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月舞翻滚到榻上，月舞猛地剧烈的挣扎着，并成功的滚到了床里去。
“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不给她一点活路？”
“如果真的要那么做，那我会帮你的，月舞和月云袖只能活下来一个，我在很早以前就做出选择了…”
云袖…
你到底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呢？
我忽然很想知道了。
我真的很爱你！求你一直只爱我，不爱他好不好？
当东方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月舞的身影，满地都是凌乱的衣衫。
拍拍混沌的脑袋，昨夜似乎又太过于放肆了，舞儿呢？
他已经把话挑的那么明了，她应该能够做出选择了吧。
这个后宫里，没有他的恩宠，谁都可以欺负她，羞辱她，甚至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死她。
就算是再淡然通透的人，在后宫，也会有受不了的一天。
她既然死不成，那就只能回到他的怀中。
“恬妃娘娘呢？”召来宫女，东方霖问道。
“回皇上，娘娘在书房。”书房，舞儿去书房干什么？
东方霖起身穿衣，随后前往了书房。
月舞在写字，一身白色中衣的她一手执袖，一手拿着毛笔，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纸上的内容所占据了。
门没有关，东方霖走了进去，在月舞面前站定。
“清风徐来秋千荡，酣梦恰此时光，掬水碎月，只贪微凉…”东方霖忽的念出声，将恬静的画卷打破：“这是词吗？”
月舞抬头，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奇怪。
她露出甜甜的笑意：“是歌词，我想要写一首歌，然后我一边唱，一边让九儿跳舞给表哥好不好？就像是表哥那次寿宴一样，不过这一次由我们来演奏。”
她放下手中的笔，缓步走到东方霖面前环着他的脖颈道：“表哥，我不想做皇贵妃，我只想做一个被你保护的女人，我和九儿都愿意尽心的侍候你，享受齐人之美，不是很好吗？”
东方霖忽的推开月舞冷声道：“你是荀家人，你要时刻的记得荀家的血海深仇，我的母亲，你的姑姑被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房梁上，这就注定了，月家的那些贱人永生永世为奴为妓。她既然回来，就要做好被赐死的准备。你的生命中，除了月家的兄妹，还应该有你们荀家的兄妹。”
月舞瞬间低垂下头，忍住眼中氤氲的泪意，她红着眼圈轻声道：“事情真的无法转圜了吗？那，能…能…让她死的轻松些吗？”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东方霖听了却是心中大石落下。
月云袖一死，那有关于月云睿的一切就会被尘封。
舞儿，只要你全身心的投入朕的怀抱，不再背叛朕，那朕的心门就永远的为你敞开。
后宫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风向就变了。
恬妃，这个曾经宫中最为透明的人，却接连十天得到皇上的恩宠。
这十天中，小产的怀妃任九儿皇上没有去看过一眼，被禁足的四皇子的生母皇后北宫菁繁皇上也没有去看过一眼，本来该是花柔宫中愉妃的荀梦更是被贬出宫。
最后，似乎荀叶这个看起来无害的绵羊才是最大的赢家。
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让所有的女人都恐慌。
其实十天里，东方霖并没有夜夜恩宠，他只‘宠幸’了她几次，其余的时候，他只是陪伴在她身边。
睡觉的时候，她说累了，他便紧紧的搂着她，却并不碰她。
这岁月静好的错觉建立在她的步步惊心上。
她不能让他察觉到曼陀罗花的存在，更加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贞洁。
以前的一切，她可以算了，可是现在，她绝对不能让他越雷池一步。
玥国的气候四季如春，可十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老人的话说，初一没有下雨，那上半个月都是好天气。
冬天到了，东方霖便带着一干臣子和妃子们前往了京郊附近的天河山庄。
这一次随侍的妃子人数很多，恬妃，怀妃，怡妃郑丽丹，悠嫔刘玉美，梅昭仪吴蓉，云婕妤云英华等。
皇后北宫菁繁却是没有来，众人只以为她是因为任九儿而被皇帝厌弃了。
在得知月云袖也陪皇伴驾之时，月舞的心猛地一揪。
但她此时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这一次，恐怕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然而，月云袖此时却是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小产之后，她的身影越加的单薄，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异样的雪白，此刻已经是冬季，可她却只穿着纯白的层层雪纱。
东方霖看见她的瞬间，便将身侧的月舞‘忘却’，并大步上前，将虚弱的月云袖带进了龙辇中。
悠嫔见此，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的月舞笑道：“皇上可真是宠爱怀妃姐姐啊。”
怡妃的眼睛落在龙辇上一瞬，最后又落在了月舞的身上，径自开口道：“不如我和姐姐同坐一车可好？”
月舞点头：“荣幸之至。”
郑丽丹与后宫中娇弱的妃嫔有所不同，东方霖对她有过一阵子新鲜劲，随即就把她抛之脑后了，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妃的名分。
“妹妹，临走前，我命小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旅途舟车劳顿，进些食物可能会舒服一点。”郑丽丹点头，不客气的拿起其中的一块红豆糕吃了起来。
“若是可以，我真想出去骑马，马车里这么狭窄，真是无趣的紧。”郑丽丹在后宫中不受宠，所以没有什么人针对于她，和月舞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拘束。
她心里其实并不相信，月舞会害了任九儿的孩子。
那日，她的歌声还久久的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应该是不喜欢皇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