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中情缘 by 樊落【完结】(4)

2019-03-27  作者|标签:


吻吮带着明显的粗鲁和霸占味道,绝对意外状况,意外到阿丑惊讶之下忘了回应,等他明白过来时,楚陶的吻吮已结束了,蜻蜓点水般的快捷,而后略抬起身,探手去扯他的衣带。
楚陶本来是想从亲吻爱抚慢慢来的,可是刚才的瞬间吻触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丑的唇太冰冷,冰冷得让他无法漠视自己此刻的冲动,他不由自主想起霍缜带给自己的感觉,浑厚热烈的亲吻,让他沉醉。
所以还是一点点来吧,上床是一回事,但亲吻是另一回事,他有点儿无法忍受跟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
「主子?」楚陶的热情让阿丑很吃惊,刚才一触即逝的香甜之吻还在唇间徘徊,淡甜酒香余韵绵长,让他的心不由自主一荡。
烛光熄了,不过对阿丑没多大影响,长期训练让他可以在黑暗中清楚看到楚陶脸上的表情,神情佣懒潮红,双瞳熠熠闪光,带着猎物噬兽前的激烈狠厉,阿丑俊目微眯,似乎明白了楚陶「要你」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楚陶将阿丑的衣衫彻底褪下,犹豫了一下,很快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把头侧到一边,低声道:「放心,成为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白痴小皇子不会是真打算把自己吃下去吧?
对于楚陶这种想法,阿丑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好笑,不过那一脸决绝如归的表情又让他生气,那举动神情让他感觉楚陶是在赌气,想随便找人发泄,眼前只要有个人,他就会扯到床上来。
腿被抬起,略带凉意的手指伸到他臀后,在探进他后庭的那一瞬被他及时按住了。
迄今为止,能把他压在身下的人还没出现过,相信今后也不会有,更别说对方还是这个笨蛋小皇子。
「你干什么?」攸关时刻阿丑连敬称也没有了,直接称呼。
「临幸。」
烈酒刺激下,楚陶神智有些迷糊,没注意到捉住自己那只手的劲道有多大,他半垂眼帘,尽量不让自己面对阿丑,反正灯熄了,大家都一样,美丑之分只是心中的一个障而已。
跟想像中不同,阿丑肌肤绸帛般精致,肌腱强韧,不似平时衣着罩身时那种清瘦感觉,身上还有丝淡淡清香,是种极贵的麝香味道,他有些奇怪阿丑怎么会用这么贵的香料,不过小小的好奇心很快就飘散了,他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情事上。
楚陶对这种事并不在行,只是照以前看过的春宫图去做,手继续向前探入,突然感觉那具坚韧身躯开始绷紧,于是柔声道:「你是头一次吧,别担心,我会小心一点儿的。」
他把阿丑的蓄势当成了害怕,所以好心提醒,看阿丑的长相,有床第经验的可能性绝无仅有,楚陶觉得他是头一次,自己应该温柔些。
手腕被握得更紧,楚陶挣扎了两下都没挣脱开,情事无法继续,更兼手腕作痛,他有些不快,喝道:「放手,不放手我怎么做?」
「你想做什么?」
语带笑谑,跟平时阿丑唯唯诺诺的口吻不同,不过楚陶恼怒间没多注意,喝道:「本王要宠幸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想拒绝?」
楚陶出身皇族,性子里难免带了些皇室中人的傲气,若换了平时,他可能不会这么骄躁,不过今天霍缜成亲一事对他打击太大,自觉身为皇子,不仅得不到霍缜一顾,就连一个小小的丑随从在他临幸时也这般推三阻四,心中愈想愈闷,话中很自然便透出了蔑视的口气。
听了这番话,阿丑本来想调玩的心情一扫而空,眼中戾光乍现,掐住楚陶的手扭到旁边,冷声反问:「若我拒绝呢?」
「大胆!」
手被拧得生痛,似乎有道铁箍紧扣在腕间,任凭楚陶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其控制,他终于恼了,大声呵斥:「本王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我还就是不知好歹!」耐性已到了尽头,阿丑不再多话,手一紧,将楚陶扯着甩到一边,跟着顺势压在他身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皇族世子?你除了这个身份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混账!」
楚陶醉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仰面躺倒在床上,双肩被紧按住,黑暗中有人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狠厉幽森的眼眸,似乎是阿丑,似乎又不是,那双眼眸带着他不熟悉的冷光,像是蛰伏暗处伺机捕食的野兽,全身透发着令他心悸的气焰。
「你……是谁?」恍惚中,楚陶问。
那双眼眸里似乎露出嘲弄,他听到属于阿丑的声音道:「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今晚心情不好,不如让我来服侍你?」
「放、放开我!」有种即将被咬噬的危险感迅速向楚陶袭来,他顾不得再耍威风,惊慌大叫同时拼命想挣脱困缚。
没给楚陶反抗的机会,阿丑按住他,微笑道:「抱歉,亲爱的王爷,是你主动跑到我这儿来投怀送抱的,试问我怎么会放了你?」不仅不会放,他还会一点儿渣儿都不剩地把这位小皇子吃掉,最近一直都没发泄,正好拿他开刀,反正小皇子的味道他早就想尝了。
掐住楚陶的下巴令他无法动弹,然后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角,舌尖轻挑,慢慢勾勒那双唇弧线,精巧细致的唇廓泛着淡淡粉红,还因紧张发着轻颤,让他心动。
哪能体会到阿丑此刻的心境,被人这么强行困住,楚陶又惊又怒,还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有心想叫人,又怕这种荒唐场面被人看到,正惊慌犹豫着,只觉双唇被紧紧攫住,继而煽情舔舐,跟以前他和霍缜亲吻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种极尽**的,让他无法抗拒的吻吮。
惊怒交集,楚陶早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拼力摇摆头部,想避开阿丑的亲吻,这种事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他才不要跟个下贱仆人有什么牵扯,感觉那舌放肆地探了进来,想做更深密的接接触,他气得并齿便咬,阿丑不防,被咬个正着。
舌尖剧痛,阿丑松开了对楚陶的挟制,只觉口间腥浓,不由大怒,反手便要打过去,却见楚陶面含怒气,狠声道:「我命令你马上住手,你再敢放肆,我诛你九族!」
阿丑压了压心头火,止住了自己的暴力,这倒不是畏惧楚陶的身份,而是他没有在床上施暴的习惯,真把对方打伤了,情趣也会减半,不过巴掌虽然没甩过去,下手却没再容情,掐住楚陶手腕脉位,令他无法动弹,随即以膝盖叉开他的双腿,另一只手探入他菊穴,狠狠捣入内里。
「嗳……」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楚陶不由自主弓起身,发出低微嘶吼,挣扎得愈加厉害,阿丑没在意,压住他,手指继续深探,菊口很紧,将他的手指完美地吞噬进去,那紧致感觉比**小倌不知好上多少倍,他很满意,手指在里面触摸着,随口道:「你尽管叫,只要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混蛋……」
被威胁,楚陶果然不敢唤人,身体又因醉酒酥麻无力,无法挣脱阿丑的纠缠,只能令他摆弄,只觉双腿被大大叉开,厚实手掌握住他的**前端,灵巧地挑逗抚摸,另一只手在他体内恶意探触,紧驰有度的节律同时从前后两面袭来,很轻易便提起了他的**,神智愈加恍惚,早忘了挣扎,口中轻喘着,随着阿丑的每次触摸不自禁地颤栗,不消片刻,汗水便沾湿了两鬓发丝。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迷蒙着,他喃喃道。
「王爷,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似乎很享受,看,湿了这么多。」没在乎楚陶的毒誓,阿丑随口道,并摊开手掌给他看,刚才在他的挑逗下,楚陶的情液溢湿了一大片,虽然房间黑暗,楚陶看不清楚,但对自己的反应还是知道的,立刻闭上眼睛,把头别到了一边。
阿丑也没勉强,楚陶的动情模样缓解了刚才他的不快,缩回手,握住他身下早已贲张硕大的分身,道:「只轻轻一挑逗,王爷你就兴奋成这样,看来霍侍郎平时没满足你,还是让我来吧,保管让你今晚欲死欲仙。」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该死的下贱人!」
没跟楚陶逞一时口舌之快,阿丑的手继续在他体内抽插,满意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爱抚下大口喘息,并不时扭动腰肢,眼中流淌出迷离水色,**声已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从唇间吐出,颤巍巍的声线,无法逃脱束缚的兴奋愉悦溢于言表。
「我这个下贱人还不是一样能让你快乐?忘了你的霍侍郎吧,他再高贵,也马上就要成亲了,哪还会再记得你?」阿丑淡淡道。
看到楚陶原本迷离欢悦的眸光瞬间闪过绝望,**声也随之一停,阿丑笑了,欣赏别人绝望悲伤是他的乐趣之一,更何况楚陶还刚刚骂过他,不报复回来可不是他的个性。
很显然,这句话彻底打击了楚陶,不过阿丑没在意,刻薄的话说完了,他随便做了做前戏就将手抽了出去,提起腰,将**顶在楚陶的菊口,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楚陶只不过是他想钓的一个**而已。
分身一鼓作气冲进了尚在缩滞的菊口,剧痛随阿丑的进入瞬间从体下游走全身,楚陶只觉眼前一黑,喘息换成了失声**,因紧张而不断开翕的菊穴经不起粗鲁的冲撞,撕裂了,淡淡血丝在两人交合的部位流下,掩盖住了方才被挑逗后流下的情液。
周围很黑,楚陶不知道那是光线的缘故,还是自己神智一时昏厥造成的黑暗,只觉得忍无可忍的痛从庭口直捣肺腑,醉酒的恍惚,被羞辱的不甘,还有不堪承受的剧痛,万千滋味同时涌上心头,不自禁的,泪水顺脸颊流了下来。
火热内壁将阿丑的分身紧紧围裹,从未有过的紧膣让他颇为讶然,不过没多加理会,按压住楚陶的腿根来回抽插了几下,菊口太过滞涩,让他的分身无法任意驰骋,再看到楚陶痛白了脸,嘴唇也被咬得死紧,完全不像是惯游风月之人的反应,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询问当然不可能得到回应,但楚陶脸上那份痛恨和他青涩的反应是最明显的肯定,这是个阿丑没预料到的结果,聪明如他,也没想到楚陶身为皇子,又跟霍缜来往了五年,居然还是处子。
其实楚陶虽然跟霍缜相交五年,但他自恃身份,不愿位居下位,而霍缜身为朝官,拘于理法之见,也不敢强迫楚陶,又不想做被压的那方,所以两人磨合了五年都没磨出个结果。
「抱歉……」歉疚刚才行动的粗鲁,阿丑道,手下动作也随即放轻柔了。
他一直以为楚陶早已习惯风月,所以下手才没什么轻重,他不是什么好**,但绝不会苛刻**,更没想到那位看似强势的侍郎会放着如此美味不吃,让自己白白捡了个便宜。
不过道歉归道歉,到手的甜点他是不会放弃的,伸手搂住楚陶的腰,托他起来,相距很近,暗色中他看到楚陶苍白的一张脸,嘴唇因疼痛憎恨不断颤抖着,眼神有些涣散,但抹不掉里面充满的杀机。
「别这样,放松点儿,你会感觉出情事的美好。」
阿丑轻点楚陶的唇,软语温存,同时伸手握住他的分身,因为刺痛,楚陶原本肿胀的分身缩了下来,软软搭在那里,娇小的惹人怜惜,被阿丑揉动,他身子微颤了一下,想推开,却有心无力,那只恶毒的手似乎知道他的感觉,在他的**顶端细心搓揉抚摸,很快就把他刚落下的情欲又点了起来。
「混蛋,我一定将你千刀万剐……」神智恍惚朦胧,已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咕哝道。
知道了楚陶的处子之身,阿丑便没像最开始那样粗暴,替他轻柔爱抚身下的性器,同时腰杆轻耸,在他体内一点点摩挲探寻,楚陶不识风月,哪里架得住阿丑的这般挑逗,体内敏感地带被碰触蹭揉,很快就撑不住了,喘息中身体很自然的放松下来,分身却愈来愈硬,有了勃发之势。
「为什么你对身份这么看重?你现在很舒服不是吗?这证明你是喜欢跟我做这种事的。」见楚陶虽然身体有了反应,脸上却始终带着屈辱和不甘,闭目侧头,尽力避开自己的亲吻,阿丑有些不快,于是轻声**。
「不,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这个卑鄙的丑八怪!」楚陶闭着眼,恨恨道。
此刻,如果身旁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进阿丑的胸膛。情动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的心里贲涌的是无法逃避的愤怒和不甘,甚至后悔当初推托霍缜的求欢,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将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人。
决绝的言辞让阿丑皱了下眉,再看楚陶的表情,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心里居然有些不快,不管以前楚陶跟霍缜关系如何,此刻他在跟自己欢好,心里就只能想着自己。
「你会喜欢我的,喜欢跟我做这种事,喜欢到离我不行的程度!」赌气似的,他说。
楚陶啐了他一口,恨恨道:「别做梦了,永远不会!」
「是吗?」
楚陶秀眉时蹙时舒,享受及痛恨绝望在脸上不断交替闪现,极可爱的表情,可他那番话又让自己很生气,阿丑面色微沉,正要冷笑反驳,突然眼睛一亮,发现自己找到了打发无聊时光的方法。
阿丑耸着腰身,带楚陶在欲海里颠簸起伏,看着他那陶醉神情,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没人敢这么羞辱我,所以,可爱的十一皇子,你要为你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喜欢我!」
咛哝话声**似**低语,却透着不快的冷戾,可惜楚陶此刻的所有神智都已被情欲勾起,烈酒撤去了他内心所有防线,口中不断喘息,激情之下甚至主动将腿缠在阿丑腰间,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又透满了渴望的期切。
阿丑自然不会拒绝,阴阴一笑,将楚陶扯进怀里,令他们可以更紧密的相拥,动作也不似初时那么粗暴,轻耸,腰身,分身在楚陶体内九浅一深的抽插,手握住他的**,紧驰有致地挑逗,他游惯风月,刚才跟楚陶一番纠缠,已看出他的敏感部位,于是专门投其所好,在他易动情的地方抚摸捋动,果然,没用多久,楚陶就撑不住了,情液源源不断流出,紧致的后庭也因动情舒缓下来。
时机已到,阿丑不再多做纠缠,抱住楚陶的腰将他放到床上,按住他腿根,开始大幅度抽插,有情液粘润,楚陶已经适应了他的进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相应的喘息**,烈酒**,融毁了楚陶内心的道德防线,星眸半眯,只把在自己身上驰骋之人幻想成霍缜的模样,想像到和自己喜欢之人在此燕好,动情之处,不由**得愈发激烈,阿丑明白他的心思,却没有拆穿,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被当作霍缜的替身,反正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倔强的小皇子真正喜欢上自己。
热情达到了极致,汗水浸透了两人髪鬓,动情的**,激烈的纠缠,在暗夜中**的纠缠到了一起,**的弦在脆弱弹动中终于断了,一阵失神喘息后,两人同时将热情发泄了出来。
释放的同时,眼前有一阵剧烈晕眩,随即刺痛从心口传来,阿丑痛得猛地绷紧身体,深吸几口气后,痛感和晕眩才慢慢消失。
跟以往毒性发作时的感觉很像,不过……他掐指算算,离毒发至少还应该有半年多,也许是他最近练功太频造成的吧,想到每年固定时期发作的体毒,阿丑笑笑,觉得自己过于忧虑了。
楚陶还沉浸在**后的余韵中,洪烈热流击打着内壁,他发出不自禁的战栗,只觉神智混混沌沌,似在云端飘摇,那种舒心快感生平未曾有过,正恍惚着,忽觉唇上一热,有人俯身过来,在他双唇上轻轻吻啄,面容清绝俊朗,凤目里带了些邪佞的笑,定定看着自己。
不是霍缜,似乎也不是阿丑,是个他不熟悉的人,却又带给他一种奇异的亲切感觉,被那双邪邪的目光注视着,竟不由心房怦跳,听任了对方的放肆,吻啄清淡,带着他喜欢的清香。
「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陷入昏睡前,他听见自己说。
这个羞辱自己的男人,一定不可以放过他,杀了他,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第四章
楚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神智回归的那一刻,便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连忙翻身坐起,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卧室,全身酸软,头痛欲裂,不过后庭却没有**后的剧痛感。
楚陶出身皇室,虽没经历过情事,却并不陌生,也知在被那种欺凌后身体该呈现的状况,不过很奇怪,他身上并没有可疑痕迹,除了头痛体乏外,一切都好。
楚陶皱起眉,揉揉涨烈的头,大吼道:「阿丑,你滚过来!」他不认为阿丑在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后,还敢再留在府中,不过就算阿丑畏罪逃跑,他也一定会派人把他捉回来,将他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
叫了两声没回应,倒叫得喉咙发干,想起昨晚自己激烈的嘶叫声,楚陶愈发怒火中烧,正准备叫侍卫,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小随从应声跑了进来。
「王爷,阿丑正在院子里帮花匠的忙,马上就过来,您再等等。」
什么?那家伙不仅没逃,还有闲情逸致摆弄花草,他胆子也太大了吧?楚陶冷笑:「他不在跟前服侍,跑去花园干什么?」
小随从面露难色,犹豫着没说话,楚陶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昨晚大家伙凑在一起掷骰子,阿丑输了,按说好的,得帮花匠做一天工……」瞅瞅楚陶面色不善,小随从不敢再说,说了句马上去找人后就慌忙退下了。
不消多时,阿丑匆匆赶了过来,向楚陶弯腰施礼:「王爷,小人见您睡得沉,不敢叫醒您,就在花园做了会儿事,小人服侍您更衣,您想吃点儿什么?小人马上去准备。」
阿丑头上包着遮日头的毛巾,毛巾下是张略微臃肿的脸盘,腰杆稍弯,带着谦卑恭谨的笑,一副奴才嘴脸,跟在床上对自己肆意凌辱的感觉判若两人,看着他,楚陶愣了愣,一时间不敢肯定记忆中那段诡异画面究竟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经历。
见阿丑上前要帮自己更衣,楚陶忙挥手推开他,阿丑身上有股泥草味道,不是昨晚那种让他心跳的清淡甜香,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他犹豫了一下,问:「昨晚……你去哪里了?」
阿丑面露惶然,躬身回道:「不敢瞒王爷,昨晚几个兄弟拉小人掷骰子,小人知道王府不允许赌钱,可是小人实在拗不过他们,就,就玩了一晚上。」
「赌了一晚上?都跟谁?!」阿丑去跟人赌钱的话,那昨晚在他房间的那个……不是,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去他的房间?
看着阿丑,楚陶愈来愈不敢肯定这个问题。
阿丑嗫嚅着将跟自己赌钱的人名报了,又小声道:「折腾了一晚上,小人连觉都没睡,最后还是输了,王爷莫生气,也莫责怪他们,小人以后再不赌了。」
听阿丑说的那几个人都是在府里做事多年的老家丁,那他的话应是不假,可是,若他说的话不假,那自己……
阿丑双眸澄明,半点儿欺诈也看不出来,楚陶只觉头脑愈发混乱,他抬手揉揉眉心,小声叹道:「也许我昨晚喝多了……」
「王爷昨晚的确喝得不少,又不让跟着,所以小人才斗胆离开了。王爷头痛是吗?让小人为您揉揉。」
阿丑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楚陶甩开了,不管那是梦境还是事实,他潜意识里都开始抗拒阿丑的靠近。
「王爷,您怎么了?」两次被拒绝,阿丑诧然看他,想了想,才小声道:「是小人僭越了。小人不该在王爷心情不好时跑去赌钱,还举止不知轻重,小人知错了,求王爷千万莫赶走小人。」
见阿丑一副被拒绝后受伤的模样,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赔不是,楚陶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么循规蹈矩的随从,便是给他天大的胆子,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无礼吧。如果那些都出自于自己的绮梦,那阿丑被迁怒就太无辜了,这么一想,对他的排斥稍减,忙道:「我没生气,只是不太舒服,你先去安排膳食吧。」
把阿丑打发走,楚陶起身着衣,他的内衣完好无损,换衣时见肌肤上也无**后的**斑痕,甚至后庭也没觉疼痛,他记得当时自己下身曾出血了,若真是那样,不会没有痛感,所以一切迹象都表明昨晚的经历都是他的梦魇——听到霍缜成亲,他在自暴自弃而已。
吃饭时,阿丑在旁边服侍,见楚陶动几筷子便停一停,手托着碗发愣,漂亮的秀眉也微微皱起,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不由强忍笑意,他知道,小皇子一定是被自己搞得记忆混乱了。
以他的手段,要动手脚让几个家丁为自己说话易如反掌,其实最难的反而是昨晚欢情后为楚陶的打理,为了他在醒来后不起怀疑,他用了家传的上好金创药为他敷伤,那药膏除疗伤外,还有麻药之效,可以镇住楚陶的伤痛,之后又为他按揉了整夜,待把楚陶送回他的房间时,天已经微明了。
唉,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在跟他上床后得到他如此细心照顾,他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楚陶的皇子身份,而是出于对他的某种怜惜心理,无疑,昨晚楚陶醉酒后的可爱反应取悦了他,而且,他既然说会让楚陶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自然不能马上离开,所以,把楚陶骗过去很重要,为了能赢得赌局,他是不会吝啬下些本钱的。
之后楚陶趁阿丑不在把那几个家丁唤来询问,可想而知,大家给了他众口一词的答案,于是,楚陶对阿丑的最后一点儿疑虑也消散了,最初的几天还因为模糊记忆对阿丑有些戒心,不过很快就遗忘了,这倒不是楚陶真那么粗心迷糊,而是阿丑也怕他继续追问下去会看出破绽,所以在他的饮食中下了些混淆记忆的药物,于是,没几天,楚陶醉酒被吃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日子过得很悠闲,楚陶每天除了骑马练武,就是去宫里找何云他们比武赌钱,大家都知道霍缜即将成亲的事,谁也不在他面前多提,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霍缜成亲的那天,楚陶意外沉静,没跟平时那样出去玩耍,而是在藏书阁捧书阅读,不过阿丑冷眼旁观,那本书一直都没有被翻页。
「以前,他总笑我喜欢看这种闲书,不过说归说,这里许多书都是他买给我的……」楚陶的话声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阿丑没接话,沉默了半晌,楚陶又道:「随我来。」
他放下书,出了藏书阁,来到书房,阿丑有些奇怪,来了这么久,他还从没见过楚陶进书房,这个小皇子似乎只对练武感兴趣,平时写信都推给府上的师爷,今天不知是不是被那桩喜事刺激到了,才这么反常,他摆好墨砚,恭谨问:「王爷是要习字作画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自己以前的一些涂鸦。」
楚陶从书架上取出一摞画轴,放到了桌上,阿丑见墨画边角有些灰黄,似是年月已久,不知他突然翻弄这些古董做什么,于是立在旁边静观。
楚陶将画轴一卷卷摊开,画上是个身形修长的人像,每幅画的身姿各有不同,或立或坐,或一身长衫,儒雅潇洒;或手持兵刃,凛凛生威,看身形该是同一人,但古怪的是都无面容。
阿丑知道楚陶不喜舞文弄墨,能让他这么费心作画,可见画中人对他的重要,是那个即将成亲的霍侍郎吧,除了他,阿丑想不出其他人。
「这些都是我幼时画的,很糟糕对吧。」楚陶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阿丑在心里点了个头,实在很糟糕,聂家的皇子们就是闭着眼都不至于画出这副德行来,不过还得大加恭维:「王爷工笔鬼斧神工,不是小人能看明白的。」
楚陶没像平时那样在被赞美后喜笑颜开,他伸手过去,轻轻抚摸略微暗黄的画纸,面容沉静,半晌才缓缓道:「我以为他是,原来他不是……」少年时代憧憬的英雄风姿,他一直以为就该是霍缜那般的,现在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只是把自己想像中的那个影像带到了霍缜身上罢了。
阿丑不明白楚陶的语意,不过也没想去明明白,他对楚陶只在床上有兴趣,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落日余晖从窗棂射进,楚陶的侧影投在壁上,带着淡淡寂寞,静视画纸,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沉浸在往事追忆中,过了好久,忽然道:「都烧了吧。」
「烧了?」阿丑一愣。
「没必要再留下了。」楚陶笑了笑,将所有画轴重新卷起,推给他。
笑容中带了种让人心疼的无奈,明知那或许是假象,阿丑的心还是不自觉地跳了跳,接过画卷,想了下,道:「这些画不仅是一番心血,也是一段记忆,焚之一炬实在太可惜,请问是否能赐给小人?」
楚陶一愣:「你想要?」
「主子是不是觉得小人不配拥有您的墨宝?」阿丑低头小声问。
一副被轻视后受伤的模样,楚陶慌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从没那样想,你别胡思乱想,喜欢的话,就都送给你好了。」
阿丑低着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画卷这么轻易就弄到手了,完全没有成就感,自己整天跟楚陶混在一起,可千万别变得跟他一样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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