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出更GL+番外 作者:金色的saber【完结】(3)

2019-03-27  作者|标签:金色的saber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制服情缘 都市情缘

  “小黄!”郑霞转头见我拿着满手的乱七八糟,在那儿愣神,登时火冒三丈,示意我赶快走人。

  “程小姐,这是您的……”我将一些表格文件什么的小心交到程芦雪手中,眼睛却离不开她。

  “小黄!”郑霞又冲我怒喊一声。

  我立马贴边让道,程芦雪向我轻点点头,众人走过。

  我在长廊中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很替她难过。

  “你怎么了?!丢了魂了?!”郑霞送完人回来,直接找我。

  我看地,背手,不说话。左脚皮鞋踢踢右脚皮鞋。

  警帽帽檐此时忽耷拉在我眉头上。两眼一抹黑,我急伸手扶它回去,它又立即“嗑”地耷拉下来。

  “哎……!”郑霞叹气,便用一副“我们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将我送到大办公室,介绍了一圈给队里,全程并未提及我老头子一星半点儿。

  “大家辛苦了。这位就是新同事。请大家今后对小黄同志多多照顾。”

  二三十号人不约而同放下手头事,安安静静地站起身听。

  大队长老裴上来和我握握手,眼眶就红了。

  我很尴尬,嘟嘟囔囔谢了几句。

  六点下班前,我便一直在座位上忙着填这个表、那个表,直到发现有一张表不是我的。

  这是一份亡故者家属认领签单。

  简单说,就是家属到警局法医处认尸,确定死者身份后,死者遗物会列一个清单,请家属一一核对后收领。

  签字的人是程芦雪。

  死者是她的丈夫。

  这份签单本没什么要紧,但左上角用订书机订上一个小小的透明密封袋,袋中一枚男士婚戒。

  应该是法医处那里见物件太小,容易丢,直接订在单据上。

  我心中一拎,只想赶快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给人家。正想找谁去说这事,一抬头发现大办公室里忙成一片,电话也响个不停。

  这段时间燥热多雨,大小案件增多。我所在的二分局是市重点单位,与省、市委同区,也管辖中心商业圈,下有五、七、九,共三个刑侦大队。我分到的九大队,人员编制最多,文武并重。警局领导去学校做工作的时候,对校长和班主任说,还是去九大队好,毕竟是个孩子,以后转做文职还是出警,第一尊重小孩子的意愿,第二要看小孩子后面的发展,不管怎样,大队里内部调整总是方便些。我一言不发独个儿坐在校长办公室的长条大沙发中央位置,双手垫在大腿下,满眼漆黑的皮鞋踱来走去。我觉得,这不是真皮沙发。他们说什么,我都点点头。

  我不想麻烦别人,也尽量减少存在感。老头子在隔壁七大队供职二十多年,今天七队那边知道我第一天上班,纷纷过来和我打招呼。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黄队长的女儿。”他们这样叫我,在走廊上逢人就拉着我给人介绍。

  他们很热情,所以我决定,自己去找程芦雪。

  雨越下越大,看看时间,五点四十三分。

  签单上有一个自动机打的座机号码,在家属信息栏那里。我瞅瞅号码前缀,还挺熟悉,应该是市中心那片。用手机上网一查,找到的名录是一家花店,在一条精品步行街上。

  雨天信号太差,打不开图片。想想算了,我刚放下手机,忽然瞥见郑霞气冲冲从大敞的办公室门口咯噔咯噔快步走过,她的行政秘书蓝芬一路小跑紧跟在后。

  瞧郑霞气愤的样子,再看看蓝芬好像很紧张,我就很好奇了,忍不住偷偷跟溜出去看热闹。

  “婵婵!”郑霞叉腰站在屋檐下,对着乱雨瓢泼的警局大院后操场上,大喊。

  空场中央站着一个女生,穿着一中的高中部校服,两手空空,背对着警局大楼,尽在那里淋雨。

  “婵婵!别胡闹!”郑霞很凶了,蓝芬撑伞道:“郑局,我去看看。”

  蓝芬三十五岁年纪,看着郑霞的女儿杨笑婵长大,如今自己也有了孩子,自然心下不忍,去给杨笑婵打伞。

  杨笑婵就不愿意了,和老妈赌气呢,轮不着旁人劝架。

  蓝芬拿一只花伞,给她一打,她就一躲,给她一打,她就一躲,最后两人像在操场上跳着什么奇妙的舞蹈。

  杨笑婵她老妈就炸了。

  郑霞国立公安大学毕业,女中豪杰,当时就撂下话:“让她淋!”就走了。

  “哎喂?咱们大小姐这又是怎么啦?”来往众人在门廊中呵呵几句,早见怪不怪。

  “蓝秘书,回来!”郑霞人已经站在二楼窗口,又喊一句。

  蓝芬无法,毕竟还没到下班时间,再劝说几句,只好往回跑。

  杨笑婵便跟跳芭蕾舞似的,慢悠悠懒洋洋一个侧踢腿,两个侧踢腿,三个侧踢腿……倔倔跳回空地中间站定。

  看热闹的人不少,轻声细语,小声议论,叽叽喳喳。

  没有恶意,但风阵阵拂来空气中青草的味道,和略显孤单的背影。

  那背影,还有点儿委屈。

  我想这时,我突然犯了一种叫作好管闲事的毛病,因我莫名其妙就顶着豆大的雨点子往操场中央走,身后警局大楼上下似乎安静了一秒。

  我站到杨笑婵身边,离着她半步远,大概是笔直地像站军姿一样同她站在一处。雨水很快顺着帽檐流淌下来,奔流入我的脖颈中。

  ……多久没淋雨了?

  我忽然想。

  身旁的高中女生诧异而好奇地死盯着我看,我褪下警帽,似要接住她眼波中所有的不解,但我只将警帽轻递上前,转头和声问她:“你要不要戴?”

  她更难掩惊怒,结巴道:“我……我爸爸是一级警督!我,我会没有警帽戴?!我,我会没戴过警帽?!”这样的语无伦次。

  “哦。”我认真点点头,转看向大雨深处,说:“我第一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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