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兄……”程小雨犹豫了半天，似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了。
“什么事？”不耐烦。
“……呵呵呵。”程小雨有点儿害羞地摸摸鼻子，“道兄，你总是这种酷酷的样子，所以才惹人误会吧！”
清风冷眼看她，疑惑地一挑眉。
“我呢，听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传说。可是见面之后，我才发现，传说果然只是传说！想要了解一个人，还是应该亲眼看一看。”
清风冷笑，有点儿兴趣，“什么传说？”
“我出门前，前辈都交待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你们两兄弟是不能依靠的～～尤其是你！前辈说，你是个很冷血很无情的家伙，就算是同组的伙伴死在眼前，你也无动于衷，连眉角都不会动一下。”
如果明月在场，大概会反驳——
「有动的！绝对有动的！传那种谣言的家伙都该自插双眼！哼，我家老哥只是表情变化不够戏剧化，所以不明显。但其实呢～～那淡淡挑眉时的冷艳可是能让地球停止呼吸！」
“……”
鉴于明月不在场，所以清风什么也没说，如传说般冷酷地没有动一动他的眉角。
程小雨继续吧啦吧啦，很雀跃的样子。
“可是事实上你会助人为乐啊！刚才我看到了，是你吧！不止救了老奶奶，连小狗狗也救了！所以说，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危险……”
后面的话程小雨没有说出来，不过傻子也知道什么意思。况且清风钝归钝，可不傻。
“……”
清风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做那种多余的事，这辈子他在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老太婆，其实只是碰触她们都令他难以忍受——因为太弱。
清风最讨厌软弱的生命，好像碰一下就会消逝……弱者令他暴躁。
清风止住了更讨厌的回忆，他有点儿厌恶地瞪了眼身边的女孩。
可是程小雨在傻笑。
那真挚纯良的笑容，映入清风的眼睛，沉入了那层冷冰冰的深潭。
他的思绪一瞬间飘的有些远，那种坚定地信任着他的目光，唤醒了记忆深处的……他早已遗忘的一种感觉。
清风并没有去回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曾经这样傻乎乎地笑着看着他的是谁……他的思绪又跳到了另外的方面。
他也没有告诉程小雨，蒿明书院的传说也是对的——同伴鲜血喷溅倒在他眼前时，他的确无动于衷。
——因为那时候，明月也在。
明月在的话……那小混蛋会在他动一动眉角之前，把所有该做的事情做的很好。
“……”
清风想到这里，唇角轻轻挑了起来，那是——并非嘲讽，的确可以称之为笑容的浅笑。