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松手啊 作者:注射成型【完结】(129)

2019-03-25  作者|标签:注射成型 情有独钟 强强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祭典将持续三天,在第一天有花车□□,绕城六周,祈风调雨顺,然后便有穆书凝在祭坛上舞祭天之舞,祈上苍保佑,最后有天子祝词,祈国泰民安。

这场祭典声势极为浩大,光是花车就足足从王宫门口排到了长明大街的尽头。长明大街是瀛洲的主干道,把整个瀛洲城一分为二,中轴对称,王宫则在长明大街的另一端上,有一条轴线将王宫分为两半,与长明大街重合。

花车全由纯金打造,上面摆满常开不败的鲜花,芬芳四溢。在花车上站着诸多面相,有诸天神佛,还有冥界恶鬼,有金光满面慈眉善目,也有青面獠牙凶恶之相,不过结果无一不是神佛一方击败恶鬼一方,每当恶鬼相浮夸地表示自己已死之时,街边的百姓们就全都喝彩叫好。是为正义战胜邪恶。

每一辆花车前面都要配一对童男童女撒花瓣开路,寓意圣洁虔诚。

光是花车□□就要□□一整天,如果有的时候有个过程耽搁了,可能还要□□到第二天一早。

假如真的这个□□没有走完,就算耽误第二天的仪式都不能少绕一圈,因为这要走几圈,要表演什么节目,都是固定了的,如果稍有纰漏,被天上的神仙看了去,是要降罪的。

这次的祭天□□还算顺利,午夜之前便结束。

接下来最值得期待的,就是国师大人的祭天之舞了。

在民间也早有传说这国师大人有着天仙一般的容貌,且身散异香,长生不老,盛传当年他来到大殷的时候天边忽现七彩祥云,当朝天子百里晋杨亲自将国师大人引下的黄金车。

这么一来,那些民间话本就有的写了。

穆书凝曾经CaoCao翻看过几眼,被里面的内容给震住了。

里面全都是国师大人和天子的风月事爱情故事,凄美梦幻,甚至还有说国师大人实际上是女扮男装……

穆书凝被这话本气笑:“胡扯!”

单从这话本上就能看出来民间对这国师大人是抱有多么美好的幻想。因此祭典第二天的祭天之舞,定是人满为患。

第二天吉时一到,穆书凝往祭台正中央一站,台下鸦雀无声。今天是个大好的天气,烈日璀璨无边,晴空无云,祭台有拢光和聚音的效果,一般做这种设计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假象,就好像站在祭台中央的人可与天道相连,为天选之人。

此刻穆书凝安静垂眸站立在祭台中央,光芒凝聚他身,就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这么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穆书凝颔首,又抬目四望,面容沉肃,他脸颊上画着的的烈红蟠龙图腾光芒更甚,衬得他容貌艳丽,带着与往日不同的妖冶。

穆书凝身着洁白羽衣,白得像是初冬的一捧新雪。在大殷境内有一种通体雪白的华灵鸟,唯喙尖处一点鲜红,自古以来大殷之人就把这种华灵鸟视为祥瑞之兆,吉祥之征。而穆书凝身上的这件羽衣,则采用九百九十九只华灵鸟重重羽毛下最嫩最柔软的那几支,配以天蚕丝由王宫里最仔细的绣娘缝制而成。

寓意圣洁、祥瑞。

祭台下面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祭台上面的仙人。

穆书凝双手缓缓抬起,环拢在身前,宽袖遮住面颊,朝祭台下面的人微微鞠躬。

就这么一个动作,不知让多少人惊为天人,多年之后,这一幕都在这些人的脑海里久久难以消散。

清脆摇铃一响,穆书凝忽地挺身,迈步踏开祭天之舞的第一步。

下面的人全都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穆书凝的任何一个动作。

白象征纯洁神圣,穆书凝放眼四望,嘴角挂起一抹不明显的讥笑。

在那些人心目上高高在上,跳着神圣祭天之舞的国师大人,有谁会想到他其实是个从骨子里就肮脏得不行的戴罪之人呢?

他胸口的那个象征罪孽的蟒蛇吞月的罪印,已经彻底溶入他的骨血,染脏了他的皮囊,污染了他的r_ou_体。

百里寄越被一些事情耽搁住,来得晚些,等他来看这祭天之舞的时候,穆书凝已经做完了最后一个动作,准备离开祭台。

百里寄越心中有些惋惜,正要遗憾离开,忽见一人径直从人群之中走出来。

那人个子极高,脸上带着一副金质面具,他不说话,不动作,仅仅是一步一步走着路,都让人觉得他气场极强,绝非善类。

百里寄越那时尚还年轻,只觉得那人冲他走来,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他正想做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尴尬,那人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百里寄越下意识回头用目光去追那人,一眼就瞧见了那人的落寞背影。

他逆光而行,金色的利芒擦着他的身体过去,百里寄越莫名觉得,那个人现在十分孤独。

明明这里有这么多人,他却无一人交往,无一人对话,仿佛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人。

他被抛弃了。

那人越走越远,百里寄越淡笑一声,他不是刻意,但那人的背影却带给了他深刻的冲击。

这人便是晏青时。

晏青时他看完祭天之舞,见到了心中思念太久的人,本该回到静穹山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可他心中翻涌起一股浓烈的抵触情绪。

他不想走,他还想多见见穆书凝。

晏青时以为穆书凝犯下那种大错,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自然而然地就忘了这个罪孽满身的人,自己身为他的师尊,惋惜也好,失望也罢,总归也会消散的。可他没有想到,这种情感不但没有随时间消逝,反而愈演愈烈,他出乎自己意料地对穆书凝念念不忘。

他勘破天道,却看不太清自己的心。

迟至多年之后,晏青时忽然开窍,这么多年没放下来的,没有勘破的,不过是那一味红尘之中在人心里滋长最盛的情念之欲。

晏青时迎着光,却暖不了他半分。

当他终于肯走入凡俗,他触摸到的,只有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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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寄越望向明显陷入回忆之中的晏青时,轻咳一声。

晏青时立刻回神,发现马车已经在路上缓缓行驶了起来。

马车内的空间相当大,坐垫和靠背都是柔软雪白的兔毛,白得像是天边的云。穆书凝此刻坐在离晏青时最远的位置,手里捧着一个玉简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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