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曦轻声道：“寝室长，我想看完这个节目.”
张晨曦一个人回到楼上，之前的位子已经被别人占领，她索性也不走下观众席，直接撑住栏杆，在离舞台最远的地方看着.
中间好几波人表演完毕，主持人说了什么张晨曦没听清.她只感觉全场的欢呼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坐在位子上的人都纷纷伸长脖子往台上看.张晨曦靠在柱子上，双手环胸，她比别人的视野都高，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别人情绪翻涌.
幕布拉开，乐团的每个人已经准备就绪，保持着端坐或站立的姿势.雷鸣般的掌声过后，音乐声却迟迟没有响起.安静又逐渐变为喧嚣，场下观众按捺不住窃窃私语，台上的人也不停地朝主控制室张望.
白磊的位置在整个舞台的正中央，灯光渲染下她的脸覆上一层金光.她持着自己的笛子，眼神淡淡地向观众席全扫了一遍，最后又收回视线.满场的喧哗和她无关，她宁愿看着自己手上的乐器.
一直等设备的问题调试好之后，她的脸上才有了些精神.
众人又摆好造型，随着一声萧瑟的二胡声奏起，每一小段之后都有不同的声音加入.偏向肃杀的表演氛围使得每个观众的心都紧紧纠了起来，现场的音响效果完美地表达出每个乐器的特质，曲调不停地急速变化，共同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张晨曦一直在观察白磊，可尽管坐在最中央，白磊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音乐声戛然而止，白磊还是端坐着，低着头.
有性急的人已经鼓起了掌，这时舞台上的光突然乍变为暗，接着从四周散出白色的气体.
那更像是一个幻境，所有一切皆是混沌的模样.人们无从猜测场上的光景，一声笛音，却辗转凄切地响了起来.
是亡国人看向故国城墙崩塌的最后一眼，是挚爱死别时落在眉间的最后一吻，是回首时千般万般不舍却狠心放弃所有的最后一次抉择.
是笛声骤停，迷烟散去时，白磊抬头，那个置身于她演奏出的苍凉世间之外的眼神.
当大屏幕上投射出白磊的这个表情，全场有节奏地喊出了白磊的名字.乐团的其他成员也跟着起哄，白磊撇撇嘴，带领大家站起来整齐地鞠了个躬.
最后一个节目，以如潮般的掌声结束.
乐团的人排着队下场，白磊最后一个离开时，朝观众席最远处幽幽定了一眼，才不紧不慢退场.
只留下一个心惊胆战的胆小鬼，宛如被钉在了柱子上一般，吓得不敢动弹.
第3章 第 3 章
“晨曦？”
张晨曦只穿着件上衣坐在床上，她回头，门边站着个人.
“晨曦？”
那人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张晨曦见她伸出了手，不由自主跪坐起来，主动靠在她身上.张晨曦贪婪地闻了闻她的头发，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你是谁？”
张晨曦的唇擦过她的脸颊，那人似乎向她瞥了一眼，探出一只手，虚虚搭在她的腰上.
“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
张晨曦顺势跨坐到那人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脖子，睁大了眼睛凑上去.两人距离近的鼻尖贴到一起，张晨曦着迷地看着她的样子.
“你好漂亮.”张晨曦痴痴地笑起来，更加贴上了那人.那人沉默地看着她的眼睛，身形一动，将张晨曦压在身下.
她语气平静，眼神却像是要把张晨曦拆吃入腹：“再说一遍.”
张晨曦粗粗地呼吸着，她抬起左腿，环上那人的腰.她将手探入那人的衣服，慢慢滑到背上：“我不说.”
她狡猾地笑着说：“你亲我，我就说.”
凶狠的吻击上她的嘴唇，张晨曦尝到了说出这句话的苦果，同时也被迫承受了至高无上的快感.
…
张晨曦从床上弹起来，她几乎不敢相信梦里的情节，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后又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此时还是深夜，寝室里的人正睡得香甜.她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后觉得来了些尿意，只得踩着拖鞋出寝室门上厕所.没想到刚进厕所门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正想发火，往她脸上一瞅，吓得魂飞魄散，像有鬼追着她似的跑了.
张晨曦虚弱地解决了三急，走回寝室的时候觉得脸上湿乎乎的.她猜测是睡觉时留下的口水，便也没开灯看，借着巨大的疲惫感睡去了.
第二天，张晨曦被寝室长拼命摇起来，她很无奈地张开眼，嘟囔道：“大周末呢…”
寝室长拿出一面镜子，照着她的脸.
张晨曦还在迷迷糊糊想，啧这谁阿，满脸血的.
寝室长抽了张纸扔她脸上，道：“你昨晚留好多鼻血.”
张晨曦魔怔了好一会儿，顿时风中凌乱.
寝室长见她样子奇怪，脸也突然红了许多，想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张晨曦却大幅度地躲开，甚至还把被子往脖子上扯了扯.
寝室长语气顿时冷下来：“你干什么？”
张晨曦“呃，呃”了半天，实在是不想说因为昨天的梦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刚才的举动纯粹是条件性的反射.
寝室长坐在她床边，阴沉着脸，最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干脆摔了门出去.
张晨曦头疼地扶额，她又躺回床上，回想起昨晚梦里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不由痛苦地哼哼出声.
做这种梦本来就够羞耻了，可为什么…还是一个女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