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汛先回宿舍洗了个澡。
天气越来越热,宿舍开着空调,室友们三三两两说着话,这个时间段是难得的放松时间。
江汛将魏思琪给她的保温杯在洗手台洗了洗,打算明天交给她。
自从那次去医院以后,她一直雷打不动地送着沙参玉竹水。
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汛往一边侧过身子让出一点位置。
来人的脚步声一顿,站在江汛旁边:“我不洗手。”
是易心的声音。
这是她们那天抢奶茶后易心第一次和她说话。
江汛“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洗保温杯。
易心一直没有动作,就在那站着,江汛洗完保温杯甩掉里面的水还看了她一眼。
易心见江汛看她,移开目光低头继续手里的事。
江汛:“……”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保温杯,易心该不会认得这个是魏思琪的吧。
想到这,江汛觉得还是快点把杯子收起来好。
“汛哥儿,谢谢你的八宝粥,很好吃。”
在江汛即将走出阳台时,她听到易心这样说。
“不谢。”江汛轻声回她。
这算是和解了吗?
江汛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
易心从阳台出来后就一直在收拾东西,书本和资料夹杂铺陈在地板上,她就这样蹲在地上归类。
有室友问她:“易心,你怎么突然收拾这个?”
易心头也不抬:“一些资料要带回家,得收拾一下。”
室友和江汛交换了一个眼神——易心要回家?
江汛摸了摸下巴,据她所知,易心之前几个星期周末都没有回家留在学校,所以她的资料堆积得比较多,现在是要回去所以要收拾吗?
不容她多想,夜修时间已经快到了。江汛抓起书包踏出寝室:“我先走了。”
江汛一路走到高二楼下,站定在艺术班走廊想了想,返回学校小卖部买了两瓶阿萨姆又回去。她走进艺术班教室找到魏思琪座位,把魏思琪的保温杯放到她座位上。
艺术班教室的夜修没几个人,只有角落几个人在小声讨论着问题。
江汛四周扫了扫,见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便坐下来放下书包,大胆地将手伸进魏思琪座位的抽屉里,摸出一叠便利贴。
魏思琪的座位上便有笔,江汛先拿起一支荧光笔,觉得不够郑重,又拿起一支黑色水笔,拔开笔壳,在纸上写下:
爱你。
后面还画了一个心。
她将便利贴贴在阿萨姆瓶子上,塞进魏思琪抽屉。
做完这一切,江汛假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把魏思琪的保温杯拿走。
一出艺术班教室,江汛便狂奔回自己教室。
心都要蹦哒到嗓子眼了!
江汛拿起另一瓶阿萨姆捂在自己脸上,瓶子刚从冰柜拿出来,瓶身遇热外面凝结了小水珠,水珠随着瓶身滴落在江汛脸上,带来一些凉意。
还是很热……
江汛拧开盖子猛灌了几口,顺滑的奶茶滑过喉咙,慢慢地将江汛的心跳平定下来。
魏思琪要等到明天才回来,而且她也不知道是
自己送的,自己那么紧张做什么。
江汛暗暗在内心骂了自己一顿,镇定镇定,太逊了自己!
江汛坐在座位上做深呼吸平复心情,路莫从前面转过来:“汛哥儿,你刚刚跑那么快做什么,叫你都不理我。”
江汛:“做贼心虚。”
“啥?”江汛的声音太小,路莫听不见。
“没什么。”江汛拿出一张纸巾擦汗,刚刚跑太快了,现在坐下来都是汗。等她擦完才问路莫:“有事?”
路莫:“哦哦,就是问下,魏思琪座位在他们教室在哪里?”
“……”江汛挑了挑眉,“想知道?”
路莫点头:“我觉得不在高中毕业前来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不叫青春。你发现没有,最近情侣的数量增了好多。”
“那又如何,”江汛一边收拾桌面一边维持自己的声音不变,“你不是说要毕业以后再出手吗?”
“是啊,先刷好感度嘛,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爬起来嘛。”
“呵——”江汛冷笑一声,“想得美,专心学习吧你。”
帮你不就是给自己制造情敌么?!
江汛终究没忍住,随手抄起一本书拍在路莫头上:“孽障,让你不好好学习,让你整天想着这些花花肠子,还想不想一起上大学了。”
她说到最后已是动气,他们的座位刚好位于全班中心,江汛的声音不大——也就刚好到全班能听到的那种。
等她打完路莫停下来喘气,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
她僵硬地转着脖子,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这里来了。
路莫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抖了抖嘴唇张口想说话,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半响,班里突然爆发出起哄喝彩声:
“厉害了,我的汛哥儿!”
“汛哥儿66666的!”
“汛哥儿才是真绝色啊,莫公子快从了吧!哈哈哈哈!”
江汛:“……”麻达,误会大发了!
一起上大学,在这最后冲刺时期,这句话等同于我喜欢你。
江汛抽着嘴角,抓起路莫:“我跟这货没什么,笑什么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路莫还没缓过神来,就这样任江汛抓着,一脸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