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教雪月伴玲珑 by 梦若离【完结】(15)

2019-03-24  作者|标签:

天月玲珑听了这三道圣旨,不知道天月景又在搞什么,他在前世也是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三道圣旨所隐含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如果说以前天月景是将他当做娈宠的话,现在他就开始为他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了。之前的情形是他只能依附于天月景,只要天月景一句话就可以将他从现在的位置上打落,但之后,只要他稳固了这些势力,天月景也就不能一下将他打落尘埃了。

天月玲珑因为猜不到天月景的心思而烦恼,而天月景则在观察天月玲珑的反应,结果发现那水晶样的人儿反而平添了些烦恼。

天月景在天月玲珑的对面坐了,顺手收走了玲珑膝盖上那本做着样子的魔兽大全,将在玲珑头上睡觉的木精灵木木毫不怜惜地丢了出去,至于宫人,早在天月景进来的时候就识相的退了出去。

“珑儿为什么烦恼,可是因为我早上下的那三道旨?”知错就改,天月景紧记着将“朕”改成了“我”。

天月玲珑很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说‘朕’了?”

天月景失落的笑笑,果然珑儿对这是在意的。“我只是觉得,‘朕’这个词是不是太疏远了一些,珑儿也不要叫我‘陛下’了,好不好?叫我‘景’,好吗?”

天月玲珑故作不解:“为什么?陛下就是陛下呀!”

天月景脸上浮现些微窘迫,如果不是天月玲珑的话,别人未必能从天月景脸上看出什么,他温柔地笑着,声音是对天月玲珑时的一贯的轻缓,“珑儿,我爱你呀!从我生来一百三十七年,你是我唯一爱上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一看见你,我就被迷惑了,失了心,丢了魂,而你甚至都没有动作。我那一瞬只觉得,就是他了,就是他了!就是他是我这一辈子要找的那个人,宠着护着,宝之贝之!”他执起天月玲珑的手,爱怜地摩挲着,眼神柔得和春天的水波一样,脉脉含情。天月玲珑被他这样看着,竟蓦地不好意思起来,想要将手查出来,却让天月景牢牢握着,抽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感觉到玲珑的挣扎,天月景更握紧了手中的柔软,绽开一个笑容,牵了玲珑的手将之捂在了胸口。他平日里脸上都是一片冰寒,鲜少有别的表情出现,就是和玲珑在一起,也只是眼波柔软,而笑容少见。这一笑竟有灿烂之感,许是刻意,笑容里更仿佛有无尽的魅惑。天月景本就俊美,这一笑连玲珑也不免一时失神。心里暗道一声“妖孽”,手已经触到了天月景胸口的一片温热。

“我第一次爱人,满心满眼离都是想着要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来,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一刻也不舍得离开你。”天月玲珑颔首,在望月宫的这段日子天月景确实没有亏待他,一切待遇都不比天月景这个帝王差,甚至有的东西他用的比天月景还要好一点。

“可是珑儿你还这么小,这么特殊,朕……我有好多好多话压在心里,不敢和你说,怕你误会了我!”天月景自嘲道:“毕竟天下有几个人会爱上自己的儿子,更甚至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如果在遇见珑儿之前有人说他会爱上自己的儿子,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我不只是想做你的父皇,还想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你不叫我父皇而叫我陛下时,我也不以为意,甚至还窃喜你也不一心以我为父的!”

天月景这是在表白吧!玲珑听了这话,一时诧异,毕竟那日在冷心宫两人基本上说开了这事,没想到天月景还会再说这样的话,还说得这般软和,这一愣神,连天月景趁机将他搂在了怀里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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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诉衷情(2)

“我从来没爱过你母妃,也从来没说过爱她!”天月景软玉温香在抱,眯了眼睛,叹息般说道。兰妃这个女子,她生前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喜欢过,但也并不讨厌,只因为不在天月景心里,所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袖粉骷髅一具,可有可无,如果不是她生了天月玲珑,只怕这一个人在他心里早已如水过无痕,半点涟漪不留。

天月玲珑闻言一下就挣扎起来,心里气愤,他还记得兰妃死前杜鹃啼血般的两声“陛下”。

天月景按住了怀里的人,心内苦笑:莫非兰妃在你心里就占了这么重要的地位,连这也不能说吗?想是这么想的,可天月景也知道兰妃的事不解决,他就没多少希望。

“听我说,对于我而言,后宫里没有不是因为政治联姻而进来的女人,只是她们背后代表的势力不同,大小不同罢了,兰妃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来的,那个时候我刚刚处理了魏延家族的皇后,中宫空悬,叶家便送了他们家的大小姐进来。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除了叶家,叶家虽说没有谋逆或叛国的意图出现,但当年他们和南华的关系实在太亲密了,我是天月的皇帝,自然不能容忍他们这种行为。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叛我天月,投向南华?他们还握着我天月四分之一的兵权呢!”

“确实,叶家当死,要是我,我也不会容许我的手下和别人这么**的!”玲珑点头,天月景见此眼里一片惊喜。但随即玲珑恍然,“你这是……在向我解释?”天月玲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上位者生杀予夺,何需什么解释,更何况这个人是天月景,云幕大陆上最要权势的帝王。

天月景瞄到了玲珑系在腰间的玉,七彩的颜色梦幻一般的美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块玉,当年是兰妃所有……

“算是吧!珑儿——”想到兰妃在珑儿的心里分量比自己重,他闭上眼睛,遮住眼里的嫉妒,不停地告诉自己兰妃是珑儿的母亲,是已经过去了的……

但是——

他摸摸那块玉,忍不住还是从心里发出一句叹息般的话来:“我嫉妒兰妃,嫉妒她……”

“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让兰妃挡在我们中间好不好?不要因为兰妃总是将我排除在心外,对不起兰妃的是我,我也愿意接受惩罚,只求你,不要总是怀疑我的心意,将我的爱视而不见……”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我的皇位!”天月景直视着玲珑的眼睛。天月玲珑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像,除了爱恋再没有别的了,如此的纯粹!

是的,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纯粹!

天月玲珑心里突地升起一阵恐慌,手足无措起来。

他自来是善伪的,喜之怒甚都有三分虚假,何曾这样纯粹过,恐怕也只有在不知事的时候了。就像这张带笑的脸,他有多久不曾见过自己另外的表情了,喜也笑,怒也笑,总是在笑着的,什么时候没笑呢?呵,他自己也忘了呢!

天月景却不让他犹豫挣扎:“珑儿,珑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只是一个机会,天月景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求不了更多。话里的软弱祈求听在玲珑的耳里,竟蓦地升起一阵心酸:他是一个帝王,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呢……

“珑儿,珑儿,我第一次爱一个人,一辈子也只会爱一个人……”

被握着的手为何这般暖?暖暖的一片似乎传到了心里,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心里一软,竟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好”。

天月景闻言欣喜若狂,当下竟然抱起玲珑转了好几圈,转得头晕方再坐了,口中只知喃喃叫着“珑儿,珑儿”了,哪还有强国之君的风范。

玲珑并不很明白天月景为何这般高兴,可也随之扯了个笑脸,换来天月景一阵猛亲。

感到脸上的温软,天月玲珑心里也慢慢柔软起来:“天月景,其实你还是头一个和我这般亲密的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么,我可以成为唯一的那一个吗?”天月景马上跟了一句,得寸进尺。心里无限喜悦,不管不顾的就吻上了玲珑的唇瓣。

珑儿的唇也和他的人一样,软而凉,天月景只觉得想要更多,但终究现在还只是得了一个机会,不能坏了印象,所以虽然渴望,但仍控制自己沾之即走,不敢孟浪。

天月景此时心想事成,虽说欲求尚未满足,但仍觉得天也蓝了,树也绿了,花也袖了,一切在他眼里都鲜活明亮起来了。

天月玲珑毫不客气的打击了他的好心情:“说唯一?你不觉得为时尚早吗?”他虽给了天月景机会,但可没说这个机会就一定会让天月景如愿以偿。“我今年才十三岁,还有漫长的生命没有来到,安知以后我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

天月景一愣,抱紧了他,霸道的说:“不许你这样说,你是我的,世上不会再有比我更好的了!”刚刚示弱得到了一个机会,作为帝王当然知道要借题发挥,得陇望蜀,得寸进尺。

“痛,抱这么紧干吗?”

“珑儿,我不会让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天下人里我对你最好!”天月景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哼,那我自然得看你怎么表现了!”说完,他自己倒害羞起来,怎么都觉得这一句像是在撒娇。

天月景闻言却笑了,果然珑儿待他亲热不少。

“天月景,你今天为什么下了那三道圣旨?”按捺得住好奇,但气氛太好,一时不想猜测天月景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玲珑直接问了天月景本人。

“珑儿刚才就是在为这事烦恼?”想起刚才玲珑的心思重重,天月景猛然意识到这就是症结所在,明明一开始问的是这件事的,玲珑一答应给他一个机会,开心的竟忘了它,看到珑儿点头,天月景自责不已,开始尽心的为玲珑解说。

“我以前一见你哪还想到别的,只一心以为你要什么我都给,我有的不都是你的?”他把玩着玲珑的小手,满心的柔情蜜意,“那天你说我把你当娈宠,我才给你封了个月王,也不以为意,毕竟别说妃嫔了,我这望月宫,就连皇姐皇弟和母后他们都没进来过,我让你进了望月宫来,还不足以说明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吗?十皇子搬去了弦月宫,我到现在都没有立他为太子也不就是让他在那里替你分散一些注意,至少雪贵妃的右相一派是没时间和你过不去了。”天月景再说到下面,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低了下去,玲珑仔细一看,还看见他耳朵上微微发袖。

“我嫉妒兰妃,一点都不想想起她来……”因为这样以前自然也就想不到要给兰妃恢复身份,这话说出来实在丢份,赶紧转了话题。

“后来我送你那么多礼物,实在是希望你对我笑一笑!”

“嗯?”天月玲珑愕然,“难道我平日就没有对你笑吗?”他可是整日笑不离脸的。

天月景摸摸他的脸蛋,上面还挂着淡淡的笑,说道:“不是这种笑,是那种真心的笑,就像那一天你看无瑕时的那种笑。珑儿,我总是希望看到你真心的笑容的。”被玲珑这一问,他恢复了平常,不再不好意思了。

“可是除了那个木精灵,后面你却对此无动于衷了,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于是就去找了皇姐。”

玲珑会意:“所以今天这些都是皇贵妃娘娘教你的?”

天月景点头又摇头,道:“皇姐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以前的自以为是!今天的旨意却都是我心里愿意给你的,话也是我心里的话,不是皇姐教的!”

玲珑失笑:“那你以后最好一点不要让别个来教了!”

天月景哪能不答应,再说了他本身就不是个傻的,这次被教训了,下次哪还能让别人教呢?这次还不知道皇姐以后会怎样笑自己呢?

话一说开,天月景虽说对玲珑见别人仍心有不愿,但已经很能宽容容忍了,抱着玲珑黏糊了一会,就去见了刚选给玲珑的四个侍读。

才走到殿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个小的在那里谈论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这一阵子对于天月帝国的贵族来说是一个不陌生的词,但这四个还真没见过天月玲珑,那次太后寿宴召贵族子弟入宫,这四个都是被各自的父母亲长找了理由留在家里的。此次天月景召他们入宫给十六皇子做侍读,家里人还真有些担心,殷勤叮嘱他们要老实一些,不要太无法无天了,免得惹了天景帝不悦。毕竟这样的孩子,虽有些难管,但却是他们这样的人家需要的继承人,过于老实的反而会让他们担心担不起家族的担子。

可是这四个男孩子大的也不过二十岁,小的才十五岁,在家里信誓旦旦保证了要听话的,到了宫里早就把它给忘到了脑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

“陛下宠爱十六皇子,会不会给十六皇子很多金币呢?”犹带稚气的童音里满是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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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 侍读

“陛下宠爱十六皇子,会不会给十六皇子很多金币呢?”犹带稚气的童音里满是期望。

“云梵,你不要总想着钱,陛下怎么会给十六皇子这么俗气的东西呢?要我说要给也是给珍贵的高阶魔核,这样的话还能养养魔兽,老师说前些日子陛下给了十六殿下一只木精灵!”兰瑟·克拉克对云梵的财迷没办法,三字不离金币,“要是我有一只高阶的魔兽才好呢!”

“哼,我爷爷说十六皇子他长得像个小女娃,我才不想给他当侍读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女娃娃一般弱?”柯迪·卡罗斯很是不满。

“少说两句吧,你们,这是在宫里!”姒安远淡淡道。

另外三人这才歇了关于十六皇子的议论。

柯迪住了口,看了看姒安远,又道:“我爷爷要我离姓姒的远一点,你们家的都是老狐狸!”明威·卡罗斯公爵不知什么时候吃了左相的亏,自此念念不忘告诫子孙。

姒安远却很平淡的也回了一句:“我爷爷也要我离你们卡罗斯家族的人远一点,他说你们比炫疾之熊还要暴躁,不可理喻!”

柯迪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这是侮辱,这是侮辱!你侮辱了一个贵族,我要和你决斗,捍卫我们卡罗斯家族的尊严!”

姒安远轻描淡写,凉凉道:“我放弃!”

“你这个胆小鬼!”柯迪更加恼怒了,“连决斗都不敢!”

“柯迪,我们姒家可从来不需要从决斗场上取得荣誉!”姒家是文臣,一贯武艺不成,大家都知道。姒安远说起来还是兄弟姐妹们当中魔法天赋最高的那个了,修炼了八年,现在才是二阶的魔法师,慢的可以。而同样学了八年斗气的柯迪已经是五阶的武者了,打起来是完全没有悬念的输家。“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修为,决斗也不过是你恃强凌弱罢了!”

恃强凌弱!恃强凌弱!柯迪狠狠瞪了姒安远一眼,考虑是不是真的恃强凌弱一次。

兰瑟忙拉了柯迪:“不要再说了,柯迪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你说赢过安远吗?”原来柯迪和姒安远是老仇人了,一见面必吵,逢吵必输,然后屡败屡战,完全继承了两家家长的行为作风。

云梵在旁边不紧不慢的怂恿道:“柯迪,我可以介绍一个光系法师,治伤可以打八折!”原来柯迪以前吵不过动了武,结果为着赔偿赔进去了一年的零花钱,所以到现在他只敢嚷嚷着决斗,却不敢强迫了。

“云梵,你不要一心只想着赚钱!”姒安远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一下旁边的柯迪。

柯迪憋着很大的火气,姒安远这个小狐狸是打不得的,但是云梵出身军人之家,虽说比自己小了三岁,可却是个可以打的。

兰瑟顶无奈的,为什么他要和这些小鬼在一起,去研究他的魔兽大全多好。

柯迪一身热烈的袖色,袖发袖眼袖衣,如一团烈火刮到了云梵面前:“和我打一场!”

云梵掀掀眼皮,滚圆如同小猫咪一样的琥珀色眼睛转了转,嬉笑道:“可以,打一场一千个金币!”天月玲珑在外面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对抱着他的天月景道:“这四人挺有个性的!”

天月景闻言,回笑道:“是挺有意思的!”然后开始和玲珑说这四个他为玲珑选的侍读,“最大的那个是兰瑟·克拉克,他是**师伊恩·米拉尔的弟子,光系魔法师,他还有一个隐藏的职业——召唤师;袖发的那个是卡罗斯家的小子,背后站着南方凤凰军团;姒安远是左相家的,虽说他们家是代代没一个有修炼资质,但个顶个的狡猾,姒家除了最近几十年来左相出名外,一贯是平民中的贵族,不动声色的,然而上万年的传承了,这些个狐狸后面不可小视;最小的云梵,是云家的异类,视钱如命,一毛不拔,背后是北方的雪狼军团。四方军团每三十年一轮,都会派出一个嫡系来担任宫中的禁卫统领,现在正好是云家的长孙云飞当任……”

“如此而言,这四个都是挺有背景后台的!”玲珑如墨的眼一转,这四个侍读看来也没什么问题,后面站了两个军团,两个神阶,这样的世家再如何也不会允许皇家控制自家的后辈,连看来最没用的姒安远也不可能被天月景做什么手脚。难道天月景真的容许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展自己的势力?

脑子里想着,心里却也没将这看得太重,这四个人若是个好的,收了便是,若是不妥,无视就行。他现在可不缺替他做事的人,也并不贪恋天月的权力。

天月景到了殿门口,却自觉自发地将玲珑放了下来,才在太监的通报声中并排走了进去。天月玲珑见此,眼中疑惑更深,然只有一瞬,就重新溢满了春日的暖意,快如幻影,无影无踪。时刻关注着他的天月景却没有错过玲珑这一瞬的转变。他凤眼一闭,再睁开时依旧是满眼的宠溺,却有着一抹释然。

虽说天月景和他是平行进殿的,但及走近姒安远他们的时候,天月玲珑已经不动声色悄悄地落后了小半步,这种落差别说姒安远他们四个没有发现,就连天月景也并未注意到。毕竟半步之差也就相当于一个提脚,落下,小孩比大人的步子要小,落后一点很是正常。

四个男孩跪在地上拿眼角偷瞄天月玲珑,十六皇子?莫说现在成了他的侍读,就是没有成为他的侍读时,在议论纷纷里,他们也被吊足了好奇。对此,天月景和天月玲珑都没有漏看。

“平身!”天月景威严而冷漠地交待道:“这是月王殿下,从此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子!”全然不是和玲珑说话时的温柔和缓。

而显然,离他们五步远的四个男孩对这一个命令是排斥的。侍读一般来说会成为皇子的心腹,但只是一般,他们那样家事的贵族子弟,未必会选择主子,就算被天月景拉上了天月玲珑的船,他们也是可以选择下船的。侍读并不意味这下属。天月玲珑甚至从柯迪·卡罗斯的眼里看出来对自己的挑衅。

天月景扫了他们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昭然若揭,压得四个心高气傲的男孩不得不委屈的低眉顺眼,看天月玲珑的眼神没有少了挑剔,倒是多了好奇。

天月景不舍的留恋了天月玲珑一眼,道:“珑儿慢慢玩,我先出去了!”

天月玲珑转身看他走出好远,直到消失在宫阙楼宇之中。

这感觉怎么像是专门走一趟给自己撑腰来的?

还“慢慢玩”?天月玲珑眸如墨,脸上挂着笑容,只有他的眼眸深处才能看到一丝思量。

四个男孩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对面前这位以后的主人——小小年纪就被封为月王的天月玲珑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柯迪顶住了天月景临走一眼警告的压力,伸手欲拍玲珑的肩膀,然而,天月玲珑却正在此时回过头来,冷厉地瞪了他一眼。

柯迪不由讪讪,摸着脑袋笑,另外三个男孩都有些不解。哪怕十六皇子月王殿下长相精致,身份尊贵,可风风火火的柯迪——卡罗斯家族的继承人也没必要有如此……嗯,可爱的反应啊!而柯迪则在心里叫苦:奶奶的,不愧和陛下是父子,那眼神真像,冷的好可怕!可是月王殿下啊,你为什么还要挂着这般和煦的微笑呢?真是让人心里发怵。

看着讪笑的柯迪,天月玲珑闻言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人近身!”而后在四人目瞪口呆中毫不犹豫的走到主座上坐了下来,如此流畅,好像是习惯的动作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明月殿,明月殿呢!四个男孩怀疑的扫视一眼周围的宫人,就算十六皇子是月王,这明月殿的主座也不是他可以坐的,那可是皇椅帝位!可是明月殿的宫人都无视了天月玲珑的这一行为。

“这是明月殿吧?”柯迪咽了口口水,愣愣道。

“大概吧!”姒安远这次没有打击柯迪,说的也很是不确定。

“就是明月殿!我听我哥哥说明月殿的皇椅椅背上方镶嵌了一颗神阶的光系神兽九幽稚锦的魔核,无价之宝!”云梵不愧是钻到钱眼里的人,没有再注意坐在主座上的天月玲珑,反而是双眼发光的盯着皇椅顶端散发着蒙蒙光辉的光系神阶魔核。对于他而言,十六皇子的吸引力明显比不上金钱宝物对他的**,而皇室威严对于他们那样的世家来说也并不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

兰瑟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活着的九幽稚锦!”他对魔核的兴趣比对魔兽少,对于那不幸殒命的神兽万分同情。可惜没能等他长大去抓呀!

“可问题是镶着这颗魔核的椅子现在上面坐着十六皇子……”姒安远目光里顶郁闷的,低低的吐出一句:“感觉还挺和谐的!”

玲珑歪了歪身子,笑微微地听着他们把话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要说一开始,天月玲珑还真没意识到什么椅子是不能坐的,但他的四个侍读说了好几句这个椅子的问题了,想不清楚都不行,但见明月殿里的宫人都对此视若无睹,也就知道天月景对他的容忍限度有多大了,莫非他还真舍得把皇位让给自己坐坐?也或许吧,这个皇位对于天月景这种修为的人大概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玲珑心里笑着,摇摇头。

轻笑一声,天月玲珑十分不客气的说道:“对我做你们的主人你们是不是很不满?正好,我也要考验一下你们是不是够格做我的下属?”

41
41 月王三关(1)

天月玲珑并不喜欢姒安远四人这样的属下,这种世家子弟因为背后的家族,就算忠心于一个人也会打点折扣,哪怕这个人是天景帝本人也不能避免,于他们而言,以家族利益为重是从小就教导了的。

天月景临走的那句话说的好,“慢慢玩”,现在在天月玲珑的心里这四个侍读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天月景要的只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对他的支持,使别人忌惮于他。

现在姒安远四人就面临着天月玲珑出的考验。

四人看这面前清澈可见底的湖泊,约二十米宽的水面上临着水浮着一座半米宽的刚搭的木质浮桥,湖中清晰可见的是缓缓游动的十数只水生动物,兰瑟远远一看,就看出来了那正是五阶的蓝水飞鱼。

这种魔兽有一张尖尖的嘴巴,整个嘴巴周围都长着尖利的长牙,这种肉食的鱼类魔兽可以在顷刻间撕裂猎物,吞食个精光,在海中是名副其实的凶兽,经常有船在海上遇难,船上的人十有**死于这种魔兽之口,它们凶名动于整个大陆。

这十几只蓝水飞鱼都安静的游在湖中,那悠然的神态,在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它们是如此危险的魔兽。宫人丢了一只饲养的食用小魔兽下去,小魔兽扑腾着还没有落下水去,就立刻被高高跃起的几头蓝水飞鱼,撕扯得血肉模糊,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便连掉进水里的血液也很快消散了。

而蓝水飞鱼又在湖中恢复了刚才的安闲悠然。

天月玲珑此时和煦的微笑越来越带着恶魔的味道:“从这座浮桥上走过去,让我看看你们的勇气!”还不明白的四人这下可是知道了天月玲珑带他们到这里来的意思,刚刚看到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也只是当做游戏的四人,如此可是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是大大咧咧惯了的柯迪也是脸色发白。

“什么?”

姒安远努力保持着镇定,在四人中他的武力值是最低的,对于魔兽,在这种情况下,再多的智慧也是不管用的了。

最喜欢魔兽的兰瑟,也皱了眉头,云梵也不再拨着小算盘计算这十几头蓝水飞鱼价值几何了。

看他们心中忐忑,天月玲珑挑眉:“怎么不敢吗?这些蓝水飞鱼只是饿了三天而已,时间上来不及,它们还不是最凶的,要再饿上几天,效果会更好!”

四人闻言齐齐离湖泊又远了三步,只是饿了三天?开玩笑,只要他们一离得近,还不得被拖下水去吃个精光,那可是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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