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您继续……”张才被那截有着优美弧度的小白腿给晃花了眼,愣了好一阵儿脑子才反应过来。
然后迅速退出房门,并好心的关严实了。
但张才总觉得刚刚的场景有一抹违和感,究竟……是什么呢?
他努力回想着画面,却听到有人打岔:“张哥,后面……有……两人,没看清样子,给跑了!”那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估计是刚刚从后门那跑来给张才通报消息的。
张才刚才被那截小腿撩得心痒痒的又没地说,此刻正好趁机发泄出去:“混账东西!养你们干什么吃得!天天都是白吃饭的,关键时刻一点用都顶不上!”说完直接冲那前来通报之人狠狠踹了一脚,结果那人没站稳,一个不小心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人痛得爬不起来,心想约是一只脚崴住了,但张才看也没看他就往后门走了。他经过时,那倒在地上的小厮只能看见张才匆忙的脚步。
而书琴房间里,“嗵”得一声被张才一下关上门后,李半溪才将那半透明的白纱衣从脸上拿掉,刚准备说话便看见连朔略带痛苦又幽深的眼神。
直觉告诉他,连朔不对劲。
“连朔!连朔!”李半溪边喊边准备推开他,却发现他不仅纹丝不动,还离自己越来越近。
“喂,连朔,你怎么了?”李半溪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但力气上又不占优势,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被压断气时,身上突然轻了许多。
李半溪以为连朔起身了,刚想喘会儿气整理衣服,突然感觉那股重量瞬间又回来了,随后,他锁骨上钝钝一痛。
该死,连朔这小子,敢情牙口比狗还凶啊!李半溪觉得锁骨那处一定出血了,他小声又愤怒道:“连朔,该死,你怎么回事?”
连朔终于抬起头,李半溪这一看,竟发现他瞳孔变成了红色!
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不正常的举动和突变的瞳色,让李半溪的记忆一下子拉回了连朔灭了十三口土匪的那天。
满月,怪异举动,再加上失焦的双眼……难道,这一切,都和半妖的血统有关吗?
李半溪不敢细想,眼下的情况也没时间让他将线索一条一条捋干净再串起来。
连朔咬了他一口后突然安静不少,而后却一跃从床上滚下,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头,看起来痛苦又难受。
李半溪压根顾不上锁骨那点小伤口,直接跳下床,而眼前景象又是叫他惊讶又心痛——连朔嘴中不断发出呜咽声,此刻正抱着头往床上撞去!
他连忙用手放在他头上,连朔跟没有意识一般继续用力往床柱上撞。
“啊……”李半溪痛得失声,刚刚,连朔就用这么大劲撞自己头的吗?
而连朔听到这句痛苦的叫声后,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不再往床上撞。他停下动作,喘着粗气,双手撑地,发出痛苦的声音:“半溪……半溪……”
“我在,我在!”李半溪虽不知道连朔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但……眼下两人得先到安全的地方。
“那个……是我咬的吗?”连朔瞥了眼他的锁骨,愧疚道。
李半溪低头看了一眼,原来刚刚连朔下嘴太重,锁骨被咬出血了,现在已经结痂了。
“没事。倒是……你现在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李半溪没问连朔刚刚那阵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猜连朔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连朔站起身,扫视了他一遍,发现他浑身上下赤/裸的部分显然要多于遮盖的部分,但皮肤上似乎没有其他的伤了。
连朔想起狌狌临走前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十五晚上身边不要有人,李半溪这小子也不行!”
原来……是因为自己会暂时发疯吗?连朔懊恼,在京城这几r.ì竟忘了时r.ì,而今夜正是十五满月。
先前李半溪把他拉在床上时,他只觉得那股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而后他头疼欲裂,使劲掐自己也保持不了清醒。
结果……半溪就被自己伤了吗?
不能这样。
他怎么可能伤害李半溪,他喜欢他还来不及,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
但是现实就摆在他眼前,那小股从脖子处留下的鲜血,不是自己弄得还有谁呢?
连朔低下头,在暗处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他何尝不痛恨这样的自己?一个怪物,一个从来就被人抛弃的怪物,一个连亲身父母都不清楚的怪物……哪来的权利喜欢别人。
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人。
连朔看了眼正在整理衣物的李半溪,又观察四下环境,突然,那股血又涌上来!
糟糕!
连朔心里暗骂了一句,眼下这情况,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又失了理智,最要紧的还是把李半溪送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