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江湖+番外 作者:九邶【完结】(119)

2019-03-25  作者|标签:九邶 因缘邂逅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祖父不肯提,醉后常念及,哀叹数声。

当年白疏影闯入宫廷,不止是因师兄弟间情谊,更是因我祖父叮嘱。

白江清的手指抖了抖,一滴浓墨落下,渗开,他抬眼看我,低低道:“此事不可外传……”他不再说什么,冲我比划了个拿刀抹脖颈的姿势。

我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事未免太过惊悚,接着便见白江清就着那滴墨写下最后一句话来,我咬咬牙,无意咬出血来。

七王爷的确是断袖,他爱的该是当朝皇帝。此事,麻烦得很。最后一笔落下,白江清拿刀把那纸划开,抛到空中,子母刀于半空挥动,残影落下后恍若落了场碎雪,此外还不够,他笼了碎纸,火石相撞,碎纸葬于烈火中。所有的秘密也一概掩埋,灰飞烟灭。

那么临沂也好,白江清也好,不过是个虚幻的影子,像的是皇帝,皇帝身上流着白月落的血,自然也该和白月落相像。啧,我知道的未免太多了,我想,所以我该死的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快结束了啊啊啊啊下章就有花繁了

第73章 城府深似海

一切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想,皱着眉头不说话,我还未用手里的浮生,就被那微凉温润的手一把夺了,横剑挡在我面前,身后的人游刃有余地按着我的肩膀,嗤笑了声,柳叶刀裹携风声而来,我偏头躲了躲,对方拉着我后退一步,我不肯,用了蛇舞来躲避,蛇舞这麻烦的身法是很有用的,修习时有多麻烦多痛苦,现在用起来就有多得心应手。

柳叶刀被人甩出手 ,七王爷原地促狭着眼笑,我眼睁睁看着那轻薄的刀刃冲着我的脸刺过来,侧头躲过,柳叶刀状如柳叶,两边开刃,这样子就算拿出也不好拿,而这柳叶刀该是喂了毒的,我正准备提刀拦下,却被身后的人捞了脖颈往一边拽过去,我仓促间回头,柳叶刀已经勾开人的面罩了。

银发如雪落,腥红的狭长双眼含笑盈盈,一如灯下重逢我看他时的模样,花繁扫我一眼,唇角勾着的笑暗含嘲讽,促狭着眼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暗藏蛊惑,我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麝香和玫瑰花香味缠绵,我听他喊我的名字,缱绻多情,他道:“天真,退下。”

白江清回头看我,冲我狡黠一笑,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再次被骗了,难怪白江清肯告诉我那些隐秘的事情,他和七王爷的恩恩怨怨我本是不配知晓的,我被人捞到后面,听见白江清那罪魁祸首道:“你看,我是对的,四年前打的赌是我赢了。”

铮的一声,白江清抬手,手里的短剑河水一样闪着粼粼波光,他一剑更改了柳叶刀的轨迹,柳叶刀向着身后飞出,险险钉在门板上,七王爷停了手,直直望着身后那袭明黄衣衫,我听到门板被人敲了敲,接着是一把微微低哑的嗓,透着厚重的倦意,他道:“小七,你这是想上天吗?”

白江清停了手,七王爷勾唇笑了笑,眉眼间的桀骜不顺让他瞧着半分都不像是镇北大将军,而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他后退一步,随手拽了一把战斗中被殃及的靠背被削了一角的椅子,就这么坐下,在危机四伏十面埋伏中散漫地把胳膊搁在桌子上,喝了口冷掉的茶,把碗搁下,挑了挑眉挑剔道:“抱歉,皇兄,茶水冷了,无从招待,不知皇兄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七王爷拿手支着头,促狭着眼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自白江清,我,花繁,再望向身后的某处,笑了起来慢悠悠道:“小十四,你也来了啊。”

我回头便见我师兄提着染血的囹圄慢悠悠走来,他自远处走来,甩了甩手里的长剑,甩出一溜血珠子,他漫不经心地把囹圄c-h-a入剑鞘,拿手指拭去最后一滴自剑尖淌下来的血,他展开手里的铁扇逍遥,故作风雅地在风里扇了扇,风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衣袂飘扬,只是他身上带着数道伤口,故作出的风雅被伤口搅乱了。

七王爷这么说着,没去看我师兄,只是促狭着眼满眼嘲讽地看着那一袭明黄衣衫的人,那人气度不凡,天下人也只有他一人配这明黄颜色,只有这人能穿出这明黄的雍容华贵,能配张牙舞爪的龙,那面容和白江清果然是相像的,清一色的琥珀色眸子白肤,只是白江清的白是病态的白,这人是荣华富贵浸润出的温润细腻。

我从未想过所谓的帝王竟是如此,一身温文尔雅的气度,你会怀疑他是不是万人之上的那个人怎会温润如斯?可他向这边走来时我就知道他是了,他举手投足间的那份尊贵高傲,唯我独尊,是旁人不会有的,只消一个抬眼蹙眉,就能让人觉得他是天下间独一份的尊贵。

我是江湖人,不至于没出息到要给人跪下,只拉着花繁往一旁退了退。

前尘旧事,恩恩怨怨,皇帝王爷,旧时皇子,呦——身后还有一个枯朽的老头子,白江清见了那老头子竟恭敬地退了退道了一声:“麻烦祖父了。”说话声是江南独有的软糯语气,得,江湖归隐多年的白晚渔也来了,而刺杀的主角只是促狭着眼满眼嘲讽地看着那天下间最尊贵的皇帝,笑容似是苦涩还似是悲哀。

这真是一出好戏,我真该感谢白江清的即兴表演,早上时我怎么觉得心机深如海的白三公子会是个蠢货呢,他哪里干的出公平决斗这样的事呵,连本该废掉全身武功的花繁都是他的外援。

一切从几天前说起,我们在客栈呆了几天去了另一处寻常客栈住着,要这最好的房间,后来我还被我师兄拉着同白江清一道去花满楼喝酒,我尚未问清是怎么回事,就见那里面坐着一个蒙着眼满头灰发的人,旁边坐着红发黑衣的少年的腿正搁在桌子上,随意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喝着,少年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我们,兴冲冲道:“阿清,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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