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医俞方 作者:那只杨【完结】(26)

2019-03-27  作者|标签:那只杨 女扮男装 悬疑推理 前世今生

  一个下去大家都忙着熬蕲蛇酒了,俞方面目有些焦虑,心里还是没底,这样炮制后到底还有没有蕲蛇的毒,她自己也不确定,况且二十升的酒熬得就剩下五升,若是一人分的一碗,那也不足以将那些瘟疫病人全部治疗好。

  俞方看见站在疫口的南先生:“你在望什么?”

  “我在找我的婉儿,我一直没见着她”。

  俞方走过去,望着那一堆分不清长相的病人,她低下头后又抬起:“各位……我先说两句对不住的话。”对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是这里的大夫,但我并不是高明的大夫。这蕲蛇酒已经熬制好了,可我并不知道它有没有效,到底有没有驱除蕲蛇的毒性。”

  对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怎么,难不成还给我们整一锅□□,糊弄我们直接把我们整死?有一个这样说,便会激发众人的恐惧心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饮药酒。

  只见一个娇小的女人从那堆不愿离开的病人中挤到了疫口,她看了看南先生,说:“我来试试。”

  南先生这才认出了婉儿,看着她满目疮痍,除了眼球,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南先生冲过去:“婉儿,是你吗?”。

  那女子不敢看他的眼睛,自己变成了这等丑人,还有什么脸见所爱之人,南先生突然拉着她出来,心疼地叫着婉儿。婉儿只是在南先生的怀里痛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二人的情谊在此时此刻可不得当,婉儿当即停止了哭,她愿意试药,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有机会翻身一把,靠运气了。南先生没有阻止婉儿,他信任俞方的医术。

  婉儿喝了药,一杯热热的烈酒下肚可真让人头晕目眩,那灼伤的感觉从舌头划过食道到胃里,婉儿有些站不住,身子摇摇晃晃,让众人看的不思其解。

  “御风,我好困”。南先生将她抱在怀里,悲痛地留下了眼泪。

  众人在一瞬间像是被砸了脑袋,什么思想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步蛇、又名蕲蛇,被咬之后五步之内必倒,但它本身是一味好的药材。

  ☆、梦魇

  俞方轻轻地拍拍南先生的背:“她只是醉了”,南先生停止了哭声,好像是啊,婉儿的体温越来越热了,心跳还在,脉搏也有,呼吸还在啊!南先生又开始狂哭不已,这次是欢笑地哭。

  众人瞬间欢呼了,比南先生还高兴。

  百姓们一听说有救,还是比较谦让的,他们先将那些老少妇孺,受病严重的送出,俞方想到了蕲蛇酒有可能不够,但她没有估算原来疫区还有那么多人感染。还剩下一部分壮士仍然没有得到治疗。那部分人眼巴巴望着疫口,等待着他们熬制第二锅蕲蛇酒。

  “这总不能又要回去捉蛇吧,我们才九死一生回来。”濛雨有些头痛地望着已空的锅。

  “更何况路途遥远,即便能有幸捉到蕲蛇,我也担心那些人撑不了那个时候”。陆羽接着她的话,陆敕也点点头。

  “俞方,不能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陆羽问。

  俞方拉拢着脑袋,摇了摇头,众人也都陷入沉思之中。对面的人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也无奈地望着这边,相看无言。

  濛雨的仆人过来了,小声跟她说了些什么,濛雨有些不耐烦:“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僵蚕,扔掉吧,扔掉!”

  “僵蚕……僵蚕?”俞方眼睛忽然一亮,她拉着濛雨问,什么僵蚕。濛雨不知所以讲僵蚕从生到死然后身子变得僵硬一事,她没舍得扔,因为僵蚕的尸体并没有腐烂。

  “太好了,太好了,那些僵蚕千万不要扔掉,马上运过来,我有办法了。”俞方有些激动,这下心里总算是有底了。

  僵蚕、具有活血通络,祛风止痛的作用,虽说它不能完全驱除麻风,但是假以时日配合几味良药定能驱除麻风。治病先救命,先确保疫区的人活下来再说。

  瘟疫的风波总算是平稳了些,大家好几天都没能谁上好觉,全靠意志力撑着。南先生留下来照顾婉儿,濛雨也被请回了家里,孔脉生生怕她染上了疾病。陆羽陆敕俞方拖着疲软的身体往回赶。

  身体很累,精神却轻松了不少,俞方的医术越来越出神入化,让人钦佩。

  姬青阳听到瘟疫病已得到控制,百姓也得到了解救,他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俞方那年轻人医师,还真有几下子,不愧是名医之孙。但他还有些质疑俞方为什么会不懂药引之事,俞方撒谎?也没有承认自己是俞跗的子孙,医师编起胡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吗。

  总算是回到陆府了,出来迎接他们正是妘姑姑和圆圆,圆圆见了俞方,便拉着她的手,:“谢谢俞方哥哥”。俞方有些错愕,从神情上看着,圆圆似乎已如常人,没有什么癫狂之象。妘姑姑也一脸笑笑不说话,圆圆继续说到:“是老爷爷救了我”。

  老爷爷?俞方心里一愣,师傅!师傅回来了!

  她赶紧进府,在屋里东找找,西看看,并未有人。陆羽叫她不要着急,先问问再断定是不是僦大夫。

  妘姑姑承认确实是僦大夫来过了,师傅还在就好,可他为什么不见我就走了呢。那师傅有没有留下重要的东西,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

  妘姑姑低下头,没有说话。对了,救圆圆的时候,见僦大夫用了几根细针,扎在圆圆手上,腿上,嘴上。不过圆圆没喊疼也没哭,扎完之后也没有血流出。在那之后圆圆慢慢好了,说话也利索,也不犯病了。

  知道师傅没有事,俞方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石头,她看了看圆圆身上的针灸痕迹,也没明白是什么原理,自愧医不济人。

  “不知道圆圆还能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我这日与她一起,看上去,不像还记得,也不敢上前问她,怕刺激她”。

  俞方点点头:“最好不提及那事,圆圆能忘记更好”。

  我经常做梦,经常做着天还没亮就起床,喝了粥,然后去到织布纺开始织布,雪白的蚕茧被我织成一条条白色的绸缎、送到裁缝家做成漂亮的衣服。活儿干完了便回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做着这样的梦,每天都过得很重复。偶尔我也会梦见我的梦中情人,他是一个秀才,叫做雍仕嘉,他总会跟我说些甜言蜜语,和我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和寿丘别的女子在一起,她穿着白色的衣服,那么漂亮,那我……又是什么?不过还好那都在梦里。在梦里,雍公子又一次约上我去湖边,他说他未与其他女子来往,怜爱之人,只有我一个。我好开心,可我知道他在骗我。于是我拼命不再想他,梦到他的次数便减少了。我又日复一日梦见我在织布,将蚕茧变成布匹,布匹被做成了漂亮的白衣,看见那白衣我便想起那和雍公子在一起的女子,我仇恨她,总是梦见她在跳着陶钟舞,那个抛媚的劲儿,至今都让我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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