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死记+番外 作者:只是半岁【完结】(65)

2019-03-26  作者|标签:只是半岁 异能 重生 末世

  还有一篇冬季妍的番外。超萌她们两个,但下一篇大概会短一点,再这么长真的要写哭……

第44章 冬季妍的番外

  当冬季妍盯着病床上那个憔悴的老人时,总是觉得很陌生。

  耳边是匀速的滴滴声响,心电仪上显示着平稳起伏的折线,只有这些冷冰冰的、机械- xing -的东西,还在证明她眼前的这具各处损坏老化的肉体依然寄存着生命。

  冬季妍不太想去相信,这个由各种机器与化学药品支撑着的肉体,会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冬赢——她的,父亲。

  说来讽刺,其实很长久以来,她与自己父亲并不亲近,因为她只是一个终将被嫁出去的、不被期待的女孩,可是当冬赢病倒,完全没有意识时,来看望他的只有她这个女儿,而不是他那些备受宠爱的儿子。

  不过她大概也不是出自孝心,那种中华民族优良品质搁在她身上简直是个笑话。那她现在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的呢?为了嘲笑这个□□男人落魄的结局,还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扮演那个温柔体贴的乖女儿?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个好演员,尽职尽责,骗人骗身骗心不偿命。

  冬赢的女人很多,生下的孩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也能拉出一支足球队。而冬季妍是他第一个孩子,且是由他法律上唯一承认的那个妻子所生,可惜冬季妍并没有享受到多少所谓嫡长女的优待。

  在她出生不到一年,冬赢,还包括冬季妍的生母,注意力就完全被那个即将临世的弟弟吸引过去了,哪怕那个金贵的弟弟日后会变得娇纵、暴躁、愚蠢,时惹麻烦。

  对冬季妍来说,斗争在这时差不多便开始了。她会小心翼翼观察别人的目光,扮演会受到喜爱的小孩,她会乖巧、娴静、聪慧,偶露锋芒。

  然而,哪怕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去扮演,努力到甚至有些遗忘了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可是比起那根能够传宗接代的长条形物件,这些努力并没有多少成效。最多只把冬赢的视线拉过来几秒,使得她有了强于其他几个私生女的待遇。

  再长大一点后,冬季妍终于明白,只有握在手中的实力,才是属于她的。她不再去奢求父亲与母亲那层虚浮的关爱,而是想变得真正强大起来。

  末世给予了她机会,虽然那个机会有着高昂的代价,她仍甘之若饴。

  她似乎已经发了很久的呆,正午刺眼的光已经散去。与冬赢连接着的机器突然鸣叫起来,心电图开始剧烈波动。冬季妍愣了一下,按下床边的呼叫按钮,医生涌了进来。

  这不是冬赢第一次这样了,谁也不清楚他还能继续撑多久。但是冬季妍希望他可以活得再久一点,这倒是真心的,毕竟她那几个还存活着的弟弟们,现在正疯狗似的在争夺“萤”的掌控权。虽然自从她成为三阶异能者后,逐渐获取了帮内一些元老的支持,但此时的她仍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

  冬季妍淡然地走出病房,几步后,习惯- xing -的顿了一下,想要张口,却意识到那个影子般跟随她身后的人并不在这里。

  二月七正在基地外执行任务。

  最近二月七外出得越来越频繁,经常一连几天都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是很少见的事,自从二月七到她身边后,几乎都是不离左右。

  是对她于她最近的冷落态度的回应吗?

  明明事情是在按自己安排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自己心里就是有些不爽呢?

  冬季妍没精神的眯眯眼,想起一些遥远的记忆。

  *******

  冬季妍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时时伪装出温柔纯净的笑容,她也与纯白无暇搭不上一点边。生于黑道,哪怕她并不能称作杀人如麻,但手上直接或间接沾染上的血腥,也足以让审判天使拒她于天堂八千里之外了。

  可是,大概是因为她上辈子做了不少无聊的善事,所以才让现在黑得堪比煤炭的她有足够的幸运,捡回一只物美价廉的面瘫姑娘。

  就在她八九岁的时候,由于才智胆识的超群很得过冬赢一阵子的宠爱,那时的她气- xing -未定,被捧得骄傲的一塌糊涂。就是那段时间,她遇到了二月七。

  那时是冬赢去处理自己地盘上一件仇杀案,顺手便将她带去了。现场十分血腥残忍,但是冬季妍小小年纪便对此能淡然处之,毫不畏惧,这也是那时冬赢宠爱她的重要原因。

  走入那间破旧霉臭的出租房内,她看见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静静跪坐在一片猩红中,像是个小小的雕塑。由于她的走近,女孩微微扬了起脸,没有眼泪,没有悲痛,没有任何情绪。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在定定地注视着她,像是路边被丢弃的幼犬。她听到了无声的恳求,

  “带我离开这。”

  那时的妍大小姐还存在着同情心这种无聊的东西,心软了一些,撒娇向冬赢讨要那个女孩。

  冬季妍后来觉得,或许就在那一刻,她真心的决定要保护这个女孩。

  由于二月七的父母都是帮内的成员,而且她也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萤”本就会负责照顾。而既然女儿难得开了口,就干脆把女孩送给冬季妍当做玩伴和侍卫。

  冬季妍其实不是很确定她的一时怜悯对于二月七是否算件幸事,特别是看到二月七因为严苛的训练而遍体鳞伤时。但是二月七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流过泪。

  作为一个应该不能完全隐藏自己的小孩,二月七冷静克制到不正常的地步,简直像是丧失了表达情绪的功能。可是只有冬季妍知道,二月七看向她时,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总是带着温度。而当她任- xing -地逼迫时,二月七也会勉强弯起嘴角,露出怪异的微笑。

  对于二月七,她是最特别的,唯一的,是绝对不会忽略或舍弃的存在,可以接受她任何模样,哪怕不乖巧,哪怕不懂事讨人喜欢。这个认知使她满足而酸涩。

  而她为什么要给二月七取这个怪异的名字呢?当时的心情已经模糊了,或许又只是幼稚地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绝对绝对永远记住她的生日,绝对绝对永远记住她的存在。

  她的目的是达到了的,自从她“无意”地告诉二月七过生日时应该收到礼物和祝福后,每年的二月七日她便会无比准时的收到蛋糕,花束,和一声一板一眼的“生日快乐”,不论她的父母偶尔想起时与一群奇奇怪怪的陌生人庆生,不论她偶尔发疯彻夜飙车,她都会或早或晚,收到那份毫无新意也无关浪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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