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那么严重，搞清地点和场合就可以了。”露西弗侧过身躺着，抚弄迈克前额的头发，“而且就算发生什么事的话，我还可以在第一时间去救你们啊。”
“嗯，被露西救援的感觉真好。”迈克合上双眼，缓缓道。
“……啊……”撒弥尔眯起眼，低沉道，“这真好，不过……”
“永远会如此么？露西……”
“嗯？”
“有时候我只是莫名的感到很害怕。”撒弥尔道。
“我保证……我发誓，”露西弗抓住他小臂，微笑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既便你们真的打起来了也罢。我都会去救你们的。”
……
“一定。”
第二章：吊坠
迈克看了撒弥尔一眼。他笑了。他并不觉得后者会害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每个生物都有其所恐惧的东西。有时候它是死，有时候是生。”撒弥尔注视很远的地方，“我所畏惧的，是一种无法回归的永恒的生。”
“我明白。”露西弗说，“你常常说最大的不幸莫过于永无法回到故乡。”
“嗯。”撒弥尔轻轻抚摸胸膛，“我到魔界征战时总在想——就算是死，谁能把我的尸体和灵魂的碎片运回天界的话也没什么。但倘回不来……生存恐怕才是更痛苦的。”
“所以你刚刚会害怕，因为那里是天界的边缘，你怕一旦被吸进去，就无法回到这里了。”露西弗说。
“嗯。”撒弥尔颔首。
“……没那可能。”露西弗笑。
“嗯？”
“我会把你带回来嘛。”
“呵呵……”迈克突然蜷缩起身体，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撒弥尔拍打他那翅膀。
“这里有那么好吗？”迈克问。
“哪里都有弊端，”撒弥尔答，“不过，一个生物的故乡也是他出生之处，那里有他的母亲，有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的印记，有某种不能表达却跟他本质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东西，这东西对我极重要。”
“嗯，你说的很对。”迈克道。
“它对迈克来说也非常重要吗？”露西弗问。
“不是。”迈克答，“我没有这种感觉。我的恐惧跟撒弥尔刚好相反，我最怕我会在天界烂掉。”
迈克缓缓的又坐起，三个天使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倾斜身体，嬉笑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嗯？”撒弥尔抬眉。
“我更喜欢……更愿意……”揽住两个好友颈项，迈克尔咧开嘴吹他们的领口，之后用一种低沉、缓慢的声音道：“……做魔王……”
“哎？迈克更喜欢做魔王啊？”露西弗道。
“真的是很疯狂呢。”撒弥尔望向他，然后大笑起来。
“嘛，这个真说不定喔。”迈克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天界始终这么无趣的话——而且你两个在我上头的话我根本没可能再有升职机会——我干嘛不换个地方发展呢？”
“听起来的确大有前途。”露西弗大笑。
“我是认真的，唉……”迈克望天，“在神身边，在这个破地方——不能淫笑，不能看H书，还得一本正经的告诉其他天使不能淫笑和看H书。唉……如果我能选择就好了。”
“那你去吧去吧，你快快堕了，我们就都安静了。”撒弥尔说。
“安静？不会的。等我成为撒旦的那一天——”迈克笑，又紧紧抱住两个同伴，手臂绕过露西弗脖颈，将茶杯放到唇边。
他又喝茶。
“我会先掳了露西，再抓走撒弥尔的。我把你们都关进我的后宫里面，然后天天——天天——天天——”迈克说。
露西弗与撒弥尔互看了一眼。
迈克举起双臂，貌似疯狂的大笑，“——给你们作诗！！！！”
“露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撒弥尔叹息，“在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趁早把这个东西宰了呢？”
“说到作诗，我刚又做了一首，要不要吟一下的说？”迈克就像没听到似的，“——你是圈圈我是叉，缠缠绵绵圈叉叉……”
他未说完，撒弥尔与露西弗已按倒他。
那天他们在草丛中闹了很久。撒弥尔看上去好多了，但两个同伴明白，他心里的阴云并未散去。
翌日是长天使召开定期会议的日子。当时边境局势初步稳定，而神没有进一步的征伐计划，所以没什么讨论的。
听完技术部的冗长报告，露西弗与撒弥尔便宣布散会了。
天使们三三两两开始离开。而他两个坐在桌首的椅子上，相互凝视。
接着踝关节处痒痒的，露西弗知道那是羽毛——他桌布被掀开，迈克露出脸来。
“嘿。你们好啊。我来打声招呼。”
“你好呀，迈克，”露西弗点点头，“为什么要从桌子底下钻过来呢？”
“为了表现我的可爱。”迈克道。
“真是疯狂呢。可你太高大了，可爱不起来。”撒弥尔轻轻踢了他一下。
“其实是这样做有种掀开女生裙子的感觉。”迈克微笑，露西弗也笑了，撒弥尔又被他雷到了，“拉我出来，翅膀好像被卡住了。”
撒弥尔拉住同伴一只胳膊，露西弗拽住另一只。
“殿下，需要帮忙吗？”一个下属看到走过来。
“没关系，小巴，我们自己能处理的，忙你的事情吧。”露西弗说。
之后啪的一声，迈克出来了。
天使们纷纷看向这里，都开始窃笑。
“刚刚是什么声音，迈克你翅膀骨折了吗？”露西弗笑。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迈克张开羽翼，拍打了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