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其实他……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他早猜到了，不对……根本就不用猜，类似的事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直到现在，他不是还在努力对外界表示着友好吗？这是为什么呢？呵呵……为了让他们更鄙夷他啊……
“梅费斯特。”……啊……主上的手。
梅费斯特抬头，发觉那对黑眸正凝视自己。
“我爱你。”唇瓣轻启，双臂抱住他。
第十四章：矢车菊
“我爱你。”
巴略侧过头，看看他们。现在他不会跟梅费斯特争，那太逊了。
“主……上……”梅费斯特呆呆的。
“只是忽然想抱抱你，扭曲的东西。”露西弗揉捏他。
尖叫声传出，一群少年惊慌失措的从远处跑来，自他们身旁呼啸而过。
“喂……”梅费斯特像认识他们，于是招呼道。
然而少年们太害怕，根本没注意到他。
“前面有什么，不像是魔族军呢。”巴眯眼，摸下巴。
“哦，这隐藏技术比我们此前接触过的魔界军队甚至那位蓝皮肤先生还要好。”露西弗说。
“何止比洛夫寇好，就连我也没法跟‘它’相提并论呢——如果这生物确实存在的话。”巴说，“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哦。”露西弗迈开步子，继续前行。巴与梅费斯特跟在后面。
“啊……这是……”巴忽然顿住，看面前高耸的柱子，“不可思议。”
“我印象里这儿可没有柱子。”梅费斯特喃喃。
“那不是柱子，你看。”巴指着它，“是一条腿。”
说话间，一颗头颅垂下来——那是龙，青银相间，看起来凶恶之极，很是慎人。
“是多头龙，但他的主头颅不是这只，”露西弗转头，忽然像孩子一样兴奋，“喂，我们把它找出来吧。”
巴与梅费斯特相视一笑，主上的这一面非常可爱。如果不是龙横在这儿，真想马上抱住他爱抚。
雾渐渐散去，他们确定它庞大的身躯上总共长了九颗脑袋。
某个位置，露西弗停下脚步。
九头中最巨大的一只垂下，到他们脸庞挨个儿的嗅。
而后它停住，轻轻叫了一声，这可不是什么恶龙式的嘶吼，倒像小动物撒娇时会发出的声音。
“我想它根本无意攻击，但因为生来这个模样……”梅费斯特摸摸那只头，低喃。……一个猥琐、一个狰狞，自己跟它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我听说魔界有各种各样的龙。”巴说道，“但多头型只诞生于混沌海——那个地方，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某种独立出来的宇宙。总而言之，非常有神秘感呢。”
“哦，是啊。”梅费斯特接到，“一般来说四、五个脑袋的龙在魔界已很鲜见，这一只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是这究竟能给它什么好处……”
龙与梅费斯特对视。
巴侧头看主上。
一片羽片自露西弗翅膀掉落。
巴双眼中些许涟漪。
露西弗略微欠身，将羽毛用灵力拾起来，它到他掌中时已然化为一朵湛蓝娇嫩的矢车菊。
“公主，这个给你。”他说罢，把矢车菊放在它头顶，“跟你的眼睛是一种颜色呢。”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了。“剌哈，原来你在这儿。”一只手持板斧的魔族出现在那儿，“如何？那么多头，赠我一只吧。”
“无论多头龙的头有多少，缺一只就不可能存活，这你是知道的。”巴低沉道，“它不像你那类生物，可以轻易丢弃自己躯体的一部分、自己的手足……”
“哈，这个畜生什么时候竟跟天使勾搭上了？”魔族狂笑着冲上来。
巴冷静应对。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过程有些艰苦——巴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个小角色，但最终还是把敌人干掉了。
梅费斯特又兴冲冲的上去吃灵魂。
“小心些，这家伙实力比你强得多。”巴说。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就算我吃了比自己强的灵魂也不会有事。”梅费斯特神态扭曲的看向他。
“但这次的更强。”
“啊啊，不但更强，”梅费斯特烦躁的道，“他是魔王阿卡洛斯的八大护法之一呢。小时候我曾远远见过，这属于他的封地边缘，他经常来这里巡视。”
“……阿卡洛斯，这制服，跟追杀洛夫寇的那帮魔族……”巴也不再管梅费斯特，兀自沉思。
龙又把头低下来，矢车菊仍稳稳在其脑门上。
“……呵……”巴注视它，“就算我不管那魔族，它也能自己处理吧？”
“嗳，别那么小气。”梅费斯特站起来，又抚摸它，“多交个朋友也不错。”
“呵呵……”巴发出机械的做作的笑声，“真搞笑，你何时热衷于交朋友了……？”
主上轻微的喘息让他们停止互相讥讽。
转头，巴与梅费斯特两个险些倒地不起。
另一只龙头正停在主上胸口，似在嗅，实则是舔——以及撕咬。
主上胸前的遮盖敞开（那衣袍看起来严严实实其实很好弄开），淡色的柔软的小点暴露出来，沾着晶莹液体（那条混账的龙的唾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巴攥紧手中武器。
龙头像是一惊，立刻抬起。接着另只头又垂下来，合眼不停在露西弗胸口擦蹭，跟小猫似的。
“……啊……嗯……”露西弗不禁呻吟。
巴奔过去要砍。
头又抬起。
就在这时，主控制头颅迅速低下，舔了主上柔嫩的颈项后很快抬起，它低吼一声，向巴和梅挤了挤眼睛、吐了吐舌，在他们动手之前心满意足的飞走了。
“怎么会有……这么色的龙？”梅费斯特捂住脸，“娘的，让我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