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将佛 by 琅琊将佛【完结】(18)

2019-03-25  作者|标签:


文案:

晋,承载了太多的传奇,美人,自由,豪情,即使是平民百姓也有清谈,游学的雅兴。那个时空的男子,非有才不能出名,非有貌不能驾车出行。一篇佳作可以洛阳纸贵,一个创意可以全国跟风。我是如此喜欢这个时代……

一个文艺属性的工科生穿成琅琊王氏王凝之淡定地开始创造属于他的谋士传奇的故事。


【红色一级警报】
第一:兄弟文X女穿男攻---雷者请自带避雷针
第二:吃喝玩乐X游山玩水----有时偶会情不自禁写成古代游记,那些风味美食,那些有趣的名人故事偶总是一唠嗑就能唠嗑很久远目,所以请自带纸巾防止口水成灾
第三:感情慢热X只有肉末----首卷乃们可以当温馨种田文看,第二卷开始虐,之前垫下的伏笔、阴谋、宅斗、战争将会在第二卷一一展开,响应河蟹号召曾经写过的肉肉都自觉河蟹了,如果想看肉的亲就看rp了,勤刷新勤追文的孩子有肉吃。

妾身未明时 惶惶终不安

  那是一个冬天,我很应景的死了。
  却在另一个时空中醒来。
  我想这就是穿了,没想到我也赶上了21世纪的穿越大潮。大概阎王也玩网游,这弊作的都跟网游里删号重来,另建个人物同类了。
  检查了一□体,人物属性显示为文弱,性别为男。看红木大床旁边架子上挂的儒衫,职业大概是书生。我扶着脑袋,刚醒来时被古色古香的床顶和被褥吓得惊坐起来,现在还有点头晕目眩。至于惊讶这码子事,早过时了,我自嘲的想。作为晋江里潜水了那么久的宅女一枚,我想我大概掉进某个后妈的坑里了。除非我立志当个精神上的同性恋,做个起点男,否则就是个晋江男的命。越想越憋屈,不就是摔下了华山么,至于给我这么大一厚礼么,干脆抹去记忆重新投胎不是更方便么。
  我在那里抱着头自怜自艾,浑然不知被门框上斜靠的人影当成好戏瞧着。大抵是不想被忽视得这么久,慵懒抱臂的人清咳了一声。
  我瞬间打了个激灵,完了,来了,传说中的第一男配,猪脚初来乍到,就如雏鸟的第一眼情节,看到了这个第一个出场的人,只要不是老妈和丫鬟,无一例外都会被电到,然后发生什么不得不说的事。我被这个猜想吓到,差点不敢抬头看,但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期待,还是仔细的打量来人。
  就像旗亭酒肆初见面,戚少商的感叹: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材,气宇不凡。
  感叹归感叹,对现状惶惑的我龟毛的想到大概这是一个书院,来人穿着如我挂在架子上同款式的儒衫。我瞬间被治愈了,幸好不是马上要上演什么父子,兄弟的人伦大剧,还可以缓缓。
  可来人一说话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二哥,怎么今早儿一醒来就摇头晃脑的发呆,不会是开学第一天就想装病混过早课吧~”尾音一翘,眉间一挑,自然的一股邪气扑面而来。
  想起刚刚呐喊的造型,嘴角一阵抽动,也不知被他看了多久。
  我握拳清咳一声,略略打破心里的尴尬,但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装失忆,这可算是个技术活,示人以弱固然可以得到亲友的帮助,可现在是敌是友还整不清呢。
  “哪能啊!我这就起来,我的侍从呢,怎么现在还没来?”我心里叹了一声,果然还是不想小白样的靠别人啊。
  “呵呵,我打发你家琥珀去厨房,就说我的早膳也摆在二哥儿这了。怎么这一会儿没见就惦记上那个小丫鬟了?还是说二哥不欢迎三弟么?”冷汗,传说中的邪气魅惑攻。根据后妈给的腐女攻略第一条:面对该类攻的疑似**语,绝对不能在卧室接!于是我淡定的决定转移话题。
  “那是人…呃”汗,差点就说人家了,“人人早上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洗漱,而负责的又是琥珀这丫鬟的缘故。”说完又开始后悔,转的太生硬了。
  果然这厮又说:“还说没有什么。这不二哥也说早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么呵呵。”一阵无力,这就是bg男和腐女男的区别么,前者怎么想都是bg的JQ;还是吃醋了?心里一阵狼叫吼吼。
  “二少爷,三少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前厅就餐。”来人的声音温和宁静,我想大概这个二少爷的性子大抵也是温润如玉的,从他的侍女可见一斑。
  琥珀又走进几步,在床沿处躬身而立,“二少爷,容琥珀伺候您梳洗。”听到她没有自称奴婢,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想她的地位想必也不低。幸好如此,我想我是没有那个耐心同封建奴隶制度相抗衡的。
  一番洗漱,古代的柳枝加盐真不是一般的别扭。怎么是今穿古呢诶。
  于是转战前厅。
  途中也不敢太仔细打量琥珀,旁边杵着个大疙瘩,可不能被他猜疑上,而且她也低着个头,眼角余光瞥到的也算是个清秀端庄的女子。那疙瘩倒是长了一副比女子还要邪魅三分的脸。既然是兄弟,我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有些小开心的想。可惜这里的铜镜太不清楚了,即使是貂蝉的美貌也要映成黄脸婆。
  一般自己屋里吃应该都是这个身体爱吃的,幸好我不挑食,不过多了那个疙瘩,也说不准会有他爱吃,身体不爱吃的。
  “怎么二哥只吃面前的青菜豆腐呢。来来吃一个水晶饺子。”第一反应,这小子在试探我呢。这个二少爷明显喜欢吃素,不然也不会面前就是豆腐加青菜。而且水晶饺子还是在那小子面前的第一道菜。
  “别别,谁不知道那是你的心头爱,二哥就不和你抢了。”用手虚掩了一下碗。同时把心里想从他这里套话的念头掐灭了。
  “嘻嘻,二哥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是不是只要是三弟心头所爱,二哥就会割爱呢嗯?”重头戏来了。我就说我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而是他今天特意来的目的就是为某事的试探,心念电转,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三弟不如先说来看看,我琢磨琢磨。”
  “二哥也不要拿着捏着了,我都听说了,你在乐坊写诗述情给那个叫什么子夜的歌女,不就是个官妓么,给不给,一句话儿。”。
  “你不也说我还在诉情阶段么,怎么给?”
  “这么说,只要我把她弄到手,二哥是决计不会出来抢的咯?”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二哥自然不会捣乱,本是两情相愿的事,多一个我算什么事。”晕,我自己还搞不定呢,哪里有心思风花雪月啊。
  “我还以为……呵呵,如此最好了,我也吃饱了,二哥跟我一起去书院么?”
  “我也饱了,琥珀,我的东西备好了么?”
  “好了,二少爷,司书在门口备了马车,东西也在他那里。”
  “什么东西?”得到了想要的,三少爷的口气温和了很多。我随口答道:“就是文房四宝么,怎么,你没有?”其实就连先前问琥珀的那句也是诈的,怕真有什么而露出马脚。而且就算猜错别人也只当我不想多说。果然三少爷没有再纠缠。
  赶马车的正是那个叫司书的书童。看他瘦弱的样子,却是驾车的好手,马车赶得四平八稳不紧不慢。书院离得并不很远,到的时候,山门前也三三两两的停了几辆马车。看来像自己一样住在外面且有单独的院子的少爷们不在少数。
  下得车来,让书童去把马拴好,前面几辆车的主人也刚好下车。都面带笑容的凑上来拱手招呼:“叔平兄,子猷兄,幸会幸会。”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拱手回礼,特意落后三少一步,学着他的样子同众人问候。同时暗暗记下各自的字。正在我们相互招呼着进山门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引起一片惊呼。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线条冷硬,姿容无铸的男子单人一骑风驰电掣急速驶来,周围路人纷纷避让,而他却视若无睹,直到近到山门,才急拉缰绳,那马也是了得竟然从高速行驶间刹那止步。而整个马身近乎直立,伴随着仰天一声长嘶,毫无意外的停了下来。整个过程看得我是惊心动魄目瞪口呆。大侠啊大侠,传说中的大侠啊。这种电视里才能见的大侠范儿,让没见识的我瞬间仰慕不已,下定决心一定要结识他。
  看他的行事如此嚣张,周围的院生们却没有像先前一样热络的凑上去,反而默默地让开路,让他先行。我正不知退不退,幸好三少已拉着我顺着众人让出的道进去了。由此我猜我们家世大概不错,起码不比嚣张大侠的差。而且两家可能不和。
  事实也正如我猜的那样,他是陈郡谢氏的大公子谢韶。陈郡谢氏与我们琅琊王氏虽然同属魏晋四大家族之一,谢氏奉行以武治国多出武将,而王氏书香世家多出宰相文臣,近些年谢韶的父亲谢万谢中郎和族伯王彪之更因王室中各自嫁入的女儿斗得死去活来。故俩家的子弟没大打出手已是奇观,更不用说表现冷淡了。而谢韶本身也是极冷漠嚣张的人,同书院里其他的人也是冷淡至极,渐渐的大家也不会热面去贴他的冷脸了。
  虽然朝堂上多是俩家不和的针锋相对,但谢氏和王氏的府邸却都坐落在建康同一条巷——乌衣巷内。俩家的大门甚至相对,传言祖上就有联姻的历史。
  


白鹭初登顶 乐坊巧歌姬

  白鹭书院坐落于建康东郊,依山傍水很是惬人。虽说是郊外,但钟山隔绝了去路,另一面还是大湖,又离宫城只有不到二十里,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城内。因为学院的名声之大,以致这二十里路上的繁荣不下于建康城南的秦淮河两岸。而书院占据了钟山的半山腰。固也不必担心人声嘈杂。
  进山门后还要爬上九百九十九级青石台阶才能抵达院门。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完成所谓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的不名文寓意。除了遥遥领先且不知踪影的谢韶,大家基本上都是强撑着不失仪而已。
  我和子猷也携手搀扶着前进,到达写着学而院的估计是古代的教室的地方。怕坐错位置,我更加重的靠在三少爷身上,幸好子猷也如我所愿的把我扶到我的座位上才离开。
  第一排右手第三个是早早地坐在那里的谢韶,三少坐在我右手第二个,正好把中间的空出来。一排五个座位,最后一个属于我左手边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中间位置的人显然还没有来,但他的地位却明显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
  从身后一些消息灵通而又喜欢炫耀的世家子弟交口谈论得知,他就是王子奕,魏晋朝司马王室的第三个王子,他是庾皇后生的第二个儿子,是大王子丕的亲弟弟。由于当今天子年少无子,王子奕可以说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早先虽有传闻他会来,但今天却是他第一次来白鹭书院就学。我们这些人都可以称得上是他以后的伴读了。事实上很多王室子弟都会来白鹭书院游学,而同届的学生不乏有成为他们的左膀右臂的。这一届也神奇的只有一位王子来此游学,以他超然的地位,不难想象以后众星捧月的局面。
  他是和一位儒衫老者一起来的,跟随着一队侍卫,即使是看上去很有威严的儒衫老者也是慢后一步不敢先行。我跟着子猷站起施礼,周围的人莫不是躬身站立直到王子奕挥手示意免礼,大家仍等着他坐下后才各自坐下,而儒衫老者也是这时候才上首座坐下。老者手持戒尺敲了一下案板,于是大家齐声问候:“山长好!”我做着虚应的口形,心想原来老者就是古代的校长。
  “诸位学生好,今日由老夫给诸位上第一堂课。诗经?邶风?击鼓篇曰: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里有诗经也有春秋战国。魏晋这个名词对我来说耳熟能详却从未在我们那里当过国号,而在这之前却又与历史上的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历史惊人的相似。不会是前辈强人穿越到三国改变了后来的历史吧。手边翻着司书准备的经史子集,我惴惴的想。
  “叔平,你在发呆么?下一堂骑射课要开始了。”原来搭话的是王子奕。“这就来。多谢王子提醒。”在王子奕面前,子猷异常的沉默。本来我以为说话的应该是他。山长恭送王子奕到达骑射场,我等随后。早有专门的马夫牵着马垂首而立。教骑射的应该是谢家的人,在朝王子奕行礼后,向谢韶点了点头。
  我以为没学过这些的自己应该废材的不行,结果好在身体的反应还在,只是动作稍显生硬,幸亏没出什么糗。要不然只能称病掩饰了。
  礼、射之后就是乐、理,乐即弹奏瑶琴,理即玄理,研究老子,庄子之说。理很好过,这具身体的记忆力意外的好,而且对于喜欢看百家讲坛之类的我,随意挑些后世名家的玄学理解,自然也不在话下;乐的话就比较纠结了,幸好要自己动手不多,而且手臭的也大有人在,大多时候是听先生的讲解,提问也是问曲子的意境。
  可能是因为王子奕的缘故,这一天过得很是严肃而拘谨。
  下了课,等王子奕在一大票的护卫下离开。大家像是炸开了锅,子猷更是终于恢复了本性,唧唧喳喳的怂恿我去山下的白鹭镇好好地玩一通。而谢韶早已不知所踪,不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侠风范。于是我们几个不安分的世家子弟决定结伴到白鹭镇上的乐坊听曲子去。我也想见见那个以前的我为之写诗的歌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下了山,坐上各自的马车,很快就到达了乐坊。
  时值秋高气爽,临近掌灯时分,更是凉风习习,秋月无边。大家一进园子,就有有眼色的小二引进二楼阁楼包厢,端上茶水,干果等物。这个园子设计的也很别致,围着台子建了宽阔的半圆阁楼,四周却散布着若干个气死风小荷花灯,台子上方是露天的,却悬挂了随风飘动的白纱,纱后若隐若现的美人在月下弹着琴,很有朦朦胧胧的**的意境。
  古代一天只吃两顿,大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又顺便叫了些酒菜吃食。众人一阵推杯劝盏,好不热闹。
  “二哥,接下去就是那个叫子夜的女子的场了。你不会又想写什么诗啊词啊跟弟弟抢女人吧?”子猷吊儿郎当的调调在耳边响起,我却没有听出动心少年应该有的羞涩紧张。虽然疑惑但叫我写诗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当然不会,像你说的,不过是官妓罢了,二哥怎么可能认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要就自己去追好了。”子猷听了笑得很是得意,没有再提歌女的事。
  没一会儿,果然一个容色艳丽的桃衣女子娉娉婷婷的出场,满路遗香。她丝缎一般的长发随意洒落肩头,像乖巧的猫儿一样伏案调弦,曲声切切,神态娇憨地唱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又转而曲调哀怨:“揽枕北窗卧,郎来就侬嬉。小喜多唐突,相怜能几时?……”,少顷,曲意转暖:“白露朝夕生,秋风凄长夜。忆郎须寒服,乘月捣白素。……”片刻,又曲境茫然:“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
  果然是个绝妙的女子,一个音转,一个拨弦便能把你带入到她所营造的意境中去,替她的哀伤而心生怜意,恨不得伸出手去为她把所有的忧虑抚平。
  众人皆道不愧是乐坊的头牌,真当得上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于是包厢里的公子哥儿们起哄着要把子夜姑娘请上来说说话。
  “这个子夜姑娘架子大得很,恐怕等闲人是请不来的,要请的话要按她的规矩说什么以诗会友,你说是吧二哥嗯?”三少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不敢接话,只含糊地应了声是。
  “这么说,叔平的诗打动过人家子夜姑娘?那我们就借叔平的名头去请她一请.”这个文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里一阵埋怨。
  但众意难为,于是我只好厚着脸皮盗诗:“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落款: 叔平。写完之后心里很是庆幸,本以为自己有学过隶书不怕出丑,却忘了字迹会漏陷儿,幸好身体的记忆再次帮了忙,原身写的隶书比我的字体好看了不知多少倍。写好后,偷偷抹了把冷汗。
  众人皆呼妙,我也淡定的拱手称谬赞谬赞。
  诗递出去后,果然不负众望,子夜来了。
  她还是那身妖娆的桃色衣裳,脸上有娇憨雀跃的神色,见此我不禁也笑了,说:“美人就是美人,你一来路上都芬芳了。”
  子夜又欢喜又矜持的回答:“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不管周围的人一片嘘声,我有些尴尬的转向三少,果然他的脸全黑了。
  我握拳清咳一声,替子夜介绍:“这是我三弟,你可以叫他子猷或者三少。子猷他很是欣赏你的曲子。”
  子夜有礼地福了福:“小女子多谢三少抬爱。”
  依次介绍了王景,郗冲,羊不移,颜綝(字文和)的字,略过姓氏身份不提。
  子夜也依次行礼。神色淡淡。
  礼后,子夜袅袅婷婷的看着我:“公子的诗很好,子夜无以为报,只能多为公子献上一曲,望公子莫弃。”说着再次向众人施了一礼,下阁楼去了。
  不久,换了一身鹅黄色纱衣的子夜再次出现在台上,这回儿她弹得是琵琶,唱曰:“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戏春月,窈窕曳罗裾。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莲。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扬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苦,玄鬓白发生。”
  才女啊,古代的女子真是了不得。才一副秋歌,短短时间就作出了另外的春夏冬歌还唱得如此可怜可爱,可谓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这搁现代也是三栖明星,创作型歌手的好苗子啊。
  众人也连呼佩服佩服。子猷虽然哼了一声,但脸色也好了不少。
  天色将晚,众人乘兴而归。路上依然唏嘘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还是改成九百九十九级青石台阶好了,囧rz……对数字不敏感的某人路过~~~


家书惊坐起 少年羞而昳

  回到家,跟三少一分开,我就拉着琥珀不动声色的套话。
  “琥珀,本家那里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回公子,本家一切安好。大少爷新填了一房叫锦儿的妾侍,是琅琊内史袁质袁大人家献上的。从老爷据说与对门的谢万将军又在朝堂上吵起来了,好像是因为嫁给琅琊王的从小姐与褚太后又闹上了。三老爷房的崔夫人最近迷上听曲子,常叫乐坊的子夜姑娘来府里唱曲。主母还是吃斋念佛为府里祈福,不过有意年节前搬去与会稽的老爷同住。何大少夫人偶感风寒,正在调养。怕传给珣少爷,小少爷正跟着主母学习佛理。五少爷、六少爷一切安好,除了七少爷贪玩伤了风卧床休息,不过大夫说几服药下去过两天就无碍了。大小姐快及笄了据说已经定给余姚刘家的二少爷刘畅;二小姐,三小姐也开始蒙学了。跟您定亲的安西将军府的谢小姐听说公子喜欢听乐府的曲子据说在家里勤加练习弹琴作曲以讨公子的欢心呢。会稽老爷那边,袁夫人据说最近练了一段西域的舞蹈,准备在重阳节跳给老爷看。四夫人的刺绣又精进不少,给老爷作了一个檀香味的香囊。十五夫人怀孕了,大夫说很有可能是男丁。其他夫人与以前一样,身体无碍。公子请看,这里是老爷和大少爷以及谢小姐给公子的信。”琥珀递上信,福了一福退下了,临走前还细心地合上了门。
  不愧是大家族,关系复杂的我头都晕了。
  先拆开老爸的信:
  吾儿凝之:
  启信如晤。
  父去年受命任会稽内史,不若先之疲于奔命,今安于此,汝可随乃母早至。百善孝先行,此前尔须每日躬醒己身,不可行差踏错,令母担忧。歌姬妓子非正道也,子已束发,婚约已定,怎可近焉?
  刘家二子刘畅甚才,大女,娴雅,可配之。
  有医言尔十五姨孕有一子,同喜之。
  重阳日登高,莫忘归。
  ————————————————————————父王羲之于永和八年八月十五日书
  一看落款,我惊悚的都要跳起来了!那可是王羲之啊,写下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的大书法家啊!他居然就是我的老爸!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我就是后来被孙恩害死的王羲之二子王凝之!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下一封信。
  吾弟凝之:
  见信如晤。
  母上定于九月南下会稽。族内二伯之子琨不日也将至白鹭就学,照拂之。
  三王子奕乃琅琊王嫡弟,系姻亲,可友之。学堂亦战场,弟为长,须谨慎行事。
  大妹已配刘畅,吾观之,可。
  重阳赏菊登高日,莫忘归。
  ————————————————————————兄王玄之于永和八年九月一日书
  最后有点纠结地打开所谓的未婚妻的:
  公子,妾偶得佳句,补之不齐,闻公子文采斐然,才思敏捷。望公子不吝赐教一二。
  此乃上阕: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妾谢道蕴敬上
  冷汗唰唰的下来。古代的女子真是聪慧啊。按琥珀的说法,她是知道我写诗给教坊的歌女的,这是回敬么还是试探?我哪有什么才啊,能记得教科书上的那么几首已经是极限了。要我续诗也太难为我了。谢小姐啊谢小姐,小生也只能辜负小姐的一片才思了。于是撇开不提。
  第二天,子猷依然过来蹭饭,神色自然。我也当尴尬没有发生过。马车上两人相谈甚欢,我把信里的消息挑挑拣拣的跟他讲了。果然他也收到本家的来信,内容大致相同。子猷表示不准备在九月跟母亲一起南下会稽,而是在年关之前再去,不过重阳节会回本家和大哥一起过。乐见于此的我当然欣然表示同意。还什么都没适应呢,越多人越容易露馅儿不是。
  山门前又碰到了昨日同游乐坊的同窗,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架轻就熟起来。互相叙旧后,就开始爬石梯,子猷的体力比我好得多,抵达院门前犹有余力,而我几乎是被他拖着上山的。
  学而院前早已站了两排士兵,众人立刻整理衣冠,免失礼数,而子猷却只回身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随后施施然地拉着我进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感叹果然如史载,王子猷风流不羁,卓尔不群,是真名士也。
  学堂里,王子奕如众人所料已然就席。又是一番施礼,大家相继入席。
  我一入座,王子奕朝我笑了笑,道:“传言谢家道蕴有咏絮之才,可是配于叔平乎?”
  我连忙拱手回道:“然。”
  王子奕又点头道:“谢氏系出名门,叔平幸也。”我亦称是。
  忽然听到一声冷哼,抬头看时,原来是从旁经过的谢韶。“表妹许给你,的确是你高攀了。听说你昨天又去狎妓了?表妹知道后很是难堪。我劝你还是收敛点,要不然校场上见真章。”说着谢韶还晃了两晃拳头示威。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表示不敢。谢韶才满意地回席。
  我朝子猷苦笑,可这厮明显在偷笑,摆明了看好戏的促狭神色。我也只好无奈地正襟危坐。恰逢夫子进得门来,于是开始了第一堂课。
  昨日心里纷乱,他也低着头,未曾注意,原来坐在我左手边座位的少年也是个美男子。心里吼叫:“又一个美少年!!”打定主意下课后,搭讪之。
  这次我又让书童准备了更多的历史文集,趁着夫子摇头晃脑的讲解《孙子兵法之用间篇》,我一边假意认真听讲,一边翻找最有疑义的三国历史。不多时,果然发现,在武帝司马炎开国之初有疑似穿越人氏出没。他不但和时有连壁之称的潘岳和夏侯湛关系匪浅,还在晚年救了被fans围追堵截以致猝死的美男子卫玠。可惜,当年八王之乱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北方都陷落了,他的资料亦不可考。嘴角一阵抽搐,果然像是穿越之外貌协会会做的事。
  一下课,我边随着大部队前往校场,边凑到美少年边搭讪:“你为什么老是低着头?”
  美少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依旧低着头,嗫嚅道:“王……爱……爱公子,你……你靠得太……太近了,我也……也不知道我……我为什么低……低着头。”
  一滴大汗垂到脑后,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二哥,你跟庾大结巴嘀咕啥呢?”三少也挤过来挂到我身上,问道。
  美少年听后,加快了步子,匆匆掩面走了。
  “你看你,把人家说跑了。”我不由埋怨起来。
  “哼,我看是二哥你把人家庾蕴吓跑的吧。以前逢年过节,我们到庾伯父家里玩,你不也庾大结巴庾大结巴的叫他么。”子猷愤愤不平道。得,还是发小儿,幸好没被美色冲昏了头,一凑上去就问人名字。
  


清谈老庄玄 美人忧且急

  白鹭书院名气由来已久,不但多有名儒来此传道解惑,亦出了不少名将良臣。谢安少时也曾到此游学,与同窗清谈对论。古时的学院并没有固定的学习期限,主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理只有越辩才会越明。身在建康,名士汇集,白鹭书院自然是其中之最。而且白鹭书院藏书万册,历代学者手稿更是数不胜数,可谓盛名之下名副其实。
  魏晋时期,门阀政治专权,其实大多数世家子弟家里早安排好了官位,不是世袭就是任人唯亲,但上层茂姓贵族更注重才能,鼓励族中子弟到处游学,就连司马氏也不例外。而且茂姓贵族家族庞大,家教良好,也不难找出有才之士。
  在这种背景下,白鹭书院百家争鸣,无所不教。
  乐课之后,众人来到修身院,前面的人惊呼:“殷将军来了!”
  这时王子奕越众而出,拱手道:“未尝有闻建武将军将来此,有失远迎。得将军传道,我等幸甚!”
  “三王子言重了,老夫身为清谈派之首,来此只为清谈,诸位不必多虑,便宜行事。”
  众学子皆迫不及待入座,以备接下来的清谈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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