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云端+番外 作者:日暮霜骨(下)【完结】(63)

2019-03-26  作者|标签:日暮霜骨 制服情缘 业界精英

  猛然间严茗悦心里“咯噔”一下,紧了紧,表情一瞬的凝重,又很快掩饰过去,低下头亲吻着丫头的唇,柔声安慰道:“只是个梦而已,傻瓜,跟现实是相反的,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嘛,乖,不哭了。”

  “嗯…”

  擦去眼泪,余安染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些天一直在担心她的大魔王,总感觉心里不安,只有看到人在身边,才会稍有踏实。虽然那只是个梦,但也真切地映- she -出她内心的焦虑,日渐依赖起这个给她安全感的女人,越陷越深…

  花了些心思哄媳妇开心,严茗悦本以为家里相亲的事能拖一阵子就拖着,待她有点心理准备了,再向媳妇儿说明情况。可公司里的八卦火焰越烧越旺,烧得她心慌。

  “老严啊,老严!”

  “嗯?”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了都不搭理我。”乔羽涵皱了皱眉,不满地撅起了嘴。

  她刚从培训中心出来,正准备回苏雅琳家,碰到了飞完回公司的老严,才几天不见,那家伙完全变了个样。

  “哦,什么事…”

  “你最近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可能是累的。”

  某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那么虚弱那么苍白无力,精神不过集中一会儿,又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两天她的傻丫头越来越不对劲,在家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发呆,对着空气说话,甚至独自傻笑,大半夜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只要自己一不在身边,她就会感到恐慌和不安,然后肆意哭闹,要哄好久才能恢复正常。

  而工作时她也屡屡犯错,已经被部门领导开会点名批评了两次,被旅客投诉一次,停飞了一个星期,又是罚款又是写报告的,折腾得在家里歇着,情绪更加不好。

  这些,严茗悦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次飞出去都很不放心那丫头一个人在家,偏偏这段时间家里又逼的紧,谭松浩也总来烦她,她整个人都快神经衰弱了。

  “是不是飞国际压力大?”乔羽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没发现开玩笑的痕迹,不由得认真起来,“这样吧,你跟小余把上次疗养假用了,我带你们还有琳姐一块去美国玩几天,放松放松?”

  思量了会儿,严茗悦的眼神清明起来,迟疑地点点头,“可以考虑,但是最近安安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妈又天天催相亲,我怕…”

  “嗨,相亲而已!”乔羽涵一挥手打断她的话,“你是怕媳妇骂吧?没事儿,上次我试探了下小余,说你要结婚啊什么的,她的反应就是紧张你,你还不偷着乐?家里那边敷衍下就好了呗。”

  “你跟安安说我要结婚?”

  “对啊…”

  空气突然凝结成一团水雾,四下温度骤降,严茗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在她面前乱说话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乔羽涵一愣,被她吓着了,支支吾吾地说,“我说你家里催你今年相亲结婚,就是想试探下她的反应,然后…能看出来她很在乎你啊…”

  “你…!”

  暴怒的火气硬是让严茗悦给压了下去,这里是公司,搞起私人情绪被看到不太好,她松开紧握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最近发生的事情,无一不反常。

  这些天来,余安染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每次从哭泣中醒来,嘴里都念叨着她的名字,然后蜷缩在她怀里,求她不要离开。这变化来的太突然,严茗悦一下子无所适从,只是终于明白了她的傻丫头内心里有多依赖她,忍不住心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个垂死之人,当做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被一个完全封闭起来的人,当做了全世界。

  急匆匆赶回去,当严茗悦打开家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她摸到墙边的开关打开了灯,一片狼藉映入眼帘…

  “安安!”

  玻璃渣和碎纸片洒了一地,送给余安染的那几只兔子娃娃,被恶意拆毁了缝线四肢,凌乱地遗弃,穿机长制服的小熊少了一颗眼,露着破败的棉絮孤零零地躺在一边。空气中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余安染穿着睡衣躺在地上,浑身沾满斑驳的血迹,她闭着眼,睡得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兔几死了没?→_→

第68章 黎明前

  云端68

  这是一个悠长深远的梦。

  那年六月,穿上崭新空乘制服的余安染,首次登上飞机为旅客服务,开始她的第一天工作,她本甜美乖巧,她本单纯可爱,而有些出现的人或发生的事,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实习首飞她遇见了严机长,她一生的命运都在那天被改变…

  她喜欢严机长什么呢?

  温柔优雅,美丽大方,举手投足间既威严又妩媚,到处施展着人格魅力,偶尔霸道一下,腹黑一下,把她忽悠得五迷三道的。

  在这二十三年的生命中,她的内心世界有个魔咒,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启动神经质的自我保护系统。她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要远离,要做个不会喜欢任何人,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机器。

  可是她无法长久地与人类本能对抗,又或许命中注定要历这一劫,她越是催眠自己,就越在不知不觉中陷得更深,直到她发觉自己再也爬不出来,整个世界里只有严茗悦的身影。她想要呼喊,想要求救,所有的努力在感情面前都崩塌的一塌糊涂,归根究底,是她轻贱。

  她很轻易地爱上了一个人,变得再也无法保护自己,最真实最柔软的那一面危险地敞开着,哪怕有一天它会被伤得血肉模糊,也无法再关闭。

  从不信任到信任,从怨恨到在乎,从不屑到恐惧,一切都是余安染自己亲手挖的坑,然后再亲手把自己埋葬进去。

  她是个好哄也好骗的女孩。

  只需要别人一丁点好,一丁点善意,就能满足,可她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明知深陷是危险却要义无反顾向前,飞蛾扑火一场,燃烧成灰烬,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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