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真是复杂的问题呢，它们……还是永远不知道为好。”艾利戈叹息。
“虽然我们顺利脱险，大爹死去的两个孩子也被重新生下来，但妈咪不在了……除了六爹，其他爹地也都不在身边……”提莫希说。
“是啊，连六爹也……”艾利戈瞟向不远处。
沙利叶正躺在躺椅上，目光涣散的看食指上戒指：“主上……终于带你回来了吗？不，其实没能带你回来，但好歹是把我们的孩子……”
“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无论怎么做都能看到他人的一切……”艾利戈说，“天界和魔界全灭后，组建原天界第六军团称霸宇宙，缔造了新的天国……可是却那么痛苦，六爹真是好可怜。”
提莫希跑过去，拱到沙怀里，蹭。
“乖……，”沙利叶抚摸她头发，低声道，“我会为了你们，努力活下去的……”
而后我又看见另一些魔君。
宓栗林与洛夫寇在异世界重逢，“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你呢？”
“我们的孩子，现在在沙利叶组建的新天国吗？”
“是啊，再见不到了呢……不过，或许那样更好些。”
莫名之中，我被拉出这空间。
“我让你看到的结局，是子计划停止、天界和魔界都毁灭后的结局。”小书说，“露西弗倾尽一切力量，但最终只能挽回部分损失。他伴着他已逝的属下们灰飞湮灭，我如今的同伴也无一存活……人类彻底消亡，子世界的怨灵都没有得到解脱，而你和你的父亲也会……”
我嗤笑，说这我早就料到了，“你想表达子计划不停止，结局会好些？”
“不，不过我可以让你看看那个结局。”小书说。
于是我又进入一个新的“未来”。
“他越来越像超越于精神的存在而非某种实体了。”一个天使注视着露西主上的背影，轻声道。
“我爱您，我的神，请接受我的爱……”另一个美丽之至的天使食指交叉，痛苦的说。
露西弗微笑，转过身去：“你的爱在其他地方等待着你，神是不能作为一个个体爱另一个个体的。”
“这就是神的命运吗？”
天使们离开后，露西注视指上的七枚戒指……以及颈间那项链（原本戴在艾提颈项上的），而后进入某种睡眠状态，梦中，他似看见了沙利叶。
“我完成了承诺，带你回到故乡了呢，主上。”
而后梦醒，似想起沙利叶早已化为灰烬、不复存在……
这时的天界，一派安宁祥和，人类世界虽已毁灭，但人的灵魂得以步入天国，与自己所爱的人同在，子世界的怨灵也被拯救和净化……
我被拉出这空间。
“这个结局，是子计划继续、且露西选择了天界的结局。虽说长天使们因倾尽全力不得不进入休眠状态，但天界仍是完好的，你也已经看到……人类的子民——包括你与父亲，都沐浴在圣洁之光中。”小书说。
“其他魔君和魔界都怎么样了？”我问。
小书不语。
“那么，最后一个结局呢？如果子计划继续、露西却选择了魔界的结局？”
“啊……那么，成为神这点是一样的，七君也会死。”小书说，“此外，天界会全灭，我可以让你看看。”
它正要这么做，“艾提”却向它攻击，幻象消失。
“刚刚是怎么回事？”父亲跟小媛问。
我尚不及回答，艾提便跑掉了，它意图离开精灵界。我们都明白，一旦它重新进入魔界，那子世界一定又会张开不可抗拒的魔爪——
但，艾提似乎决心已定……
“你等一下啊。”我追上它、抓住它，可就是无法制止，“不要轻信那个天使，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些……那些很可能都是伪造出来的。”
“不，哥哥。”它低声道，“伪造这一点，我的眼睛可以检验。”
“那么……”
“比起不继续子计划的结局，我宁愿妈咪在另两个结局中选择，虽说……我知道那会让他很伤心。”
我无言，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个结局更好一些。
飞跃异次元的空间，在重归魔界的一霎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撞上我们。
那是……
那正是曾几何时我在秘境之书中所见的梅费斯特最丑陋的本体状态。
“爹——”艾提抓住它，而后又抛开，“不，不对……你不是……你是……”
“父亲大人。”那怪物叫我。
我方才醒悟……是，小弥……
第三章
“我爱上了你们大爹。”小弥立刻认出了艾提，于是道，“直至现在我仍确信那是真爱。只是我的爱很脆弱，甚至——丑陋。我不想说谎或找什么借口。看见这副尊容的一瞬间，我完全彻底的厌恶了他，对他再没有一丝一毫感觉……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存在什么生物对这样一个东西有感觉？丑陋、无能、个性扭曲，没有一丁点儿的优点……”
“你是混蛋，妈咪他……就可能。我该杀了你么？哦？”艾提扭曲的笑——宓栗林式的阴森恐怖再次浮现。
“你说得对……所以我落得这个结局。梅费斯特赢了，我的灵魂被吃掉，可不知为什么……竟然反噬了，最后是我的灵魂吃了他的灵魂，这本是无论契约生效与否都不可能发生的。”小弥说，“这对我也许是比死更严酷的惩罚。我注定要呆在这个躯体里，它载满我痛苦的回忆、让我极端厌恶自己——如果可以，你尽管来，我能理解你有多愤怒，而死亡对我也是种解脱。”
艾提举起胳膊，似要结果小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