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散的羽毛、翅膀碎片、骨骼——多少个世纪之前的场面，就在眼前重演。
停滞。
而后我发现，那不是露西主上的翅膀。
主上的翅膀是深黑的，不是翡翠色。
“殿下！”那群天使在叫，唯小伽妈咪一声不吭。
“呵……”主上看看宓栗林和巴的尸体，“只是想杀一次这些家伙玩玩儿。你真的以为我疯了么？迈克……”
“事到如今，不关心你究竟想干什么了……但是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了。”迈克尔倒下去，“啊……露西，一直想跟你说的。”
“……抱歉……”
“没关系。”主上拉住他的手，歪头，露出纯真的笑容来，“我会将你们拉出来，无论你们被卷入怎样的绝望之中——就像我曾经承诺的那样。”
“什……”小弥后退。
顷刻间——我惊异——周围所有人和事物都消失了。
我自己的身体也在渐渐变得透明。
“时光的在倒流，感觉得到吗？”小伽妈咪抱着我，低声道。
“这些难道——都是主上安排的吗？”
“哦，不久前他要沙来找我，我也大致明白了他的计划。让历史退回到过去才是让损失减到最小的方法。让沙把天、魔界居民转移走，是因为需要足够多的空间来完成这一计划。”小伽妈咪笑，“实际上所谓的子计划还是没有被实施，艾提只是自认为进入了子世界，其实却在另一面被弹出去。露西自己吸收了那些怨灵——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他已经强大到了这般地步。”
“倘若时光不倒流的话，露西真会成为笼罩宇宙的黑暗的神吧？”
“啊，是啊。但是，露西是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一个神的。露西不会成为神，正因他知道什么是神……”小伽说，“历史上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消除，我们作为残余的痕迹正逐渐消失吧。对不起呢，荣格，我总是在说，让你自己选择，到头来，因为我的决定，你在另一个历史中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
“这没有关系的。”
我不是没有选择，我选择过，也为此拼搏过。
已经足够了，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但愿有一天这双眼睛睁开……还能再次看见你。”我低声说。
我的……
小伽……
第八章（非荣格视角）
“抱歉。”
“没关系。”
露西弗握住他的手……
结束了吗？
这样……
……左手抓住他，右臂挽起撒弥尔。露西弗向后蹭，一点点把他们从力量漩涡里拉出来……
露西弗……天使的露西弗……柔和的卷发，柔和的面庞，肌肤如刚出生的婴儿，每一个细节都如此完美！他的羽翼是纯白的，发力时会变成淡淡的金……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天使撒弥尔说。
“好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但是……像是未来，不什么也不记得了。”迈克道。
“时间从未来退回来了……”露西弗低喃。
“什么？”撒弥尔看向他。
“我想这个时代早已过去，我们曾在未来发生过些事情，但因为某种时空的差错，未来又被抹去了。”露西说，“我们的心我们的肉体，都回到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那个未来已经不复存在。”
“那个未来是什么？”撒弥尔。
“既然没有发生，我如何又会知道？”露西弗。
“那个世界的一切已从时空中被抹去，我们现在将要进入另一个未来。”
“啊，多么可怕的思维。”撒弥尔摊手，“不过，似乎值得庆幸。啊，愿我们友谊长存吧。”
“喂……啊。”迈克尔跟上去，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俩东西今天怎么了？”
……若干年后……
“……为什么不能抬起你的头来，你高贵的羽翼生来就不是为膜拜一个人类偶像的……”撒弥尔低沉道。
“是么撒弥尔？也许我就是个低等的奴才，而且我认为膜拜人类比膜拜你要好得多。”迈克冷冰冰的答。
“蠢材。”
迈克不知自己为何会拔出剑来，在他仔细思索之前，他们的武器已抵在一起了。
碰撞，然后摔在地上。
“啊……对不起。”迈克尔捂住额头。
“没关系，那几个人类……好吧，或许是我的错。但我总是认为，这样进行子计划不是办法，有一天会出问题的。”撒弥尔说。
“我何尝没有同样的感觉——这就像，自己曾经历过未来一样。”迈克尔说。
“这样吧，我牺牲一下到魔界去。”
“哦……你！”
“去征服魔界做魔王啊，迈克尔，然后找寻新的能源，在子世界状况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解决它。”撒弥尔道。
那一天，撒弥尔离去了。
几个世纪后他征服整个黑暗世界，成为魔界的主人。他找到新能源，从而化解了子世界的危机。
又是数百年。
某颗天使树接出奇异的果实，看上去是颗极有趣的卵，迈克尔为其取名为“沙利叶”，但不幸的是，这卵在孵化前便能量衰竭而死。
……数千年后……
人类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
长天使露西弗饲养的宠物梅费斯特寿终正寝。
“它在殿下身边，非常安逸的活着，”巴说，“因为太满足了，没什么其他的追求，所以就这样长眠了吧？”
“这样说来，如果他历经坎坷，反而会活的很长？”露西弗笑问。
“对他来说已经够长久了，我想他一定很爱殿下，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