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羊肉串 作者:冀成(上)【完结】(31)

2019-03-27  作者|标签:冀成 冰糖葫芦 羊肉串 作者

  张慧娘笑眯眯地看着平庸,听着平庸责怪她,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捂着小嘴笑了。她笑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小声地告诉平庸说:“昨天晚上有几个工友说是我向你告的密,骂我是个便衣特务,我生了一肚子闷气,刚走出车间大门口,正好就听见你问我偷没偷菜盘,当时我听你的那种语气,就好像你也认为我跟着大家一起偷了小菜盘,我觉得挺冤枉的,两头不落好,一肚子怨气就憋不住地都撒在你身上了。”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呢,原来是受冤枉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可以原谅你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当着大家的面骂我了,就是以后我在众人面前因为什么事情批评了你,你也得应该给我留个面子才对,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主任,再说了,咱俩谁和谁呀! 你不积极的支持我的工作谁支持我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慧娘。”

第20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平庸二十六岁的那年春天,美妙的爱神终于羞涩地捏着筋,拿着劲,摆着谱,端着架子,迈着莲花零星小碎步,袅袅婷婷,冉冉地向他的身前飘了过来。

  平庸自从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张慧娘之后,他就爱在自己的心里头夸张地琢磨自己,琢磨张慧娘。其实,平庸和张慧娘早就相识多年了,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们俩就是同班同学,还曾经前后桌学习过一段时间。只是上学,上初中的时候,他们俩从来也没有面对面的说过几句话,那倒也是真的。不过他们俩的感情又真的有点像铁山上的酸枣树,迟早都会开花,迟早都会结出红彤彤的酸甜果实,这也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张慧娘的身体较为单薄,高中毕业之后她父母没舍得让她下乡去,他的父亲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劳资科长,她在家里待了一年多,她的父亲就给她安排了工作。张慧娘进厂工作好几年了,平庸和她在厂子里偶尔相遇了,两人也只不过就是相互笑笑,说上那么两句三句的过路客套话而已,他们俩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单独的密切交往,两人的关系和一般的同事也差不多。

  那一年的秋季,平庸从销售部回到日搪分厂,两人天天在一起工作,再加上两人的关系原本就是一个多年老树桩的榕树盆景,所以上班期间有机会就好不由自主地凑合在一块说说笑笑,相互调侃,逗乐子玩,原本就根深蒂固的榕树盆景的气根和枝叶也便自然而然的是一天比一天生长得旺盛,粗壮而美丽了。

  那天夜里,张慧娘在车间大门口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平庸之后,平庸反倒更加格外地注意起张慧娘这个瘦瘦巴巴的大姑娘来了,心里时常的好寻思,看着张慧娘平时蔫儿吧唧,老实巴交,说话温温柔柔的,原来还是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姑娘。挺好,不错,没有脾气的姑娘也没有什么好滋味。

  那天下了大夜班,平庸和张慧娘又不由自主地凑合在一起往单身宿舍大楼走着,两人并肩地走着走着,平庸忽然抬起胳膊用手掌朝着张慧娘的左肩膀头轻轻地拍了拍,小声小气地对张慧娘说:“喂,我说慧娘,车间里的同志们可都说咱们俩谈恋爱啦,我看咱俩干脆就谈一谈吧。怎么样?啊?你说行不行?”

  平庸这个有点玩世不恭的家伙,究竟是在拿张慧娘开玩笑,还是认真地在向张慧娘求爱,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当时他也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也不是信口开河地忽悠张慧娘玩,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那么一些朦朦胧胧的爱恋的情愫,可平庸当时确实是又没有什么很好的思想准备,心里头也没有什么清晰的五线谱,他就这么鬼使神差地从嘴里冒出来了这么一通直白的求爱话。

  张慧娘突然之间听着平庸冒出了这么几句话,顿时楞了一下神,但她也没有觉得平庸轻浮、荒唐。虽然张慧娘心里知道早晚她和平庸之间也得有这么一天,可当时她的心里还是猛地一热,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脑子也让这个心无城府,又任性的平庸一下子给搅得乱哄哄的。尽管如此,遇事沉稳的张慧娘脸上一红之后,立马又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一边往前走着路,一边不温不火,轻描淡写地回答着说:“行啊,你说谈,咱们就谈一谈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平庸没想到张慧娘会这么回答他,他看了一眼张慧娘的面目表情,竟然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往前走着她自己的路,连转头看他一眼也没有看他一眼,平庸一时之间找不着什么话可说了,他这个平时挺狂妄的男子汉竟然莫明其妙地涨红了脸,连手心里都急躁的冒出了热汗。

  平庸和张慧娘谁都一声不吭,谁也不看谁一眼,两人肩并肩,默默地往单身宿舍楼走着路。平庸感觉着那一小段的路程就好像有二三十里路那么长。他是累的,是激动的,还是兴奋的,他说不清楚。总之他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的,心一个劲的嘭嘭嘭地乱跳,慌慌得他的心里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两人好不容易地走进了单身宿舍大楼里,两人已经走到二层楼上了,谁也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在张慧娘的左腿已经迈上了三层楼的第一节 楼梯凳的时候,平庸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站在那儿冲着张慧娘的背后小声小气地说:“哎!我说张慧娘!咱们俩可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你也不能反悔啊!我可是认真的。”

  张慧娘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凳上,一下子转过脸来,声音不高也不低,表情不恼也不喜,冲着平庸淡淡地说:“你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啊!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了,不能反悔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张慧娘说完这几句话,扭过头去,不慌不忙地上了三楼,回到了自己的集体宿舍房间里,坐在床沿上平复了好大一阵子的心绪,洗刷完了之后,依然兴奋的睡不着觉了,她换了一身喝茶的衣服,精神抖擞地回了家,一大早上就找她的闺蜜何英丽逛大街,说悄悄话去了。

  平庸回到自己的集体宿舍里,刷刷牙,洗完脸,洗完脚,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了,眼前和脑海里都是张慧娘的身影和面容,自然而然地就琢磨起了张慧娘这个人来,他琢磨来琢磨去,尽管没琢磨出一个什么清晰的道道,可他还是兴奋地琢磨出了一首莫名其妙的诗歌,从床上爬起身来,从箱子里拿出钢笔和一打信纸,工工整整地把琢磨好的诗歌写在了一张信纸上,当天晚上就跑到张慧娘的宿舍房间里送给了满面桃花的张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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