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白云苍狗。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大婚当日,楚徇溪身着一身大红喜袍,头戴大红喜帽,佩玉带,骑宝马,端的是英俊潇洒,倜傥风流,围观者,无不称道。
行至东华门,楚徇溪带着大雁,布帛等聘礼,亲自到公主的住处迎娶公主。佑宁公主头盖大红盖头,身穿绣长尾山鸡的大红嫁衣,嫁衣如火,灼了楚徇溪的眼。
楚徇溪愣在原地,看着佑宁公主,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她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恩爱情人,走过大风大雨,许过海誓山盟,如今要成夫妻了。
走过去,轻轻握住公主的白皙如玉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
为什么突然想握住公主的手,楚徇溪不知道。
“殿下,这一路就由徇溪牵着你走,呵呵。”
为什么会对她说这句话,楚徇溪也不知道。
许是良辰吉日,便说些话来应时应景吧。
指尖突然传来的温度叫南门潇一惊,听到他的话,脑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她一时又无法抓住那一瞬灵光。任由楚徇溪牵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自从定下婚期,南门潇就再没理会过大婚之事,在她看来,这场婚事本就只是胡弄某些人的一时之计,加之楚徇溪亦不是心甘情愿,所以这场婚事她根本不需放在心上。
到达驸马府,两人拜过天地,佑宁公主先行,楚徇溪留下参加皇帝赏赐的九盏宴会,与群臣敬酒,待小皇帝离开,与各大臣喝得半醉的楚徇溪才晃着身子向新房走去。
走到一半,感觉有人用力拽她,回头一看,是胡为。被胡为告诫了一番,微微醒了酒,继续往新房去。
一路走,脑袋昏昏沉沉,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晃动。
“驸马爷,您可来了!”
候在门口的嬷嬷见到楚徇溪,连忙将她拉进去。
楚徇溪带着微醉,脑中空白,有些茫然,“干嘛?”
嬷嬷连忙从丫鬟手中取过喜称递给她:
“驸马爷,您还愣着干什么,公主等您掀盖头呢!”
恍恍惚惚按着说话人的指示,拿着喜称慢慢挑开眼前的那一片火红。
咚的一声,喜称落地,楚徇溪呆呆的看着南门潇,愣在原地。
嬷嬷又给公主驸马一人递过来一杯酒,嘴里念念有词:
“一个葫芦分中间,一根红线两人牵。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
不知屋内聒噪的人是何时离开的,楚徇溪迷茫的看着南门潇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手中空杯缓缓滑落。“一朝同饮合卺酒,一生一世永缠绵”。真是好句。
“你是谁?”她愣愣的问。
“公主。”清冷的声音。
“我是谁?”继续问。
“驸马。”清冷中带着一丝不耐。
“我们是…?”迟疑着问。
“夫妻”清冷没有温度。
酒精充斥着大脑,无数的画面在脑海翻转,一会儿是古代一会儿是现代,如梦似幻,如幻似真。
望着面前的人,脚下一软,再也站立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好困啊,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闭上眼睛,管它的。
“楚徇溪,你大胆!”
第11章 醒醒酒
“楚徇溪,你大胆!”
面对突如其来倒下的人,脑海某种相似的画面浮现出来。南门潇面色冰冷,手中蓄力一下挥开身上之人。这一掌,她没有使出全力,但楚徇溪仍是整个身体一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臀部突然的疼痛使得楚徇溪微微睁开眼,但见烛光摇曳,大脑还是朦朦胧胧,不知发生了什么。
南门潇走到圆桌旁,冷眼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卖傻的人,最后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潇竹,潇月”她冷声道。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便被推开。
楚徇溪耷拉着脑袋,见两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一个一身青衣,头上挽着小髻,绑着浅绿色的发带,极为可爱,一个一身黑衣,侠女打扮,手中执一柄宝剑,面色- yin -沉。
“给驸马醒醒酒。”
只听得有人说了这么一句,楚徇溪正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便觉身子一歪,整个人被绿衣姑娘从地上提了起来,接着黑衣女子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盆冷水,对着楚徇溪迎头泼去。
刺骨的冷意立刻席卷全身,一身的醉意彻底没了,再不顾及其他,楚徇溪两手挡住胸前,愤怒的望着南门潇,大吼:
“你干嘛!”
刚说完,黑衣女子将她猛地一推。
“不得对公主无礼!”
听到她这样说,本来还有些惧意的楚徇溪当即怒了,吼道,“公主怎么了,公主就可以无理取闹,目中无人了吗?公主怎么了,我还是驸马呢,古代不是讲嫁夫从夫吗,公主又如何!”奶奶的,公主怎么了,怎么了!不好意思,她在21世纪也养了一身小姐脾气!她楚浔兮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泼过冷水,还在是在大晚上被泼冷水!去他的公主,她不玩了,这破驸马谁爱当谁当!爱死死,爱活活!
南门潇静静的看着楚徇溪,并没有因他的话生气,方才她是有些过分了,楚徇溪是无意的,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严惩他一番,好似严惩他就是在严惩某个让她恨得牙痒的人。
“驸马觉得一盆水还不够醒酒?”
这一句话南门潇问得十分的温柔,她头上戴着一顶凤冠,一身火红嫁衣还未褪下,她略带玩味的看着楚徇溪,烛光摇曳,打在她白皙又施了粉黛的脸上,有些妩媚,有些妖娆,完全不似那日大殿上的她,莫名其妙的,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安静了起来,楚徇溪只觉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先前的怒意竟一点也没有了,是她醉意又上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