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余慕娴比肩?楚玉姝被自己的想法震得眉头一蹙。那小子竟是这般快就被自己记在心上了。
真是奇怪……
她们明明才相识几日……
楚玉姝停步在余慕娴的院落门口,困惑不解。
当着楚玉姝立在余慕娴院前思索时,跟在楚玉姝身后的婢子冲着走到楚玉姝跟前的窦方问安。
“见过四爷。”
“咦……”打早赶来余慕娴院落的窦方,被立在眼前的楚玉姝,惊得步子一乱。
“四殿下?”窦方慌乱地捉住从手中滑落的扇柄。
“嗯……”被窦方唤回心智,楚玉姝抿唇冲着窦方一点头,低声道:“这般早来寻小哥哥,所为何事?”
那小子刚睡下,窦方此时去,许是会扰了那小子小憩。
“回殿下……您知道近日形势……”窦方冲楚玉姝身后的婢子使了个眼色,“窦府近期不太平……”
“嗯……”知晓窦方有私话,楚玉姝挥手让两婢子离去,覆手而立,“说……”
“回四殿下……”窦方紧了紧手道,“余贤弟处遭贼了……”
……
报过余慕娴居处,婢子小厮们的细则,窦方目送楚玉姝离开后,抬足踏入院中。
他有预感,四殿下定是能查出到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手脚不干净。
……
窦方入院与伺候余慕娴的婢子通禀过,便静立在院中候着余慕娴。
被婢子从睡梦中唤起,余慕娴知晓是顺子动了。
贼喊捉贼要开始了。
余慕娴精神抖擞地从榻上起身,挪到院外。她方才并不困,与楚玉姝那丫头告辞,不过是心疼她是个小辈。
……
余慕娴到院外时,窦方正在院中来回踱步。
见院前的雪地被窦方踏得一塌糊涂,余慕娴蹙眉。
她记得楚玉姝那丫头似乎极喜那院中的雪。
若是那丫头明日来,见雪被窦方踏成这般模样,定会皱眉吧。
但,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余慕娴抬步朝着窦方走,她现在要集力试探顺子。
“窦兄!”余慕娴冲着窦方一行礼,“不知窦兄这般早来寻慕娴所为何事?”
“啊!余贤弟!”见余慕娴行动迅速,窦方一喜。咧嘴握扇与余慕娴一还礼,窦方道:“大清早便来叨饶贤弟,愚兄实在不安。但……”
窦方欲言又止。
“哪里,哪里……”余慕娴慢悠悠与窦方换了一记眼色,“不知窦兄要‘但’什么……”
“但……”窦方脸上有些尴尬。
转手把扇面移到面下,窦方低声道:“愚兄惭愧,竟是要贤弟处遭贼!”
第18章
“遭贼?”余慕娴配合窦方惊呼道,“不知窦兄如何知晓了此事?”
窦方蹙眉:“怎么,贤弟你对贼人有眉目?”
“没有……”余慕娴佯装忸怩,待到窦方等得不耐烦时,才凑近窦方的耳朵道,“窦兄不知……慕娴前日遗失了一样四皇女赐下来的物件……”
“什么!”听余慕娴道他丢得是四殿下赐下的物件儿,窦方的眉毛拧成一团,心道,窦府的下人何时变得这般大胆了?他晨起时,只听那叫顺子的家奴道,他家主子丢了东西。没成想,丢得那东西竟还是四殿下赐下来的东西……
这若是要四殿下知道了,那定是不好收拾。
窦方心头划过一丝悔意。
晦气!他方才不该在院门口将顺子所报之事,告知四殿下。若是不告诉四殿下,他还可以在追回赃物之后再与四殿下请罪……
如今一切都晚了。
想必此时四殿下已经派人审讯顺子那家奴了……
窦方的脸微微发白,四殿下可是与他吩咐过,要好好安置余慕娴。
如今窦府竟是出了下人偷窃这档丑事……
“窦兄?”见窦方面色不对,余慕娴跟着皱眉。
她只是把楚玉姝那丫头赐的玉佩搁到顺子身上,让他去窦方面前贼喊捉贼,以示忠心,窦方这是怎么了?
“窦兄……”余慕娴转步道屋檐下,把一旁丫鬟盛上的茶水,端与窦方,安抚道,“区区小事,莫要为此动了肝火……”
“小事?”窦方按住余慕娴端茶的手,“冒昧问贤弟,四殿下赐贤弟的可是她腰间的那块玉?”
“咦?不知窦兄是如何知晓的?”余慕娴盯着窦方的眼睛。窦方不该知晓她丢的物件是什么!她原计划只要顺子去与窦方道她这处丢了东西,而后她便借窦方的手搜顺子的身,然后把顺子从窦府大大方方的逐出去。
当然,这逐也不是乱逐的。窦府家规严,邺城举城皆知的。偷盗,在窦府该是乱棍打死的下场。好在顺子是四皇女借窦方手送给自己的家奴,该是任自己处置的。如是,顺子便该顺利被逐出府,而后带着她丢的那几张银票从邺城逃到安南郡,精心帮她置办好家业,候她前去。
除非窦府舍得出家丁追杀一个叫花子,或者顺子负了她。
死?背信弃义?
想着顺子携财远走,自己鸡飞蛋打,这个最坏的结果,余慕娴低眉。顺子负她并无什么大碍。她本就是用些银两试人。此时她不缺银两,她只缺能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