谓的，保护主上有我就足够了。宠物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主上想摸它时能随时摸到。”
“呵呵，没关系，既然梅觉得离开一段时间更好，那我们就尊重他的想法吧。”露西弗倒没太反对。
“主上？”巴看看主上，又瞧瞧梅费斯特，“主上认为没问题的话，你就去吧。”
“巴兄，我本来就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梅费斯特笑道，“虽然你的级别可能比我高些。”
“我的级别本来就比你高。”
露西弗看他们吵架，满脸幸福的样子。
不经意间，手又摸向腹部。天使受孕几率极低，倘真怀上了，受精卵成长速度通常也会非常之慢，起码要几百年方能出世。但照如今的情形，它的成长速度似乎远快于此。短短几日的工夫，几乎就能摸出硬块来了。
目前，这肚子里的东西——无论它是个什么怪物——至少是健康安全的。而巴和梅每日的争吵殴斗，对露西弗而言无疑是最好的安胎药。
说来这其中一个要暂时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主上，你最近总是摸肚子，难不成真的有了？”正此时，梅费斯特抱住露西弗调笑。
“有可能。”他回笑。
“呵，”将下巴抵在主上肩膀，那对漂亮的绿眸有些顽皮的注视巴，“按照巴兄的说法，是我的几率大些。哦？”
巴眯眼，射出的目光显得极其危险。
接着他两个又开始斗殴。
直至梅费斯特真的打算道别了才停下。
梅费斯特灵活修长的身体跳入树丛中，露西弗与巴目送直至他消失。
“总是口无遮拦，有时候很想杀了他。”巴搂住主上肩膀，轻声道。事实上，对于刚才的交谈，他与梅费斯特都没当真。主上一向是喜欢调侃揶揄的，而对极低受孕几率的先验性认识让他们没对那调侃揶揄多加思索。
“那么什么时候，你们一定要互相杀杀给我看看。”露西弗单纯善良的一笑，拍拍巴手背。
梅费斯特离开主上后便开始实施计划。现在他已经变成正常的魔性生物，独自行走在魔界完全不用担心被怀疑。
他收集与自己有过节者的线索，找到他们，让他们爱上他，立约，再吃灵魂……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热衷于此。他漂亮的脸和优雅的举止几乎能让所有生物在第一时间迷恋上他，但他们之于他的意义永远只有满足血腥欲望而已。
逐渐的，认识的魔族都被吃得差不多了。他开始玩弄不相干生物的爱情——那不一定要亲自介入。基本上，只要跟某生物混熟，让他发誓永远无条件去爱目前所爱的生物就可以。梅费斯特发现在爱情的世界里永恒和无条件是不存在的，而在热恋中他们却都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
所以阴谋一次次得逞。
随着所食灵魂增多，他逐渐变强。他发现自己可以支配风云变化，且能制造幻术了……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兴奋过了头。晚了好几天才到达之前与主上商定的汇合地点。
他担心他们不在那里了，当发觉巴仍等着他，他一阵兴奋。
而之后的消息，无疑是致命打击。
“梅费斯特，主上被掳走了……”
“……什么……”愣住半晌，梅费斯特摇摇巴双肩，笑道，“开完笑的是不是？你不是很强么？”
“或许你说得对。”巴痛苦的注视他，“相对于无能的你，我好不了多少。总之……真是个蠢货。”
梅费斯特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决定相信这是真的。
无论如何，现在焦躁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